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扎小人儿-《驱魔道长又在警局露脸了》

  说到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羁绊,我这儿还有一个相关的故事。

  大概也是在几年前吧,道观里来了一位中年女士。

  这位女士浑身上下都打扮得一丝不苟,看着就像是那种管理阶层的领导。

  后来沟通过后也确认了我的猜测,这位女士的确是一位国企的中层干部。

  我们后面就管这位女士叫胡科长。

  其实胡科长已经来道观好几次了,但是每次也都是上上香,然后就离开。

  最后一次来道观之后,她突然叫住了我,说能不能帮她看看病。

  我说行啊,您觉得哪儿不舒服啊?

  胡科长就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她这嗓子已经疼了有一段时间了,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

  去医院验血之后,也没有查出来白细胞指数有什么变化,说明她的体内没有炎症。

  她甚至连肿瘤标志物都查了,但所有的检测报告都表示她非常的健康。

  医生也看不出来引发她嗓子疼的病灶到底在哪里。

  后来她听朋友说,只要是西医查不出来的病,都可以去看看中医,或者直接去庙里拜拜。

  人要是冲撞了什么,也会引发身上的病痛。

  我这个景阳观已经在京城有一段时间了,胡科长也是慕名而来。

  但是她骨子里其实并不是特别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前几次来也都只是上上香。

  至于她为什么来了好几次,也都是因为每次过来上完香以后,回去有那么一周左右的时间,嗓子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但是也仅仅只能维持一周。

  所以她后续又来了几次。

  胡科长被这一次又一次的复发给折腾的心烦了,所以就想着快刀斩乱麻,一次性把这个事儿给解决掉。

  我听了以后就先给胡科长号了号脉,没察觉出来她身体的脉象有什么异常。

  后来我想了想,就问胡科长,我说你的嗓子是怎么个疼法啊?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疼呢?

  胡科长说嗓子是那种针扎式的疼,也就是点状痛。

  平常都是晚上疼的比较厉害,有的时候突然疼起来,甚至会吓她一跳。

  听到胡科长这么说,我心里面稍微有了一个猜测。

  我先去拿了一张黄裱纸,然后到三清跟前,将黄裱纸放在蜡烛上面烤了烤,沾上蜡油,贴在了胡科长的脖子上。

  这个蜡油刚刚贴到人的皮肤上,其实是会引发一阵刺痛的。

  但奇怪的是,胡科长却没有什么反应,一开始都没有觉出痛来。

  但是等了一会儿,胡科长就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伸手抚上了脖子。

  我立刻拦住了她,我说你先别动,忍一忍。

  胡科长有点害怕,说她脖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疼,而且还有点痒!

  我说你的脖子上出水泡了,蜡油上面的阳气,把你脖子里面的阴气拔出来了。

  当时这些小水泡渗出的血印在了黄裱纸上,我数了数,大概有十几个血点。

  等到这十几个血点都不再增加了,我就把那张黄裱纸揭下来了。

  揭下来以后,那十几个小水泡也往外流出了一股带血的脓水,我拿酒精给她擦了擦,又敷上了点白药,不到一会儿,那几个血点就结痂了。

  在我给她上药的过程中,胡科长就一直啧啧称奇,说她觉得嗓子不疼了。

  我说你也只是暂时不疼了,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我还得再给你一张护身符带着才行。

  一提到护身符,胡科长就愣了一下,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还不简单吗?你这生的根本就不是病,而是被人给扎了小人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恨你,但看你脖子上的那些针眼儿就知道,这人绝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扎小人儿?

  胡科长当时眉头一皱,那种干部的凌厉之气立刻就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胡科长当时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又问了我一遍,说您能确定吗?我真是被人扎小人了?

  我说我入行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么浅显的方术都瞧不出来。

  说完我就算了算,我说您应该是属鸡的吧?

  胡科长听了立刻点点头,说没错。

  我说那就对了,今年是鸡年,也就是您的本命年。

  鸡和人的作息是差不多的,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它身上的阳气也是日出而升,日落而降。

  在本命年里,所有属性为鸡的人,在太阳落山之后,受二十八星宿影响,身上的阳火都会非常的脆弱,容易受人摆布。

  你每次都是太阳落山之后才会疼,而且每次的疼痛都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一丝预兆。

  对方正是抓住了你本命年的弱点来害你的。

  胡科长虽然信了我的说辞,但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说她虽然平时工作起来风风火火,但也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就算是平常会说错一些话,但也不至于让对方如此的记恨她。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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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给胡科长提了个醒,我说扎小人需要用到你的贴身之物,你的头发指甲还有你的血液。

  而且这个人还要熟知你的作息,知道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拥有了以上这些元素,这个邪法才能够实施。

  胡科长是个聪明人,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当我看到她子女宫上面的阴影的时候,我其实心里也有答案了。

  只是我看胡科长如此要强要面子,才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胡科长留下钱以后就快速离开了。

  大概过了三天以后,她又到我的道观来上香了。

  等上完香以后,胡科长就到后堂坐下,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我后来看不下去,给她倒了杯茶端了过去。

  我说没跟孩子聊聊啊?

  胡科长一愣,接着又释然一笑,说原来您早就知道了啊……

  我说我就是干这行的,要是连这点东西都猜不到,不就白瞎你给我这儿留的那么多香油钱了吗?

