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出手-《重生后皇朝中我指鹿为马》

  月色如洗,赵怀恩的身影在林间快速穿梭。

  他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踩在树梢最柔韧的枝头,借着反弹之力向前飞掠。

  身后枝叶沙沙作响,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始终差着那么几丈距离。

  "哼,还追?"赵怀恩在一棵古松上稳住身形,回头瞥了眼气喘吁吁的追兵,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夜风拂过,吹起他束发的丝带,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他足尖轻点,身形骤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密林深处。

  与此同时,山道拐角处,元申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他粗壮的手臂伸向夜空,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这日子,跟出家有什么区别?"他嘟囔着,踢飞脚边一颗石子:"整天守着个破道观..."

  突然,一阵异常的破风声掠过耳际。

  元申眼神一凛,抬头望去——月光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正从树冠间掠过。

  那身熟悉的夜行衣,那独特的轻功身法...

  "嗯?谁啊?"元申眯起眼睛,又看向后方追赶的侍卫,认出了他们的装扮。

  "吴砚之的人?"他嗤笑一声:"连个人都抓不住,废物,我来!"

  话音未落,他魁梧的身躯已如鬼魅般腾空而起。

  三两个起落间,他已悄无声息地追至赵怀恩身后不远处的树梢。

  借着月光,他仔细打量着前方之人的装束。

  "看装扮是东都的人,怎么跑这来了..."

  元申眉头紧锁,突然瞳孔一缩:"这身法...怎么这么像探清府的人啊!"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是师兄带人来了?不好!"

  电光火石间,元申猛然回头看向下方追赶的侍卫。

  他右臂肌肉骤然绷紧,掌心泛起幽蓝的电光。

  "滋啦"一声爆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他如猛虎扑食般从天而降,虎爪般的右手直接洞穿了为首侍卫的胸膛。

  "呃啊!"侍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剩余两人反应极快,"铮"的一声同时拔刀,寒光直取元申咽喉。

  "当啷!"金铁交鸣声中,两柄钢刀砍在元申格挡的左臂上,竟发出砍在精铁上的声响。

  他手臂上缠绕的电光将刀刃震得嗡嗡作响。

  "你是何人?"一名侍卫厉声喝问。

  恰在此时,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元申阴鸷的面容上。

  两名侍卫顿时面如土色:"元...元大人?!"

  "既然认出来了..."元申狞笑着,双掌电光暴涨:"那就更不能留你们了。"

  "滋啦——"两道电光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命中侍卫胸口。

  两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滑落在地。

  鲜血从他们七窍中涌出,很快就没了声息。

  元申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望向赵怀恩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夜风卷着血腥味在林间弥漫,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啼。

  赵怀恩身形一顿,稳稳落在古松枝头。

  夜风拂过,带起他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他警觉地回头望去,追兵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只余林间虫鸣窸窣。

  "怪事...有人帮我?"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方才明明..."话音未落,远处隐约传来几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夜枭突然惊起,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

  赵怀恩眼神一凛,不敢多做停留。

  他足尖轻点枝干,身形如鬼魅般几个起落,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元申正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发愁。

  他"啪"地合上折扇,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下可好..."

  月光下,他俊朗的面容此刻皱成一团:"回去怎么跟吴砚之交代?我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蹲下身,他仔细检视着尸体上的伤口,越看越是头疼。

  那焦黑的灼痕、特有的贯穿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手段所致。

  "这痕迹...傻子看的出来是我干的"元申咬着扇骨,突然眼睛一亮。

  他利落地抽出腰间匕首,寒光闪过,精准地削去了尸体胸前衣物上焦黑的部分。

  刀刃划过锦缎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得做得像样些..."他喃喃自语,又在伤口处狠狠捅了几刀。

  鲜血顿时汩汩流出,浸透了衣料。

  处理完两具电击致死的尸体,他又转向那个被贯穿胸膛的侍卫。

  月光下,元申的影子投在尸体上,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换形状。

  他手法娴熟地伪造着伤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样应该能糊弄过去..."终于,他站起身,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提醒着他此地不宜久留。

  元申最后扫了眼自己的"杰作",轻叹一声,纵身跃上树梢,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丑时。

  夜色深沉,客栈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怀恩踏着月色归来,衣袍上还沾着林间的露水和几片枯叶。

  他轻手轻脚地上楼,在孟皓清的房门前停下,隐约可见门缝中透出的昏黄灯光。

  房内,孟皓清正伏案疾书。

  烛火将他专注的侧脸映在窗纸上,手中的细毛笔在杜州地图上勾勒出一道道精细的标记。

  整张地图已被他标注得密密麻麻,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里屋的房门紧闭,隐约传来赵湘和陈锦初均匀的呼吸声。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进来。"孟皓清头也不抬,声音压得极低。

  赵怀恩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夜风的凉意。

  他径直走到桌前,抓起茶壶倒了满满一碗凉茶,仰头一饮而尽。

  茶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孟皓清这才抬头,烛光映照出赵怀恩狼狈的模样——发髻松散,衣袍破损,脸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这是怎么了?"他放下毛笔,眉头微蹙:"让你去打探消息,怎么像是被狼群追了一路?"

  赵怀恩抹了把嘴,苦笑道:"大人说笑了,虽不是狼,却也差不离。"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属下向守城官兵打探到,半月前确有一位老将军往东去了。我循着线索一路追查,在杜州最东边的荒山上,发现了一座古怪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