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长乐宫。
浴德池中。
扶苏闭目养神，享受着温泉的洗礼。
忽而，一双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触碰他的肌肤，为他按摩，扶苏微微一怔。
随即问道：“惊鲵，焰灵姬可曾到来？”
“焰灵姬已至。”
一道清脆悦耳的笑声自他身后响起。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将焰灵姬拉入池中，笑道：“近来事务繁忙，其实我心中一直渴望能多陪伴于你，然而……”
焰灵姬轻抬玉指，轻轻覆于扶苏唇上。
柔声道：“我全然理解，你身为大秦太子，未来更是帝国的君主，欲成一代明君。
自当以国事为重，而非沉溺于儿女私情。”
扶苏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
“你当真不会埋怨于我？”
焰灵姬紧紧拥抱扶苏，坚定地说：
“不会，永远不会。”
扶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道：“此生能得你们这些红颜知己，我已知足。
不过，此番召你前来，实有一事相商。”
焰灵姬微微蹙眉：“何事？”
扶苏正色道：“我父皇本欲征讨百越，然匈奴欲娶我二妹之事激怒了他。
因此决定先北伐匈奴。
我希望你能回国一趟，劝说令尊。”
焰灵姬脱口而出：“你父皇不愿和亲？”
扶苏摇了摇头：“我与父皇皆不愿以女子的幸福为代价，换取所谓的和平。
再者，唯有武力方能令匈奴臣服。
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
焰灵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你希望我如何劝说父王？”
扶苏目光深邃：
“我希望你能劝他投降大秦。”
“什么？”焰灵姬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帝国的太子殿下。”
在焰灵姬的震惊目光中，扶苏缓缓道：“我深知你的惊愕，然而待到帝国北伐大捷之后，必将对百越之地发起攻势。
大秦本就坐拥近百万雄师，加之吸纳六国降卒，兵力已逼近两百万之众，你以为百越诸国又能如何抵挡这股洪流呢？”
焰灵姬微微蹙眉，反驳道：“但这些六国降卒，未必会真心为大秦效力吧？
至少，他们的心还未完全归附。”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深邃：
“你很聪明，但你似乎忽略了一点。
他们之所以与大秦貌合神离，只因尚未享受到帝国带来的实惠。
此番父皇北伐匈奴成功。
所率多为六国降卒，待他们领略到军功爵制的甜头，还会对故国念念不忘吗？
大秦现行的奖赏制度，远非六国可比，这也是秦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根源所在。
只要有外敌侵扰，军士们便有机会上阵杀敌，准确地说，只要能从中获利，他们便会尽心竭力地扮演好帝国官兵的角色。”
焰灵姬闻言，神色复杂：
“可是……我父王是绝不会答应的，尽管他宠爱我，但绝不会因此而放弃国家。
再者，帝国并无世袭之制。
我父亲若降了国家。
便只能沦为平民，甚至连王室之名都无法保留，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扶苏轻笑一声，胸有成竹：
“我自然明白你的顾虑。
但我有我的计策。
帝国已灭六国，令百越之地人心惶惶。
待帝国击败匈奴，必将威震四方。
到那时，秦军将荡平闽越，再遣使告知雒越王，只要他肯归降，待我登基为帝。
必封你父亲为王，世袭罔替。”
焰灵姬问道：“你是说……”
扶苏轻轻点头：“尽管我不愿承认，但父皇已年过三十，寿命至多再有二十年。
加之他身体一直欠佳，又日理万机。
恐怕难以活过五十。
在我心中，父皇是英雄，世间第一的英雄，但他终非神只，无法逃脱生死的轮回。”
“嗯，若你父皇真能永生。
那才是真正的可怕。”焰灵姬轻声道。
曾几何时。
焰灵姬也不相信秦国能一统天下。
自昭襄王时期起，大秦便已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强国，然而历经多年征伐。
却始终未能灭掉任何一国。
直到那年轻气盛的嬴政出现。
先是铲除权臣嫪毐与吕不韦，随后更是一鼓作气，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扶苏在焰灵姬耳畔轻声问道：
