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前尘往事-《重生后皇朝中我指鹿为马》

  商北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我一直想不明白,吴砚之手下既有这般能人,自身实力想必也不俗。可为何事事都躲在幕后?若他亲自出手,我们怕是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孟皓清把玩着手中的铁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有些人就是这般自负。他们喜欢摆出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仿佛世间万物都在其算计之中。

  "他"唰"地合上铁扇:"这就是所谓的'反派'。"

  商北忽然话锋一转:"话说回来,这次杜州之行,你打算带谁同去?"

  他摆了摆手:"先说好,我可去不了。她俩临盆在即,我得守着。再说了......"

  他苦笑一声:“以我的本事,去了也是拖后腿。"

  孟皓清望向窗外,夜色如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湘儿。"

  他声音低沉:"邵叔至今音讯全无,这事......"他顿了顿:"或许该先与父亲商议。"

  商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叔指不定早就猜到几分了。"

  孟皓清不置可否,只是望着烛火出神。火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映照出几分少见的犹疑。

  "其实......"商北突然压低声音:"我倒觉得,你该带上夏姑娘。若真遇上那个姓蒋的毒女,至少有人能识破她的手段。"

  孟皓清指尖一顿,铁扇在掌心转了个圈:"你说得对。不过......"他抬眼看向商北:"得先想个理由瞒过湘儿她们。"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盘算着即将到来的这场硬仗。

  戌时。

  孟府。

  孟皓清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孟司温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捧着一本古籍,闻声微微抬眼,示意他在身旁落座。

  "父亲......"孟皓清坐下后,声音低沉:"邵叔......失踪了。"

  孟司温神色未变,依旧翻动着书页,仿佛早已知晓:"嗯,与你这次杜州之行有关吧?"

  他合上书册,目光深远:"益合,听为父讲个故事吧。"

  孟皓清沉默点头。

  孟司温长叹一声,指尖轻叩桌面:"多少年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你可知道,你邵叔为何终身未娶?"

  不待孟皓清回答,他继续道:"你邵叔啊,也是个痴情种。年轻时曾有位心上人,两情相悦,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孟司温的眼中浮现追忆之色:"恰逢军令下达,命他任先锋将军出征。那姑娘放心不下,执意随军。"

  "起初你邵叔不以为意,觉得带个女子行军也无妨。可谁曾想......"孟司温的声音突然一沉:"那姑娘为他挡下致命一剑,最终死在他怀里。"

  孟皓清呼吸一滞。

  "自那以后,你邵叔就疯了。"孟司温苦笑:"就像......当年许慕春伤了洛一时,你的反应一样。"

  烛火摇曳,映照出孟皓清紧绷的侧脸。

  "后来,有人找到你邵叔,说能令死人复生。"孟司温的声音愈发低沉:"那时的邵凯年轻气盛,信以为真,便与那人合创了一种功法——"

  "往生傀儡术?"孟皓清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孟司温缓缓点头:"不错。那人正是吴砚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起初,这功法确能让气息在死人体内流转,这让你邵叔看到了希望。"

  "可渐渐地,他发现那气息诡异非常。"孟司温的声音冷了下来:"不仅能大幅提升死者实力,更将其变得如兵器般冷酷无情。所以......"

  "所以邵叔放弃了。"孟皓清接话,声音干涩。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起,轻轻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孟司温缓缓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你邵叔临行前,特意派人给我送了封信。"

  他抬眸看向孟皓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说他收到了一封密信,吴砚之在信中说,往生傀儡术已然大成,邀他共谋大业。"

  烛火摇曳,映照出孟皓清紧绷的侧脸。

  "你邵叔深知这功法的可怕,"孟司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说什么也不能让它现世。所以他......"

  孟司温顿了顿,喉结微动:"单枪匹马去赴约了。"

  孟皓清咬紧牙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父亲,您比谁都了解吴砚之。邵叔虽然实力强横,但......"

  孟司温抬手打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孩子,你不懂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心思。"

  他站起身,背对着孟皓清望向窗外:"你邵叔性子倔强,这件事因他而起,他定要亲手了结。"

  夜风拂过,吹动案上的书页沙沙作响。

  "我知道陛下命你追查龙心之事,"孟司温转过身,目光如炬:"而龙心,如今就在吴砚之手中。"

  孟皓清握紧拳头,铁扇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拦不住你,"孟司温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然:"所以......去吧。无论你是为了寻你邵叔,还是为了龙心,都去吧。"

  孟皓清猛地起身,衣袍翻飞:"父亲,我一定把邵叔带回来!"

  他转身推开房门,夜风裹挟着庭院的花香扑面而来。

  待脚步声渐远,孟司温才缓缓抬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低声呢喃:"但愿吧......"

  孟司温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窗棂:"他执念太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吴砚之......"

  声音渐低,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月光透过云层,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孟司温伫立良久,直到烛火将尽,才缓缓合上窗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