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酒香绕三日-《幽幽森罗万象》

  自[门派名称]的人被“稳苟酒”吓得屁滚尿流后,达利国的名声在修仙界悄然变了味。以前大家提起这儿,只知道是个闷头种地的低调势力;如今却成了“用酱坛子打跑执法长老”的奇闻发源地,连路过的云游修士都要绕到边境,试图闻闻那传说中能“醉翻邪煞”的酒香。

  多肥对此十分得意,每天背着个小酒葫芦在田园里巡逻,葫芦里装的是陈多灵特意给它调的“甜口稳苟酒”——加了三倍金沙虫露珠,喝起来像带点辣劲的蜂蜜水。它见谁都要炫耀:“知道不?那老魔头被我变的酱坛子吓得摔了个屁股墩!”

  灵植伙伴新结的“酒香果”熟了,果皮剥开是半透明的果肉,咬一口能喷出带琴音的酒雾——这是莫倾城用音波酒壶天天“浇灌”的成果。年轻的散修阿木正蹲在果树下,用果肉做新点心:“多肥哥,尝尝这个‘酒心星砂糕’?加了煞味酱的,保证不辣!”

  多肥叼过一块塞进嘴里,顿时眼睛瞪得溜圆,酒雾从鼻子里喷出来,活像个喷酒的小喷泉:“唔……带劲!比上次那个煞味烤肉强多了!”

  陈多灵正在给新开辟的“酒窖阵法”注入灵力。这阵法是苏丽丽设计的,能将不同年份的酒香分层储存,最底层埋着那坛喝剩的稳苟酒,上面叠着星落潭水泡的果酒、金沙虫露珠酿的蜜酒,最上层甚至还有祝泳雪用剑气“搅”出来的“剑穗酒”——据说喝了能让手腕更稳,劈柴都能劈出剑招的韵律。

  “主人,”幽幽突然投影出一则消息,“修仙界的‘百趣楼’发了新榜单,咱们达利国的‘稳苟酒’排进了‘九界最离谱法宝’第三名!”

  “哦?前两名是什么?”陈多灵饶有兴致地问。

  “第一名是‘会骂人的傀儡符’,第二名是‘能把修士变烤鸭的炼丹炉’。”幽幽念着榜单,忍不住笑,“评注说咱们的酒‘以柔克刚,用酱香味破邪煞,开创了修仙界‘美食防御流’的先河’。”

  多肥凑过来看榜单,看到“离谱法宝”四个字,顿时不乐意了:“什么法宝!这是酒!能喝的!”它气鼓鼓地跑到酒窖,抱着装稳苟酒的坛子啃了两口,结果醉得在地上滚了三圈,最后抱着灵植伙伴的根须打起了呼噜,嘴里还嘟囔着“烤全羊……酱爆藤……”

  没过几日,百趣楼的楼主竟亲自来了。这楼主是个穿得花里胡哨的胖子,留着两撇八字胡,手里摇着个写着“趣闻通”的扇子,一进达利国就被酒香迷得直咂嘴:“果然名不虚传!陈道友,在下特来求一壶稳苟酒,价钱好商量!”

  陈多灵正陪着莫倾城调试“酒音琴”——这琴的琴弦是用星涎鱼的鱼鳔做的,弹奏时会渗出酒液,滴在石桌上能凝成酒渍音符。“楼主想要酒不难,”他笑着倒了杯琴音酿的酒,“但得用趣闻来换。最近九界有什么新鲜事?”

  胖楼主眼睛一亮,扇子“啪”地合上:“要说新鲜事,那得数[门派名称]的执法长老!自从被你们的酒打跑,他回门派就迷上了酿酒,结果把炼丹房改造成酒坊,炼出来的丹药带着股烤肉味,吃了还会醉倒三天三夜!现在全门派的弟子见了他就躲,生怕被塞‘醉魂丹’!”

  多肥刚醒酒,听到这话顿时笑得满地打滚:“哈哈!变成酿酒的老魔头啦!早知道给他送点煞味酱,让他酿出更辣的酒!”

  胖楼主被逗得直乐,又说:“还有东边雾林的‘光菌族’,听说你们用发光菌子烤肉,也学着把菌子酿成酒,结果酒液会发光,喝了半夜浑身冒绿光,被山里的妖兽当成灯笼追!”

