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尸体 805-《系统被祭天之后我法力无边》

  “殿下!”袁枭的惊呼如同一柄利剑,将御尘从那片混沌的记忆之海中硬生生拽回现实。

  御尘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他发现自己跪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那姑娘靠在他怀中,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更糟的是,当他试图活动手指时,却惊恐地发现…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记忆,积分加10,当前积分:795】

  御尘垂下眸子,视线落在自己与姑娘交握的手上。

  那双手交缠在一起,指间满是还在流淌的血迹。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急促地呼吸了几声...

  怎么会没了感觉...

  可是...还没听到...

  那段记忆还未完全浮现...

  那些人被藏在了哪里??

  “这姑娘已经挺不住了,何况你法力低下,也不能久待,一柱香已是极限。”俞不遇在一旁温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御尘缓缓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看向袁枭。

  那眼神里有袁枭忽视不掉仇怨和愤怒,也有那隐在深处的无助和迷茫,这些情绪像是燃烧的烈焰,灼得他不敢直视。

  他的呼吸久久无法平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胸腔撑破一般。

  【你的法力支撑不了你在记忆里待那么久。若他不及时叫醒了,你和这姑娘都完蛋了。】云昭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冷静得可怕。

  御尘的视线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那双手指间满是血腥,接着血的那碗水早已变成了诡异的深红色。

  竟一直未曾止住血吗...

  这姑娘的伤口,他的伤口,都在不停地流血。

  这不科学啊。

  “殿下...”袁枭跪在御尘身侧,声音里带着颤抖。

  他将手帕包在御尘手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些血迹。

  御尘缓缓松开那姑娘的手,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

  那双手苍白如纸,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随后,他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袁枭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御尘!”俞不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试图制止,可终是晚了一步。

  袁枭被打得偏过了头,血迹从嘴角蔓延到面颊,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辩解,只是沉默地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地面,一句话也不再说。

  御尘盯着袁枭的身影,胸口剧烈起伏。

  袁枭没有辩解,他能感觉到自家殿下是生气了。

  俞不遇眉头微蹙,不赞同地开口:“御尘,这和他无关。”

  他的声音低沉且克制:“你冷静一点。”

  从被叫醒开始,御尘便一直有些愣愣的,眼神涣散,反应迟钝。

  莫不是...叫晚了?

  已经傻了?

  这个想法在俞不遇脑子里一闪而过,让他心头一紧。

  他连忙蹲下身,仔细打量起御尘的脸色。

  那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苍白如雪,眼中布满血丝...

  “你还好吗?”俞不遇轻声问。

  【你冷静一点。】云昭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被这声音唤回些许神志,御尘的视线终于挪到俞不遇脸上。

  他张了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的唇,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差一点...就有线索了...”

  袁枭闻言,身体猛地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懊悔与自责:“求殿下责罚。”

  他的声音里仿佛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惩罚的准备。

  “差一点就听到了…”御尘怔怔看着俞不遇的眼睛,呼吸滞塞。

  “还有别的办法的,这姑娘挺不住了,你法力也不足以支撑那么久…”

  御尘看着面前的两人,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将姑娘轻轻放倒在地上,袁枭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伸手将他扶起。

  撑着袁枭的手,御尘这才勉强站稳。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那句未说完的话...

  御尘死死盯着俞不遇,俞不遇也站起身与他对视:“看到了些什么?”

  御尘呼吸一顿,仿若疯了般抓住俞不遇的手:“有线索!我就快有线索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叫我!”

  俞不遇被摇晃着,靳和连忙抓住御尘的手腕,眉头紧锁:“安王殿下…”

  “我只差一点就听到了!你们…为什么…”御尘松开俞不遇,踉跄着走出院子往东边跑去。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他浑然不觉寒冷,眼中只有燃烧的执念。

  “殿下!”

  袁枭追到门口,却被俞不遇一把拉住:“先看看他要做什么。毕竟他看到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两人站在院子里,忧心忡忡地看着御尘在雨中蹒跚的身影。

  御尘失力地跪坐在地,指尖深深抠进湿润的泥土,指甲翻折也浑然不觉。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与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袁枭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甩开俞不遇的手,冲进雨里将御尘死死护在怀里:“殿下,你冷静点…”

  “东边…有那些刺客的尸首,找!”御尘嘶哑地喊道,声音里带着疯狂:“找!”

