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赵腾演得太真!孔伷要上钩-《我就想当大善人,非逼着我造反》

  “咳咳!”

  陶谦猛地回过神来,老脸一红,连忙挥了挥手,对着帐内那些已经看傻了的属下,故作威严地喝道:“都……都下去!本官要与使者,单独议事!”

  “是……是……”

  一众将领谋士如蒙大赦,又有些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待帐内只剩下陶谦和李连阴,以及那十位舞姬时,陶谦再也绷不住了。

  他一个箭步冲下台阶,搓着手,围着那十位舞姬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猪哥般的笑容。

  “好!好啊!韩云……不,韩总督,真乃本官之知己也!”

  “公公,快,快让她们给本官……跳一段!”

  “奴才遵命!”

  李连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打了个响指。

  悠扬的音乐声再次响起,十名舞姬如水蛇般舞动起来。

  那舞姿,时而奔放如火,时而轻柔如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陶谦看得是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公公!”

  他一把拉住李连阴的袖子,急不可耐地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他的心意,本官……收下了!”

  “联盟之事,好说!一切都好说!”

  “本官这就修书一封,你带回去!”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案前,提笔唰唰唰写下几个大字,塞进信封,连火漆都顾不上封,直接扔给了李连阴。

  “好了!你可以走了!”

  陶谦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他的一双眼睛,已经死死地黏在了那群舞姬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李连阴接过信,躬身告退,脸上是得计的笑容。

  走出大帐,他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帐内烛光摇曳,人影晃动,靡靡之音伴随着陶谦那压抑不住的,嘿嘿嘿的猥琐笑声,传了出来。

  “哼,什么徐州刺史,还不是个没卵子的老色鬼!”

  李连阴不屑地啐了一口,心情大好地带着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一夜,徐州大营,春色无边。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一骑快马,正怀揣着一封足以点燃滔天仇恨的催命密信,朝着豫州孔伷的大营,疾驰而去!

  韩云布下的三路棋子,已有两路,精准落位!

  一场即将席卷五十万联军的滔天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

  豫州大营,气氛肃杀。

  与其他诸侯营地的喧嚣或奢靡不同,孔伷的营盘,透着一股陈腐而又阴沉的气息,如同这位豫州牧本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此时,在豫州大营外围的一片密林中,一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正是督察院御史,赵腾!

  此刻的赵腾,哪里还有半分御史的威严?

  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衣,脸上抹着锅底灰,眼神躲躲闪闪,活脱脱一个做贼心虚的探子。

  他心里把韩云骂了八百遍。

  这叫什么差事?

  美其名曰“使者”,实际上就是个活靶子,还是得主动往箭上撞的那种!

  “记住,你要演出那种,宁死不屈,但又怕死怕得要命的挣扎感!”

  韩云那张带着魔鬼般微笑的脸,又浮现在赵腾的脑海里。

  挣扎感……

  赵腾感觉自己现在就很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封伪造的密信又往怀里揣了揣,那玩意儿现在比烧红的烙铁还烫手!

  “妈的!干了!”

  赵腾一咬牙,心一横,瞅准了一队巡逻过来的豫州兵,猛地从树林里窜了出来,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扭头就跑!

  “什么人!站住!”

  巡逻的豫州兵一声大喝,立刻追了上来。

  赵腾心里叫苦,脚下却不敢怠慢,按照韩云的剧本,他得跑,还得跑出水平,跑出那种“我身上有绝世机密,千万不能被抓住”的紧迫感。

  他跑得跌跌撞撞,还故意摔了一跤,在地上滚了一圈,弄得满身泥土,狼狈不堪。

  “抓住他!”

  几名豫州兵一拥而上,将赵腾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狗胆!”

  赵腾开始了他的表演,声色俱厉地嘶吼道。

  “我乃盟主袁公麾下密使!身负绝密要务!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军官走上前来,一脚踹在赵腾的肚子上。

  “嗬!还敢嘴硬?”

  他冷笑一声。

  “盟主的密使?盟主的密使怎么跟个老鼠似的,在我们大营外面鬼鬼祟祟?”

  “搜!”

  两名士兵立刻开始在赵腾身上摸索。

  “住手!不许碰!”

  赵腾的反应激烈无比,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口。

  “这是袁盟主的绝密信件!谁看谁死!你们这群蠢货,会给你们主公招来杀身之祸的!”

  他越是这么喊,那小队长就越是好奇。

  很快,那封被赵腾视若珍宝的信件,就被搜了出来。

  小队长掂了掂信封,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封口处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

  “带走!送去给将军!”

  小队长眼神一凝,知道这事儿不简单,立刻下令道。

  ……

  豫州牧,孔伷,正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内闭目养神。

  他年岁已高,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整个人就像一截枯木,散发着行将就木的气息。

  可只有他身边的心腹才知道,在这副枯朽的躯壳之下,隐藏着怎样一颗充满仇恨与野心的心脏。

  “主公,巡逻队在营外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自称是袁盟主的密使。”

  一名心腹谋士快步走进大帐,躬身禀报。

  “哦?”

  孔伷缓缓睁开眼,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袁肃的密使?为何不走正门,反而在营外徘徊?”

  他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此人嘴硬得很,说身负绝密任务,还在他身上搜到了一封密信。”

  谋士将那封信恭敬地呈了上去。

  孔伷接过信,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用他那如同鹰爪般干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

  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袁肃……那个杀了他兄长的仇人!

  这些年,他隐忍,他蛰伏,甚至不惜卑躬屈膝地加入这个所谓的讨韩联盟,为的就是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将袁肃置于死地的机会!

  现在,这封鬼鬼祟祟的信,又是什么名堂?

  “把人带上来。”

  孔伷淡淡地说道。

  很快,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赵腾,被两名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进来,扔在地上。

  “大胆!你们竟敢如此对本使!”

  赵腾挣扎着抬起头,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却依旧凶狠。

  “我乃盟主亲派,尔等如此辱我,就是不把盟主放在眼里!孔伷!你好大的胆子!”

  孔伷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缓缓地,撕开了信封。

  当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的那一刻,他那双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