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们,推进到了哪里?”-《被偷听心声后,大佬们追着我宠》

  #227 他们,推进到了哪里?”

  儿时的喜欢应该是模糊的。

  可沈封宴却记得很清楚那种心脏一点一点被罪恶侵蚀的感觉。

  像无形的毒藤,越缠越紧,近乎窒息。

  第二日见到的少女又表演了一遍悲切的哭戏。

  相较于昨天那种生死关头的低压下表演,这日的状态已经自如了很多,但还是被沈封宴挑出不少破绽。

  少女依旧沉思,依旧起身乖巧道别。

  依旧......

  隔日又来了。

  同样的事温柒柒坚持了大约半个多月。

  直到沈封宴言明她已经哭得很具有感染力时,温柒柒才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沈封宴问及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且还长了个心眼,每次来找他的时候,都会让沈知寒在不远处等着。

  以至于沈封宴既不能动手,又不能催眠,还得维持着“温良无害”的模样耐心教导着。

  即便如此,他当时还是被沈知寒冷声质问了好几次为什么温柒柒会来给他哭坟。

  沈封宴:“......二哥你管人活得好好的还站旁边守着,叫被哭坟?”

  而对于少女坚持训练哭戏的原因,在几天之后沈封宴终于得到了答案——

  沈家旁系一个表叔意外身故了。

  虽然沈知寒做事向来行事缜密,但沈封宴还是通过自己的法子知晓了一个秘密:

  这位表叔大约一个月前曾来过沈家大宅,对温柒柒出言不逊,且不止一次。

  据说,用词很难听。

  几乎是知道这层原因的瞬间,沈封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多半是沈知寒拐着弯处理的。

  只是碍于对方毕竟身上流淌着沈家的血,下手麻烦了些,所以才拖延了这么近一个月。

  而那位被袒护的小姑娘,此刻正面对着那张亡者的黑白照,哭得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坠落不止。

  许是这么多天长久地看她模拟哭戏的缘故。

  这一刻沈封宴居然可以一眼就能看出......

  她在假哭。

  只是除了他之外,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沈知寒,都未起一丝半点怀疑少女悲恸的念头。

  纵然悼念会所里人来人往,可那短时间内沈封宴的视线始终不可自控地追随在少女身上。

  像被无形的线牵扯着。

  很不如意。

  他被彻底吸引去了注意力。

  事后沈老爷子自然是要追责的。

  查沈知寒的力度也前所未有的大。

  沈封宴看那架势,都不由自主为沈知寒捏了把汗。

  只是刚刚立在佛像前闭眸假意祈祷,耳边就传来了少女清甜的声音:

  “爷爷不会查到什么的。”

  沈封宴猛然抬眸,侧头。

  温柒柒站在与他平行的位置上,双手合十阖着眸子。

  看起来虔诚无比。

  “你对你二哥那么肯定?”

  沈封宴听到自己很快接上的一句讽刺。

  少女缓缓睁开了眼,依旧没有转头,声音也轻描淡写:

  “不是他做的,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不是沈知寒做的?

  沈封宴忽地意识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只是他还没开口,少女就点燃了手中的香,对着佛像拜了下去。

  起身时,她唇角淡淡地扬起,眸光落在沈封宴的身上:

  “可惜,没有人会怀疑在悼念会上哭得那般真情真意的小侄女。”

  “你说对吧,封宴哥哥?”

  人会对同类抱有极大的兴趣。

  这样的定律在沈封宴身上同样适用。

  从这句笑眯眯漫不经心的询问传入耳朵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有些感情已经不纯粹了。

  明知荒唐,可他还是会觉得少女后来说的那句“是封宴哥哥教得好”悦耳至极。

  以及她离开前留下的那句——

  “不过以后你想听实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催眠这种事,用在我身上一次就够了。”

  如沈知寒所说,她聪明敏锐到让沈封宴站在原地久久没去点上求佛的香火。

  再后来,沈封宴变了个路子。

  他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

  只是已经不介意在兄弟们面前展露自我了。

  尤其是在温柒柒面前。

  从那五年都没能踏进一步的疏远,转而变成了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

  称呼上也从随大流的“柒柒”,变成独属于他的“乖乖”。

  以及他故作的温柔体贴。

  因为他看得出。

  少女对这样的靠近,完全没有抵抗力。

  意识回笼,沈封宴颇为认真地直视着少女的眸子。

  想要分辨她那句“你也是”真假的意念达到了顶峰。

  意外的是。

  就算没有心声做肯定。

  他居然还从那双眸子中探寻到了几分“真心”的影子。

  “你都知道了?”

