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端嫔的真面目:她是八王爷的远房表妹-《穿成清代小咸鱼》

  钟粹宫的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文竹终于彻底枯了,枝桠蜷成乱糟糟的一团,像被谁揉过的辣条。端嫔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捏着块刚剥好的橘子,指尖沾着橘络,却半天没往嘴里送 —— 她的目光,正透过窗缝,死死盯着院墙外那棵老槐树,树上蹲着只灰扑扑的麻雀,爪子上绑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

  “娘娘,御膳房送了新做的冰糖雪梨,说是翠妃娘娘特意让人炖的,润肺。” 碧月端着白瓷碗进来,脚步轻得像猫踩棉花,“翠妃还说,前几日误会了您,让奴婢给您赔个不是。”

  端嫔的手指猛地收紧,橘子瓣被捏出汁水,顺着指缝滴在锦缎裙摆上,晕开一小片黄渍。她抬起眼,睫毛上还挂着刻意挤出的泪珠,声音柔得像:“翠妃姐姐有心了。只是我这身子,怕是无福消受…… 你替我谢过她吧。”

  碧月刚转身,端嫔就迅速从枕下摸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半枚玉佩,龙纹雕刻得粗糙,边缘还缺了个角 —— 这是八王爷的信物,半个月前,他的旧部张老三偷偷送来的,说 “时机到了,按计划行事”。

  她摩挲着玉佩上的裂痕,嘴角勾起抹与柔弱截然不同的冷笑。谁也不知道,这位连辣椒味都 “闻不得” 的端嫔,其实是八王爷的远房表妹,论辈分,得喊他一声 “表兄”。当年八王爷母亲去世,是端嫔的父亲收留了他,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用她父亲的话说:“你表兄将来要是得了势,咱家就能从四川的小官,变成京城的世家。”

  为了这个 “世家梦”,端嫔自告奋勇进了宫。她苦练柔弱姿态,学着吃斋念佛,甚至故意在选秀时装作对辣椒过敏,把自己活成了一株风一吹就倒的菟丝花。可只有在深夜,她才会偷偷拿出从四川带来的魔鬼辣,就着月光啃得满嘴通红,辣劲冲得眼泪直流,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 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泼辣、狠绝,像极了四川山里野生的朝天椒。

  “娘娘,张公公来了,说是给您送‘老家的特产’。” 小太监在门口禀报,声音里带着点怯意 —— 张公公就是张老三,八王爷的远房表亲,负责给端嫔传递消息。

  端嫔赶紧把木盒藏进褥子底下,重新躺回软榻,瞬间切换回病恹恹的模样:“让他进来吧。”

  张老三穿着身灰布短褂,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进门就往地上一跪,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表小姐,八王爷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辣椒税银库的守卫换了,今夜三更动手,让您想法子引开翠妃的人’。”

  “知道了。” 端嫔的声音没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东西带来了?”

  张老三解开布包,露出里面的东西:一小罐黑色粉末,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还有件绣着暗纹的夜行衣,袖口绣着朵极小的辣椒花 —— 那是八王爷势力的标记。“这是‘迷魂散’,撒在风口能让人昏睡三个时辰;衣服是给您备用的,万一事败,就穿着这个从密道走,出了宫有人接应。”

  端嫔捏起那罐粉末,对着光看了看,突然笑了:“我那表兄,还是这么信不过我。难道他忘了,当年在四川,是谁把追杀他的人引到辣椒地里,让他们被辣得睁不开眼的?”

  张老三陪着笑:“表小姐智勇双全,八王爷自然信得过。只是那翠妃太过狡猾,还有只神神叨叨的鸡,上次差点坏了大事……”

  提到芦花鸡,端嫔的眼神冷了冷。那只戴着金牌的芦花鸡,像是她的克星,上次在慈宁宫赏花,就是它啄出了自己藏的 “枯根散”;前几日深夜,还蹲在钟粹宫的墙头,铜铃叮铃响了半宿,吓得她差点把八王爷的密信烧了。

  “放心,一只鸡而已。” 端嫔把粉末往袖袋里一塞,“今夜我让人给碎玉轩送坛‘醉辣椒’,里面加了点‘好东西’,保证那只鸡和翠妃一起昏睡,谁也别想碍事。”

  张老三刚要起身,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 “咯咯” 的鸡叫,声音清亮得像敲锣。两人吓得赶紧躲到屏风后,只见芦花鸡扑棱着翅膀,从窗台上跳了进来,脖子上的银项圈闪着光,嘴里还叼着片绣着辣椒花的布料 —— 正是张老三布包上掉下来的!

  “不好!” 张老三吓得脸都白了,拔腿就想跑,却被芦花鸡狠狠啄了下脚踝,疼得他 “哎哟” 一声摔倒在地,布包里的夜行衣滚了出来,正好落在端嫔的软榻前。

  端嫔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往褥子底下摸 —— 那里藏着八王爷的玉佩!可已经晚了,苏晓晓带着春喜和小禄子,正站在门口,绿裙摆在地上扫过,带起一阵辣椒香。

  “端嫔妹妹,客人来了怎么不打招呼?” 苏晓晓抱着胳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位张公公,我好像在东单的杂货铺见过,怎么改行当起送‘特产’的了?”

  端嫔死死攥着袖袋里的粉末,指尖都掐进了肉里,眼泪却 “唰” 地涌了出来,扑通跪在地上:“姐姐明察!我、我不认识他!是他硬闯进来的,说要给我送什么老家的东西,我正想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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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识?” 苏晓晓捡起地上的夜行衣,指着袖口的辣椒花,“那这衣服上的花纹,怎么和你上次给太后绣的帕子上的一模一样?还有这‘迷魂散’,味道和辣椒基地投毒用的‘枯根散’一个样,妹妹敢说没闻过?”

