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恶敌、死斗-《明日方舟:从零开始,走遍泰拉》

  1089年1月20日,矿石精炼厂,12:25

  “是敌人的援军来了吗,不要惊慌!你们继续站在制高点上,谢尔盖、德米特里耶夫娜你们和我走!”陈一鸣尝试稳定局势。

  “不,为什么,敌人很强,队长、先不要去!”上方的弓手安娜·巴甫洛芙娜叫住了陈一鸣。

  大伊万和皮埃尔同时拉弓,他们迅速地转动身躯、瞄准敌人的位置,可以看得出,敌人的移动速度很快。

  “他从转角处过来了!”皮埃尔通知着队员们。

  “你们待在我身后,随时接应我。”陈一鸣举着剑站在了队员的前面,身后的谢尔盖与德米特里耶夫娜从队长身上感受到了无形的引力在牵引着他们——那是陈一鸣正在蓄力。

  当敌人从转角现身的那一刻,凝聚到了肉眼可见的剑气向敌人翻涌而去。

  身旁的障碍物被几乎一扫而空,后方的墙壁出现了巨大的裂隙。

  敌人——

  并没有倒下。

  “看来你和门口那六个垃圾不太一样啊,来到这乡下已经好久没锻炼了,让我兴奋一下吧。”军官模样的敌人挑衅道。

  刚才敌人出剑的动作很迅捷,陈一鸣勉强能分辨地清楚、但是他已经没有把握在近战中用剑术胜过对方了。

  而敌人的源石技艺……是的,敌人一定动用了源石技艺,不然无法完全抵消掉这一击的结果。

  陈一鸣有了大致的猜测了,刚才掀翻了旁边的障碍物的、不是他的攻击,而是敌人的源石技艺。

  “你把他们都怎么样了!”身后的谢尔盖愤怒地大喊。

  “就像狂风扫起落叶一样,我将他们全部杀死了,不必悲伤,不必愤怒,相似的命运很快会降临在你们身上。我的手下遭受到的,要在你们身上十倍偿还。”

  暴风般的剑击袭来,陈一鸣赶紧冲上前去抵挡住,队员们射来的箭支刚靠近就被大风吹散了。

  正如字面意思一样,敌人的源石技艺就是风。

  “有点本事,怪不得我不在的这么一小会,你们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是你们也别想活着了!”

  说罢,军官的身体也仿佛被狂风卷走了一般,他迅速结束了与陈一鸣的僵持、绕到了他身后,陈一鸣赶紧挂剑回刺,但是他忽然发现,敌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巨大的呼啸声响起,仅一剑,谢尔盖手中的剑就被军官击落了。那一瞬间,谢尔盖感觉自己的耳朵也流出了鲜血,在那阵巨大的呼啸声之后、他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谢尔盖觉得敌人的那一剑伴随的力量并不是很大,至少力量上和队长的剑差距不大,他手中的剑掉落、是因为气流让他的身体十分不适。与此同时,敌人的源石技艺还在生效。烈风就像刀一样、持续不断地在他身上切割出伤口。

  他快失去意识了。军官也并没有继续攻击他,在他眼里,谢尔盖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必要浪费弥足珍贵的一剑——战场上,一剑的快慢就会决定生死。

  然而谢尔盖终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还记得自己在战斗,自己的身边还有队友,他抓住了敌人的手。

  当然,敌人的剑也刺穿了他。

  那名军官并没有主动刺穿他,他都不愿意多浪费一剑了,自然不会干出把剑插入身躯再拔出的举动。

  谢尔盖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了,他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在同伴眼里,他在用自己的身躯、去主动困住敌人的一条手臂和一把剑。

  惊愕、始料未及,军官也许只在一个瞬间减弱了周围的风场。

  德米特里耶夫娜已经连续射出两箭了,风场的影响还是不可忽略。

  第一箭,德米特里耶夫娜依然射偏了,如果没有风、这一箭或许会射中咽喉。

  第二箭,没有被风完全偏转,最终射中了军官的左眼。也许敌人没有突然向她冲过来、这一箭也不会凑巧命中。

  “可惜第三箭还是没有命中。”德米特里耶夫娜临死前想着。

  队长一直叫她德米特里耶夫娜,其实她的名字是娜塔莎,队长不希望把她和营地里的另一个娜塔莎搞混了,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原来……被斩断了吗。娜塔莎·德米特里耶夫娜眼睛合上之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另一截身躯。

  夺眶而出的眼泪没有影响陈一鸣出剑的速度,三剑劈在了军官的后背上,风场的减弱只有一瞬间,恼怒让敌人施展了更为强大的源石技艺。

  风势太强了,在敌人身边保持站立都有些困难了,陈一鸣逆着风勉强砍伤了敌人。三剑之后,军官已经拔出了脸上的箭矢、转过了身,两人再次对峙了起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恼人的……脏狗,带着你们那恶心的病下地狱吧!”军官恶毒地咒骂着。

  站在制高点上的三人十分着急,敌人身边的风愈发杂乱无章了,射出的箭矢只会被“弹开”、甚至有伤到队长的可能。

  尽管敌人已经受了伤,但是陈一鸣依然无法占到上风,敌人自知体力与力量会逐渐流失,索性更加不顾一切地猛攻。

  敌人的眼睛还在流着鲜血,陈一鸣的眼中噙着泪水。

  “怎么了?动摇了的话,可是会让源石技艺的力量下降的。哈哈哈,看来我在杀了你之前,已经亲手杀了你那么多重要的人了。”强忍着剧痛、军官继续发起着语言上的攻势。

  忽然,军官发现三支箭已经逼近了他的身体,他赶紧回剑格挡。这时陈一鸣抓住了破绽、挺剑直刺、直取要害。

  “只要能赢,狼狈一点也无所谓了!”