  胡科长也点点头,但随即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说她早年丧夫,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个孩子拉扯大,她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恩将仇报,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对付自己的亲妈!

  胡科长说的这个孩子就是她的独女,叫楠楠。

  当时胡科长为了抓个现行,在家里面摆了好几个针孔摄像头。

  她是亲眼看见这个孩子,从家里的地板砖里掏出了一个布偶。

  当时楠楠一边扎这个布偶的喉咙,一边咒骂,那些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胡科长在这边看着简直惊呆了,难以相信自己平时看着那么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会有如此恐怖恶毒的一面。

  回到家以后,胡科长就将这个视频拿出来摆到了楠楠的面前。

  楠楠一开始也是吓得浑身直哆嗦,估计没有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被亲妈发现了。

  她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妈竟然会在家里面装针孔摄像头。

  但随后楠楠也释然了,笑着说出了自己这些年对于亲妈专制霸道的隐忍与不满。

  楠楠说受不了亲妈的控制欲,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自由。

  但是每次想要表达这些不满的时候,胡科长又拿自己这些年来独自养育她的不易来说事儿。

  利用楠楠的善良与隐忍来拿捏她。

  胡科长听到这儿也是受不了了,说你既然有这么多的不满,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咱们母女之间还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吗?

  楠楠当时就爆发了,说怎么没有沟通呢?每次她刚一开口,胡科长立马就把她的话给堵回去了。

  而且胡科长已经拿捏住了楠楠的软肋,每次都拿家里的狗来威胁楠楠。

  每次楠楠一要爆发,或者不想听胡科长的话了,胡科长就软硬兼施的说要把家里的狗送走。

  这只小狗是跟楠楠一起长大的,是楠楠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也是楠楠坚韧这么多年以来的精神支柱。

  楠楠绝对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好朋友被亲妈送走,所以每次都妥协了。

  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隐忍下,楠楠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有一次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上面就是教如何给自己的敌人扎小人的方法。

  一开始楠楠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就把上面要求的那些东西都给找齐了。

  楠楠最恨的就是胡科长喋喋不休的说教,所以每次都是照着那个小人的嗓子眼儿扎。

  有一次胡科长偶然间提到,说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嗓子疼,那个瞬间,楠楠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楠楠没有想到自己随便试的一个法子,居然真的有用!

  但看着亲妈痛苦的样子,楠楠的心理也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并且从那以后,只要是心里不痛快了,就去扎那个小人儿。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楠楠的精神状态已经近乎疯癫了。

  她一边哭一边笑,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模样。

  看着女儿也如此痛苦的模样,胡科长憋在肚子里的所有的说教之词,在那一刻都说不出口了。

  我说其实你们母女俩把话摊开来说也挺好。

  与其一直把这个毒疮捂住,还不如趁早挑开了,把脓水挤出来,敷上药,然后再给它时间慢慢的愈合。

  就像你之前说的,母女之间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呢?

  血浓于水!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能彼此坦诚,相互体谅,没有什么隔阂能抵得住时间的洗礼。

  过了几天以后,胡科长也带着楠楠过来了。

  当时她们两个把那个布偶也带来了,说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想让我帮着给处理掉。

  我直接就扔在了火盆里,往里面添了点儿桃木枝,一把大火就给烧了。

  我当时还叮嘱了一下楠楠,我说这件事情你不可能一点影响都不受。

  人做了错事,就要知道承担后果。

  接下来的几天你可能会生一场病,很可能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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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都是你应该承受的惩罚。

  等惩罚过了,你就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你跟你妈妈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楠楠其实被胡科长教的也挺好的,很有礼貌。

  听我说完,还冲我鞠了一躬,说她都记住了。

  当时这个事儿处理完了以后,楠楠就在我们道馆门口坐车直接去上学了。

  等楠楠离开以后,胡科长就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不让她闺女受这些罪。

  还说无论花多少钱,她都愿意给。

  我当时本来想说,这不是花不花钱的事儿,而是道法自然,因果轮回,这是这孩子必须要承担的。

  可是胡科长救女心切,她直接问我,她能不能替子受过。

  胡科长看起来是真的挺后悔的,也从这件事情里面吸取到了教训。

  她说楠楠是个好孩子,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被逼无奈,她这个当妈的要负很大的责任。

  如果她们两个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这个惩罚,那还是她这个当妈的来受过吧。

  胡科长说这话的时候也哽咽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我说这个孩子现在才上高中,她未来的人生还有很长,她可能还会继续犯一些错误,难道你都能够一一的替她承担吗?

  今天她闯的这个祸,受的这些罪,可能是她未来的人生长河当中受的最轻的责罚了。

  你如果希望她在以后的人生当中能少受点罪,那么现在的这一课,就是她必须要经历的。

  虽然当下那一刻,胡科长被我劝的有些释然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她可没少给我打电话。

  要不就是楠楠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把鼻子嘴巴给摔破了,要不就是骑自行车的时候,压着一个马葫芦盖儿,自行车轱辘直接陷进去了……

  还说楠楠最近一直断断续续的感冒发烧,吃药都不爱好。

  我就在电话这边听着她絮叨,也不说话。

  等她将那种恐惧的情绪释放出来,我就轻轻的安抚她一句,告诉她没事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多月,楠楠的生活才终于消停下来了。

  那说到子债父偿这个事儿,我这里也有一个相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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