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太反常了-《重生恶女野又飒,绝嗣夫君求轻宠》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翰滋力此人向来狡诈多端,最擅长以兵力碾压对手,惯用“堆人战术”耗死敌人,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可这次怎么会只带这么点兵?

  人数稀少,队列松散,看起来竟像是溃逃残兵。

  这种阵势,别说突袭,连试探性进攻都算不上,太反常了。

  一旁的金子陵也皱起眉头,站在他身侧,手中拿着一只铜制望远镜。

  紧盯着那支由远及近的南凉小队。

  两人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没过多久,金子陵忽然浑身一震,迅速将望远镜调焦。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尘土翻涌。

  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出。

  金子陵瞪大眼,几乎失声。

  “天呐!这帮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老将军怎么敢放丁玮出来迎战?这不是送死吗?!”

  陆尧倒是镇定自若,神情未变,静静看着两边对阵的局势发展。

  丁玮一看对面人少,心中顿时大喜,满脸得意。

  他根本没注意。

  对面那些南凉士兵,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发紫,走路都晃晃悠悠。

  “冲!一个不留,全给我砍了!”

  一夹马腹,双腿猛蹬。

  举起战刀就带头冲了出去,身后数千骑兵紧随其后,尘土飞扬。

  两军刚一交手,南凉那小队便如枯草遇火,只撑了短短两招。

  连阵型都未列成,眨眼间便全被丁玮的人砍翻在地。

  丁玮勒住马缰,仰头大笑,笑声猖狂。

  “哈哈哈!本将一出手,这群蛮子连骨头都别想留!还敢犯我边境?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些战马静悄悄地站在南凉人尸堆里,一动不动。

  它们的身上还沾着干透的血块,有的甚至挂着碎肉与断肢。

  丁玮第一反应是它们被吓懵了。

  瞧着一头头膘肥体壮,油光水亮,四肢结实。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挥挥手,语气随意。

  金子陵瞧着他大步流星走在前头。

  靴子踏在雪泥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背影挺拔,气势十足。

  可金子陵心里却莫名发毛。

  他悄悄眯起眼,盯着丁玮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那群马的眼神,空洞得过分。

  陆尧举着望远镜瞄了瞄地上那几具尸体,铜制的镜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仔仔细细从头看到脚,翻来覆去地观察。

  皮肉无损,没有外伤,血液也正常凝固。

  看不出半点中毒或疫病的痕迹。

  他拧紧眉头,又换了个角度再看,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放下望远镜,揉了揉发酸的眼角,低声自语:“难道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姜辰在帐子里听说丁玮带人回了,正低头整理战报的笔猛然一顿。

  这才一个多时辰?

  怎么这么快?

  按理说,清剿残部至少要半天。

  丁玮竟这么快就带着战利品回来了?

  他沉吟片刻,没再多问,只当是丁玮手段利落,顺势取胜。

  听说今晚要烤肉喝酒,帐外已有人开始搬柴生火,香味隐隐飘来。

  他摆摆手,语气平淡。

  “随他去吧,毕竟打了场胜仗。”

  战火刚熄,士气要紧,一场酒宴也算犒劳。

  “最近大伙儿都熬得辛苦,该松口气了。”

  他缓缓合上账册,目光落在帐篷顶上晃动的光影。

  连日行军,人人疲惫。

  若能借着一场酒宴解乏,倒也未尝不可。

  只要别出乱子就好。

  夜里,雪水化成的泥地上架起火堆。

  噼啪作响,火星四溅。

  篝火映红了半边天,照得人脸忽明忽暗。

  丁玮坐在最中间,抱着一坛烈酒猛灌。

  他撕着烤得焦香的肉块,大口嚼着。

  几个小跟班围着他,谄媚地笑着。

  一人抢着递酒,一人忙着剥皮切肉。

  “丁将军今日神勇,一刀毙敌,连敌将头颅都挑上了旗杆!”

  “那群残兵哪是丁将军对手?简直是送菜上门!”

  丁玮被捧得脸上发亮,嘴角咧开。

  那些马,却蔫蔫地趴在一边。

  耳朵耷拉,眼神浑浊,连火光映在眼里都毫无反应。

  偶尔有风刮过,才见它们的耳朵轻轻抖一下。

  喂马的伙夫路过瞅了一眼,嘴里嘟囔着。

  “新来的马就是娇贵,换了地儿不适应。”

  他举着火把走近照了照,火光摇曳。

  只看见几匹马低头喘气,皮毛沾着泥点,看起来只是累着了。

  他压根没瞧见,马肚子底下,那悄然蔓延开来的的红疹子,正一点点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丁玮喝到半截,正仰头灌酒,肚子突地一阵翻搅。

  他猛地皱眉,脸色一沉,放下酒坛,捂着肚子站起身来。

  “老子吃坏东西了?”

  他低声骂了一句,摇摇晃晃地朝茅房走去。

  回来时脸色更白了几分,可他仍坐回原位,抓起肉又啃,心想或许是肉没烤透。

  没过几分钟,那股恶心感又来了。

  胃里翻江倒海,冷汗从额头渗出。

  他坐在原地喘了口气,强撑着没动。

  八成是肉没烤透,闹了肠胃。

  坐了会儿,头开始发晕,视线模糊,眼前的人影晃成一片。

  他以为是白天杀得太猛,血气上涌,累了,便嘟囔了两句:“回帐睡觉。”

  话音未落,人已歪倒,重重砸在毛毯上。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马场已是一片死寂。

  不光是昨天那些从敌营带回来的马全都蔫了。

  连原本自家养了多年的战马,也都趴在地上,眼窝深陷,鼻息微弱。

  喂马的伙夫揉着惺忪睡眼走过去,手里抱着干草,挠了挠头,满脸疑惑。

  “怎么全蔫了?莫不是饿的?”

  他嘀咕着,多撒了把干草,又拍了拍马脖子。

  可那马只是微微睁开眼,又无力地合上。

  丁玮自从昨晚躺下,就再没露面。

  日头渐高,军营里开始响起操练的号子声。

  可他的帐篷依旧静悄悄的,连帘子都没掀动一下。

  狗腿甲去喊他,走到帐前拍了拍门板。

  “将军?该起营了!”

  没人应。

  他又拍了几下,掀帘进去,眼前一幕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跪倒。

  人半个身子吊在床沿上,脸朝下,手臂垂在泥地上,身上只裹着一件薄被。

  狗腿甲吓得倒退两步,喉咙发紧:“丁……丁将军?”

  他壮着胆子凑近,想过去把人拖回床上。

  手刚碰到丁玮的肩膀。

  “嘶!”

  一股灼热扑面而来,烫得他猛地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