  一瞬间,旋转的风墙仿佛在军官的身边炸开了一样,陈一鸣被突如其来的气流打乱了阵脚。敌人判断挥剑攻击陈一鸣已经来不及,于是向陈一鸣的腹部重重踢出一脚,强风叠加着踢击、让陈一鸣迅速飞出,他的后背重重撞在了墙壁上。本就被陈一鸣劈出了裂隙的墙壁、此时轰然倒塌。

  刚刚那样骤然“引爆”气流的后果已经显现,军官的口鼻中都流出了鲜血、痛苦的耳鸣一直在回荡着。

  陈一鸣忍着痛站起了身,他的口中也吐出了大量鲜血、腹部仿佛受到了刀绞。他赶紧摆好了架势,却发现敌人忽然跃至空中。

  军官借助上升的气流跳到了高处,这次他的目标是——三名弓手。

  只要他们还在,自己就难以迅速杀死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他们始终没有停止对自己的追击;军官判断,自己对护身的风墙已经很难有序地维持了,他不敢去赌:如果刚才将陈一鸣踢飞后再追击,周身的风就一定能将三名弓手的攻击挡下,而自己就一定能迅速斩杀那个小子。

  久经沙场的军官在一瞬间权衡了很多利弊,他的防御手段已经不再稳定,要在三名弓手的骚扰下顺利击杀他们的队长、本身就有一定难度,如果不能速胜、对他的消耗会很大,战胜那个会法术的小子之后、不稳定的风墙甚至不能保证他不会被三名弓手射杀;他决定趁现在、趁自己十分游刃有余的时候就将三名弓手斩杀。

  很顺利,被近了身的弓手,他们换成佩刀防身,但是他们快不过疾风一样的剑。

  尸首从精炼设施的顶部坠落,陈一鸣该感到绝望吗?

  他感到命运的讽刺,说好的要减少牺牲呢?说好的第一小队呢?为什么只剩自己一个了?相处了一个多月,已经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住了,把他们的长相都记住了,把他们的爱好都记住了,把他们的特长都记住了,把他们的梦想都记住了。

  可是生命啊,逝去得如此轻易。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小朋友,你现在是和我一样的光杆司令咯。”敌人放肆地嘲讽着、随后又放肆地大笑。

  陈一鸣现在没有别的想法,他甚至无暇悲伤、他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将全部的精神奉献给一个念头:“杀死敌人!”

  他拼命冲刺着,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他感到鲜血还在从他口中涌出。

  剑与剑相碰,源石技艺与源石技艺相碰。

  如果意志真的能在此刻就弥补实力的差距就好了。

  敌人大开大合地挥砍,陈一鸣步步后退,不知何时,陈一鸣已经退至进来时的地方。

  “该死的老鼠,你们就是从这个地方溜进来的吧!”敌人眨着仅剩的那只眼睛,汗水已经从额头流入了眼睛。

  伴随着一阵呼啸声,敌人一记踏步挥砍。

  手感不对,陈一鸣敏捷地侧闪抽身,敌人一个趔趄差点向前摔倒。

  原来伴随了自己八年的剑已经不堪重负了,陈一鸣失去了锋利的剑,和那个时候一样吗?

  那个时候自己手上没有武器,他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倒在了面前。

  自己有了武器之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倒在面前吗?

  不,不一样,他并非手无寸铁、他还有断剑。

  趁着敌人重心未稳,他把断剑扎进了敌人的胸口。

  没刺中心脏吗,刺中肺叶了、敌人应该会喘气困难。敌人依然能挥动手中的剑。

  就算手无寸铁了,他也并非无计可施。

  陈一鸣咬住了敌人用剑的手,咬出血了、咬到骨头了、咬下一根手指了!

  敌人的剑脱落了,但是自己的头部受到了好几记重击。

  另一只手……依然握着断剑,断剑被敌人的肋骨卡住了,无法再搅动了,那就用它、再发动一次源石技艺。

  敌人瞬间感到五脏六腑都在被挤压、撕扯着。

  可是这还是没有要他的命。

  “啊啊啊啊!!!!你去死啊!!!!”敌人比陈一鸣更加高大,他抓着陈一鸣的身躯,准备再一次把他撞向墙壁,可是他的腿被陈一鸣的腿绊倒了。

  两个人共同滚进了废水渠中。

  他们向下游翻滚着,陈一鸣的源石技艺始终没有中断,敌人一直在被撕扯着。

  终究还是陈一鸣的余力更胜一筹,他用力将敌人推开。

  他爬到了岸上,敌人也在挣扎着起身。

  陈一鸣坐在了岸边,他对着正在起身的敌人举起了手。

  火焰燃起。

  身上沾满了废液的身躯,旺盛地燃烧着。

  他甚至没听到敌人的惨叫,那具身躯倒下后,半条水渠都在燃烧着。

  “咳,咳,唔咳咳咳!”陈一鸣在雪地上又吐了一口血。

  胜利了啊。

  于是陈一鸣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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