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啊哈-《崩坏:始于树梢的回响》

  墨云的眉头紧紧锁起,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合理的解释。

  可能性一:酒有问题?

  但伊甸不可能害他。

  那瓶红酒是伊甸拿出来的,以她的品味和为人,酒本身绝对没问题,而且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喝了。

  可能性二:自身问题?

  难道是最近战斗太频繁,身体状态有异常?或者体内出了什么自己都没察觉的岔子,导致对某种特定成分)产生了剧烈反应?

  但这种可能性似乎比梅比乌斯下药还低。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运转良好,力量充盈,没有任何不适感。

  可能性三:与那个怪梦有关?

  墨云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又飘回了那个荒诞的梦境。那个戴着红面具、实力深不可测、把他耍得团团转的恶劣家伙……那刺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的断片和那个诡异的梦,发生的时间如此接近,仅仅是巧合吗?

  等等……红面具?滑稽?恶作剧?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闪电般划过墨云混乱的脑海,瞬间击中了一段被遗忘在记忆角落、蒙着厚厚灰尘的往事!

  那是在……星穹列车还呼啸在寰宇的时代。墨云自己都还是个懵懵懂懂、刚记事不久的小不点。

  一次成功的开拓结束后,列车组在某个风景如画的星球停靠休整。

  众人兴高采烈地张罗了一场盛大的露天宴会。

  无名客们围着篝火,分享着来自不同世界的奇珍异果和佳酿,欢声笑语,气氛热烈得如同沸腾的星河。

  小小的墨云也坐在热闹的人群边缘,捧着一大杯特制的、五彩缤纷的果汁,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大人们开怀畅饮的模样。

  果汁很甜,气氛也很好,但他看着大人们杯中晃动的、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液体,心里隐约有点小羡慕——那看起来,似乎比果汁更“大人”一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墨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极其夸张、猩红如血、咧着巨大笑容的滑稽面具!那面具在跳跃的篝火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又……充满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哟~小家伙~”

  面具后传来一个油滑、带着无尽戏谑的声音,和昨晚梦里的音色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听起来,少了几分恶意,多了几分纯粹的、看乐子般的兴味,

  “怎么光喝果汁呀?不来点真正的好东西?”那面具人指了指大人们手中的酒杯。

  年幼的墨云被这突然出现的怪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果汁杯,小声但认真地回答:

  “帕姆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会醉的……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他的小脸上写满了“懂事”两个字。

  “哈哈哈哈哈!”

  那红面具怪人闻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懂事!好孩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

  他夸张地拍着大腿,笑够了才猛地停下,面具上那咧开的巨大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

  他凑近墨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虽然那声音在墨云听来依然很大:“这么懂事的好孩子,怎么能没有奖励呢?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

  他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指,对着墨云那杯满满的果汁,虚空一点。

  墨云只觉得杯中的果汁似乎瞬间亮了一下,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比之前更加诱人的、仿佛集合了所有美好味道的香气,颜色也变得更加瑰丽梦幻。

  “喏,给你!”红面具怪人得意洋洋地宣布,“这可是用‘欢愉’的神力特调的顶级饮料!喝下它,保证你以后千杯不醉,永不喝醉!这是对乖孩子的特别奖励哦~快尝尝!”

  年幼的墨云被那奇异的香气和“永不喝醉”的承诺蛊惑了,完全没意识到“欢愉神力”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只觉得自己被表扬了,还得到了看起来很厉害的奖励!他高兴地捧起杯子,在红面具怪人期待(或者说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把那杯“特调饮料”喝了个精光!

  然后……

  记忆的画面瞬间变得模糊、扭曲、天旋地转。

  墨云只记得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种快乐和眩晕混合在一起的洪流猛地冲进他的身体,直冲天灵盖!篝火的光晕变成了无数旋转的光圈,领航员的惊呼声、关怀声、无奈的叹息声、平底锅声、还有那个红面具混蛋更加响亮刺耳的狂笑声……所有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越来越远……

  他眼前一黑,小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自那之后,关于那晚宴会的记忆变得极其模糊,只剩下一个深刻的烙印:

  只要他沾到含有酒精的东西,无论多少,无论是什么,都会瞬间失去意识! 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触发即崩溃。

  这个“天赋”伴随了他整个星穹列车的童年和少年、青年时期,直到阿基维利陨落,他追随阿基维利的行踪被被卷入混乱的三相落入这个世界……这个“特性”似乎被遗忘了,或者说,被强大的身体本能掩盖了,以至于他几乎以为自己早已克服了它。

  直到昨晚!那口伊甸的红酒!那不是普通的酒!

  那是对他而言,蕴含着“欢愉神力”诅咒的、绝对的“断片开关”!

  那个红面具混蛋所谓的“永不喝醉”的奖励,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劣至极的恶作剧!

  它让墨云的身体对酒精产生了某种“绝对敏感”的法则级反应,无论他变得多强,只要触发条件,法则立即生效——强制关机!

  “***,啊哈,你给我等着,回头我不把列车长的锅甩你脸上。”

  那个红面具……是星神阿哈!是执掌欢愉命途的星神!

  祂的力量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祂所谓的“祝福”,往往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让人哭笑不得!

  昨晚的噩梦……根本不是什么偶然!

  八成是阿哈那个混球感知到了他再次触发了“醉酒”这个“开关”,特意跑来梦里“重温旧梦”,再次狠狠地捉弄了他一番!那个混蛋一直在关注着他!或者说,一直在等着看他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