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命运的影照,恍恍惚惚。-《浮世愿》

  陆沐炎眸底映着小院内的一泓清泉,水光潋滟,如星辰碎落。

  那对清冷的眸子,愈发疲惫倦怠,如寒霜笼月,透着一抹掩不住的黯然,似冰雪覆盖的孤峰,孤寂而沉重。

  本以为入了学院能有所发现…没成想却冒出越来越多的谜团。

  心脏处,总是隐隐悸动,像是与什么共振,一阵一阵涌着没来由的心慌。

  …...问?问谁?

  谁身上都有事儿,谁都是说一半留一半。

  少挚...从前只觉得我离他好远,似雾里看花。

  现在,我甚至觉得,我从未了解过他。

  我好似从未真正看见过他真实的一面,更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太多的事儿,我毫无头绪,我毫无办法。

  这感觉,太难受了…...

  陆沐炎唇角轻扯,透出一丝苦笑,语气轻如残叶飘零,喃喃道:“老白,我现在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老白的声音低沉应她,如深涧暗流,带着一抹淡漠的冷静:“嗯,练功吧。”

  不过,老白的情绪倒是有了明显的变化,不似从前那般机械,透着一丝隐秘的鼓励,宛如清风拂过,似在安抚她的疲惫。

  陆沐炎嗓音轻如落叶,叹息道:“唉…...”

  她连屋内都没去,起势站于院落中央。

  一头秀发在月光下泛起柔光,陆沐炎的气质如冰雪压顶,孤寂中透着一抹坚韧,宛如雪峰暗藏锋芒...

  …...

  远眺小院,月色如水,温柔如梦。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天幕澄澈如镜,繁星点点如珠。

  月光泼洒在小院四周,映得海棠花瓣如雪飘零,青竹摇曳如仙人拂袖,清泉叮咚作响,宛如天籁清音。

  起风了。

  厢房掩映在竹影间,窗棂光影斑驳,宁静中透着一抹清冷的孤寂,仿佛在诉说着陆沐炎心中的迷雾与未知。

  命运的影照,恍恍惚惚。

  …...

  忽地。

  黑暗中,一只纤长的手指轻旋半圈。

  指尖灵光微闪,隔音障悄然罩起,宛如无形的水幕隔绝尘嚣。

  “昊儿,觉得这里如何?”

  长乘的声音蓦地在黑暗中响起,嗓音悠然如清泉淌石。

  他语气戏谑,透着一抹隐秘的期待,俊脸隐在烛光中,笑意如春花初绽。

  这里,便是少挚的房间。

  古朴雅致,透着一股超然的宁静。

  屋内一张乌木茶桌光滑如镜,桌面雕刻着淡雅云纹,摆放着各式茶饼与精巧茶具,茶香幽幽弥漫,宛如山间清泉流韵。

  墙角落着一樽楠木鸟架。

  房间四壁倒是摆满热带绿植,芭蕉叶宽阔如扇,滴水观音翠绿欲滴,龟背竹叶影婆娑,点缀几株文竹纤细如云,绿意盎然,宛如置身南国雨林。

  窗棂雕花精巧,月光透过窗棂洒入,投下斑驳光影,与屋内的烛光交织,透着一抹古意盎然的温馨。

  这布局…...倒是与少挚的茶馆些许神似。

  少挚坐于茶桌旁,丝毫不诧异他的到来,茶桌上还多出一只茶盏,显然就是在等着谁似的。

  少挚剑眉微挑,薄唇轻勾:“蠃母司,现在能找着我了,便盯着不放呢?”

  他环顾四周,眼眸如星河暗藏,手指轻抚茶盏,透着一抹悠然的调侃:“见过我那地界儿,便照抄来了?”

  长乘白他一眼,嗓音戏谑:“岂敢呐,你个没良心的。我特意抽个时间让老缚倒腾出来呢。虽只有一层,小了些,可还能看的过去?”

  长乘说着,悠悠坐下,眼眸弯弯如月:“这里…便是我呆了四千年的地方,还望白帝少昊检阅一二。”

  少挚挑眉,凤眸轻扫:“哦?有何好处?”

  长乘悠悠拿起茶盏靠在唇边,透着一抹调皮的睿智,笑眯眯应道:“你说说?”

  烛光摇曳,映得绿植叶片泛起柔润光泽,宛如翡翠生辉,芭蕉叶影婆娑如舞,透着一抹静谧的生机。

  少挚轻笑一声,直直看向长乘,凤眸如星火暗藏:“我有喜欢的,可以随意拿走?”

