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而今听雨僧庐下-《雨中听剑鸣》

  惊雷闪电,摇撼着大地,漫漫的雨捶打着中原,将整个河南境内都笼罩在雨夜中。

  福王府邸,王府朱门高阶,斗拱飞檐,极具气派。漫漫的雨幕笼罩这这座雄伟的王府。

  夜,府门前的门雨箭般密集地射在宫内的青石地面上,付出巨大的哗哗声,一盏灯笼由远而近,内班的宿卫门冒雨巡查府邸的各处府门。

  好大的雨啊!府邸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位就是当今万历皇帝朱翊钧的皇子朱常洛。

  朱常洛嫚嫚地回过头来,一道闪电亮起,他淡然道:“看来新的钦差大人就快抵达洛阳了。你等得安排一下。”

  他身旁的一位荆渐隶的上前一拱手:“想必明日就到了,早就听闻此人乃是袁可立的女婿。袁可立将自己的第三女嫁给了他。”

  “原来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殿下据我所知他可是万历四十年的三甲之一的榜眼,未及弱冠便已身居高位。之后就与袁可立攀上了亲家。”

  “你说的不全面。万历四十五年的时候扬州案之后,袁可立就被罢了官。而我是万历四十二年来到洛阳。今夕是何年啊!”

  “今夕是万历四十五年!想不到这袁可立不是已经被罢官了吗!为何还!”荆渐隶百思不得其解。

  “罢官也可以重新启用,在赋予他权利便是。”

  “你认为那位新钦差是袁可立的人?”

  “难道不是吗?”

  ”不是成了翁婿就是自家人的!还有就是扬州名义上的袁可立在办案,皇帝为何让他办案,不就是他是白丁之身了吗?你可不要忘了万历四十二年的事情,可是让我印象深刻,他虽已不是公门中人,但是在黎庶之中很有影响力,为了帮助睢阳百姓减少说赋,找到了卫辉府的人出面来解决,你觉得此人还是常人吗?

  “这位新的钦差为何与其成为翁婿,难道你还不明白。”朱常洵接着说。

  “殿下心思,属下确实心思缜密,是属下考虑不周。”

  “好了恭维溜须之眼就不要出口,这场雨想必会冲刷些新的东西出来,我倒是拭目以待。”

  夜深沉,城内一片的死气沉沉,一队身着官服的捕快悄无声息的在街道上巡逻,看着下着很大的雨,几人在抱怨道:“这么大的雨天还有在外面巡逻的人要不就是“我们这种倒霉的,要不就是杀手!”

  你能说点好吗?说啥好点,你知道吧!如今整个侯爷府内,我们做为护卫应该司职其内乃是分内之事。

  话虽然如此,可是你也知道我等能成为一名护卫也是尔等努力方有如此的如今侯爷是当朝的国舅爷尔等做好之后也会跟着升迁,之后尔等跟着娶亲也能娶上好的。

  雨夜中,雨点如蜜箭一般的笼罩着这座雄伟的都城。夜郑府内的青石板上发出哗哗声。一盏灯笼由远而近,内班的守卫巡查各处府门,府内在一平漆黑中隐隐还有烛火闪动。

  一名年轻的守卫手指指着说:“看来都指挥使大人又接到了什么案子在负责。”

  “是!今日来的也是稀客你可知道是谁吗?”

  “谁啊!你不要兜圈子你说说是谁!”

  “我说一件事情你便知道了。多年前那次在苏州府推官袁可立在查办涉倭案件时,发现被指为倭寇同党处以极刑者一时竟多达数百人之多,甚至殃及妇女儿童。于是他不惜得罪一些急于邀功的高官权贵,对案件进行重审,先后使千余名无辜百姓和渔民免遭屠戮而获释。”

  “这些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他啊!我知道了人称执法如山,凡有案件,皆刚毅持正,不避权贵,至犯令抵罪者,虽宠近必行,似欧阳永叔。”

  “不错正是此人,如今河北直隶与北京城郊发生多起血案,皇帝震怒派指挥使大人亲自接手此案如今案子接连发生,都指挥使大人才派不得不请教高人。”

  “也是!”

  你这二人在此议论什么,有事在外面说什么,进来吧!说话的正是国舅爷的大千金郑怜卉。

  “大小姐,我等下人便不用进来了。”

  “洛指挥使如今也是指挥使我听闻你在南直隶也破了不少悬案不如进来与我爹爹一起商讨一番也好。”

  洛辰星道:“大小姐卑职还是不进来的好!我不过是帮着指挥使大人来协助调查。”

  “还是进来吧!”

