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爱国者和罗德岛-《旧朝渐落,新朝将临,时代的更迭》

  凯尔希微微挑眉,目光锐利如鹰。

  “你依然能将卡兹戴尔的君主与乌萨斯的皇帝清楚分开。”

  爱国者厚重的手掌按在胸口,铠甲缝隙间幽蓝的光芒微微闪烁。

  “我有分寸。战争还无法,搅乱我思绪。我侍奉的人,都已逝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

  “我已将乌萨斯,也看作祖国。我的陛下,已葬身乌萨斯,漫大土地。”

  爱国者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那片埋葬着过往的土地。

  凯尔希轻轻摇头,发丝在风中微动。

  “不,岁月不可避免地改变了我们,博卓卡斯替。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

  “博卓卡斯替......你为何离开卡兹戴尔?”

  凯尔希的声音平静,却像是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入对方的记忆。

  爱国者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手臂上的源石结晶在暮色中闪烁。

  “我离开的缘由,大概,会令人耻笑。我离开,卡兹戴尔,是因厌恶杀人。”

  “......但穷我一生,我都在杀人。”

  爱国者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痛苦。

  “经历没有左右你的意志,你血管里依然流着不会止歇的热血。你并不可笑,你值得尊敬。”

  凯尔希的目光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敬意。

  “言过,勋爵。杀人这事,我不可能回避。我确实,杀了无数人。”

  爱国者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长戟上,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鲜血的温度。

  “勋爵,你可知,我现在称号,从哪里来?”

  爱国者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你的追随者认为你是真正为乌萨斯奋斗的战士。你为了乌萨斯的未来,与不公,奴役,血腥和压迫战斗。”

  凯尔希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会这么认为吗?”

  凯尔希微微前倾,眼神紧紧锁住爱国者。

  爱国者缓缓摇头,身上的紫色雾气翻涌。

  “即使斗争,属于必然,冠上名头,还是令人厌烦。 为了许多人,我们发动战争。可是战争,终归杀人。 战争结束,如果,战争真的结束,我们都该,死。”

  他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带着对战争深深的反思与绝望。

  “可战争永不结束。”

  凯尔希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划开空气中凝滞的硝烟。她白大褂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源石注射器,金属冷光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爱国者突然发出一阵沙哑的轻笑,震颤的铠甲抖落几片结晶碎屑。

  “可我会死。”

  他抬起布满裂痕的金属手臂,指缝间渗出的紫色雾气在半空勾勒出乌萨斯的轮廓。

  “只是,我要死得,有价值。”

  那双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突然迸发出灼热的光,宛如火山深处的岩浆。

  “我要看到,感染者和,乌萨斯的,另一种未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铠甲缝隙间的幽蓝光芒随着回忆明灭。

  “我曾多次,向同胞打听,卡兹戴尔。您与殿下,共事多年。她信任你。”

  爱国者胸口的源石核心剧烈跳动,震得周围碎石悬浮而起。

  “既然,她信任你,那我也可,信任你。”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战斧挥出的气浪掀翻满地瓦砾。

  “你领罗德岛,来到此处,非为流血之事。”

  死寂中,爱国者的目光如两道淬毒的箭矢,精准钉在凯尔希身后的博士和阿米娅身上。他铠甲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远古巨兽苏醒前的低吼。

  “......即使你身后,那两人,已经沾上,我女儿,死亡的气息。”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稠的血腥味。

  阿米娅手中戒指的光芒骤然剧烈闪烁,博士下意识挡在少女身前,而凯尔希的瞳孔微微收缩——无形的火药桶,已被点燃引线。

  博士的喉结剧烈滚动,颤抖的手指机械地指着自己和阿米娅,仿佛那是两根随时会折断的枯枝。

  “我?和......阿米娅......”

  声音破碎得如同被碾碎的玻璃,在死寂的废墟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

  阿米娅向前半步,发间的光晕随着急促的呼吸明灭不定。

  “爱国者先生......”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因用力攥紧衣角而泛白。

  “霜星她为了考验我们——”

  博士的解释刚冲出喉咙,就被爱国者骤然举起的金属巨手绞成碎片。那只布满源石结晶的手臂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铡刀,空气因剧烈震颤发出尖锐的蜂鸣。

  “不。不要再说。”

  爱国者的声音像是从地壳深处传来的轰鸣,震得地面的碎石跳起诡异的舞蹈。凯尔希的瞳孔在镜片后缩成针尖,手已经悄然按在兜中的手术刀上,白大褂下的肌肉紧绷如弦。

  “你要报复罗德岛吗,爱国者?”

  凯尔希的质问冷得能冻结血液,整个战场的温度随着她的话语骤降。罗德岛队员们齐刷刷举起武器,保险栓打开的咔嗒声在空气中此起彼伏。

  然而,爱国者却缓缓摇了摇头,身上的紫色雾气突然变得柔和。他沉重地摆摆手,铠甲碰撞的声响像是迟暮的叹息。

  “不,勋爵。我不准备,报复。我为何,要为她的作为,报复别人?”