  “光菌酒?”陈多灵来了兴趣,“这菌子我们确实吃过,烤着吃像带点脆的豆腐,没想到还能酿酒。”

  “可不是嘛!”胖楼主喝了口琴音酒,眼睛瞪得溜圆,“这酒里有音符!太妙了!我用三个趣闻换一壶稳苟酒,再加一个消息——西荒漠野的食髓阁底下,好像还有层密室,里面藏着那位前辈的‘终极菜谱’!”

  灵植伙伴的藤蔓突然抖了抖:“终极菜谱?是不是记载着‘万物皆可烤’的秘诀?”

  “成交!”陈多灵立刻应下,“酒给你,但得等我们从食髓阁回来再开封。正好,多肥念叨着要去漠野再抓几只金沙虫呢。”

  多肥立刻蹦起来:“我要带星砂果去!用漠野的沙子烤果干,肯定比田园里的香!”

  于是,一行人又往西荒漠野出发。这次多了胖楼主,他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一会儿讲“会逃跑的灵米”,一会儿说“爱喝醋的灵泉”,听得多肥笑个不停,连走路都顺拐了。

  到了食髓阁,阿木带着两个师弟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们驻守在这里后,把周围的沙棘都改造成了“酒棘”,结的果子能直接榨成带点涩味的果酒。“楼主说的密室入口,就在石桌底下。”阿木指着刻满菜谱的石桌,“我们试过用灵力撬,没反应。”

  胖楼主蹲在地上研究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这上面刻的‘烤全羊步骤’,说不定是机关!你们看,第三步‘刷酱’的笔画特别深!”

  陈多灵试着按胖楼主说的,用灵力沿着“刷酱”的笔画注入,石桌果然“咔哒”一声裂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飘出浓郁的……肉香?

  多肥第一个钻进去,惊呼道:“哇!里面有个石灶!还有个青铜锅!”

  密室不大,正中央摆着个刻着星图的石灶,锅里似乎还残留着暗红色的酱汁,旁边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正是那位前辈的终极菜谱——《九界烧烤大全》。

  “‘烤龙肉需用星髓砂腌,配以时空酿花汁去腥’……”陈多灵念着菜谱,忍不住咋舌,“这位前辈到底吃过多少东西?”

  胖楼主凑过去看,突然指着一行字笑出声:“‘若遇不开眼的敌人,可将煞味酱抹在箭上,射之能让其原地喷火跳舞,百试百灵’——这不就是你们对付[门派名称]的法子吗?前辈早有预言!”

  多肥立刻拽着陈多灵的袖子:“主人!我们做这个酱箭!下次再有坏蛋来,就让他们跳烤全羊舞!”

  从食髓阁回来后,达利国彻底掀起了“烧烤热潮”。祝泳雪用剑把星涎鱼片成薄片,在火上一烤就卷成小卷,蘸着煞味酱吃,鲜得小多差点把羽毛都啄下来;苏丽丽用阵法控制火候,烤出来的沙晶果外焦里嫩,流心的果肉带着奶香;莫倾城的琴音能给烤肉“调味”,弹《流水》曲烤出来的肉多汁,弹《疾风》曲烤出来的肉焦脆。

  多肥成了“烧烤总监”,每天扛着个灵木小烤架,指挥大家“翻快点”“酱少点”,自己则叼着串金沙虫烤串,吃得满嘴流油。有次它烤得太投入,把自己的尾巴毛燎了一小撮,气得追着灵植伙伴的藤蔓打,说是藤蔓“没提醒它翻面”。

  这天,[门派名称]突然派人来了。来的不是执法长老,是个捧着礼盒的小弟子,战战兢兢地站在阵法外喊:“前……前辈!我们长老让我送点东西……他说……他说想换点稳苟酒的酒曲……”

  多肥一听乐了,变了个巨大的烤串幻影,串上插着个“老魔头酿酒”的稻草人,吓得小弟子差点把礼盒摔了。陈多灵走出来,见礼盒里装着几坛酒,坛口飘出的气息果然带着烤肉味。“回去告诉你们长老,”他笑着递过去一小袋酒曲,“想酿酒可以,但别用邪煞术催熟,否则酿出来的酒,只会更像烤全羊。”

  小弟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胖楼主正好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这下好了,以后[门派名称]改叫‘烤肉门派’得了!”

  秋收时节,达利国举办了第一届“九界烧烤大会”。光菌族派来的使者浑身发着绿光,带来了会发光的烤菌子;东边雾林的灵猴族扛着野果酒,烤的猴头菇串香得能引来蝴蝶;连西荒漠野的金沙虫都派了个“代表”——就是当初被多肥抢了露珠的那只,这次它带来了一罐子金沙虫卵,说是“烤着吃像鱼子酱”。

  多肥穿着件用星砂果壳做的小围裙,举着个大喇叭喊:“比赛开始!第一轮比烤灵植!”

