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三颗雷:改革派核心成员被诬陷通敌-《穿成清代小咸鱼》

  御膳房的辣椒窖里,牛油香混着新酿的辣椒酱味,浓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改革派的核心成员正围坐在临时搭起的木桌旁,借着昏暗的油灯核对账目 —— 林婉儿的父亲从四川运来的新辣椒刚入库,按规矩要连夜清点造册,免得被人动手脚。

  “这次的‘断魂椒’成色真好,” 王师傅用布擦了擦沾着红油的手,指着账本上的数字笑,“够咱们熬三批辣椒炸弹,保准让八王爷的人尝尝厉害。”

  林婉儿正往陶罐里装辣椒籽,闻言抬头笑:“王师傅悠着点,上次您做的炸弹太猛,把御花园的麻雀都辣晕了,太后还念叨呢。”

  苏晓晓蹲在角落里,给芦花鸡的金牌系红绳 —— 这鸡最近立了大功,不仅啄出了端嫔的密信,还在辣椒窖里发现了老鼠洞,避免了税银账本被啃坏。她摸着鸡头笑:“等这事了了,我请大家吃鸳鸯锅,清汤那边给怕辣的备着,红油这边…… 管够。”

  气氛正热乎,窖门突然被 “哐当” 一声踹开,冷风裹着雪花灌进来,吹得油灯火苗直打晃。李德全带着一队侍卫冲进来,手里举着张黄纸,脸色比外面的雪还白:“陛下有旨!改革派涉嫌通敌,即刻拿下!”

  众人瞬间僵住。王师傅手里的账本 “啪嗒” 掉在地上,辣椒籽撒了一地:“通敌?李总管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天天守着辣椒窖,连宫门都少出,怎么通敌?”

  “是不是乱说,搜了便知!” 李德全一挥手,侍卫们立刻翻箱倒柜,陶罐被碰倒,辣椒酱流得满地都是,账本散落一地,被红油浸得模糊。突然,一个侍卫举着块绣着狼头的黑布喊:“找到了!这是北狄的图腾,藏在林答应的辣椒籽罐里!”

  林婉儿的脸瞬间白了,冲过去想抢:“那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

  “还有这个!” 另一个侍卫从王师傅的工具箱里掏出封信,信纸泛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三月初三,以辣椒为号,献城纳降”,落款赫然是林婉儿父亲的名字。

  “伪造的!这是伪造的!” 林婉儿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父亲是四川知府,一辈子忠君爱国,怎么可能通敌?这字迹模仿得也太假了,我父亲写的字比这工整十倍!”

  李德全却像没听见,示意侍卫上手铐:“林答应,王师傅,还有你们几个管事,都跟咱家走一趟吧。陛下在养心殿等着问话,有什么冤屈,去跟陛下说。”

  苏晓晓站在原地没动,绿裙摆在满地红油里扫过,带起一串辣椒籽。她捡起那封 “通敌信”,借着灯光仔细看 —— 信纸边缘有淡淡的硫磺味,和上次辣椒基地投毒的 “枯根散” 味道一模一样;墨迹看着旧,却在灯下泛着新墨特有的光泽,显然是用茶水浸泡做旧的。

  “李总管,” 苏晓晓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信和布,是谁发现的?在哪发现的?可有旁人作证?”

  李德全眼神闪烁,往后退了半步:“自然是咱家的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翠妃娘娘要是识相,就别插手这事,免得引火烧身。” 他心里清楚,这是八王爷的旧部张老三昨晚塞给他的 “证据”,说只要栽赃成功,就给他十斤特供魔鬼辣。

  “引火烧身?” 苏晓晓突然笑了,抓起桌上的辣椒串,往侍卫面前一晃,“你们搜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只灰鸽子?刚才还在窖梁上歇着,爪子上绑着小纸条 —— 要不要我让人去追?”

  侍卫们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梁上看。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他根本没看见什么鸽子,这分明是苏晓晓在诈他们。可没等他反驳,芦花鸡突然 “咯咯” 叫着,用嘴啄开一个侍卫的袖袋,掉出半张撕碎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和 “通敌信” 如出一辙。

  “人赃并获。” 苏晓晓踢开地上的辣椒酱罐,红油溅了那侍卫一裤腿,“这信是你塞进去的吧?说,是谁指使你的?”

  侍卫吓得 “噗通” 跪下,语无伦次地喊:“是张公公!是张老三让我干的!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斤小米辣……”

  话没说完就被李德全厉声打断:“胡说八道!咱家看你是被辣椒糊了心!来人,把这些人都带走,连这只鸡也一并关起来,免得它再乱咬人!”

  芦花鸡像是听懂了,扑棱着翅膀往苏晓晓怀里钻,脖子上的金牌撞得 “叮铃” 响,铜铃上还沾着点黑布的线头 —— 正是那块绣着狼头的布上的。苏晓晓捏着线头,突然明白:这布不是北狄的,是用八王爷府里的旧绸缎改的,针脚里还藏着王府特有的金粉。

  养心殿里,皇帝捏着那封 “通敌信”,眉头拧得像团麻花。旁边的李御史正唾沫横飞地弹劾:“陛下您看!这就是改革派的狼子野心!借着辣椒税勾结外邦,妄图颠覆大清!幸亏李德全总管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闭嘴!” 苏晓晓闯进来,绿裙摆上还沾着辣椒籽,“陛下明察!这信是伪造的,布是八王爷府的旧物,刚才搜出的侍卫已经招了,是张老三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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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说话,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林婉儿和王师傅:“他们是你的人,你自然帮他们说话。可证据确凿,你让朕怎么信你?”

