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绝地反杀!太傅救场!-《公主在上,太傅别乱来》

  见屋内果真没人,婉娘这才放下心来,回头轻轻关上了门。

  说时迟那时快,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南栀子一步欺近婉娘后背,右手并指如刀,闪电般劈下!角度刁钻,狠辣绝伦,直取后颈要害!

  “呃!”

  一声短促沉闷的痛哼从婉娘喉咙里挤出。兰儿清晰地看到,婉娘那双眼睛瞬间翻白上吊,瞳孔里的光彩骤然涣散,整个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面条般软软地瘫倒下去。

  南栀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她甚至没等婉娘完全倒地,另一只手已迅疾无比地探向婉娘腰间,扯住那根绣着缠枝莲的湖绿色腰带,用力一抽!动作熟稔得令人心惊。

  眨眼间,婉娘的双手就被那根腰带以一种兰儿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方式反剪在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就这点本事也配算计本宫?”一声轻嗤从南栀子唇间逸出,带着浸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轻蔑。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兰儿的耳朵里。

  兰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浑身剧震,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似乎瞬间冻僵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取了所有的理智。她甚至没看清南栀子下一步的动作,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猛地转身,像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兔子,连滚带爬地扑向书房角落那扇通往花园小径的狭窄后门。

  手指哆嗦着摸索到门栓,胡乱一拉,撞开门板就一头扎了出去。像是生怕跑慢了一步,被这位“翠儿”姐姐灭口了。

  书房内,南栀子冷冷地瞥了一眼大开的、兀自晃动的后门,并未追赶。

  她正要俯身检查这女人身上是否还有别的机关,前门处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砰——!”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道从外面生生撞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重重拍在墙壁上。

  一道身影裹挟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酒气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气息,踉跄着闯了进来。来人正是柳文才。此刻的他,全然失了平日那份儒雅风流。

  面色异样潮红,额角青筋暴跳,汗水浸湿了鬓角,连呼吸都沉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眼神更是浑浊迷乱,目光毫无焦距地四下乱扫。

  “婉娘…婉娘…”柳文才喘息着,声音嘶哑黏腻,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急切,“我来了…莫要再躲了…”

  南栀子眉头一皱,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坨答辩。好一个连环套!婉娘前脚进来刚被收拾,这吃了药的柳文才后脚就“恰到好处”地撞门而入!

  她冷笑,斥道:“柳文才!你疯了不成?看清楚这是何处!”

  柳文才被她这声冷喝惊得一怔,浑浊的视线终于聚焦了一些。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对着门口、身姿窈窕的绿色身影。那身段,那衣料,在药力和酒气的双重作用下,与他脑海中那个柔媚入骨的“婉娘”瞬间重叠。

  “呵…我的好婉娘…”柳文才痴痴地笑起来,脸上露出一种猥琐又急不可耐的神情,脚步虚浮却目标明确地朝着南栀子逼来,“软玉温香…何须看清?莫要再装模作样了…且让为夫…好好品鉴品鉴你这‘书中颜如玉’…”他口齿不清地说着狎昵的下流话,张开双臂,再次不管不顾地猛扑过来,如同饿极了的野兽扑向猎物!

  南栀子眼中寒芒爆闪,侧身欲避。可这书房虽大,书案、书架、博古架却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柳文才这猛扑又带着一股失去理智的蛮力,竟将她逼得连连后退几步,后背猛地撞上了沉重的紫檀木书案!

  “哗啦啦——!”

  书案剧烈摇晃!案上那方价值不菲的端砚、笔架上的玉管湖笔、几卷摊开的古籍,被这巨大的冲撞力道震得纷纷滚落,砸在金砖地上,墨汁四溅,狼藉一片。

  柳文才借着这股冲势,整个人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令人窒息的热浪和酒气,不管不顾地重重压覆上来!他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死死地将南栀子抵在冰凉坚硬的书案边缘。那冰与火的触感反差,让南栀子脊背瞬间绷紧。

  滚烫的、带着酒臭和药味的浑浊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一下下喷在南栀子被迫侧开的、纤细脆弱的颈侧。那灼热的气息激得她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柳文才一只滚烫的大手牢牢箍住南栀子挣扎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轻佻地抬起,带着汗湿的黏腻感,竟欲抚上她因愤怒而紧绷的脸颊。他俯下头,声音因欲望而更加嘶哑扭曲,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得意:

  “啧…现在欲拒还迎作甚?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嗯?婉娘?”那声调拖得又长又黏,每一个字都像肮脏的油污,试图沾染上来。

  “柳文才!你个瞎了眼的畜生!”南栀子被他这狎昵的触碰彻底激怒,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之气在胸中炸开。

  她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手腕被钳制的剧痛和后背抵着硬木的冰冷硌痛交织,更添屈辱。她奋力扭动挣扎,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你敢动本宫一根手指试试!本宫定叫你柳家九族尽诛!尸骨无存!”