  他的嗓音温润中透着一抹戏谑,唇角微勾,透着一抹邪魅的狡黠。

  长乘轻笑:“除了乾石。”

  他目光如秋水潋滟,透着一抹从容的警觉,手指轻敲茶桌,似在掩饰一丝紧张。

  少挚嗤笑,凤眸微眯,如冰玉生辉:“呵,这地儿也就只有个乾石。”

  长乘挑眉,嗓音悠然如风,眼眸弯弯如月:“当真不随我逛逛?”

  他语气戏谑,悠悠续道:“那我出去一趟...你可莫要离开哦,不然兄长实在不放心呐。”

  话落,长乘起身,作势要出门,脸上隐隐挂着笑意,

  少挚单手一点,指尖灵光微闪。

  窗外,蓦地飞来一只青羽小雀。

  那鸟儿的羽毛泛着月光清辉,宛如一抹流星划过夜幕,落在鸟架上。

  它歪头看向少挚,黝黑深邃的眸子眨了眨,清脆悦耳地啼鸣一声,声如玉珠落盘,打破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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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挚歪着头,凤眸微垂,俊美的脸庞如冰玉生辉。

  过了一会儿,他薄唇轻勾,浅浅一笑,宛如冰雪初融,低声道:“华北一百新生,九十八名搜刮过量财物,其中十四人私藏手机。”

  他的嗓音温润如清泉,透着一抹悠然的淡定,似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长乘失笑,回身坐下,嗓音如溪流戏石:“哈…昊儿呐,若你一直在我身边,院内发展少说能提步八百年呢。”

  他眸内的笑意如春阳流光,透着一抹从容的感慨。

  少挚眼睑轻抬,凤眸如星河暗藏,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我若一直在你身边,四千年前就不会有这个学院了哦。”

  长乘笑意微滞:“……哈。”

  他的嗓音略显局促,手指轻敲茶桌,似在掩饰一丝窘态。

  长乘轻呷口茶,换了个话头:“多亏昊儿,我免跑一趟。”

  他眸内笑意弯弯,好整以暇地看向少挚,手撑着下巴,戏谑道:“那…昊儿方便再告诉我一个事儿吗?索性我落个清闲,不用再跑一趟,还能与你叙叙旧。”

  少挚应他,同样笑的明媚,如夏花烂漫,俊美的脸庞如冰玉生辉,似在调侃:“化蛇只是出去玩儿呢,实在好奇蠃母司待了四千年的地界儿。”

  话落,他凤眸轻扫阳台上的青羽小雀,那鸟儿蓦地飞走,空留一阵翅膀煽动的窸窣声。

  长乘嘴角一抽,笑得僵硬:“呵呵...”

  少挚挑眉,悠闲饮茶,嗓音温润如风:“还有何事?”

  他目光如星河暗藏,透着一抹戏谑的淡定,手指轻敲茶盏,节奏悠缓如清泉淌石。

  长乘滚了滚喉,脸上透着一抹无奈:“...没了。”

  少挚放下茶杯,颔首一笑,透着一抹悠然的从容:“叙旧完毕,长乘兄长慢走,我要休息了呢。”

  长乘:“…...”

  他脸上阴郁明显,失笑着摇了摇头:“走啦,寅时记得出来练功,新生。”

  话落,长乘手指轻旋,隔音障消,起身缓步出门。

  他步伐从容如云,发丝掠过深邃的眉眼,遮住了眸底那股深深的无力…...

  …...

  庭前落尽梧桐叶,月在回廊影自斜。

  小院月色如霜,清辉如练。

  庭中,一株老梅虬枝盘曲,疏影斜横,暗香浮动。池塘清波荡漾,荷叶田田如盖,偶有水珠滑落,声如佩环轻鸣。

  少挚房间内,烛光摇曳,绿植叶影婆娑,宛如翡翠生辉。

  窗棂透出微光,窗台上闪现一只鸟儿的剪影,灵动如墨点轻舞。

  化蛇蓦地飞回,无声无息。

  落在楠木鸟架上,宛如一抹夜色凝成的精灵。

  它悠然梳理着通体黝黑的羽毛,圆滚滚的身躯微微扭动,似啄不到尾翼,末梢来回抖动,尾端一抹鲜亮的红点如星火跳跃,异常扎眼。

  少挚轻呷口茶,嗓音温润:“化蛇,蠃母司来过。”

  他凤眸微眯,侧脸棱角如冰玉生辉,透着一抹悠然的深意:“我们今晚都不能出去了哦,沾了他的气息,他可寻炁知道我去过哪里。”