  “证据?” 苏晓晓抓起桌上的信,往李御史面前一递,“李大人天天说自己精通书法,你看看这信的墨迹 —— 新墨混着茶水做旧,边缘还有辣椒水的痕迹,明显是最近伪造的!还有这狼头布,绣线里掺了金粉,北狄贫瘠,哪用得起这种料子?分明是八王爷的人用旧绸缎改的!”

  李御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捏着信纸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你血口喷人!就算墨是新的,也不能证明信是假的!”

  “能不能证明,问问林知府便知。” 苏晓晓转向皇帝,“陛下,林知府此刻正在城外驿站,等着交割新一批辣椒种子。不如传他进来,当场对质?看他认不认这封信!”

  皇帝犹豫了。他不是没怀疑过,可最近关于改革派的流言太多 —— 有人说他们用辣椒税银资助北狄,有人说林婉儿的父亲在四川私通敌国,甚至还有人画了幅 “改革派与北狄使者共饮火锅” 的画,在京城悄悄流传。

  “传林知府。” 皇帝最终拍板,“要是他说不清,休怪朕无情。”

  林知府很快被带来,穿着身沾满尘土的官服,显然是刚从马车上下来。他接过那封信,只看了一眼就气得发抖:“这是伪造的!陛下明鉴!臣上个月刚剿了北狄的辣椒走私窝点,怎么可能通敌?这字迹模仿臣的笔迹,却把‘椒’字的木字旁写成了提手旁,是臣最忌讳的错处!”

  他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份奏折,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椒” 字的写法确实与 “通敌信” 不同。王师傅也赶紧补充:“陛下,林大人剿窝点时,还让小的熬了二十坛辣椒水,泼得北狄人哭爹喊娘,这要是通敌,哪有自己打自己的道理?”

  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些,可李御史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就算字迹不对,那狼头布怎么解释?总不能是八王爷闲得没事,给林答应送块破布玩吧?”

  这话像颗辣椒籽掉进热油里,炸得气氛又紧张起来。苏晓晓突然想起芦花鸡脖子上的线头,眼睛一亮:“陛下,那布上的金粉,只有八王爷府的绣娘会用。上个月端嫔的屏风上,就有同款金粉,当时皇后娘娘还说‘这料子金贵,寻常人家用不起’!”

  皇后宫里的素心恰好在外候着,闻言立刻进殿回话:“回陛下,翠妃娘娘说得是。端嫔屏风上的金粉,确实是八王爷府特供的,奴婢那里还有剩下的样本,可当堂比对。”

  证据摆得明明白白,李御史的脸白得像张纸,突然瘫在地上,嘴里念叨着 “不是我”“是张老三逼我的”。原来,那幅 “共饮火锅” 的画是他让人画的,目的就是配合这封假信,把改革派彻底扳倒。

  “拖下去!” 皇帝气得踹翻了脚边的香炉,“查!给朕彻查所有牵涉此事的人,不管是谁,一律严惩!”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天夜里,苏晓晓刚把林婉儿和王师傅送回住处,就接到小禄子的急报 —— 负责押送辣椒种子的车队在城外被劫了,押车的改革派管事被杀死,身上搜出 “与北狄交易的账本”,上面记着 “每月送辣椒百斤,换战马十匹”。

  “第三颗雷,还是炸了。” 苏晓晓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漆黑的夜空,声音冷得像冰。这显然是八王爷的后手 —— 扳不倒林婉儿,就用死士伪造新证据,非要给改革派扣上通敌的帽子。

  芦花鸡突然 “咯咯” 叫着,用爪子扒拉她的衣袖,往城墙下指。苏晓晓探头一看,只见个黑影正往护城河扔东西,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了闪。她立刻让人去搜,果然捞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本真账本,上面记着张老三与北狄使者的交易,用的正是从改革派劫来的辣椒。

  “看来他们急了。” 苏晓晓摸着账本上的油渍,突然笑了,“连真账本都敢随便扔,是怕我们查得太细。”

  可她没料到,这真账本里还夹着张纸条,上面用胭脂写着 “皇后宫里的三花猫,昨夜去了西郊辣椒窑”—— 那是八王爷藏辣椒种子的地方,皇后的猫怎么会去?

  苏晓晓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皇后身边也有内鬼?还是说,这场诬陷背后,牵扯的人比想象中更多?

  养心殿的灯亮到天明。皇帝看着那本真账本,又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对李德全说:“把改革派的人都软禁起来,没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触。”

  这道命令像盆冷水,浇得苏晓晓从头凉到脚。她知道,皇帝虽然没治罪,心里却还是起了疑心。这第三颗雷,看似被化解,实则在皇帝心里埋下了根刺,早晚要发芽。

  辣椒窖里,王师傅重新清点账目,却发现少了三斤最辣的 “魔鬼辣”。林婉儿翻遍了所有陶罐,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个空坛子,坛底刻着个极小的 “八” 字。

  “他们拿走辣椒,是想模仿我们的手法,去北狄那边演戏。” 林婉儿的声音发颤,“让北狄人相信,真的是我们在通敌。”

  苏晓晓没说话,只是把那枚刻着 “八” 字的坛子碎片收好。她突然想起太后给言官发的辣椒戒尺,里面藏着的线索中有一条是 “西郊辣椒窑藏着通敌铁证”,当时只当是假的,现在看来,或许该去看看了。

  夜色里,芦花鸡蹲在城墙上,铜铃的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在提醒什么。苏晓晓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突然觉得这第三颗雷炸开的,不是结束,而是更大风暴的开始 —— 八王爷不惜用通敌的罪名诬陷改革派,绝不仅仅是为了辣椒税,怕是有更可怕的阴谋,藏在那些红彤彤的辣椒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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