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她不会死的-《邪骨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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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逼着自己冷静,对李茉莉问道:“对方什么人?”

  李茉莉不停的摇头,呆滞的眼里蓄满泪水,道:“好多的面包车…拦了路,他们手里还拿着棍子…”

  “多久了?”

  李茉莉颤抖着,牙齿止不住上下磕动。

  几乎到了胡言乱语的地步,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袈裟转身上车,我用眼神示意十七留下照顾李茉莉。

  我和霁月在袈裟还没启动车子之前,迅速跳上了他的车。

  看样子,穆莺是从熔河出来时被人给拦路了。

  那只要继续往熔河开,应该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至于具体位置,我没办法问黄天乐。

  因为人可以实时移动,黄天乐跑回来告诉我后,可能对方又移动了位置,存在一定的时间差。

  所以根本无法准确的定位,还有可能扑空耽误时间。

  袈裟清冷的容颜紧绷,周身气场非常可怕。

  我坐在后排,正好能从后车镜观察到他。

  他脖颈的青筋暴起,虽然人在开车,可意识已经进入到了放空的状态,眼睛直勾勾的像是入了定。

  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而我也只能在心里祈祷,穆莺一定不能有事!

  大约又开出二十分钟,袈裟再次急刹车,我的额头一下子撞在前座上。

  我眼前频频闪白光,顾不得疼痛,连忙向前看去。

  透过挡风玻璃隐约能看到覆雪的地面上,存有大片大片血迹。

  地面还有被丢弃的木棍、电棍…还有匕首。

  路旁穆莺常开的车斜歪着掉进沟里,被砸的几乎快瘪了,车上所有的玻璃几乎全部碎裂,到处都是碎玻璃渣。

  现场凌乱不堪。

  路中间躺着一个人形黑影…以我们的距离,天黑又没有路灯,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我颤抖着打开车门,迅速跳下车。

  在距离对方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霁月从后面追上来,站在我身边一脸错愕。

  地上的女人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地面,因为沾了血,一缕缕黏在一起。

  她身上的皮衣皮裤,被刀割开露了肤。

  那些狰狞的伤口,像是一个个血窟窿,在诡异的冲我们的嘲笑。

  我踉跄的向前走了一步,轻声唤她,“姐…”

  她躺在血泊里,没有反应。

  我用手指在脸上胡乱的拨掉泪珠,霁月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递给了我。

  我忍着脚踝的疼痛,大步朝她跑去,一下子跪在她身旁将衣服裹在她残破不堪的身躯上。

  我轻轻推她的手臂,声音颤抖着说,“姐,你别吓我。”

  我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我胡乱摸着她冰冷发硬的身体,心瞬间沉入谷底。

  我将她抱在怀里,我不停的裹紧衣服,这地面这么冷…

  她一定是冻坏了。

  我搓着她僵硬的脸,试图让她暖和过来。

  “姐!”

  “你醒醒,你别吓我…我害怕…”

  可无论我怎么叫,怎么喊。

  她都没有呼吸了。

  没有心跳了。

  她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我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我对她哈着气,仿佛这样就能融化她眉眼间的风霜。

  我抱着她的头,抽泣着,眼泪落在她的脸上。

  她怎么这么冰…

  怎么就捂不暖!!!

  “莺子姐,你不会死的,我这去找人救你…”

  袈裟?

  对袈裟是神医。

  我放下穆莺的身体,慌张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跑去拽袈裟的胳膊,谁知一下子竟然没拽动,贯力又把我弹了回来。

  我绝望地看向他,疯了似的朝他嘶吼道:“你快去救她啊!你不是神医吗?

  她是穆莺啊,你倒是救她啊!”

  袈裟双眸震惊无比,眼尾隐隐泛红的看向穆莺的方向。

  他是残夜中的清冷明月,何曾为谁落过泪?

  佛子本无欲,肝肠寸断才动情。

  我竟觉得这一幕十分讽刺,我竟然窥见了他眼底的惊慌。

  我抬眉质问道:“你哭什么?”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我发疯的上前推搡着他,“她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你必须治好她…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袈裟,她什么都给你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找你要过!

  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姜姝娅,是穆莺呀!

  你救救她,好不好…”

  霁月连忙跑过来阻拦我,她双手环抱着我,提醒道:“阿符,别说了,你冷静些,眼下救人要紧。”

  “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

  之前我说让穆莺告诉袈裟真相,她却说她想要的是爱情,不是恩情!

  凭什么她处处为你考虑,而你总是视而不见?

  你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情谊,她昨天跑去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你为什么就不肯信她!

  现在你告诉我,这是谁做的?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她又动了谁的蛋糕!

  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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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我!”

  袈裟脸色煞白,如雷劈一般,仿若一根利刺戳穿了他的心。

  这一幕突然让我有种错觉。

  放下经幡,立地成魔。

  只一瞬间,他周身的磁场变得好可怕。

  骷髅头的串子一圈圈缠在他青筋毕显,择人而噬的手臂上。

  他挪动着步子,朝穆莺走了过去。

  我身体支撑不住一点点滑下去,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霁月比我要冷静的多,她抹了下眼泪哽咽道:“阿符,我们先带莺子姐回家吧。”

  袈裟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

  穆莺的手无力的垂着。

  我们都知道这代表什么。

  车祸最怕掉鞋,受伤最怕垂手。

  回去的路上,换成了霁月开车。

  袈裟坐在后排,穆莺躺在他的身上,我坐在了副驾驶。

  我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

  车里的血腥味好浓,腥的人想吐。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我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到老宅的。

  脑子里如浆糊一般混成一团。

  我只知道在我下车时,见梵迦也正带着人匆匆往老宅里面走。

  阿炁和柳相在他身旁,应该是我们离开时,阿炁感受到了什么,特意去叫他干爹回来的。

  看到他的身影,我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他便是这座府邸的定海神针。

  听到车子的声音,梵迦也站在台阶之上缓缓转身。

  他冷漠的目光落在袈裟怀里人身上,随后向上一抬看向袈裟,眉峰不耐地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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