  “殿下…你现在需要休息…”

  御尘抬眸看着袁枭,按着他的肩,眼眶猩红:“袁枭…会有线索的。快了,真的快了…”

  俞不遇撑着伞走到二人面前,桐油伞倾斜为二人遮挡住雨水。

  看着御尘这疯癫的模样,俞不遇眉头微蹙,一抹法力悄然送进御尘的身体里。

  只见御尘整个人突然失力向后仰倒,下一瞬却被袁枭紧紧搂住:“殿下!”

  “带进去换身衣裳,让他好好睡一觉。”俞不遇顺势将一把伞递给靳和。

  袁枭一把将御尘抱起,靳和连忙跟上为二人撑伞。

  到达屋内,袁枭看着老旧的床,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御尘扶靠在墙边,随后从空间中拿出被子和衣裳,仔仔细细将被子铺好在床上,这才想要为御尘褪下衣衫。

  动作熟练的像是做了千百次。

  袁枭转头看着靳和和俞不遇,沉声道:俞大人,属下要为殿下换衣衫了。”

  俞不遇看着袁枭像母亲照顾孩童般将所有事情做好,睨了眼靳和,二人退出了房门。

  难怪御尘做事总这么冒失。

  所有事都被袁枭干完了。

  …

  御尘穿着白色里衣,宛若死人般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袁枭沉默地站在床边守着他。

  俞不遇也没闲着,为那姑娘又铺了一个床。

  …

  【醒醒。】

  无力感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御尘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

  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沉重而迟缓,仿佛随时会停止。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心口,不知何时,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已被换了一套。

  “殿下。”袁枭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他单膝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扶住御尘摇摇欲坠的身躯:“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御尘没有立即回答,他垂眸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眼前一阵阵发黑。

  过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

  泥泞的山路在雨后变得格外难行。

  御尘踩着松软的泥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远处影影绰绰的树影。

  「怎么会看不清?」

  【探查记忆后会有这种情况。你的法力现在也使不出来了,你试试?】

  「等等吧,他们都在,不好试。」

  “老槐树...”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老槐树在哪里...”

  “殿下在找什么?”袁枭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槐树。”御尘的回答简短又显得格外固执。

  跟在二人身后的俞不遇和靳和对视一眼,默契地叹了口气。

  俞不遇上前两步,无奈道:“你能分得清槐树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让御尘原本就混沌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转过身,眉头紧锁:“槐树花香独特,我怎会认错?”

  语气中的烦躁和不耐显而易见。

  俞不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无奈更甚。

  “一路走过来,少说也遇到三棵槐树了。”俞不遇耐着性子解释:“你是如何挑选的?你究竟在找什么样的槐树?”

  “要找一棵老槐树。”御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固执得让人心惊:“前面遇到的槐树都太小了,不是我要找的。”

  俞不遇深吸一口气,转身指向身后那棵枝干虬结的巨树:“这棵够老吗?”

  御尘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断然否定:“槐树冬日里才会落叶,现下这个时节应当开花才对,这不是槐树。”

  俞不遇闻言,不由得闭上眼睛。

  他原以为御尘只是心情烦躁,没想到竟是完全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的意思是,这就是槐树。”他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带上几分疲惫。

  御尘轻“啧”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别捣乱。”

  “殿下...那个确实是槐树...”袁枭在一旁看得揪心,终于忍不住开口。

  实在太丢人了,没想到自家殿下是真的没认出来。

  御尘震惊地看向那棵树,嘴唇微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刚刚属下为殿下拨开杂草的时候挡住了殿下,殿下没看到,是属下的过错。”袁枭轻咳一声,为御尘找补。

  御尘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拍了拍袁枭的肩膀:“好了,不必为我找补,确实是没有认出来。”

  ...

  铁锹切入泥土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

  一铲铲湿土被翻起,在御尘脚边堆成小山。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周围的潮湿空气沾在身上,混合着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俞不遇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

  他看着御尘近乎疯狂的挖掘动作,站在袁枭身侧:“他在找什么?”

