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脾气挺大。”-《竹马悔婚?我嫁京圈大佬被盛宠》

  半小时,分秒不差。

  江栖佩服。

  裴渡在那边笑,嗓音有点哑,像是刚抽过烟。

  “找我有事?”

  他惯会明知故问。

  江栖趴床上,闷声闷气,学他,“热搜,你撤的?”

  “不然,你还有第二个金主?”

  翻文件的声音,混着孟谦低低地汇报。

  莫名有点不太正经。

  江栖揪着被子,故意。

  “万一呢?我长这么漂亮。”

  孟谦的声音明显顿住。

  江栖没想到他放的是外扩,脸直接埋抱枕里。

  窸窸窣窣的动静,不难猜出她的动作。

  裴渡示意孟谦出去。

  孟谦溜贼快。

  办公室安静下来,裴渡不紧不慢,点支烟道:“脾气挺大。”

  他指的是她连夜离开景瑞湾的事。

  当然,他也能听出,她刚刚那句话里,有耍性子的成分。

  不过不重要。

  潜意识里,他已经习惯。

  毕竟,他又撞车,又替她办事,都换不来她一通电话。

  被刺两句,不是很正常?

  江栖确定那边只有他一个,才哼哼唧唧抬头。

  “怎么,不可以?”

  挺得寸进尺。

  偏偏语调又软,像是撒娇。

  裴渡吃这套,闲闲掸着烟灰道:“可以,我惯。”

  低低沉沉的语调,柔得恰到好处。

  像是沉淀到极致的美酒。

  不醉人,但上头。

  江栖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差点就被带偏。

  所幸理智还在。

  翻个身,轻哼道:“没看出来。”

  裴渡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吸着烟,没出声。

  江栖有些恼。

  想挂。

  又不甘心。

  僵持间,想起他给过台阶。

  约饭一次。

  撞车一次。

  她都没顺着下。

  现在,她又跟别人上热搜。

  他能纵容她才怪。

  “是江彻。”她解释。

  “嗯。”他应。

  语气很平静。

  显然早就知道。

  那他还在等什么?

  江栖蹙眉。

  片刻后,想起她和江彻的关系,在裴渡眼里,是没有血缘的。

  “……”

  男人这奇奇怪怪的在意点。

  扶额。

  “真就是兄妹关系。”

  “嗯。”

  他继续应,不过这次多了句话,“一个挺特殊的朋友,过去帮点忙。”

  “哦。”江栖点点头。

  说起另一件事,“你最近有空吗?”

  “怎么?”

  “我有个朋友快过生日了,想挑个礼物,你眼光好,陪我一起呗?”

  “男的女的?”

  “你呢?男的女的?”她问得突然,语气却拿捏得蛮妙。

  是会勾人的那种。

  裴渡失笑,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诡异的,不讨厌。

  却也没那么乐意。

  毕竟自由惯了。

  身边也没个女人,去哪,跟谁,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没人质疑。

  更没人反驳。

  报备二字,陌生至极。

  所以,管家让打电话解释时,他挺烦。

  可她亲口说,他又不排斥。

  挺奇怪的一种心理。

  最后,裴渡只能归咎为,她会钓。

  而他刚好喜欢。

  “女的。”

  “男的。”

  裴渡气笑。

  但还是答应。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

  他不能因为她是他女朋友,就过分限制。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过界,他可以不在意。

  哪怕是装的。

  -

  下午两点。

  咖啡厅。

  秦夫人推门进来时,文茵茵已经静静坐在桌边等她。

  双手交叠着。

  很乖。

  抬起的眼,依旧漂亮。

  带着柔柔的韧劲儿。

  可惜,跟初见时,已经不大一样。

  变了味的东西。

  秦夫人不喜。

  搁包。

  落座道:“说吧,多少钱能离开阿砚。”

  这话挺直白。

  显然不想多费唇舌。

  也无声警告着:别装。

  文茵茵轻笑,很温顺的样子。

  “秦夫人这是要拿钱摆平?”

  她搅弄着面前的咖啡,慢悠悠道:“那您觉得,我值多少呢?”

  秦夫人当时就是被她这副面孔欺骗。

  以为是个懂事的,便没过多为难。

  现在想想,还挺后悔。

  言语自然刻薄点。

  “你?”

  “一文不值。”

  文茵茵点点头,并不反驳。

  “确实。在您眼里,我连江小姐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秦夫人直觉后面不是好话。

  果然。

  咖啡杯往前推,洒出些许。

  落在她手背,烫出红点,她也不在意。

  反而盯着秦夫人道:“但很可惜,现在,阿砚更偏向我。”

  “是吗?”

  秦夫人嗤笑,“那你昨晚,怎么没留住他?”

  文茵茵眼神微闪,秦夫人轻蔑地勾起唇。

  继续补刀。

  “被拽着走那么久,脚应该挺疼的吧?他问过你一句吗?”

  她儿子,她最是清楚。

  薄情,又深情。

  他现在一心挂在岁岁身上,眼里自然容不得旁人。

  可文茵茵总能拿捏他。

  这让她很不安。

  她有种预感,再让文茵茵这么闹下去,阿砚和岁岁,再无可能。

  “秦夫人。”

  不过须臾光景,文茵茵已经稳下心神,笑盈盈道: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阿砚喜欢我就够了。”

  “反正……”

  故意拖长的音调,同样轻蔑,“他想做什么,秦家没人能管得住。”

  不然,秦砚在国外乱来的时候,秦家就该出手。

  可是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是被江栖收拾走的?

  能拿捏秦砚的,只有江栖。

  而她的目的,也是江栖。

  只要江栖对秦砚心灰意冷。

  秦砚早晚会回到她身边。

  这一层,她早就看破。

  否则,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跟秦夫人叫板。

  她也想尊重长辈的。

  可谁让她挡了她的路呢?

  她也只能不客气。

  几番来回。

  秦夫人终于开始正眼打量这个,曾经让她看走眼的姑娘。

  不。

  其实也不能算是走眼。

  是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

  只是,有些可惜。

  挺好一姑娘,遇到她儿子。

  这辈子,算是毁了。

  秦夫人好心相劝。

  她不听,非要往火坑里跳,她也没办法。

  望着秦夫人远去的背影。

  文茵茵抿着早已凉透的咖啡。

  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很清楚。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她的事业、家人、眼界、爱情。

  都只有秦砚能满足。

  她必须重新回到他身边。

  哪怕以卑劣的手段。

  哪怕他并不喜欢她。

  但是没关系。

  她早晚会站在他身边。

  早晚。

  她放下杯子。

  咖啡厅外。

  车里。

  秦夫人打电话给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