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夫君的手-《替嫁一夜后,禁欲反派他又争又抢》

  上回此人与花瑜璇说到名字时,她大抵没听见,而他却听得清楚。

  此刻一想,屠锋,屠夫。

  音色接近。

  大抵是这群人想要选择营生时,无从下手,思来想去,决定从事与姓名有关的。

  屠夫暗道不好,心神一凛:“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还真被鱼霸教训对了。

  裴池澈也不逼迫他说出来历,只道:“告诉我,你们接近她的目的。”

  “无论是杀猪杀鱼,都沾染血腥,如此可掩盖你们身上多年杀戮的血腥味。”

  年轻男子嗓音淡淡,说的话一语中的。

  屠夫忽觉肚腹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裴五公子误会了,我们并无恶意。”

  “哦,并无恶意?”

  裴池澈整了整袍子,嗓音不疾不徐,却令人生畏。

  “我与鱼霸他们决无恶意,裴五公子的娘子是在下恩人,我绝不可能做忘恩负义之事!”屠夫如实道,“我们喜爱她,那是心疼她,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被父母抛弃,还能对我们这群人如此关怀。这样好的小姑娘,我们是真心喜欢,也喜欢听她喊我们叔叔。”

  见年轻男子不逼迫他说出来历,他不由感激,又道:“恩人委实嘴甜,裴五公子是她夫君,自然比我们粗老爷们更清楚她的好。”

  裴池澈清冷的神情一顿。

  她的好?

  似昨夜教他穿针,他只说她一句,她便能带着恼火将针线怼他眼前。

  不用怀疑,再近些,她能戳瞎他的眼。

  不过她嘴甜是真,一直以来皆如此。

  就譬如他与花悠然才定下婚约,她便唤他姐夫,喊得甚是熟稔。

  熟稔到自他们成婚,她甚至改不了口。

  “切好了,没有签子,就用牙签插着吃。”花瑜璇端着盘子进来。

  屋中两人不再聊旁的。

  “该走了,家中甚忙。”裴池澈起身。

  花瑜璇将盘子搁下:“大叔,那我们走了。”

  “好。”屠夫摆摆手,“路上当心些,等我恢复,绝对也要去帮忙的。”

  花瑜璇言笑晏晏颔首:“自是欢迎。”

  待小夫妻离开,伙计问屠夫:“老二,你方才支走我们是何意?”

  “裴五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屠夫含笑拿起牙签扎了块频婆果吃。

  夫妻俩在镇上买了母亲叮嘱的物什,另外还买了装调料的小碟子,买了两块生姜,回到家时辰尚早。

  小郑木匠已在挑选做木柱的木材,身后跟着几人,裴池澈便加入他们。

  花瑜璇进了屋,将物什堆在桌上。

  以往一堆物什就会晃两下的桌子,此刻竟然不动。

  “桌子牢固了?”

  “木匠小哥到底专业,他修过了。”裴蓉蓉笑道,“哪像我哥毛乎乎修一修。”

  话被刚刚进来的裴池澈听闻:“喊我哥委屈你了。”

  “啧啧啧,哥,你这也忒小气了。”

  花瑜璇连忙打圆场:“菜池子里的菜得间苗,蓉蓉,你与我一起。”

  “怎么间苗?”

  “我教你。”

  “好。”

  裴蓉蓉冲兄长吐了吐舌头,脚步很快随花瑜璇出了灶间。

  花瑜璇一边示范间苗的动作要领,一边问:“蓉蓉,娘呢?”

  “娘去江边洗咸肉,顺带打水,很快就回了。”

  姚绮柔从江边回来时,大鱼摊的伙计果然拎来一网兜的螃蟹。

  伙计将螃蟹递给鱼霸:“老大,这些个头都还可以吧?”

  鱼霸瞥了眼:“可以,你拿去给裴二夫人。”

  伙计应是。

  --

  午饭时。

  灶间的空间到底小,一下多了三个人吃饭,其中两个身形委实魁梧,实在挤得慌。姚绮柔与儿子儿媳商议后,将桌子抬出了灶间。

  酒菜全都摆上。

  姚绮柔示意裴彦说话。

  裴彦给客人倒了酒:“实在招待不周,家常菜也只这些,螃蟹还是鱼霸兄的。灶间也小,只能委屈大家坐在这里了。”

  “很好嘛。”鱼霸目光含笑,“色香味俱全。”

  有鱼,有肉,有螃蟹,有炒青菜,有鸡毛菜煮的烫,再加一盘花生米,还有两壶酒。

  眼前的螃蟹刷洗得很干净,一只只摆放整齐,生姜切成了碎末搁在酱油醋碟子里,很精致了。

  完全不像他们粗鲁地随便一堆就吃。

  阿旺竖起大拇指:“二夫人手艺好!”

  姚绮柔温声道:“等新房造好,咱们肯定会好生招待。”

  鱼霸嗓门颇大:“对对对,到时候得办上梁酒。”

  午后,众人又忙。

  有小郑木匠这个专业的在,柱子选择,到打磨,再到扎实杵在地基上都进行得很顺利。

  傍晚,小郑木匠与鱼霸二人作别裴家人,启程回去镇上。

  惦记着山洞门口的菜苗,花瑜璇与裴池澈带着小黑毛也回山上。

  --

  时日过得很快,如此忙了有十日。

  这一日上午,花瑜璇照旧看老者在裴池澈的手上施针。

  老者施针时,她的手跟着动作。

  一旁的年轻男子不禁高了音色:“师父,她偷拳头。”

  老者嗤声:“我知道。”

  “您知道,还任由她偷学?”年轻男子不满。

  花瑜璇垂了眼眸,坦诚相告:“老阿爷,我确实想学您施针的手法,今后我就可以给夫君施针,不必这样一趟趟地往来镇上。作为交换,我可以教您更高阶层的缝合术。”

  “我知道。”老者笑意慈祥,提醒道,“手法即便学会,也学不会精髓,你可知施针有深浅?”

  花瑜璇抿了抿唇,尚未说什么,听得年轻男子轻笑出声:“也是,倘若光是看看就能学会了,那世上多的是人会医术了。”

  他看了这么多年,都没学会。

  方才真是白担心了。

  其实也不是担心,他就是不太舒服。

  究其缘故,大抵是不喜师父看重她的缝合术。另外,这冷面公子委实不好相处,她怎么还巴巴地对他好。

  老者扫了徒弟一眼,眸光挪向花瑜璇:“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演练我方才的手法,倘若手法还成,我可以考虑将此套针法教授于你。”

  “当真?”

  花瑜璇眼眸一亮。

  “嗯。”老者颔首,拿出一只手部模型,“你试试看。”

  花瑜璇却看向裴池澈的手,与老者道:“我这几日天天盯着夫君的手,针法只在他的手上熟悉,我能不能在他手上试?”

  裴池澈:“……”

  她想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