  为了防止某只现在正竖着耳朵试图偷听的小狗窃听到,沈封宴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语气却悄然有了些许变化。

  沾着自嘲,又颓唐。

  偏生又燃着窃窃的期许欣喜。

  他直视着她的眸子,没有言明所指的是他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苦不堪言。

  少女诚然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不仅知道沈封宴最近在事业的低谷期。

  还知道过几天的音乐节上,女主林薇雪将是撕破沈封宴所有谣言的唯一人证。

  多离谱。

  沈家大费周章大费口舌去证明的“不实”,公众不相信。

  女主匆匆几句“他不会”,舆论风向就一边倒。

  剧情不语,只是一味地往死里发癫。

  思及此,温柒柒又下定决心要在沈封宴腰上画好的“刺青”上加个“傻逼退散”。

  只是笔触还没落下去,下巴又被男人捞起。

  他说:

  “你会对我说实话的,对么,乖乖?”

  温柒柒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只是下意识警觉他的催眠,挑着眉点了点头。

  “那么,告诉我......”

  男人掀眸,微光潋滟:

  “你说我是被爱着的,具体是被谁爱着?”

  温柒柒感觉莫名其妙,张口就来:“你的粉丝,你的兄弟,你的......”

  沈封宴下压得更凶,抵在她的额头上,再问:

  “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和他们无关。”

  “我想你实话告诉我,我......”

  “有被你爱着么?”

  少女的回应迟钝了半刻。

  更准确地来说,是沈封宴看穿了那双净澈的眸子波光潋滟间的飞速应对。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就算现在对他的温柔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本能地寻着回答的最佳方案——

  “当然是爱着的。”

  没有主语。

  没有谓语。

  空荡荡的一句。

  被谁用来跟谁说出口,似乎都是合适的。

  沈封宴不经意地睨了一眼少女身后正竖着耳朵悄咪咪向前蛄蛹的沈妄。

  再回眸,身下的少女笑得坦然明媚,像是在印证自己说的话是真心话,还贴心地露出了两颗漂亮的小虎牙。

  外加上那甜甜的小酒窝。

  不得不说。

  温柒柒的笑容,是沈封宴迄今为止见过最温暖的。

  无论是此刻。

  还是儿时飘渺易怒的记忆碎片里。

  这样的神情,实在是......

  会让人莫名升腾起破坏,玷污,摧毁的心思。

  垂了垂眸,沈封宴不着痕迹地抚摸上少女的脸庞。

  作为长时间的狩猎者,沈封宴很清楚凡事不能急于求成,但现在——

  他需要将狩猎的圈围缩小些:

  “哪种层面的爱?”

  温柒柒怔愣了一下,虽然不解,但还是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当然是对哥哥的——”

  “你确定么?”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淡淡地描过少女的眉眼,明明力道轻得就像是掠过一片羽毛,可那种撩拨的战栗感却如此清晰,温柒柒不禁瑟缩了下。

  那双与她对视的凤眸漆黑深邃到一不留神就会在其中彻底失了自我。

  耳边不知是不是温柒柒的幻听。

  她好像依稀听到了风铃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又夹杂着几声陌生的鸟鸣。

  伴随着男人近乎擦过她唇边的吐息,一重一落:

  “除此之外,乖乖......”

  “你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么?”

  —

  催眠总是会让人直面自己都不确定的真心。

  随着意识渐渐恍惚,温柒柒脑袋里始终盘旋着一句“算什么感情”的问责。

  脑中无数的画面匆匆闪过,似真似假,似梦似幻。

  有沈允、沈辞、沈妄这几天扰人清净的无端靠近,也有......

