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太子无能-《三国:我刘谌,三十天拯救炎汉》

  大殿内,炭火烧得正暖,驱散了从宫中带回的寒意。侍女奉上热汤。崔氏亲自接过,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刘谌手中。

  “殿下清减了些,在外定然辛苦。”崔氏柔声道,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

  “无妨,战事已了,都回来了。”刘谌简短应道,接过汤碗啜饮一口,暖流直达胃腹,四肢百骸都舒坦开来。他并不欲多谈前线血腥及朝中险恶,这些不该沾染此处的安宁。

  王氏和许氏安静地坐在下首,目光却始终系在他身上。孩子们也被允许留在厅中,刘英甚至悄悄蹭到了父亲座榻旁的地毯上坐着,仰头看他。

  刘谌放下汤碗,看向长子:“俊儿,近日功课如何?可有懈怠?”

  “母亲每日教导,孩儿不敢有丝毫懈怠。”刘俊赶紧说道。

  “嗯,”刘谌点点头,教育道,“文武不可偏废。我大汉以武立国,如今虽暂得安靖,然强敌环伺,不可一日忘战。”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军中的肃然。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刘俊大声应道。

  刘谌又看向次子:“彦儿呢?”

  刘彦起身,声音温和些:“回父王,儿臣近日在读《左传》。”

  “《左传》好,可知兴替,明得失。”刘谌颔首,目光最后落在蹭过来的小儿子身上,语气不由得更缓了些,“英儿,你又识得几个字了?”

  刘英见父亲终于问到自己,立刻爬起来,挺起小胸脯,带着几分炫耀:“父王,我认得一百多个字了!还会背《出师表》的前几句!”

  看着小儿子的模样,刘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哦?背来听听。”

  刘英便摇头晃脑地背起来,虽偶有磕绊,却也像模像样。厅内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崔氏等人也掩口轻笑。

  “父皇今晚在嘉德殿设宴,先沐浴一番。”

  刘谌招呼崔氏说道:“还请王妃准备一下。”

  “妾身遵命。”

  崔氏脸色一正,赶紧命人去准备热水。

  谯周怀揣着忐忑与一丝残存的希望,匆匆赶往羽林卫驻所。越靠近宫禁区域,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往常熟悉的羽林卫岗哨和巡逻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盔明甲亮、神情冷峻、装备制式截然不同的陌生士卒。这些军士眼神锐利,纪律森严,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煞气,绝非往日里养尊处优的羽林卫可比。

  谯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强作镇定,试图通传求见向毅,却被值守的军官毫不客气地拦下。

  “此处乃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向毅?羽林卫现已归建城外大营整训,宫内宿卫由秦王殿下麾下天策军接管!”军官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通融余地。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谯周瞬间通体冰凉。最坏的预想成了现实!刘谌不仅知道了,而且抢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除了向毅的兵权,甚至直接换上了他自己的心腹兵马!他们的谋划,在尚未发动之前,就已经彻底暴露并被釜底抽薪。

  恐慌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不敢再多问一句,几乎是踉跄着转身离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必须立刻告知太子!计划败露,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这个刘谌真是阴险,居然一回成都,就让手下人马掌控了皇宫。

  他不敢乘坐马车,只带着一名心腹随从,尽量避开大道,穿行小巷,心急如焚地赶往东宫。一路上,他感觉似乎有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每一个路人的目光都显得可疑。

  好不容易抵达东宫,经由心腹宦官秘密引路,谯周在太子书房见到了尚且有些不明所以的刘璿。太子见他面色惨白、气息不匀,心中不由一紧,挥退了左右。

  “光禄大夫,何事如此惊慌?晚间宴席之事,可已安排妥当?”刘璿还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殿下!大事不好!”谯周也顾不得礼仪,声音发颤,急声道:“完了!我们的计划泄露了!向毅已被解除兵权,羽林卫被调离皇宫,如今整个宫禁都在刘谌的天策军掌控之下!”

  “什么?!”刘璿如遭雷击,猛地从坐榻上站起,脸色瞬间变得比谯周还要苍白,惊呼道:“怎…怎么可能?他…他何时回的城?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

  “臣也不知!但宫门换防是千真万确!臣刚才想去寻向毅确认,却被秦王的人拦回!殿下,刘谌定然已知晓全部计划!今晚的酒宴,恐是…恐是鸿门宴啊!”谯周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刘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发软,踉跄着跌坐回去,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担心道:“他…他都知道了?那…那父皇…父皇也知道了?”

  想到刘禅可能知晓自己竟欲弑弟逼宫,刘璿恐惧得几乎要窒息。这等大逆不道之罪,即便是太子,也绝无生理!

  “陛下是否知晓,臣不敢妄断。但刘谌既已控制宫禁,必然已做好万全准备。殿下,我等…我等已是案上鱼肉!”

  谯周此刻也是方寸大乱,往日里高谈阔论的“天命”“大势”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两人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失败的阴影和即将到来的可怕后果,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半晌,刘璿才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猛地抓住谯周的衣袖,语无伦次道:“大夫!你是名士,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你快想想法子!我们…我们或许可以向父皇请罪?就说是受了小人蒙蔽?或者…或者我们称病,不去赴宴?”

  谯周面露惨笑:“殿下,此刻称病,岂非不打自招?至于请罪…若陛下尚不知情,或可一试,但若陛下已然知晓…”

  他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在刘谌已经掌控绝对武力的情况下,任何辩解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那…那难道就坐以待毙不成?”刘璿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殿下不必担心,只要我们没有行动,陛下是不会惩罚我们的。”谯周到底是年长,很快就找到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