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掘开艺术之腐根!-《华娱:屁股坐正了吗?你就当导演》

  某一刻,整个礼堂当中,鸦雀无声。

  作为主创的王红卫,骤然一愣,

  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但他耳畔清楚的听到了曹忠在说什么。

  这让王红卫脑袋当中嗡鸣不已,内心当中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

  崔新琴,你踏马到底给我送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能不能让他闭嘴?

  闭嘴?!

  怼韩三品的时候,他认了,

  毕竟当时他没想到,被对方偷袭了。

  韩三品反馈,也是好的。

  但现在,你是要翻天啊。

  这人能碰?

  要知道,日不落帝国的《视与听》,给这人的电影排名很高,在遥远的某大国辐射圈,甚至是是第一电影啊。

  你抨他,你太狠了!

  好多人尊崇他!

  那些人,可是他王红卫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小曹啊,你让我如何待人啊?吾曹!”

  邢娜娜也震惊了,所以她也瞬间脊背发凉。

  但看向曹忠的眸光中,有着充满晶莹的希冀。

  虽然宁浩是他的脑公,她很爱,也很支持宁浩的才华。

  宁浩很强硬,对于自己想做的东西,很坚持。

  但今天,她在曹忠身上,看到了曹忠更硬。

  一种在宁浩身上,从未感受过的强硬。

  “他是不是开炮了?”

  但她又为曹忠而心有恐惧。

  因为听懂,所以恐惧。

  因为听懂,所以冰冷。

  但也有人没懂,比如宁浩,黄小明,比如杨蜜,比如韩三品。

  即便他们是再安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

  也意识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曹忠所言,真猛!

  一层层,就像是剥洋葱。

  味儿大,还辣眼睛!

  痛心疾首?

  一直到他发出那声质问的落定:

  小津安二郎,你为什么不谢罪?

  下面那些从北电里吸引过来的学生观众,每个人都眼睛一亮。

  “事情,不太对劲儿?

  怎么突然劲爆起来了?”

  本来全身心悠悠然躺着的人,骤然坐起身来,脊背挺直,看向台上的曹忠,眼睛发亮。

  在最前台落座的韩三品,嘴角扯开了个弧度。

  想笑。

  他也想继续听听,曹忠到底想说什么。

  但无论说啥,他自认自己能兜住。

  这就是华夏电影第一人的坦然。

  无论是华夏的知名大导演,还是好莱坞的制片,和他碰面,都是要以他为主,给他奉茶的。

  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媒体更是有点激动,

  本来以为是一部小成本电影的立项仪式罢了,

  也就来拍拍韩三品,和中影结个善缘。

  以后如果有好片,大片。

  能让他们到内场拍一拍第一手信息。

  这一刻,他们也很激动。

  好厉害啊!

  好猛。

  这是要宣战了?

  媒体,就像是闻着味儿的鲨鱼一样,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虽然媒体有些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子在礼堂当中的暗流涌动!

  这一刻,每个人都在骚动。

  屋子当中的寂静之后,转瞬就是嘈杂的对话声。

  主持人也懵了。

  “曹导,冒昧问一句,小津安二郎是哪位?”

  她不是圈内人,不懂。

  曹忠很喜欢这个问题,因为他真的想让更多人懂,想让所有人都懂。

  他举起话筒,伸出手掌,示意众人安静,在足足两分钟的喧闹之后,整个项目发布会现场,终于重新归于寂静当中。

  曹忠笑了,笑的淡然,

  “小津安二郎,

  是某几位艺术家讲述课程的神啊。

  他是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导演之一,

  是东方美学大师,

  是超越黑泽明的日本第一导演,

  是无数导演的尊崇对象,

  是讲述家庭叙事的电影圈神仙人物……”

  他转头,看向主持人,

  而后又转头,看向下面的一个个观众,

  “可是我很疑惑,非常纳闷,

  为什么我们的老师,不告诉我,他是一个罪人呢?”

  整个现场,骤然寂静。

  有些知道的,目光凝重,看向曹忠,觉得曹忠激进。

  有些不知道的,目光震惊,看向曹忠,感觉自己惊恐。

  而曹忠的声音,仍在继续,

  刚才那些话很猛,但是曹忠觉得不够猛,

  他就拿着话筒,

  轻轻地,在台上踱步。

  “欧美呢,有一群老登,将一个在五六十年代在小日子都排不进前五名的导演,一举送上神坛,借着自己不孝的由头,将他捧成家庭叙事的艺术神明,真是,可笑啊。

  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那边的老龄化还不严重。那边的人呢,对于他的电影的评价就是寡淡无味,看不懂。

  所有人,对他也没什么推崇。

  哪怕是小日子内部,也都吵得很凶。

  等到八十年代之后,欧洲的老龄化社会逐渐带来无数焦虑,欧美人忽然就懂了,

  原来,小日子是不孝顺的啊。

  世界上各个方向,也没什么不一样。

  欧美那群人,假借艺术之名,把爹妈送到养老院,给自己的不孝一个解释和说明,捧红了一个电影。瞧瞧,世界就是这样,整个世界的亲情就是这样,总会变得疏离和冰冷,人生在世就是渐行渐远的,这是人性。

  克制又恐怖,残忍又温情。”

  曹忠仰天长叹,呵呵一笑,“我恨啊!”

  “拿着艺术精致主义,

  学着西方的冰冷,

  而奉其艺术为神明。

  呵呵。”

  曹忠眸光闪过一丝凶光,怒斥道,

  “这些人,是没有心吗?

  看三个小时的电影,只为了感受疏离和冰冷吗?

  这三个小时是不能给妈妈打电话吗?

  又或者不能多花几个小时回家坐在炕上和妈妈唠三个小时的家常吗?

  难道不是比榻榻米视角更有视角?

  上炕视角不真实吗?

  还是,单纯就是因为没有妈妈?”

  万籁俱静。

  只有曹忠拿着话筒的粗重呼吸声。

  以及整个礼堂当中的灯光。

  明灭不定。

  门忽然被吹开了,门外闪烁着呼啸的寒风。

  让人冰冷。

  里面的很多人,这一刻,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带来的冷意。

  他们只是觉得,浑身冰冷,冰冷刺骨。

  宛若将人放入了冰窖当中。

  曹忠就这样,伫立在那里,像是一个园丁。

  他挖着坑,

  要埋葬一些温情,

  要掘开某些腐朽的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