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暗自分拨的九成-《九尾仙帝,从镇族女老祖开始》

  而他身旁的岩渊,情况稍好,却也绝不好受。

  它毕竟是岩甲灵族,体质天生强横,但也是猛地一个趔趄,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另一条腿勉强支撑着,巨大的石掌死死按住地面,手臂乃至全身的岩石肌肉都爆发出咯咯的声响。

  显然岩渊也在拼尽全力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重压!

  它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岩雀站在他们来时的方向,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岳,挡住了退路。

  倏然,她看着瞬间被压垮的两人,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孩子们,往上登吧。”

  说完,她竟毫不犹豫,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轰隆隆地……径直离开了!

  将那沉重到令人绝望的寂静,留给了山脚下两个苦苦挣扎的小家伙。

  宋亚琛趴在地上,艰难地转动眼球,却只能看到岩雀远去的、越来越小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来时的林径入口。

  完了……跑不了了……特训……这就开始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规则!

  元然,就在他心中一片冰凉,努力尝试调动气血对抗重压时——

  蓦地,一丝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银灰色流光,如同调皮的电鳗,悄无声息地从山体表面逸散出来,轻柔地拂过他的身体。

  “呃!”

  “哼!”

  宋亚琛和身旁刚刚勉强调整好姿势、试图站起来的岩渊,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

  那丝元磁之力看似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性和破坏性,瞬间打入体内,搅得气血一阵翻涌,筋骨都仿佛被细微的电流针刺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痛苦、无奈,以及一丝……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倏然,岩渊咧了咧巨大的石嘴,露出一个比哭稍稍好看点的腼腆苦笑,用眼神传递着信息:

  “习惯就好……”

  宋亚琛则回以一个极度无奈的眼神:

  “我的无力成了我的败笔……”

  至此,结合岩雀祭司离去前的话语,以及这切肤之痛、彻骨之重的亲身感受,宋亚琛哪里还不明白?

  这座诡异的岩磁神山,越往上,那恐怖的重力压迫和诡异的元磁锻体之力就会越强!

  同样,若能抗住,其锤炼体魄、打熬筋骨的效果,也绝对远超想象!

  就在今日的不多时前,他本以为挣脱了天地重压,好不容易能自由行动,踏上了开窍境,总算有了点自保和探索的本钱……

  结果现实立刻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才仅仅是山脚啊!就又把他打回了“爬行动物”的原形!

  这会儿,入目只得看着眼前这高耸入云、螺旋向上、仿佛永无尽头的青灰色巨山,宋亚琛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不过……万幸中的万幸……

  他艰难地侧过头,看向身旁同样被压得龇牙咧嘴、单膝跪地、正努力试图抬起另一条腿的小巨人岩渊。

  无奈、苦涩、一丝兴奋、还有巨大的挑战感交织在一起。

  “这次,总算不是孤零零一个人被压趴了……还有个难兄难弟陪着。”

  一时间,这诡异的念头,成了他在这恐怖重压下,唯一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前方的山路,注定艰难无比。

  一个半月后的未知风雨期限,更是如同悬顶之剑。

  他们,能爬多高……

  风轻轻啊,风重重,风又好似如盈盈……

  大祭司岩雀将那两个小家伙“扔”上神山后,并未停留,而是迈着沉重的步伐,风风火火地径直返回了石寨。

  元然,她巨大的褐色石足踏在苍武古境特有的略显暗沉的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咚、咚”闷响。

  好似内心的不平静难掩浮现了出来。

  她没有走向那间如今空置的、最高大的族长石屋,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一座以厚重褐色岩石垒砌、墙上攀附着某种开着星点小白花的坚韧藤蔓的石屋。

  推开虚掩的石门,屋内景象一如她离开时。

  然而,在石屋中央那片平日里用于冥想的光洁地面上,此刻却多了一座亮闪闪、散发着纯净灵气的小丘——

  正是宋亚琛第二次取出、用以救治族长的那上千颗上品灵石中的三十一分之一部分!

  立时,岩雀巨大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深绿色的眼眸凝视着那堆灵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对那人类青年慷慨的感激,有对这些灵石未能挽回族长的遗憾,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这些,如今已是族中宝贵的资源。

  “呜噜!咔嗒嘞——卟噜桑!”

  大意:“将恩者之石,均分予每一位族人!三十一份,不得有误!”

  这是她当时离开时快速说的那宋亚琛没听懂的神秘古老族语。

  显然,族人们应是严格执行了她的指令,将那上千颗上品灵石全部分配了下去,并未因她是大祭司而多留一分在她这里。

  忽地岩雀转身,快步走向距离她住处不远的一间偏小一些、显得更为朴素的石屋——那是小族长岩渊的居所。

  这间石屋的兽皮门帘是掀开的,里面中央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小堆灵石,数量亦正是总数的三十一份之一。

  倏然,岩雀俯下身,巨大的手掌在自己腹部的漩涡空间一探,取出了属于她自己份额的那一份灵石的九成,然后轻轻地、仔细地叠加在了岩渊的那堆灵石之上。

  瞬间,那堆灵石的高度和规模增加了近一倍,闪烁的纯净灵光也更加明亮。

  直到做完这一切,她似乎才微微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某种无声的托付与扶持。

  她退出岩渊的石屋,缓缓走到小屋的门口,屈膝坐了下来。

  庞大的褐色石躯依靠在门框上,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愕然,她抬起头,目光无声地仰望着小屋正对面,也即是石寨正中央,那间最高大、最宏伟、象征着部族权柄与责任、此刻却空荡荡的族长石屋。

  天边,夕阳正缓缓沉入苍武古境远山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昏黄的光线为一切披上了寂寥的薄纱。

  可,待余晖洒落在她褐色的、布满天然纹路的皮肤上,却无法温暖那眼底深重的哀伤与迷茫。

  良久,一声极轻极轻的呢喃,如同风中絮语,从她巨大的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