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东君·月神:出关-《大秦之迎娶诸子百家》

  几个时辰之后。

  大梁城的王毕殿外。

  魏王增凝视着眼前巍峨的王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龙阳君,你所行之策。

  究竟是对是错?”

  龙阳君骜钦神色坚定,回答道:“大王,唯有此策,方能挽救我魏国于水火之中。

  唯有除去那魏庸,我方有一线生机。

  您想想韩、赵、燕三国。

  它们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覆灭的?

  譬如韩国的张开地、侯爵白亦非,赵国的郭开,以及燕国的雁春君。

  若非这些奸佞之徒从中作梗,这些国家又岂会如此迅速地土崩瓦解?”

  魏王增闻言,微微点头。

  但脸上仍带着几分忧虑:“我……我只是担心,此举会激怒秦国……”

  龙阳君骜钦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大王勿忧,如今正值寒冬,白雪纷飞,秦军此时定不会轻举妄动。

  而我等应趁此时机,尽快联络齐、楚两国,共商御秦大计呀。

  此乃目前唯一可行之策,况且我大梁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秦军绝非轻易可破。

  除非……”

  魏王增闻言一紧,连忙追问:

  “除非什么?”

  龙阳君骜钦缓缓说道:“除非大王您像那赵王迁一般,将我下狱,而重用魏庸,但我想,大王您定不会如此昏聩。”

  魏王增闻言大笑,道:

  “我自然不是那赵王迁,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弃龙阳君于不顾,但愿此时行动还为时不晚,能挡住秦军的铁蹄。

  另外,我们还要设法联络秦王,只要他肯不动干戈,我魏国甘愿成为其附庸。”

  龙阳君骜钦点头赞同,却又叹息道:

  “是啊,如今我魏国势弱。

  秦国势强,我等也不愿与秦交战。

  但可惜秦王政野心勃勃。

  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就在这时,寺人匆匆来报:

  “大王,大司空求见。”

  魏王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不见,让他退下。

  很快,他就成为白骨了,见他做甚?”

  不久,大司空府内,灯火通明。

  魏庸归府,步入厅堂,猛灌一口香茗,愤愤而言:“大王素来对我敞开心扉,此番却拒而不见,其中必有蹊跷!”

  话音未落,魏濯气喘吁吁闯入,神色慌张。魏庸见状,急问:“事态如何?”

  魏濯喘息未定,答道:

  “我方探子来报,龙阳君骜钦已遣龙鳕军,舍弃中阳,星夜兼程返回大梁。”

  闻此,魏庸怒不可遏,霍然起身:

  “什么?

  龙鳕军竟归来了?”

  正当魏庸陷入沉思之际,魏濯补充道:

  “不过,适才收到阳武守将徐盛密信一封,言及……有大人物莅临。”

  “何许人也?”魏庸不屑一顾。

  “这年头,阿猫阿狗皆自诩为大人物。”

  言罢,魏庸接过信笺,拆封细阅,眼神瞬间凝重,激动高呼:“速速筹备车马。

  带上随从,即刻北上阳武!”

  魏濯应声:“遵命,我这就去安排。”

  魏庸沉吟:“长公子缘何现身魏国?

  龙阳君又为何不惜放弃领地。

  也要召回龙鳕军?

  这背后定有隐情,究竟发生了什么?”

  “禀大司空,有北地急信!”

  一侍从匆匆呈上信函。

  魏庸急忙接过,览毕,怒不可遏:

  “原来如此!

  难怪龙阳君急召龙鳕军回援。”

  魏濯好奇追问:“信中究竟所言何事?”

  魏庸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沉声道:“长公子殿下在阳武遭遇了披甲门典庆的突袭,他揣测这背后是龙阳君捉拿了典庆的师兄弟所为。

  一旦长公子在我的地盘遭遇不测,我必将得罪大秦,单以魏王与龙阳君的权势,并无十足把握应对我。

  而长公子一旦陨落,我将在秦军与魏军的双重夹击之下,难逃覆灭的命运,如此,魏王便可顺理成章地收回我的权力。

  龙阳君,你的心机真是深沉如海,只可惜,你的阴谋已被公子洞悉。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何不趁大王尚未察觉我们已识破其诡计之时,逃离大梁。

  召集所有将领,转而投奔大秦,

  反了这他娘的魏王!”

  十日之后,楚丘之地。

  一支车队正缓缓向东行进。

  马车之内,扶苏轻声吩咐道:

  “停车,让大伙儿稍作休息吧。”

  侍卫们迅速在四周布下警戒,扶苏悠然坐于毯上,微笑道:“白兄,请坐。”

  白亦非却犹豫着摇了摇头:

  “我……我怎敢。”

  扶苏爽朗一笑:

  “白兄何必如此见外,待我迎娶明珠之后,你我便是亲上加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惊鲵适时地递上茶具。

  白亦非终于坐下,轻叹一声:

  “说实话,若非表妹对你情有独钟,我宁愿归隐山林,也不愿为秦国效力。”

  扶苏为白亦非斟满一杯茶,好奇地问道:

  “这是为何?”

  白亦非苦笑:

  “其实,有此想法者大有人在。

  大秦的军功制虽利国利民,却与六国贵族格格不入,你可曾想过,为何六国贵族鲜少有人愿意投靠大秦?”

  扶苏微微颔首,眸中闪烁着洞见之光:

  “我深知其理。

  皆因我大秦未曾采纳分封之制。

  对于许多,爱慕功名,或者欲为子孙谋求福利之人来说,大秦并不适合他们。”

  白亦非轻声道:

  “诚然,但谁不是为了子孙后代呢?

  六国贵族历经数代努力。

  方创下基业,得以绵延子孙。

  反观大秦,即便是封侯之尊,其荣耀亦难以承继于后世子孙,不是吗?”

  扶苏点头赞同:

  “确是如此,除非英勇捐躯于沙场,其子尚可承继父志,然孙辈则无缘于此。

  非但臣子如此,就连吾父王的亲生骨肉,若无军功,亦难以封爵加身。”

  白亦非目光深邃地望向扶苏,轻声问道:

  “你身负楚国血脉,于秦国公子之中,威望无人能及,可否冒昧一问?”

  扶苏淡然一笑:

  “但说无妨,我深知此问题,定非你一人心中所惑,想必众人皆欲探其究竟。”

  白亦非微微颔首:“若你他日登基为秦王,是否会坚守你父王的旧制?

  这关乎到,日后秦国之稳定。”

  扶苏神色凝重:

  “对于父王之制,我向来是抗拒的。

  若我为秦王,必以功劳为基,允许爵位世袭承继,我对楚国之制。

  向来抱有极高之敬意。”

  言罢,白亦非为扶苏斟上一杯香茗。

  笑道:“如此,我相信众人皆会心悦诚服地拥戴你为秦王,不管能否做到。

  口号一定要让世人所知。”

  此时,惊鲵手执书信,款步而来:“公子,咸阳飞鹰传书,东君与月神已出关了。”

  扶苏瞥了一眼书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们闭关近十载,终得破茧成蝶。

  我欲书一封家书,烦请送回咸阳。

  以表问候。”

  惊鲵领命,正欲前去准备笔墨纸砚,却被扶苏叫住:“且慢,你先稍坐片刻。”

  言罢,扶苏紧随其后,步入车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