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绝交-《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经过许绅的一番“话疗”,不用998,也不需要5760美刀。

  鄢懋卿的“肺痨”就这么神乎其神的康复了,根除!

  在陆炳等一众锦衣卫官员的热情陪同下,鄢懋卿耸着肩走出了北镇抚司的大门,胸中说不出的丧气。

  “鄢吉士,明日用不用在下命人护送你前往翰林院点卯?”

  临别之前,陆炳还笑意盈盈的补了一刀。

  “……”

  鄢懋卿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能在陆炳这张关公一般肤色泛红的脸上踩踏两脚。

  可是看到这货那健壮勇猛,高大威武的身型,再想到他还是个武状元出身,还是嘉靖帝目前最信任的人之一,当即决定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在一名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百户身上。

  都怪这个该死的锦衣卫百户!

  尽管鄢懋卿也知道这个锦衣卫百户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角色,就算自己真出了朝阳门,最后肯定也会被抓回来。

  但想到此人在朝阳门下那般演自己,不放两句狠话他心中愤懑,今晚恐怕很难睡着。

  而且如果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的话,得罪锦衣卫或许也能提供一些助力。

  于是鄢懋卿露出一脸恶相,指着那个锦衣卫百户道:

  “我记住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沈炼。”

  那人上前一步,迎上鄢懋卿怨恨的目光。

  “?!”

  鄢懋卿一怔。

  妈了个巴子的,这人居然是沈炼,难怪演技那么差?

  行吧,看在你后来死的那么惨的份上,老子也先不与你这种愣头青计较!

  于是吭哧了半晌之后,鄢懋卿决定在陆炳面前给沈炼挖个小坑,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能不能把我贿赂你的那十两银子还我?”

  “已经充公了。”

  沈炼一脸坦荡,正色说道。

  ……

  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家小院,鄢懋卿依旧沉浸在今日的沉重打击中无法自拔。

  原本他还想着一走了之之后,讹诈翊国公郭勋的那五百两银子也就成了一笔烂账,从此以后就不用还了。

  现在倒好,人跑不了,这笔账怕也赖不掉了。

  说起来……

  “谁来告诉我朱厚熜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那封殿试答卷的事我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么,《玄破苍穹》不是也说明白只是杜撰的话本了么,我既不能拍他的马屁,又不能助他修仙,还是个藏不住事的大嘴巴,更不能像宫女一样夹红枣给他吃,他为何偏偏盯着我不放?”

  “还有那个陶仲文。”

  “我当他面砸他的饭碗,他就一点都不恨我,没有率一众方士巫师在朱厚熜面前进些我的谗言?”

  “不给力啊老道士……”

  “……”

  这一想就是一整天。

  直到酉时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百折不挠的他才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

  再寻找机会吧,有志者事竟成!

  凭我的聪明才智,下回一定能成!

  再者说来,朱厚熜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在他这一朝获罪罢官简直不要太容易,只需注意方寸,别不小心丢了性命就是……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景卿贤弟,景卿贤弟!”

  院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好邻居高拱上了一整天馆课回来了。

  鄢懋卿收回思绪,起身给高拱开了门。

  高拱却谨慎的后退了一步,捂着口鼻瓮声瓮气的问道:

  “景卿贤弟,你这肺痨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为何昨夜不与愚兄说明?”

  “肃卿兄不必担忧,已经完全康复了。”

  鄢懋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完全……康复了?!”

  高拱当场愣住,眼睛瞪如铜铃。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不治之症能够完全康复。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康复过程只用了一天……不,确切地说是几个时辰,这若是真的,简直就是一场奇迹!

  “太医院的院史听闻我患了肺痨,亲自前来为我诊治,自然药到病除。”

  鄢懋卿咬着牙道。

  “肺痨都能药到病除,这院史岂不是神医?!”

  高拱闻言只觉得更加震惊。

  “是啊,老神了,要不怎么人家能做太医院的院史?”

  鄢懋卿却已经不想再提及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瞅着高拱空荡荡的双手道,

  “肃卿兄,你得知我身患绝症,才下馆课就来探望我,这份情谊真是令我感动,不过你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我没带礼物啊……”

  高拱一时语塞,面皮微微泛红,

  “回头补上,一定补上!其实愚兄今日前来,一来自然主要是为了探望你,二来则是顺便向你询问一件小事。”

  “不知肃卿兄要问何事?”

  鄢懋卿一边在心里暗骂高拱没有同情心,一边笑着问道。

  高拱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虚,声音也虚弱了不少:

  “就是昨夜你对我说起的不费一兵一卒一两银子解决鞑患的良策,你确定能行么?”

  “反正不费一兵一卒一两银子,日后有了机会,肃卿兄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鄢懋卿反问。

  “可今日夏阁老在馆课上问策鞑患,轮到我时我将你的策略说了出来,非但惹来满堂质疑,还受了夏阁老训斥……”

  高拱满脸委屈的道。

  “他们质疑你,那是他们没见识。”

  鄢懋卿一边怀疑这个时期的高拱是不是初入官场尚未开窍,一边理所当然的道,

  “夏阁老斥责你,则是因为夏阁老是主战派,他绝对无法接受大明与鞑子通贡,你这等于撞到了枪口上。”

  “所以我才说,待你有朝一日有幸成为朝廷的肱股之臣时,再推动此策不迟。”

  “不过还请肃卿兄切勿忘记我的警告,任何时候都不要说此策是我告诉你的,否则我必与肃卿兄绝交!”

  听到这话,高拱顿时眼神闪躲,面露惭愧之色:

  “那我走?”

  “什么意思?”

  鄢懋卿一怔,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景卿贤弟,说来惭愧。”

  高拱低垂下头,不无歉疚的小声嘀咕,

  “今日那些同窗笑我异想天开,夏阁老又斥我丧权辱国时,我一时吃不住压力,心里想着反正你也得了肺痨,恐怕不久就要回乡养病,今后肯定也不会再踏足翰林院。”

  “所以……所以……”

  鄢懋卿瞬间明白了什么,本就郁闷的心脏又隐隐作痛起来: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滚出去,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