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源赖清感觉自己像热血漫男主-《没有阴阳师天赋的我独自修仙》

  深夜,源赖清的公寓。

  窗外是东京永不熄灭的灯火,高楼大厦的霓虹光影在夜空中勾勒出繁华的轮廓,喧嚣的都市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屋内却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柔和,映照着他盘膝而坐的身影。

  他面前摊开的是那本母亲神无月留下的《无字天书》。

  他闭上双眼,引导着气海中那缕微弱却精纯的灵气,按照《无字天书》上记载的功法路线在体内缓缓运转。

  灵气在经脉中流淌,每一次循环都带来一丝温润的滋养

  裂口女事件虽然结果是好的,怨灵被净化,他成功地化解了一场危机。

  但整个过程,回想起来,却让他感到一阵阵后怕。

  说到底,他赢得太侥幸了。

  靠着信息差和一套漏洞百出的歪理邪说,就把一个怨灵给“说”死了?

  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是都市传说本身一样离谱。

  万一下次碰上个不讲武德,上来就开打的妖魔,或者一个根本听不懂人话的怨灵,他总不能指望对方是个能坐下来听他讲道理的好同志吧?

  灵犀这招也不能随时使用,

  他必须找到一种能把体内这点灵气转化为有效杀伤力的办法。

  源赖清睁开眼,目光重新落回那本中文手稿上。

  他翻过熟悉的炼气期心法部分,指尖在泛黄的书页上缓缓划过。

  母亲留下的这本手稿,不仅仅是功法,更像是一部修真百科全书。

  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页。

  上面用一手娟秀风骨的中文小楷,写着四个大字——《心月孤悬剑》。

  光是看名字,就感觉一股不明觉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仔细地阅读着下面的剑法总纲。

  “心如明月,孤悬天心,剑光所至,万法皆尘……”

  剑诀的描述玄之又玄,但字里行间透出的那股斩断一切的凌厉剑意,几乎要透过纸张,刺入他的眼中。

  源赖清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就是这个了!

  然而,就在他心潮澎湃,准备开始参悟这套牛逼剑法的时候,目光扫到了总纲末尾,那一行用朱笔写下的小字批注。

  “此法需以坚固之剑方可施展,凡铁不堪一用。”

  “……”

  源赖清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搞什么啊。

  果然人生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

  这不就相当于游戏里好不容易爆了本神级技能书,结果点开一看需要一把等级100的传说级武器才能学吗?

  他现在手上连一把新手木剑都没有。

  第二天清晨。

  阳光正好,餐桌上摆着加奈精心准备的早餐。

  源赖清喝着温热的味增汤,感觉昨晚消耗的精神力恢复了不少。

  他抬起头看向身旁安静侍立的青川加奈。

  “加奈。”

  “是,少主。”

  “你知道东京……有什么比较厉害的刀匠吗?”源赖清轻声询问道,“就是那种,手艺特别好的,我想弄一把结实点的武器防身。”

  青川加奈正在为他添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那双总是温顺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了然的光。

  “少主说的‘结实’……”她的声音轻柔,“是指能承载您灵力的那种吗?”

  源赖清点了点头,

  在这个家里,在加奈面前,他不需要伪装。

  加奈放下茶壶,微微躬身,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她捧着一个古朴的、看不出木料的盒子走了出来。

  源赖清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难道老妈连神兵利器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然而,当加奈打开木盒,源赖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愣住了。

  盒子里没有想象中的神兵利器,也没有什么闪闪发光的宝物。

  只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铁片。

  看起来就像是从哪个废品站里捡回来的,毫无价值,扔在路边可能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这是夫人早年偶然得到的东西。”加奈的声音将源赖清从疑惑中拉了回来。

  她解释道:“夫人曾说,东京有一位无名的铁匠,脾气古怪,不为任何阴阳师家族所用。”

  “只有拿着这枚信物,才能在每月十五的黄昏,于神田的旧书街尽头,找到他。”

  神田旧书街?

  源赖清接过那枚冰冷的铁片,入手沉甸甸的,远比看起来要重。

  他将一丝微弱的灵气探入其中,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却与他同源的灵气波动,正沉睡在铁锈之下。

  他看向加奈。

  加奈只是微微躬身,用一种仿佛在复述神谕般的、无比郑重的语气,轻声说道:

  “夫人还留下一句话。”

  “她说,那位铁匠或许是岛国……唯一一个还记得‘剑’为何物的人。

  源赖清握紧了手中的铁片。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今天,正好是十四号。

  明天黄昏,他将要去见一个母亲留下的、游离于阴阳师世界之外的神秘人物。

  黄昏。

  残阳如血,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

  神田旧书街,这条承载了东京百年书香的古老街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源赖清按照加奈的指引,穿过一家家亮起温暖灯光的旧书店,走到了街巷的最尽头。