  比赛进行到一半,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朵巨大的乌云飘来,云里还隐约有雷声响动。胖楼主脸色一变:“是‘雷云兽’!这妖兽最爱抢亮晶晶的东西,据说最近在九界游荡,抢了好几个门派的法宝!”

  雷云兽的脑袋从云里探出来,是个长满尖牙的巨口,盯着达利国田园里闪烁的星砂果,发出震耳的咆哮。多肥吓得躲到陈多灵身后,却还嘴硬:“吼什么吼!再吼把你烤了当下酒菜!”

  陈多灵却很淡定,对祝泳雪使了个眼色。祝泳雪立刻提着剑,用剑气串起一串星砂果,在火上一烤,果皮裂开,流出带着星辉的糖浆。香味飘到雷云兽鼻子里,那妖兽的咆哮突然停了,脑袋往前凑了凑,似乎在闻。

  “有了!”陈多灵对阿木说,“把那坛加了煞味酱的稳苟酒拿来!”

  阿木捧着酒坛跑过来。陈多灵舀出一勺,往烤串上一浇,酒液遇到高温“腾”地燃起金红色的火焰,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雷云兽的眼睛亮了,竟从云里伸出条毛茸茸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朝着烤串抓来。

  “慢点!”多肥突然鼓起勇气,跳到烤架旁,“想吃得排队!先回答问题——你抢那么多法宝干嘛?”

  雷云兽的爪子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委屈。胖楼主突然恍然大悟:“我听说这妖兽以前是头灵犬,被邪修用邪煞术改造成这样,它抢法宝,其实是想找能变回原形的东西!”

  陈多灵看着雷云兽渴望的眼神,把烤串递了过去:“这串给你吃。想变回原形,不用抢法宝,来达利国吧,我们帮你。”

  雷云兽叼过烤串,几口就吃了下去,眼睛里的凶光渐渐褪去。它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陈多灵手里的酒坛,似乎在说“这东西能帮我”。

  “果然,”灵植伙伴的藤蔓缠上雷云兽的爪子,“它体内的邪煞之气,和[门派名称]长老的很像,稳苟酒能压制。”

  接下来的日子,达利国多了个“巨型宠物”。雷云兽白天趴在田园旁边的山坡上晒太阳,晚上就帮着看守酒窖,谁要是靠近,它就喷出点带着酒香的小闪电,吓唬一下就完事,绝不伤人。多肥天天带着它去捡柴,说是“这么大的个子,不干活可惜了”,雷云兽倒也听话,用爪子一扒就能扒出一堆干柴,惹得多肥天天夸它“比小多能干”。

  胖楼主把这事写进了百趣楼的新榜单,达利国的“稳苟酒”直接跃居第一名,评注写着:“能醉邪煞,能驯妖兽,能让敌人改行酿酒,此酒一出,谁与争锋?”

  陈多灵看着山坡上打盹的雷云兽,又看了看田园里忙着准备冬储食材的众人——阿木在腌星涎鱼干,莫倾城在酿新酒,祝泳雪在打磨用来串烤肉的剑签,多肥则趴在雷云兽的爪子上,抱着块烤沙晶果啃得正香。

  他忽然觉得,所谓“稳苟”,其实是最聪明的活法——不主动惹事,但有本事让事“变味”;不追求称霸,但有能力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就像这稳苟酒,初尝是田园的甘,细品有大漠的烈,最后留在舌尖的,是伙伴们凑在一起的热闹滋味。

  至于那坛终极菜谱里记载的“烤龙肉”,陈多灵觉得大概是用不上了。毕竟,比起烤龙肉,看着多肥醉得打滚,听着雷云兽打呼,闻着满田园的酒香和肉香,才是最值得“稳苟”守护的日子。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时,达利国的酒窖又添了新酒。多肥踩着雪去偷喝,被陈多灵抓了个正着,罚它去给雷云兽梳毛。雷云兽舒服地打着响鼻,喷出的小闪电在雪地里炸出点点金红,像极了稳苟酒燃烧时的颜色。

  远处,莫倾城的琴音混着酒香飘过来,祝泳雪的笑声和剑鸣交织在一起,苏丽丽的阵法在雪地上映出斑斓的光……多肥一边梳毛一边嘟囔:“明年……明年一定要烤个最大的全羊……”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只有酒香绕梁,笑声不断,以及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为了下一顿烤肉,继续“苟”在这片充满滋味的田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