  “九族尽诛?”柳文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迷乱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疯狂,那只抚向她脸颊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地向下滑去,目标直指她已被挣扎扯松的衣襟,“我的婉娘…好大的口气…待会儿…看你还叫不叫得出…”

  那只带着汗湿和药力的手,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眼看就要触碰到那微微敞开的、脆弱衣领下细腻的肌肤——

  “砰!!!”

  一声比方才撞门更加恐怖、更加狂暴的巨响,毫无预兆地在书房门口炸开!

  那扇被柳文才撞开后就虚掩着的厚重门扉,这一次,如同被攻城巨锤轰击,整扇门板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向内爆裂!碎裂的木屑如同飞蝗般激射!

  一道玄黑色的身影,携裹着滔天的煞气与凛冽的寒意,如同地狱冲出的魔神,骤然出现在门口!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在狼藉的书房内投下一片巨大而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来人正是商晏君!

  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瞬间锁定了书案上那令人血脉贲张又怒火中烧的一幕。目光掠过被死死压制、衣襟凌乱的南栀子时,那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迸射出足以冻结灵魂的暴戾杀机!

  “柳大人,”商晏君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如冰锥坠地,带着碾碎一切的森寒,“好雅兴!”

  话音未落,他人已如鬼魅般动了!

  柳文才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动作,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攫住了他的后颈!那感觉,就像被一头史前巨兽的利爪扼住!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颈骨被巨力挤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呃啊——!”

  柳文才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口袋,被那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提起,然后以一种简单粗暴到极致的方式,狠狠掼向旁边坚硬的墙壁!

  “咚——!!!”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筋骨欲碎的沉闷巨响!

  柳文才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重重拍在冰冷的墙壁上,又软绵绵地沿着墙面滑落下来,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一道刺目的、混合着尘土和血的污痕。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在墙角,彻底昏了过去。

  书房内死寂一片,只有尘埃在从门口涌入的光柱里无声地翻腾。

  商晏君看也没看墙角那堆烂肉。他几步便跨到了书案前,高大的身影将惊魂未定的南栀子完全笼罩。他身上那股凛冽的、仿佛带着金戈铁马血腥气的压迫感尚未散去,目光却已转向了她。

  他微微俯身,衣摆拂过地上碎裂的砚台和墨汁。那双刚刚如同修罗般扼断人颈骨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克制与小心,轻轻抬起。

  冰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南栀子颈侧——方才被柳文才那滚烫浊气喷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粗粝指腹擦过的、不正常的微红。

  他的动作很轻,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那专注的目光落在她颈间,仿佛在审视世间最重要的领地。

  “没伤着吧?”商晏君开口问道,声音低沉依旧,却奇异地褪去了方才的冰寒煞气,透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温柔的紧绷。那低沉而紧绷的嗓音,像带着细微电流,拂过南栀子耳畔,竟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莫名一颤。

  南栀子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后背被书案边缘硌得生疼,手腕上被柳文才钳制留下的淤痕也火辣辣地疼。她抬眸,对上商晏君近在咫尺的眸子。

  他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担忧、余怒未消的戾气,眼眶外是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仿佛是昨晚哄睡到三更天的证据——让南栀子一时竟忘了言语,也忘了推开他停留在自己颈侧的指尖。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劫后余生的心悸、被窥破狼狈的羞愤、以及眼前人带来的强大压迫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在她心中激烈地冲撞。

  他指尖那一点微凉而粗糙的触感,在她敏感的颈侧皮肤上无限放大,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圈陌生的涟漪。

  就在这奇异的、连尘埃都仿佛静止的沉默中——

  一道尖细、高亢、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猛地刺破了书房内这短暂而紧绷的寂静,也狠狠扎碎了那丝若有若无的、微妙的旖旎!

  “太后——懿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