  袁枭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也将铁锹狠狠插进泥土里:“记忆里大抵说了东边槐树有什么线索吧,殿下意思是...那些人的尸体可能被埋在这。”

  四周已经挖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坑,可二人还在漫无目的地挖掘着。

  俞不遇将一道法力凝聚在手心,犹豫着开口:“可需要我用法力将地面炸开?”

  “若将线索炸碎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御尘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咔嚓”突然响起。

  御尘的动作猛地一顿,缓缓将铁锹从土里抽出。

  一截惨白的指骨赫然出现在铁锹的刃口上,在泥土里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袁枭!”御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变了调,眼中燃起病态的狂热。

  御尘跪在泥泞中,徒手扒开潮湿的土壤,捡起那根指骨。

  正在不远处挖掘的袁枭闻言立刻丢下铁锹,连忙跑过来。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

  当他看清御尘手中那截指骨时,连忙伸手接过:“殿下...脏。属下来就好。”

  御尘任由指骨被拿走,垂眸看着坑里的白骨:“继续挖。”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袁枭连忙点头,拿起铁锹继续挖掘。

  随着泥土被一铲铲翻开,越来越多的骸骨暴露在空气中。

  无数的肋骨、腿骨、脊椎骨被挖出来...很快,一具具完整的骸骨呈现在两人面前。

  御尘看着地上的尸体,徒手扒开覆盖在骸骨上的泥土。

  一点衣袍都没留下?

  他跳进坑里,从袁枭手中抢过铁锹,在坑里疯狂挖掘起来。

  一块硬物挡住了铁锹,御尘一把甩开铁锹,徒手挖掘。

  他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却依然不停歇地挖掘着,像是要把那片土地都翻个底朝天。

  “殿下!属下来吧…”

  雨又一次淅淅沥沥地落下,俞不遇站在白骨旁,朝袁枭扔了把伞:“让他自己来。”

  袁枭撑开伞,为御尘牢牢的遮挡住了雨水。

  雨水冲刷下,硬物的轮廓越发清晰,银色银块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殿下…让属下来吧。”

  “闭嘴。”御尘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俞不遇垂下眸子,看到的是御尘跪在泥泞中,浑身泥土,正徒手挖掘着什么。

  他的指尖还在渗血,雨水将血迹冲刷成暗红色,在泥地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可是发现了什么?”俞不遇开口问道。

  御尘缓缓抬头,眼中满是血丝。

  那眼神让俞不遇心头一颤,仿佛看到了某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御尘抬起手,脸上却突然绽开笑意:“这里…”

  手上赫然是一块银制令牌。

  俞不遇快步上前,一把扣住御尘的手腕,将他从坑中拉了出来。

  袁枭连忙跟上为他撑伞。

  御尘眼眶红的厉害,他看着手中的令牌,眨了眨眼睛,抬眸看着俞不遇:“俞不遇,我找到了…找到线索了…”

  俞不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缓缓闭上眼睛:“御尘…”

  这孩子…

  就在这时,靳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大人!这里还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靳和颤抖的手指指向骸骨的颈部。

  那里赫然贴着一枚已经锈蚀的铜钱,在雨水中泛着暗淡的光泽。像是挂在尸体脖子上,但是绳子被泥土腐蚀只余下了铜钱。

  御尘连忙冲过去,一把抓过铜钱:“这是...”

  “殿下!”袁枭连忙将伞挡到御尘头上。

  “这种样式似乎未在市井流通过。”俞不遇的声音突然响起。

  御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颤抖着将铜钱举到眼前,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印记。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

  御尘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泥泞的地上,与雨水混在一起,形成一片刺目的暗红色。

  “殿下!”袁枭焦急地搀扶着御尘。

  俞不遇也快步上前,一把扣住御尘的手腕。

  “你身子挺不住了,昨日消耗巨大,今日再淋雨恐伤了身子。”俞不遇的声音坚定:“先回去休息,我们从长计议。”

  “俞不遇…你会帮我吗?”御尘的声音里满是破碎。

  “会。”十分肯定。

  俞不遇转头看着靳和:“将此处设下阵法,待雨停了我们再来。”

  “是。”

  御尘看向俞不遇,声音里掺上了些无力:“俞不遇…我…头晕得很,你不可以隐藏线索…”

  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

  袁枭和俞不遇连忙上前扶住他,却摸到一手湿黏的鲜血。

  “殿下!”