  “今日大小姐都怎么说了,表哥你还是进去吧!”说话的正是洛灏。

  郑国泰正与如今被皇帝贬官的袁可立大人,洛辰星客气的躬身施礼,郑国泰道:“这位就是袁大人铁笔御史,又是神探。以后要向他多多请教。”

  “属下谨记。”

  “既然来了那就聊聊你对血案现场的看法。”

  “根据属下的与仵作验尸的报告来看死者都是年轻人并不像是老者,死者都是被杀死后砍去了手臂,五官被销毁。而且死者皆是在子牌时分被杀。”

  袁可立道:“你知道城门是何时关闭!”

  “城门是亥时关闭!”洛辰星肯定道。

  看来如今锦衣卫也可以说是能走上推理断案之路,若不是发生重大的案子也不会惊动皇家卫率吧!”

  “果然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礼卿兄,不愧是当代神断如狄公在世。”

  “根据现场勘查的结果锦衣卫被杀而其中还有司礼监秉笔太监孙伟也被杀死,为此才惊动了当今圣上。”

  “孙伟可是当今圣上令他去了辽东去收矿税之人。”袁可立心中对腌臜阉人最为疼恶。

  不错!正是那十根不全之人。郑国泰算是在附和老朋友。

  如果让你还原一下现场你能吗?郑国泰问。

  那是乌云密布,天色阴沉,大地笼罩在一片晦暗之中,官道两旁的田地中护田的稻草人静静地站在麦地中间,身上蓑衣溅满了鲜血,官袍人的尸体横卧在田埂旁,头颅已经血肉模糊,手臂被人砍去。

  一双脚停在尸体旁,一位身着飞鱼服腰缠鸾带,肋下绣春刀的人蹲着身子此人正是洛辰星,他仔细的检查者死者的伤口。看着倒吸一口冷气缓缓站起来。静静思索着,脚步声响起,一名锦衣卫道:“大人在前面不远处也就一里之外的官道旁发现了马车和车夫的无头尸体。”

  去看看!

  锦衣卫将马车团团围住,洛辰星带着仵作匆匆而来。

  只见马车的前作上坐着一具尸体,也是左臂被斩下,右手紧紧地握着赶车的长鞭。

  “根据你说的就连马夫也是瞬间死的,没又感觉到痛苦。”袁可立问。

  “是的!卑职是怎么看的,而且这个人的武功也一定很快或者说利用了马飞快的奔跑手中挥舞的长刀将人杀死。”

  “那我问你既然是你说的飞快的奔驰为何马车上没有染上喷洒出血迹!这个问题如何回答。

  而且死者我等也带回来检查过了,那名被甩出的尸体手中有老茧在掌心的上半部和指肚处布满了硬老茧,左手掌心和大拇指的下部肌肉处有老茧,右手的硬老茧是长年握刀和拔刀所致。怎么这点洛大人没发现。郑国泰说。

  “这个!”洛辰星无言以对,怪自己没有细致查看。

  “而且你应该没有发现他左手生茧的位置乃是应为长年勒马握马缰绳造成的,再看他的双腿稍微有些罗圈,必定是经年夹马肚所致,还有两只脚的后跟处有硬茧,这必定是多年马蹬摩擦所致,还有一点不知你有没有注意他右手的硬茧摆明是用刀所致。难道这点洛指挥没有发现吗?”

  这个!卑职疏忽。洛辰星一个劲的拱手。

  “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郑国泰单刀直入。

  “卑职已经在查。死者成年男性,而且根据我们找回的断肢也附和您说的是一名军官或者是锦衣卫。”

  “你为何如此肯定,不会是其他军士,或者是习武之人。”“我倒是要询问一下洛大人你是如何在金陵之时断案的,难道也是靠臆测来决断着命案不成。”

  洛辰星沉寂责备自己,既然为了能表现自己,既然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之下做出了慌乱的裁决。

  “好了你也不用过多的苛责自己,有些事情你也是想着立功才这般的急功冒进我也能理解,为此你也不能跪在地上成何体统,还是起来说话,你在说说还有何发现或者说有何奇怪之处。”

  “大人以我只见,事情还是一团迷雾之中,还没有明朗不如明日去现场看看,既然就在京城城郊尔等不然一同去。不知礼卿兄可否劳驾明日一同而行。”

  “乐意之至!”袁可立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