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异常-《熊兔狼曼》

  ...

  沈曼打心底觉得无耻要比无礼要让人生气多了。

  眼瞅着午饭时间就要结束,沈曼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午饭时间结束,走到钟声响起,马上要开始上下午的课。

  行...可以。

  她是谁?她谁也不是。

  爱咋地就咋地吧!

  肚子饿,心里更冒火。

  沈曼去耳房从小坛子里再捞来几块干锅巴填肚子。

  啃一口忍不住大口的叹气,几个来回都缓不过来,绑绳子的时候手指头直打架,哐的一声盖上盖子头也不回的往厢房那边赶。

  什么人啊真是!

  当真是不能对封建社会的小侯爷有太高的指望,真是作孽,她总是把地球那一套理所当然的套用在这边的人身上。

  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种。

  连这点东西都想不通,不气死她又能气死谁。

  ......

  下午的课还是没有新内容,教席让他们自己完成了一张课程内容计划表,意思就是搞明白自己在某个阶段大概要完成哪些学习内容,完成之后留一个空格出来方便以后进行核查确认。

  不知怎么的,学习计划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似乎非常重要,上午教席那边安排了一遍学堂的教学计划,下午学生自己还要专门花时间整理一遍自己的学习计划。

  许是要加深对自己的认知吧,如果有人发现自己不能按时完成,那必要的时候就要提早介入,识趣的就该多花点时间和精力来弥补缺失。

  沈曼走的是平均值,没有给自己定得太死,算算进度完成困难不大。

  她计划交得挺快,教席看过之后也觉得还行,顺手就给了她五个绩点。

  五个绩点就是五个绿豆大小的银珠子。

  恍惚间沈曼突然明白咱齐老为啥会给她银珠子了,原来那不仅仅是钱的意思。

  银珠子就是绩点,合着她一开始就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奈何之前没这种概念。

  那些个银珠子全给自己整成零花用了。

  诶...还好不能通用,要不然她得后悔死。

  交完作业剩下的时间她脑子里全部都是吐槽,吐槽中午没有把饭拿回来的那个死男的。

  她巴不得现在就能把心里那些话全部吐到那人身上。

  也是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太阳将息。

  按照惯例,教席拿来了一张小纸试卷给学生们作答来确认自己今天的学习内容,这就好比是钉钉打卡,把每日的重点,次重点都要写上去。

  都说差生文具多咩,咱浮山学堂多是因为自己的落后而感到焦虑,为此发明了不少巩固学生知识点的方法。

  答完上交,领班教席觉得沈曼字写得太丑扣了沈曼一个绩点。

  五个变四个...

  她忘了,咱这边还有负绩点的说法。

  学期末一总结负绩点可是要退学的。

  一阵懊恼,傍晚时分回到小屋,沈曼冷不丁的看见了耳房桌子上的饭盒。

  她打开饭盒一看,里面的饭菜不仅被晃得乱七八糟而且早就凉透。

  看着那点东西是越看越气,饭盒在,那人应该也在。

  也是要气死,沈曼一个转身到了大屋,果不其然看见某人正在大床上躺着。

  这还没到晚上呢,他溜达完回来知道休息了。

  几次呼吸调整情绪,沈曼呼出一口废气。

  半晌等差不多平息了这才开口说话,语调清冷,和早上嘱咐他送衣服拿午饭的时候那是大相径庭。

  “你说过的会做的,我没有逼你,既然答应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若是你真不能做,那也简单,你直说,我另想办法。”

  对方半晌没回话,就在沈曼以为他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给了一个嗯。

  嗯什么嗯,这是该回嗯的时候么。

  沈曼肺都要气炸了,干脆几步上前直接站在床边。

  “给个说法!就算你是小侯爷,咱也不能这么做事,饭总要让我吃一口吧,今天中午到现在,我就啃了点自己带的零嘴。”

  床上的人眨眨眼睛,忽地坐了起来,他懊恼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眉间微锁,好似是感觉到了痛苦。

  本就挺乱的发型给他自己一折通活脱脱的像个乞丐。

  “我做,我没说不做。”

  语气很不好,好像是被烦得不行了。

  行,可以的。

  沈曼一个呼气,她不计较这些,她没资格计较人家的态度。

  回头看着天色,也是调整好了表情。

  “那现在咱是不是该去取晚饭了,衣服是不是也该去拿了,水呢?”

  一言以毕,男人一个叹气慢慢挪下床开始往外走,他脸色不虞,一副别人欠他的吊样。

  沈曼微微闭着眼睛忍住情绪不发,还是那句话,这事主动权不在她这,她抱怨两句已然是超出了权限范围。

  多得就不行再说了。

  也是许久过去,沈曼站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

  没事干,干脆拿起书来翻阅。

  翻着翻着她指尖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刚人下床开始走的时候好像步子有点高低。

  他本来比沈曼高很多的,但经过沈曼的时候高度低了不少。

  沈曼想起那饭盒里的饭菜,那该是两人份的饭菜,可她现在回想起来发现那饭菜虽然乱,但份量并没有减少太多。

  越想事情越不对劲,难不成他自己也没吃?不该啊,为什么?

  太阳西斜,沈曼终究只能是大声叹了一口气。

  好烦啊,想不明白!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完全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好。

  好好上个学,平白给她弄了这么个大麻烦。

  一会儿过去,咱小侯爷姗姗来迟。

  照样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表情。

  他将饭菜放进了耳房之后便拎着水桶开始去打水。

  沈曼站起来透过窗子看他背影,微垂的眸子低沉,就是眉头都不甚舒展。

  自己没有看错,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走路有点高低。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归是今天的氛围很不对,她心里有疑惑但也没好意思当着人面问。

  只看见他弄完一切琐事就跟自动隐形了似的回大屋那里继续躺着。

  昏沉的灯火里沈曼一人吃饭,吃完饭洗漱。

  等她弄完一切,发现桌子上的饭早就凉透,人还是没有来吃饭,

  这饭也不吃,脸也不洗。

  他要干嘛!

  她是说他了,可这事说到底是他有错在先。

  晃晃荡荡又是许久,沈曼窝在地板上生闷气,临了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不吃点东西啊?你不饿啊!我事先说好啊,我讲你是因为你没有做好你分内的事,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和我生气,那就太不讲道理了。”

  “嗯。”

  嗯?又嗯!

  嗯个鬼嗯嗯嗯。

  不懂,算了,懒得管他。

  一股脑的躺下开始睡觉。

  爱吃不吃!她又不是没给他留饭。

  自己的事情还没个谱呢,她真的没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万籁俱寂,沈曼陷入了深眠。

  她也就这点优点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睡觉这一块总是很权威。

  夜半,耳边传来两声呻吟,就那种非常压抑的嘶嘶声。

  她一个睁眼惊醒,然后慌张坐了起来。

  哪里来的声音?

  屋子里没灯,她也看不太清楚。

  只是依稀看见床上那个身影在辗转反侧。

  “那个,刚刚是你在...”

  “嘶!”

  突然又一声呻吟,这次更加明显,就是他发出来的声音。

  她撑着站起来,凑着月光想要看得真切些。

  床上的人表面上看着手脚都很全乎,但他脖子后仰,左手压着胸腹,右手有抓握趋势,两条腿蹦得笔直。

  这和昨晚他的睡姿完全不一样,而且就沈曼看来,这种姿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小侯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