“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焰灵姬笑得妩媚动人，反问道：
“那你能给我什么呢？”
扶苏紧紧抱住她，焰灵姬娇吟一声，说道：“今晚，你能否留下来陪我？”
焰灵姬挑眉回应：
“你确定，你有能力制服我吗？”
“要不，我们试试？”扶苏轻笑一声。
话音刚落，殿中的火烛便逐一熄灭。
月落日出，时光荏苒。
章台宫内，嬴政威严地问道：
“扶苏是否已经出发？”
章邯恭敬地回答道：
“回陛下，太子已出发，率领数百豹韬卫，由豹韬少将钟离昧亲自指挥。
哦，蒙毅也有跟着保护。”
嬴政沉吟片刻，吩咐道：“通知各地指挥使，密切关注太子的动向，现在冬季了，不适合出兵，我们明年年初行动。”
“是，臣遵命。”章邯应声道。
嬴政又问道：“宫中可有异样？”
章邯如实禀报：
“陛下，宫中妃嫔一切正常，不过，前段时间赵太后的父亲赵明曾前来拜访。”
嬴政问道：“真是奇怪，赵明若无要事，绝不会轻易入宫，他们想做什么？”
章邯恭敬地回道：“陛下，微臣无能。
尚未查出其中端倪。”
“待朕归来之时，你必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无风不起浪，他突然进宫，
背后定有隐情。
昌平君那边，最近有何动静？”
章邯答道：“并无异常，反而异常平静。
除了太子以外，无人前去拜访。
不过，六国遗民中，有不少人对文字一统心生不满，甚至不惜以生命相抗。”
嬴政沉吟道：“此乃常理之中。
为了后世子孙能够安居乐业，朕不惜除掉这些顽固之徒，然而，对于一个帝国而言。
朕一向、最怕的并非这些，而是潜藏的内鬼，这些人，才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另外，朕察觉李斯似乎与赵高走得颇近。
尤其是上次太子拒绝赵高嫁女之后，赵高也很少主动与太子往来。
不知他们二人在暗中筹谋些什么。”
嬴政嘱咐道：“你日后需多多留意他们二人的动向，一旦有事，即刻向朕禀报。
还有何事要奏？”
章邯回道：“太子离宫时。
曾交给微臣一份奏书，欲转呈陛下。”
嬴政接过奏书，匆匆浏览一遍，随即吩咐道：“九卿之中的典客一职。
便由旧韩丞相张开地补缺吧。”
浴德池中。
扶苏闭目养神，享受着温泉的洗礼。
忽而，一双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触碰他的肌肤，为他按摩，扶苏微微一怔。
随即问道：“惊鲵，焰灵姬可曾到来？”
“焰灵姬已至。”
一道清脆悦耳的笑声自他身后响起。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将焰灵姬拉入池中，笑道：“近来事务繁忙，其实我心中一直渴望能多陪伴于你，然而……”
焰灵姬轻抬玉指，轻轻覆于扶苏唇上。
柔声道：“我全然理解，你身为大秦太子，未来更是帝国的君主，欲成一代明君。
自当以国事为重，而非沉溺于儿女私情。”
扶苏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
“你当真不会埋怨于我？”
焰灵姬紧紧拥抱扶苏，坚定地说：
“不会，永远不会。”
扶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道：“此生能得你们这些红颜知己，我已知足。
不过，此番召你前来，实有一事相商。”
焰灵姬微微蹙眉：“何事？”
扶苏正色道：“我父皇本欲征讨百越，然匈奴欲娶我二妹之事激怒了他。
因此决定先北伐匈奴。
我希望你能回国一趟，劝说令尊。”
焰灵姬脱口而出：“你父皇不愿和亲？”
扶苏摇了摇头：“我与父皇皆不愿以女子的幸福为代价，换取所谓的和平。
再者，唯有武力方能令匈奴臣服。
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
焰灵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你希望我如何劝说父王？”
扶苏目光深邃：
“我希望你能劝他投降大秦。”
“什么？”焰灵姬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帝国的太子殿下。”
在焰灵姬的震惊目光中，扶苏缓缓道：“我深知你的惊愕，然而待到帝国北伐大捷之后，必将对百越之地发起攻势。
大秦本就坐拥近百万雄师，加之吸纳六国降卒，兵力已逼近两百万之众，你以为百越诸国又能如何抵挡这股洪流呢？”