  温柒柒一顿。

  她在沈封宴编织的那层幻象中。

  见到了最不该见到的人——

  弥漫的雾气,滚烫的水温,袒露的胸膛,以及那人......

  沾了水汽湿漉漉的银发。

  灼热的目光,交织的呼吸,汲取的急切,疯狂的心跳。

  还没等温柒柒去判断这样的画面是自己的梦境,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真切切发生过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沈封宴的催眠。

  “还没画好么?”

  金毛小狗越想越不对劲。

  但又实在不愿意逆着少女的心思。

  只能在忍耐不住的情况下叽叽歪歪哼哼唧唧撒着娇:“腿都跪麻了,温柒柒。”

  “当然,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都不介意当个小拐杖,随时陪在我身边的话......”

  “我可以跪到你满意为止。”

  “还是说,姐姐你的画功退化了,已经没有办法刻画出我的模样了?”

  “没关系,其实我可以——”

  “快好了。”

  温柒柒推开了抵在她额头上的沈封宴,吸了吸鼻子,安抚金毛小狗:“就差一点点了,坚持住,你是最棒的沈妄。”

  最棒的沈妄。

  小孩子才会喜欢这样的称呼。

  金发少年瘪了瘪唇,却还是不经意地扬起了头,承认:

  “嗯,没错,我就是最棒的沈妄。”

  旁侧的沈封宴:“......”

  少儿频道么?

  怎么会有人为了一句“最棒的”,就把头仰得那么高。

  目光刚幽幽地从没长大的少年人身上流转回来,沈封宴就接触到了少女警告的眼神:

  “你也要乖一点。”

  像只被摸了尾巴而不悦动怒的布偶猫。

  温柒柒瞪了他一眼,旋即俯身去完成他腰间画作最后的寥寥几笔。

  似乎是因为触及到她怒火了。

  少女自己将他将垮下来的衣衫向上推了推。

  按住。

  柔软的肌肤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沈封宴想了想,勾了勾唇。

  乖乖什么都乖。

  偏偏在感情方面愚钝又狡猾得像只小狐狸。

  试探着,男人的手掌又落在了少女的脑后。

  他仰头,阖眸,指腹贴合着她的发丝缓慢而自然地滑下又抬起再落下。

  身旁的少女没有抗拒,依旧专心作画。

  只是沈封宴能感知到......

  她的手指在微微轻颤。

  以及萦绕在他腰间的炙热呼吸,也是乱的。

  男人薄唇微启,深呼吸,笑意愈加浓烈。

  渐渐地,沈封宴的指尖不再停留于一处,而是无声无息地落至少女的后颈。

  手掌微微收拢,指腹饶有节奏地施力按压揉捏着。

  直到听到少女若有若无的一声舒坦的闷哼,他低下头。

  春色,在深秋季节的尾声中悄然降临。

  少女的神情还是那般认真专注,面色却因为他手指的“摆弄”而染上一层解释不了的潮红。

  伴着明眸中闪烁的光亮,沈封宴忽地觉得——

  太慢了。

  放任小姑娘自己想清楚捋明白“兄妹之间感情是否已经到了逾越界限”,实在是太慢了。

  她需要他再添一根柴。

  于是在少女抬起画笔双眸亮晶晶地宣布“大功告成”后想要还原现场快把沈封宴请出去的那一刻,沈封宴又捉回了她的手。

  “乖乖。”

  语气没什么变化,那双凤眸却带了些令人发怵的审视意味。

  这样的眼神,让温柒柒莫名有些心慌。

  紧接着,男人弯着眸子笑了笑。

  他说:

  “我的乖乖,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看来你已经经历了一些非常规的教育。”

  “?”

  温柒柒还没能理解他指的是什么,男人落在他后颈的手就轻描淡写地滑到了前方来。

  窸窸窣窣的酥麻感席卷了全身。

  “虽然我很高兴你现在已经不抗拒和我有肢体接触了,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知晓一下......”

  低柔放缓的声线中藏满了危险:

  “他们,推进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