  芦花鸡突然扑到软榻前,用爪子扒拉褥子,露出了那只木盒。春喜上前打开,里面的半枚龙纹玉佩滚了出来,正好落在苏晓晓脚边。

  “这玉佩……” 小禄子突然惊呼,“我在八王爷的旧物里见过同款!也是缺了个角,说是当年他母亲给的!”

  张老三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嘴里反复念叨:“不是我!是八王爷让我来的!表小姐,您快告诉他们,我只是个跑腿的……”

  “表小姐?” 苏晓晓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射向端嫔,“原来你是八王爷的表妹?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端嫔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精心伪装的一切,都被这只该死的鸡和一片破布料毁了。

  “难怪你总跟辣椒过不去。” 苏晓晓捡起玉佩,在手里掂了掂,“八王爷恨我的辣椒税断了他的财路,你这做表妹的,自然要替他报仇。投毒辣椒基地、往林答应的汤里加巴豆粉、甚至伪造禁辣令,都是你撺掇礼部尚书干的吧?”

  端嫔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没了柔弱,只剩下狠厉:“是又怎么样?你以为扳倒我就能高枕无忧了?我表兄说了,辣椒税银库今晚就会易主,到时候你们这些改革派,一个都跑不了!”

  “哦?今晚动手?” 苏晓晓笑得更欢了,“巧了,我刚让人加强了税银库的守卫,还备了二十坛辣椒水,就等你们来呢。” 她朝门外喊,“华妃姐姐,你们可以进来了!”

  华妃带着林婉儿和淳常在走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家伙 —— 华妃举着瓶 “椒房露”,林婉儿攥着把辣椒梗,淳常在抱着罐 “秘制蘸料”,个个眼神不善。

  “端嫔妹妹,别来无恙啊。” 华妃往地上泼了点 “椒房露”,辣得张老三直打喷嚏,“上次你往我宫里的香水里掺辣椒油,这笔账,咱们是不是该算算?”

  林婉儿把辣椒梗往桌上一摔:“还有我父亲寄来的断魂椒,被你换成了普通辣椒,害我在选秀时差点露馅 —— 你说,该怎么赔?”

  淳常在最直接,举着蘸料罐就要往端嫔脸上泼:“让你尝尝我的‘无敌辣蘸料’!保证辣得你三天说不出话!”

  “住手!” 苏晓晓拦住她,“现在动她,脏了咱们的手。把她和张老三交给皇帝发落,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朵柔弱的白莲花,到底藏着颗什么样的心。”

  侍卫赶来时,端嫔突然挣脱束缚,往苏晓晓怀里撞去,想抢回那半枚玉佩。芦花鸡反应最快,扑棱着翅膀往她脸上啄,银项圈 “叮铃” 响得刺耳。混乱中,端嫔的发髻散开,掉出个小纸团,上面用朱砂写着行字:“坤宁宫有密道,直通八王府。”

  苏晓晓捡起纸团,心里咯噔一下 —— 坤宁宫?皇后的住处?难道皇后也和八王爷有勾结?还是端嫔故意栽赃?

  端嫔被拖走时,突然回头,对着苏晓晓冷笑:“你以为赢了吗?我表兄的人早就混进了御膳房,今晚的火锅宴,就是你们的死期!”

  火锅宴?苏晓晓心里一凛 —— 她确实让人备了火锅宴,邀请了所有支持改革的人,说是 “庆祝辣友联盟成立”。难道八王爷的人想趁机下毒?

  看着端嫔被押出钟粹宫,华妃皱起眉:“这女人的话能信吗?要不要取消火锅宴?”

  “取消?那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苏晓晓把纸团往袖袋里一塞,“该来的总会来。咱们就按原计划办,不过得加道菜 ——‘辣椒炸弹’,让他们尝尝厉害。”

  林婉儿突然指着地上的夜行衣:“娘娘,您看这衣服的针脚,像是宫里的绣娘做的,而且用的线是坤宁宫特供的‘云锦线’……”

  苏晓晓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夜行衣是坤宁宫的绣娘做的,那端嫔说的 “坤宁宫有密道”,会不会是真的?皇后这些日子一直暗中帮忙,难道都是假的?她是在利用自己,给八王爷当内应?

  芦花鸡突然对着宫墙外叫了两声,那里有只三花猫一闪而过 —— 正是皇后宫里的雪球。猫嘴里叼着个小布包,落在苏晓晓脚边,里面是半块被啃过的辣椒,上面用胭脂写着个 “诈” 字。

  “是诈?” 苏晓晓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对劲。皇后要是想提醒她,为什么不直接派人说,非要让猫送个辣椒?

  夜色渐深,御膳房的火锅宴已经备好,红油翻滚着冒泡,香味飘得满宫都是。苏晓晓看着那锅沸腾的辣椒,突然觉得这宫里的事,就像这火锅里的食材,看着红红火火,底下却藏着各种猫腻。端嫔的真面目虽然揭开了,可她留下的谜团 —— 坤宁宫的密道、皇后的立场、还有八王爷今晚的计划,都像没捞干净的花椒,硌得人心里发慌。

  她摸了摸芦花鸡的头,鸡突然对着火锅 “咯咯” 叫,像是在提醒什么。苏晓晓低头一看,锅底沉着个小小的辣椒形状的东西,像是个哨子 —— 那是她给联盟成员的信号,吹三声代表 “有危险”。

  今晚的火锅宴,注定不会平静。而端嫔那句 “御膳房有内鬼”,像颗扔进滚油里的辣椒籽,不知道会炸出怎样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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