焰灵姬微微蹙眉，反驳道：“但这些六国降卒，未必会真心为大秦效力吧？
至少，他们的心还未完全归附。”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深邃：
“你很聪明，但你似乎忽略了一点。
他们之所以与大秦貌合神离，只因尚未享受到帝国带来的实惠。
此番父皇北伐匈奴成功。
所率多为六国降卒，待他们领略到军功爵制的甜头，还会对故国念念不忘吗？
大秦现行的奖赏制度，远非六国可比，这也是秦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根源所在。
只要有外敌侵扰，军士们便有机会上阵杀敌，准确地说，只要能从中获利，他们便会尽心竭力地扮演好帝国官兵的角色。”
焰灵姬闻言，神色复杂：
“可是……我父王是绝不会答应的，尽管他宠爱我，但绝不会因此而放弃国家。
再者，帝国并无世袭之制。
我父亲若降了国家。
便只能沦为平民，甚至连王室之名都无法保留，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扶苏轻笑一声，胸有成竹：
“我自然明白你的顾虑。
但我有我的计策。
帝国已灭六国，令百越之地人心惶惶。
待帝国击败匈奴，必将威震四方。
到那时，秦军将荡平闽越，再遣使告知雒越王，只要他肯归降，待我登基为帝。
必封你父亲为王，世袭罔替。”
焰灵姬问道：“你是说……”
扶苏轻轻点头：“尽管我不愿承认，但父皇已年过三十，寿命至多再有二十年。
加之他身体一直欠佳，又日理万机。
恐怕难以活过五十。
在我心中，父皇是英雄，世间第一的英雄，但他终非神只，无法逃脱生死的轮回。”
“嗯，若你父皇真能永生。
那才是真正的可怕。”焰灵姬轻声道。
曾几何时。
焰灵姬也不相信秦国能一统天下。
自昭襄王时期起，大秦便已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强国，然而历经多年征伐。
却始终未能灭掉任何一国。
直到那年轻气盛的嬴政出现。
先是铲除权臣嫪毐与吕不韦，随后更是一鼓作气，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扶苏在焰灵姬耳畔轻声问道：
“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焰灵姬笑得妩媚动人，反问道：
“那你能给我什么呢？”
扶苏紧紧抱住她，焰灵姬娇吟一声，说道：“今晚，你能否留下来陪我？”
焰灵姬挑眉回应：
“你确定，你有能力制服我吗？”
“要不，我们试试？”扶苏轻笑一声。
话音刚落，殿中的火烛便逐一熄灭。
月落日出，时光荏苒。
章台宫内，嬴政威严地问道：
“扶苏是否已经出发？”
章邯恭敬地回答道：
“回陛下，太子已出发，率领数百豹韬卫，由豹韬少将钟离昧亲自指挥。
哦，蒙毅也有跟着保护。”
嬴政沉吟片刻，吩咐道：“通知各地指挥使，密切关注太子的动向，现在冬季了，不适合出兵，我们明年年初行动。”
“是，臣遵命。”章邯应声道。
嬴政又问道：“宫中可有异样？”
章邯如实禀报：
“陛下，宫中妃嫔一切正常，不过，前段时间赵太后的父亲赵明曾前来拜访。”
嬴政问道：“真是奇怪，赵明若无要事，绝不会轻易入宫，他们想做什么？”
章邯恭敬地回道：“陛下，微臣无能。
尚未查出其中端倪。”
“待朕归来之时，你必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无风不起浪，他突然进宫，
背后定有隐情。
昌平君那边，最近有何动静？”
章邯答道：“并无异常，反而异常平静。
除了太子以外，无人前去拜访。
不过，六国遗民中，有不少人对文字一统心生不满，甚至不惜以生命相抗。”
嬴政沉吟道：“此乃常理之中。
为了后世子孙能够安居乐业，朕不惜除掉这些顽固之徒，然而，对于一个帝国而言。
朕一向、最怕的并非这些，而是潜藏的内鬼，这些人，才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另外，朕察觉李斯似乎与赵高走得颇近。
尤其是上次太子拒绝赵高嫁女之后，赵高也很少主动与太子往来。
不知他们二人在暗中筹谋些什么。”
嬴政嘱咐道：“你日后需多多留意他们二人的动向，一旦有事，即刻向朕禀报。
还有何事要奏？”
章邯回道：“太子离宫时。
曾交给微臣一份奏书，欲转呈陛下。”
嬴政接过奏书，匆匆浏览一遍，随即吩咐道：“九卿之中的典客一职。
便由旧韩丞相张开地补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