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不动我亲友挚爱一根毫毛-《痞子,你给我站住!》

  自这不走常理的定情之后,整整一夜,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陈形意实在不理解为何玉面郎君齐荼居士会看上他这个黑炭头。

  但是定都定下了,大丈夫总不能矫情这种事情。

  何况,洛文祺也是个身材健硕,却能翘着兰花指把人打趴下的武身画师。

  一时之间,连说句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总之,所谓的断袖没有那么的理所当然。

  篝火燃的极快,烟雾缭绕。

  陈形意将洛文祺受伤的位置扶向一旁,保证他不会被烟熏到,被火烤伤。

  明明口里是一句爱慕也没说,行为倒是诚实的很 。

  洛文祺特意找了个好躺的位置,看着对面人在火光下泛黑的皮肤染着红。

  他眼睛里流光溢彩的……

  满脸笑意,看的人浮想联翩。

  怕不是连二人成亲的婚宴如何办,称呼如何叫,甚至连房事如何做都想了个遍。

  陈形意凌厉目光射过去,对面人停住目光,厚脸皮的笑了笑。

  咳咳咳!

  某个人轻咳了几声。

  “老大,如今玄璃百姓要逃难,连这义庄都难呆了,出城还需从长计议。”

  陈形意只好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几人终于都静了下来。

  抬眼看去,这义庄起码十来人,烧着篝火避雨逃祸,男男女女。

  简陋的义庄,一群异国人。

  好似都是无辜的人……但是和自己的母国是对立的!

  白豌试图走上前,周围的玄璃布衣百姓稍稍抬眼,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这些人不懂书画,可不认识什么画圣。

  看着对面人死死把自己包袱抓住,简直把他当成了什么可能的自己不利的恶贼。

  苦笑……

  郭远民小心翼翼的,把之前和一个小女孩借的小剪刀和白布放下。

  旁边的老妇人立马把东西抢走,回过身苛责孩子。

  “你怎么能把这些借给别人呢!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小女孩糯声声的哭起来……

  ……

  一夜过去。

  野昌岭之战血洗玄璃的灵禹军便赶到兴陵城,大庆的援军也北上了。

  兴陵被几万军团团包围,战事阴云渐重。

  大地上传来阵阵马蹄闷声,极目所见,黄沙漫天。

  灵禹和大庆的联军仿佛黑雪覆盖,轰隆滚滚。

  守城将军万炎看到这场景道:“弓箭手和投石机准备!快!”

  当年,他是如何包围占领大赢京城的,如今的两国联军便是如何历史重现的。

  排列的骑兵群,马蹄震天。

  兖州的潘英将军携一万兵马,看灵禹军和其援兵四万人围城。

  潘英好似看戏一般,怒目观望着兴陵城的人,眼睛仿佛淬火。

  “子辰兄,你说屠城多少人好呢!九十万还是六十万?”

  他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忧悒清远。

  凌书墨看着联军濒临城下,远远遥望。

  城下的兵戎奋起攻城,雄壮至极,义无反顾。

  国仇家恨的碰撞,此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擦伤大概都是灭人全军的讨伐!

  “安宛兄,凌某不是你的幕僚。这些你不该问我。”

  忽然,潘英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细细看了那些不堪一击,怯弱不敢杀人的玄璃兵,目光冷峻。

  “好!好!好!我说过,攻城后会帮你找到并且救出韩妙染一行人。不会食言!只不过……”

  他忽然冷笑一声。

  “我们认识韩妙染,灵禹军可未必认识。到时候……”

  一个画师用一幅《地狱相图》把兴陵城搞得天翻地覆。

  独一无二的作画之才,大名如雷贯耳,令人敬畏三分。

  多年来那般影响世事,哪怕说为了这人的影响力也不可能让人死。

  不过想法归想法,现实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凌书墨策马扬鞭直接骑去了盟军的阵营。

  灵禹军这边。

  攻城阵型稳固,不急不缓,似乎要将兴陵城慢慢煎熬致死。

  但是,兴陵毕竟是百年城墙,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攻打入内。

  木华将军看着舆图城防,只觉得易守难攻,咬牙切齿。

  可巧,这时候守卫来报。

  “将军,大庆盟军来人求见。”

  木华眉眼上扬:“何人?!”

  “他……他说姓凌!”

  “姓凌?”一旁的灵禹安抚使施鸦青一愕,“曾掌定州军,从未尝过败绩的凌书墨?”

  小兵困惑:“不……不知道是不是……”

  “ 先将人请进来!”

  马上男子赫然下来,一跃而起,匆匆进帐。

  帐子里几目相对,立马就认了出来。

  “果然是凌兄?!”

  “木华将军,施安抚使!”

  凌书墨拱手作揖。

  施鸦青看这人难得急色:“不知大庆盟军此时为何派你前来?”

  凌书墨虽然辞官归隐,但是明眼人都猜得出他是怕庆帝兔死狗烹,明哲保身之举。

  论行军打仗,曾经为军州事的凌大人可不比武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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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凌某针对兴陵城作的八卦风神阵,要是按照此排兵布阵,破城日指日可待。”

  凌书墨拿出来了一张长卷,展开舆图,手指轻轻一拨。

  阵法精妙,令人惊诧。

  施鸦青惊诧:“既有此阵,为何庆军不用,反交给玄璃。”

  木华将军毕竟更懂为将之心:“怕是那潘将军自知兵力不够施展此阵,大庆援军也未能适应北方气候战。”

  “确有此意。不过……”凌书墨报以一笑,行君子礼。

  他掏出另外几张图纸,依稀能看到几人的人身画像。

  “这几人乃是凌某至亲好友,是大庆人。此刻都在兴陵城,烦请木华将军切莫伤害他们!”

  这下,施鸦青和木华算是明白了。

  他这是怕他们因为国仇狠戾,攻城的时候无差别的进行屠城,伤到旁人。

  施鸦青淡笑:“凌兄,灵禹屠城或是不屠城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得看陛下上命!”

  凌书墨的黑眸深谙:“此阵有缺口,若无凌某亲自给出那唯一的疏漏……”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木华将军难得心下一凛。

  先礼后兵,不愧是曾主管外交之责礼部尚书。

  凌书墨突然扬声:“不敢,凌某只要求破城之日,你们不动我亲友挚亲一根汗毛!”

  他手指画像,中间清俊男子模样清晰,细致描摹。

  “大家毕竟是同盟,同仇敌忾,也没有互相为敌理由。是吧?”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怎的说起这些话像是说一不二,铿锵有力。

  挚亲?是挚爱吧?

  只有施鸦青立刻便猜到这个人指的是谁,无言勾唇笑。

  这逆伦的目光眼神和语气,哪里是在谈论什么亲友。

  虽然是觉得实在是荒谬绝伦,但是如果是韩妙染的话,却显得真的不能再真了……

  “凌兄,如果是韩妙染此刻在兴陵城。哪怕你不提这件事,我们灵禹也是不会动他的。”

  施鸦青欣赏二人才华品性,至于他们是否断袖和自己毫无关系。

  反正,才华也不会因为断袖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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