  他转身望向远方,那里的残阳正将云层染成霜星斗篷般的蓝紫色。

  “那路,是她自己所选。无论那路,会通向哪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狂风卷起满地尘埃——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仿佛连时光都在为一位战士对女儿最后的温柔而驻足。

  博士突然向前跨出半步,脖颈青筋暴起,声音裹挟着难以压抑的激动炸开。

  “您的女儿全力与我们战斗!”

  他的声音在废墟间撞出回响,惊起一群盘旋的腐鸦。

  “霜星的意志十分坚定。她认可了我们。而且她……”

  “住嘴。”

  爱国者的声音如雷霆劈落,金属长戟猛地砸向地面,迸溅的火星照亮他布满源石结晶的面容。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巨大的冲击力让博士踉跄后退,阿米娅也忍不住捂住耳朵。

  “......什么?”

  博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被人当胸重击。

  “......爱国者先生?”

  阿米娅手中的戒指光芒剧烈闪烁,她向前半步,却被凯尔希伸出的手臂拦住。

  爱国者缓缓弯腰握住长戟,金属摩擦声刺耳得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她,这点年纪,只懂得,盲目托付。”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碎冰。

  “事实上,我们相信的,最后都暴露。只是些,慈眉善目的,恶徒。”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博士心脏。博士浑身发抖,眼眶通红,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阿米娅的眼中泛起泪光,而凯尔希的手指死死扣住手术刀,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凝成实质,一场暴风雨即将在此刻爆发。

  阿米娅的裙摆被气浪掀起,她却固执地向前迈出沾满血渍的赤脚,声音因哽咽而发颤。

  “爱国者先生!可是霜星小姐,把她的生命,她的法术......全都,全都......”

  少女发间的光芒随着急促的呼吸明灭不定,眼中燃烧着近乎执拗的真诚。

  “霜星小姐是真的将她所有的一切都释放了出来,只为了证明她自己,她的怒火,她的理想......她的生命是有价值的!而且……”

  可没等阿米娅把话说完爱国者的金属护手骤然收紧,长戟表面的源石纹路爆发出刺目紫光。

  “够了。你不配,这么说。”

  他低沉的怒吼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无形的气场如海啸般席卷而出,阿米娅的王冠光芒瞬间被压得黯淡。少女单薄的身躯被气浪掀飞,在碎石上翻滚数圈,苍白的脸上沾满尘土。

  “啊......

  ”阿米娅的惊呼被凯尔希风驰电掣的身影截断。白大褂猎猎作响,凯尔希如同一道银色闪电接住下坠的阿米娅,冰凉的手指扣住她颤抖的肩膀。

  “阿米娅,不。先别说了。”

  凯尔希的耳语裹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镜片后的目光死死锁住爱国者周身翻涌的紫色雾气——那气场中裹挟的悲怆与愤怒,足以将整座废墟碾成齑粉。

  “你又懂什么?”

  爱国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远古的深渊中传来,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悲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手中的长戟闪烁着寒光。

  “如果我的女儿,没有病入膏肓,她杀你们,轻而易举,如同用镰刀,收割麦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女儿的心疼和不甘,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他缓缓举起长戟,戟尖直指罗德岛的众人,那压迫感让空气都为之震颤。

  “你们身上,发生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什么也,证明不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似乎罗德岛众人的话语和经历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现在的塔露拉,正让核心城撞向龙门!”

  博士急切地喊道,试图让爱国者意识到局势的紧迫。然而,爱国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呼吸一滞。

  “是不是,还宣扬这是,乌萨斯领土?”

  爱国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仿佛能看穿博士的心思。

  “你怎么会知道?!”

  博士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不知道爱国者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眼前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阿米娅踉跄着上前半步,发间黯淡的光芒随着颤抖的身躯明灭不定。

  “爱国者......怎么......那为什么......”

  她的声音破碎得如同被碾碎的冰晶,眼底盛满惶惑与痛心。

  爱国者铠甲缝隙渗出的幽蓝光芒突然剧烈明灭,他将长戟狠狠杵入地面,整座废墟都随之震颤。

  “阴谋家的手段,层出不穷。阴谋家的想法,大同小异。”

  沙哑的嗓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碾磨。

  “但我不可能,让出道路。整合运动,不能自毁。”

  他缓缓抬起头,头盔面具阴影下的眼神交织着痛苦与决绝。

  “我不会,再成为叛徒。一旦我背叛,全部感染者,所有斗争,都失去正当,都将败亡。”

  金属护手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紫色雾气在空气中扭曲成狰狞的面孔。

  “即使塔露拉,已经错乱......”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胸腔深处挤出的呜咽,却又在尾音处化作钢铁般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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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的作品只要细究下去,都能挖掘出他观念的核心,就如我之前觉得任何多余的东西都不应存在一样,我对于自己生命的态度也是如此。博士,作品是每个人一生的缩影。你的作品,我能看懂。

  ——至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