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我没有吃月亮-《没有点病修什么仙》

  渚狱!

  那是雾渚城建设已久的牢狱,它藏在城主府地下千丈深处。

  入口是块嵌在城主府大堂内的玄关闸,闸上布满符文,需要马六甲与另一名元婴修士才能开启。

  “袁道友,劳烦你了。”

  马六甲带着一人两兽,他对着一名身着黄袍的修士说道:“这人身上有阴器,你例行监测一下。”

  “好!”

  袁鸣也不废话的用神识探查,一入甄巅体内深似海的被卷走,他眉目紧蹙的说道:“果然有阴器在内,只是我听闻他能轻松炼制四品丹药,不知能否代替孔益达为你炼丹?”

  “此事我不是没想过,但你要明白我的伤势是被谁造成的。”

  马六甲就此打住,他决心已下:“宁杀错,不可放过任何一个!”

  袁鸣也没再劝,与对方合力打开了渚狱的入口。

  轰隆。

  入口大开。

  马六甲带着一人两兽沿着石阶往下走,两侧岩壁泛着青灰色冷光,那是混了幽冥砂的特殊石材,能隔绝神识探查。

  牢房是凿在岩壁里的石室,门口悬着刻满锁灵纹的青铜栅。

  栅后阴气缭绕,能将修士的灵力缓慢吞食。

  各个狱友听闻有脚步声,哀嚎着说放他们出去,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愿重新洗心革面,重新做个人...

  “聒噪!”

  马六甲冷眼相待,将场面镇住后,便将甄巅和彼得兔、金猊子关在了同一间石室里,潇洒离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渚狱里的老狱友们便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彼得兔开口喊道:“哥们几个,怎么犯错进来的,说出来听听!”

  “我先来昂!”

  彼得兔清了清兔嗓子,“我拦住了马城主的马子,还让她马子怀了种,按照我家癫公说的,那马城主的头顶可是绿油油的一片!”

  “你说的马城主,就是马六甲那斯逼?”

  “正是!”

  某一个石室里,某个男子振奋不已,学着彼得兔的口吻说道:“哥们,你干得漂亮!”

  有了相同的大怨处,这位男子也是开始吐槽:“我也就是搞了马六甲的丫鬟,他竟说那丫鬟是他的远房亲戚,更离谱的说我是采阴大盗,是个邪修!”

  “我可去它丫鬟的,懂不懂什么叫情到深处,自然红!”

  “切!”

  角落里的疤脸汉,他啐了口唾沫:“老子在城外挖了百八十个坟,炼出的骨幡刚要成气候,哪想到踩到了马六甲那鳖孙的前妻墓,触发到了一个隐秘的法阵,好家伙,刚准备跑,他就冲了出来。”

  隔壁栅后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冷笑一声,曾何几时,她也是个用毒的老手。

  她望着指尖残留的渣,“我在马六甲的一个宴会上,给那老东西的酒里掺了点‘蚀心蛊’,本想让他当众疯癫跳个艳舞,报复一下,偏巧他那天心血来潮,让一丫鬟给喝了,然后的然后我就进来了...”

  狱友们苦口婆心的将自己经历一一说来,把彼得兔给听愣了,这故事也太魔了,相反癫公好像是最良心的一个,只是吞了马六甲的神识。

  “他娘的,老子最憋屈了!”

  通道尽头一老者说道:“老子不过是在城门口摆摊卖‘还魂香’,谁知道那香灰里掺了点尸油!”

  “你最憋屈!”

  彼得兔称赞了一句,睡倒在地上,不说话了。

  这一趟下来,让它受益匪浅,吃得很好,玩的很好,就是待遇有点差,莫名其妙的卷入浑水。

  马六甲、孔益达这两人必须死,还有那演技极差的女修...

  不过它有一个问题,血剑是不是又从中作祟了?

  它丫的,这么不安分的吗!

  时间悄然而逝,渚狱里除了些磨牙声,便是呻吟声,主旨依然是安静。

  “喂,新来的,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无心倾听的狱友们,顿时听出了声音不同之处,仔细听声源确实来自昨天的那一间石室。

  天塌了!

