第371章 血族7-《快穿之天残地缺》

  第371章 血族7

  交代完文盲事实,周周露出遗憾中带着一丝窃喜的表情。

  他咬住嘴角,装模作样的开口求助。

  “怎么办呀?我读不懂。”

  诺克图恩靠在科尔多瓦式的雕花木椅上,轻轻抬起眼帘。

  细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撩开心灵的窗户。

  浅粉色眼眸暴露在灯光下,梦幻而空灵。

  他的手指点在膝盖上,显得苍白而脆弱。

  但是,说出口的仍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去找桑格,然后,今天读完前三十页。”

  “……好的,公爵殿下。”

  实在无法反抗的周周抱着笔记本,循着感应的方向跑。

  小小的身影好似一阵疾风,歘的穿过走廊出现在会客厅。

  “桑格,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的,很高兴为您服务。”

  金发的俊美管家戴着微笑面具,无波无澜的为新生血族翻译笔记内容。

  笔记书页上写着的,既不是周周熟悉的东方文字,也不是他一知半解靠本能理解的西方文字。

  笔直而锋利的笔画相连,好似墙壁上刻下的花纹。

  被转译为西语之后,意味复杂且含义丰富。

  周周听得头昏脑胀的,记一段忘一段。

  好在管家行事向来妥帖,额外誊抄了一本翻译版。

  崭新的誊写版笔记递到面前,让周周再找不出可以不学习的客观理由。

  他翻开第一页,苦大仇深的从头读起。

  [首先,血族拥有不死的身躯和永恒的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血族不会死亡……]

  清晰的字迹下,是严肃而认真的告诫。

  对某些自大傲慢的血族而言,这句话或许能起到警示的作用。

  但对周周来说,这就是一句废话。

  死亡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恐惧,至少,没有痛苦可怕。

  无思无虑的男孩接着往下读,知晓了整个血族的发展过程。

  在众所周知的开端之后,二代的七位亲王煊赫一时。

  随着时代更替,三代的十三位公爵站上历史舞台。

  而到了现代,所有超凡都隐没在黑暗中,新生代血族再没有表演机会。

  在诸位亲王要么死亡要么沉睡的前提下,公爵们长久的把持着血族的前进方向。

  尤其,是十三位公爵的特定几位。

  周的‘父亲’——勒森布拉公爵便占其中之一。

  他并非最初的十三公爵,而是后来出现的接替者。

  和诺克图恩公爵一样,都是通过弑杀前任而获得权力。

  同期的两人曾有过一段相交甚密的时光,然后彻底决裂。

  诺克图恩遭受重创,隐秘的沉眠至今。

  而勒森布拉则一直活跃至百年前,直到彻底死亡。

  死亡再冷酷不过。

  它抹去了死者过去的荣光和辉煌,把野心和贪婪都化作尘土,也带走了仇隙。

  苏醒的诺克图恩无意于报复勒森布拉的子嗣。

  他邀请周入住庄园,不过是随性而为。

  但是,欧仁妮娅的反应让他产生了一些疑虑。

  三百年前,在他沉睡之前,欧仁妮娅狂热的爱慕着勒森布拉,几乎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炙热而疯狂的感情好像一把烈焰,几乎把女人燃烧殆尽。

  三百年后,她仍旧身着黑衣,哀悼一百年前的死亡。

  既然如此的深爱,又怎会轻易放弃家中一员?

  诺克图恩察觉到异常,却并未揭穿。

  他注视着周,以这个孩子作桥梁和欧仁妮娅交洽。

  七天的时间太过短暂,收效还未呈现。

  但是,也不重要。

  至少周的存在能让翁赢的态度产生一些松动,倒也不算无用。

  再度想起人类女孩,诺克图恩恍然间回忆起那份温暖。

  出生年代久远的血族对某些古老传言深信不疑。

  所以,他坚定认为翁赢就是他命定的恋人。

  而且,女孩的血液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有他,只有诺克图恩能感受到这股极度诱惑的吸引力。

  没错,她就是他的爱人,将和他相伴一生的伴侣。

  越过一切过程直接得到结果之后,银发血族反而陷入了迷茫。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翁赢亲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成为恋人。

  在诺克图恩贫瘠乏味的人生中,只有争斗和杀戮,以及虚伪的交际。

  爱恋、暧昧、爱情从不存在,甚至连和异性的身体接触也仅限于搏斗。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获得人类女孩的芳心。

  诺克图恩试图模仿曾经的勒森布拉,但只会生搬硬套。

  他的殷勤让人觉得心怀不轨,他的善意被当成羞辱。

  越努力越失败之后,公爵殿下暂时放弃了尝试。

  他想,时间总会证明他的真心。

  到时候,翁赢应该会愿意接纳他的。

  空有年纪,银发血族在感情方面天真的仿佛一个孩子。

  幸好,桑格不像他侍奉的主人一样木讷。

  金发管家全力替公爵殿下斡旋,及时解除了不少误会。

  可就算如此,翁赢还是对诺克图恩有排斥。

  理智的女孩知道,自己的情绪源于自身的无能为力。

  她不曾迁怒雇主,但对自己充满了失望。

  寒窗苦读十几年,异国求学却无用至此。

  在最窘迫的情况下,翁赢甚至想过卖身。

  听到诺克图恩提出交易请求的时候,女孩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银发青年只是想要她的血。

  只是血而已,多好,多……可笑。

  翁赢觉得自己真的很卑劣,很可鄙。

  对金钱的客观需求和对自己的鄙夷夹在一起,折磨她心如芒刺。

  女孩一切情绪的来源都指向自身,却牵动了另一个人的悲欢。

  天平两端挂着的不是心脏,是同样的痛苦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