  这里没有店铺,只有一堵饱经风霜的斑驳墙壁,墙角爬满了青苔。

  他伸出手,将那枚锈迹斑斑的铁片,轻轻按在了墙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凹槽里。

  尺寸,严丝合缝。

  “咔……嚓……”

  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墙壁竟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往地下的狭窄台阶。

  一股混杂着灼热与钢铁气息的空气,从下方扑面而来。

  还真有密道啊。

  源赖清心里吐槽了一句,迈步走了下去。

  台阶不长,尽头是一片宽阔的地下空间。

  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书香,没有静谧,只有熊熊燃烧的炉火,和震耳欲聋的捶打声。

  “当!当!当!”

  一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得如同磐石的老人,正挥舞着一柄比他脑袋还大的巨锤,反复捶打着一块在炉火中烧得通红的铁胚。

  火星四溅,映照着他那张满是胡茬、被烟火熏得漆黑的脸。

  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流淌,在跳动的火光下,反射着油亮的光。

  空气中,充满了钢铁、煤炭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充满阳刚气息的味道。

  老人仿佛没有察觉到源赖清的到来,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块铁胚上,每一次落锤,都精准而有力。

  源赖清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块已经初具雏形的铁胚,扔进了旁边的冷却水槽。

  “滋啦——”

  一大片白色的蒸汽升腾而起。

  老人拿起一条毛巾,随意地擦了把脸上的汗,这才转过头,用一双浑浊却锐利如鹰的眼睛,扫向了源赖清。

  “信物是你拿来的?”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沙哑而粗粝。

  “是的。”源赖清点了点头。

  老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轻蔑。

  “又是一个四大家族的少爷?”他哼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是想订一把挂在墙上炫耀的装饰品吗?”

  “我告诉你,我这里不打造那种废物。”

  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我的作品,只卖给真正的‘使用者’。滚吧,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来了,标准的热血漫隐世高人开场白。

  源赖清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他没有争辩,因为他知道,对这种纯粹的匠人来说,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他只是默默地走到锻造室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堆废弃的铁料。

  他随手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铁锭,掂了掂。

  然后,在老人那愈发不耐烦的注视下,他并指如剑,将一缕精纯到极致的灵气,缓缓注入其中。

  没有华丽的光效,也没有惊人的气势。

  那缕金色的灵气,如同一条温顺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渗入了铁锭的内部。

  “嗡——”

  下一秒,那块平平无奇的废铁,仿佛活了过来。

  它的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道细密如蛛网的金色纹路,并发出了一声轻微却悠远的嗡鸣。

  原本粗糙的铁锭,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着一股内敛而神圣的气息。

  “当啷!”

  老人手中的巨锤,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源赖清手中的铁锭。

  那眼神,在短短几秒钟内,从轻蔑,转为震惊,再到不敢置信,

  最后,化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源赖清手中的铁锭,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的手指在那些金色的纹路上颤抖地抚摸着,嘴里喃喃自语。

  “这……这不是‘灵素’……”

  “这种纯粹的、凝练的、源于自身的力量……是……是……”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锁定源赖清,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

  “你!你和‘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

  源赖清从老人口中,终于拼凑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原来,这位名叫“铁斋”的铁匠,曾经是岛国最有天赋的刀匠,却在技艺上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也无法锻造出能承载高阶阴阳师强大灵素的“神器”。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他遇到了源赖清的母亲,林婉依。

  林婉依向他展示了真正的“力量”,并用修真者的“炼器”手法,指点了他锻造的诀窍,甚至用自己的灵气,为他淬炼了手中这柄传承了数百年的锻造锤。

  从那以后,铁斋的技艺突飞猛进,但他却立下规矩,不再为任何阴阳师家族锻造兵器。

  因为他明白了,阴阳师们所追求的,只是承载“灵素”的容器。

  而他所追求的,是能与使用者灵魂共鸣的,真正的“剑”。

  铁斋不再有任何怀疑,他看着源赖清,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与期待。

  他郑重地接下了这个委托。

  “那位大人唯一的血脉……你的剑,由我来锻造,是我的荣幸。”

  他转身,从锻造室最深处的一个上锁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块通体漆黑,却在火光下隐隐闪烁着点点星芒的金属。

  “这是我珍藏多年,从‘结界之外’偶然得到的星辰铁。”

  “我会用它为核心,为你锻造一柄最契合修真实力的剑。”

  老人看着源赖清,目光灼灼,沉声道:

  “剑,需要一个名字。”

  “它将伴随你一生,记得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