  一觉醒来发现被关在监狱的甄巅懵圈了,他大喊着:“鬼剑,你给我滚出来,你丫怎么看守我胴体的,怎么又让鬼祟占了去!”

  惊睨剑躲在雷珠里,不敢出去,这主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疯,它怎么敢出去!

  没看到雷珠老弟都被搞得瑟瑟发抖了吗!

  嘿嘿,不过得亏你丫自己废了修为。

  现在我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我就窝着,把你暴虐一顿,我丫惊睨剑就没脾气了是吗!

  “我佛那无量天尊!”

  甄巅踢了一下这破青铜栅,他对着彼得兔说道:“说,坦白从宽,我睡着了后,是不是被鬼祟给带走了。”

  唔!

  彼得兔略微思索,癫公现在没有什么变化,说明情况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整个人还是处于偏‘正常’状态。

  既如此,那就添点油,让那马六甲吃点苦头。

  “是一个自称叫马六甲的人把你关在这的,当时他不由分说的想要杀你,但好像想到什么后,便把你关在这了。”

  “嘿!”

  “马六甲把癫来佛祖锁进十八层,胆肥了敢圈佛祖!”

  甄巅怒气值蹭蹭上涨,对着金猊子说道:“保安猫,抄家伙,干他马六甲!”

  “啊呜!”

  “什么,家伙拿不出来,这里还不能用魔法?”

  嘭嘭!

  青铜栅被甄巅不断用手脚对待,响声让其他人心生烦躁,但还是忍住性子没说什么。

  反而在想怎么两人一兽关在一块,这不公平吧!

  “喂,那老边的老家伙,你别踢了,听我一言,能不能把那只灵兽分点给我们吃?”

  说这话的正是那疤脸汉,在渚狱里跟个凡人一样,吃没得吃,拉也没得拉,倒是能舔舔石墙上的水勉强饱腹。

  睡嘛,也就那样。

  “你丫的,把嘴巴放臭点!”彼得兔喊道。

  “这么远,你都闻到啦,狗鼻子喔!”

  疤脸汉挑衅道,遇到能有心思挑衅的狱友可不多,乐趣嘛,得好好玩玩才是,不然一段时间后,便只剩沉默更沉默了。

  “我鼻子里养着跳蚤呢,它们替我闻,还会跳踢踏舞报信。”

  甄巅说完便瘫坐在地上,现在他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试图跟模糊的影子和解,这一次千万不能鲁莽行事,绝不能让白大褂对他进行研究!

  那种日子,绝不能再重来!

  彼得兔带着金猊子缩在一边,看着有些不对劲的甄巅,不敢言语,更不敢相劝。

  一个人对着影子说胡话,这行径一点也不正常。

  而且还时不时张牙大笑,眼神凌厉得吓兽。

  “又被关了...”

  “该死,都该死!”

  “我是自由的小鸟,谁也没有权利关我!”

  甄巅突然蜷缩在地,指甲抠着石墙,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们说我吃了月亮...”

  他突然又直起身,对着空处作揖,“白大褂你看,那月亮还在这呢!昨儿我有好好吃药,今儿只是...只是舔了他一小口!”

  “就一小口!”

  超大声的音量,把彼得兔给吓得直哆嗦,丫的...

  怎么这么吓兽!?

  “白大褂!”

  甄巅继续喊道:“你瞧这冰凉的,是不是偷了龙王的鳞片!”

  “它可是向我投诉了,说你不拔它的腿毛,拔它的鳞片,是几万个意思?”

  一阵风吹来,他突然扑到青铜栅前,眼睛瞪得老大:“院长,我没有月亮,昨儿它眨眼跟我诉苦,说被关在这黑屋子里,快发霉啦!”

  声音忽的又低了下去,甄巅对着墙根呢喃,“小鸟,你也在哭是不是,没事,我们三人能顶得过三个猪八戒的。”

  害怕!

  这超级不正常的发言,让彼得兔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