  化蛇歪头,黝黑眸子眨了眨,带着几分傲娇的灵动,发出一声不满的轻鸣:“哈……”

  少挚轻笑,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无妨,有何趣事,先说与我听听。”

  化蛇的羽毛泛着月光清辉,宛如墨玉流光,透着一抹隐秘的灵性,灵敏地飞至少挚肩头。

  它细爪轻移,凑近他耳边两步,低鸣道:“哈…”

  少挚闻言,眼眸如星火微闪,轻笑一声:“我的炎儿可真努力呢。”

  他的嗓音戏谑,悠然续道:“哦?这雷祖倒还不算完全弱智,功力如何?”

  化蛇闻言,倒是扭头一扬,傲娇地轻哼一声,黝黑眸子闪过一丝不屑,鸟喙扬得老高。

  少挚失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哈…好好好,不只是三招,让他五招都没问题,可好?”

  化蛇眨了眨眼,来回晃了下脖子,尾端红点如焰轻舞,似闪过一丝得意的狡黠,灵动的身姿宛如夜风中的精灵。

  少挚敛了笑意,凤眸如深渊暗藏,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艮尘知情雷祖之事,老缚不知,误会我是谁都不重要。如非必要,莫要干预人类发展,与它们传达下去。”

  化蛇闻言,点点头,随即又歪了下头,低鸣一声:“哈...?”

  它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似在等待进一步指示。

  少挚:“?”

  他剑眉微挑,语气骤然一沉,目光如寒刃轻扫,透着一抹隐秘的警觉:“什么意思,鲛泪湖?”

  少挚低喝:“走。”

  话音未落,房门猛地打开!

  月光如银瀑倾泻,洒入室内。

  化蛇蓦地腾空,身形骤变,黝黑羽毛如墨云翻涌,瞬间化作一头巨蛇,鳞片泛着幽蓝寒光,宛如夜空凝成的洪流。

  它身躯矫健如龙,尾端红点似化作一团烈焰,隐隐透着燃。

  少挚身形一闪,跃上化蛇背脊。

  他素衣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孤鸿乘风,气势凌厉无匹。

  化蛇蓦地振翅冲天!

  瞬间,二者化作一道炙黑而红的星光,奔着华北方向疾驰而去…...

  …...

  …...

  天际渐明,寅时将至,晓雾将歇。

  夜幕如轻纱缓缓褪去,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的微光,宛如玉盘初绽。

  云霞如胭脂晕染,柔和地勾勒天边,似仙子轻挥水袖,洒下淡淡金辉。

  星辰渐隐,余光闪烁如泪,依依不舍地沉入天幕。

  远山轮廓渐显,披上一层薄雾,如梦似幻,整个天空清透如琉璃,温柔而灵动,透着一抹新生的希望。

  “咚、咚咚。”

  陆沐炎门外,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轻缓却清晰。

  长乘的嗓音悠然响起,如清泉淌石:“小炎,来练功了哦。”

  他的语气透着一抹温暖,似晨风拂面。

  院落中的陆沐炎缓缓睁眼。

  她清冷的眸子如寒潭映月,透着一抹幽深而隐秘的火光,一霎而过。

  陆沐炎松了松筋骨,推门而出。

  长乘一见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哈,我就知道你正练功呢。”

  她面上疲惫尽显,秀发微乱,垂落如墨瀑,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怠,却掩不住一抹倔强的锐气。

  长乘转身,步伐从容,柔声续道:“走吧,莫说话,缓缓气机。”

  …...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片刻后,长乘带着陆沐炎拐过几条长廊,来到后方一处宽广的庭院。

  这是一片连绵的练功之地。

  放眼望去,有三处庭院,各具灵韵,却都由一条清溪贯穿,溪水潺潺,自左向右流淌,宛如玉带串珠,灵动而生机勃勃。

  不远处的左侧庭院,气象凌厉,草木稍疏,却透着一抹肃杀之气。

  庭中,几株青松傲立,枝叶如剑,寒光隐隐。

  小溪绕庭而过,水声清冽如刀,溪边几块青石嶙峋如兽,透着一抹刚硬的肃穆。

  一座木制箭靶立于庭角,箭痕累累,记录着主人凌厉的身手。

  庭院中央,老缚早已起势。

  她娇小的身躯,却有着一副英气的脸庞。

  素衣猎猎作响,拳风如雷霆乍响,脚下生风,柳叶眸下透着一抹锐利而孤傲的灵韵,含着杀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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