  俞不遇按住袁枭紧张到颤抖的肩膀,声音沉重:“抽取完记忆后十日内都得精细养着,你这几日多拦着他,尸体那里有我。”

  袁枭点头,小心翼翼地横抱起御尘。

  御尘的身体轻得惊人,像是随时会消散在雨幕里。

  他的头无力地垂在袁枭肩上,睫毛湿漉漉的,血迹混着雨水,在苍白的脸上划出凄惨的痕迹。

  雨势渐大,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线索,积分加10,当前积分:805】

  …

  御尘靠在袁枭肩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的手仍死死攥着那块银制令牌和锈蚀的铜钱,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殿下…”袁枭的声音克制,指尖微微发颤。

  他不敢用力,生怕碰碎了御尘摇摇欲坠的意志。

  …

  屋内,桐油灯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

  袁枭将御尘轻轻放在床上,迅速取来干净的衣裳和热水。

  他的动作熟练得近乎机械,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

  看到他手心带着泥土的东西,袁枭试图拿出来,可意识混沌的御尘根本不愿松手。

  “殿下…”袁枭蹲在床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先松手,好吗?”

  御尘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袁枭脸上。那眼神空洞而疲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袁枭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属下就在这里。”他低声道:“殿下睡吧,属下不走。”

  御尘的眼睫颤了颤,终于缓缓松开手指。

  袁枭小心地将它们收好,又拧了帕子,轻轻擦拭御尘脸上的血迹和雨水。

  俞不遇站在床边,眉头紧锁。

  他抬手凝聚一缕法力,轻轻探入御尘体内,眉头却皱得更深。

  御尘的经脉紊乱,法力几近枯竭。

  “安王殿下当前的样子…”靳和低声道:“看着不只是法力透支那么简单。”

  俞不遇沉默片刻,点头:“记忆探查的后遗症比我预想中更严重。”

  “安王殿下一遇到与线索相关的事便如同疯魔了一般,大人…”靳和忐忑开口。

  俞不遇眸光一沉:“嗯,不论如何,后面都不能让他再这般了。”

  他好歹是浮魂域安王,与自己一道出来,若是回去之后是这副样子,还不知道朝中那些文官会怎么责难自己。

  俞不遇转身朝外走去,可却在走出门外后顿住脚步,转过头朝屋内看去。

  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袁枭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握着御尘的手腕,似乎在探查他的脉象。

  而御尘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往袁枭手边靠了靠,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

  俞不遇的眸光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靳和跟在俞不遇身侧,许久才听俞不遇传来声音:“你即刻启程回浮魂域,去查查这个袁枭。”

  “是。”

  “不要被发现了。”

  “是。”

  …

  御尘再次陷入梦境。

  黑暗如墨汁般包裹着他,直到一双冰冷的手将他拽出虚无。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挂满白帆的屋内。

  两樽黑金色的棺椁静静矗立在眼前,棺身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在梦境扭曲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是兄长,你得代替你的爹娘照顾好你自己和弟弟。”司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御尘浑身一颤,缓缓转身,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御尘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娘亲只是出去了一趟!根本没有死!”

  “他们死了。”司延重复道,声音平静得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没死!”御尘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就在玄天域!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

  他的目光猩红得可怕,仇恨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你不是域主吗?!为什么不去玄天域找!”

  司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伸手,一把将御尘拽到棺椁前:“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爹娘。”

  “嘭!”

  一道劲风扫过,两樽棺盖被掀飞,重重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白帆飞扬间,御尘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苍白的肌肤,紧闭的眼眸,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

  “啊!!!啊!!”

  御尘的嗓子里发出尖利的哭喊,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

  他死命地踢打着司延,指甲在对方衣袍上抓出一道道裂痕:“这不是他们!娘说了她会回来...你骗我!”

  司延任由他发泄,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直到御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他才缓缓开口:“现在,你明白了吗?”

  御尘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伸出手,颤抖着抚过棺椁中父母冰冷的面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会这样...”

  司延松开他,他便瞬间像一摊烂泥般跪坐到了地上。

  司延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御尘看着他:“你得成长起来,才配给你娘报仇。”

  玄天域…

  玄天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