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秘密-《二婚,我照样娶》

  咖啡厅里,姜清清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颤。

  对面的温知许正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职业套装,衬得身形笔直如松,干练而优雅。

  “你的手?”

  温知许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腕处的伤疤上。

  姜清清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想要遮住那道伤疤,但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

  “老太太泉水有知,肯定会非常伤心。”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重新变得坚定:

  “这不算什么,我一定能再次弹钢琴的!"

  温知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我找你来,是和你合作的,最近我查到了一些温应川的证据。”

  姜清清看着自己的咖啡杯,杯中的液体泛起细微的涟漪。

  她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咖啡的苦香里:“什么证据?”

  温知许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眼神示意着。

  姜清清打开了文件,目光一震。

  “姐,凭这些你就可以让他下位,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为了完成老太太的遗愿罢了。”

  温知许目光淡然,声音冷淡。

  姜清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轻声开口:“姐,跟我来。”

  卫生间里,温知许看着她满背的鞭痕,倒吸了一口冷气,修长的手指蓦地攥紧:

  “这些…都是温应川的杰作?”

  姜清清缓慢地拉上拉链,高领的长袖将她身上的伤疤遮盖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她眼底的阴霾:

  “他把我关在城北那套房子的地下室,非法囚禁我半个月。”

  “他?”温知许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攥紧了双拳:“真是个畜生!”

  “但,这一切除了我身上的伤疤,没有任何证据,而且顾言收集到的证据全部被推翻。”

  姜清清洗了洗手,眼眸低沉,神色不明。

  回到座位上,她抿了口早已微凉的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

  “关我的地下室里,有个摄像头,里面没有任何证据,但按我对他的了解,温应川肯定把内容存了起来。”

  “另外,我和他还签了个协议婚姻合同,如果一旦我提出离婚,就要赔偿他巨额违约金。”

  温知许冷笑一声:“姜清清,你当初是为什么会喜欢他?”

  姜清清看向窗外,车流人群来来往往。

  是啊,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

  是因为在那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他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吧?

  是因为在逃跑那天,他义无反顾地转身吧?

  呵。

  蝉鸣声在午后的空气中此起彼伏,姜清清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发汗。

  医院的康复科大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站在树荫下。

  犹豫片刻,还是抬脚向门口走去。

  就在她即将跨入门槛的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陈长秋?

  姜清清下意识退后几步,躲进了走廊拐角。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拉了拉口罩。

  透过拐角的缝隙,姜清清看见陈长秋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等了片刻,陈长秋终于出现在走廊尽头。

  跟在她身后的李教授步履沉稳,一张苍老的国字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

  “李教授,真是太感谢您了。”陈长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她可是我们温家唯一的希望了。”

  李教授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冷淡地扫过她:

  “陈总,我救她是医生的职责。”

  “你儿子的质量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想毁了这个女孩子,陈总还是尽早放弃吧。”

  陈长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片刻的沉默后。

  她缓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姜清清还站在走廊拐角,看着陈长秋和李教授的背影渐渐远去。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李教授那句冰冷的话:

  “你儿子的质量你自己心里清楚。”

  质量?

  这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温应川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跟这个女生有什么关系?

  脚步声由远及近,姜清清慌忙退到墙后。

  一个护士推着病床经过,她屏住呼吸,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

  走廊上只剩下姜清清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姜清清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这个老宅,她必须回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温知许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正倚在墙边等着她。

  “姐,时间紧迫,直接带我去房间。”

  温知许点点头,转身带路。

  姜清清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的摇椅,老太太好似还躺在上面休息,对着她慈祥地笑着。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跟上温知许的脚步。

  走到房门前,温知许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淡然:

  “速战速决,四点半她会回来一趟,我尽量拖住她。”

  姜清清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被那巨大的保险柜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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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哪家豪门夫人会给自己配一个这么大的保险柜?

  除了陈长秋,恐怕别无他人。

  想到陈长秋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小家子气”,姜清清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种典型的缺什么显什么的性格,简直不要太明显。

  姜清清立马展开了搜寻。

  “滴答、滴答。”

  时针已经快指向四点半,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姜清清的目光落在了保险柜上。

  这个保险柜需要输入六位数密码,一旦输入错误就会发出警报声。

  要是在这关键时刻触发警报,她就真的完了。

  陈长秋的生日?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姜清清就立刻否定了。

  陈长秋这种只为自己考虑的人,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突然,脑海中闪过温应川说过的话:

  “她是温应川18岁生日那年被接来的!”

  姜清清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深吸一口气。

  “温应川18岁生日是10月25日。”她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10月25日,1025,再加两个零?”

  手指坚定地按下了数字键。

  “滴滴!”

  保险柜被打开了!

  姜清清的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几乎是扑过去翻找着文件。

  当看到那一排红色文字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的铃声让她回过神。

  她迅速掏出手机,把所有重要文件拍了下来,并保持原样放回去。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清清迅速打开门,探出个脑袋。

  看到陈长秋被温知许拦住,她朝温知许比了个手势,快步溜了出去。

  陈长秋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姜清清正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冷淡地望着她。

  “姜清清?”陈长秋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我没去找你,你竟然敢来老宅?”

  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我为什么不敢来?我才是整件事情的受害人!”

  陈长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声音里带着一丝尖锐的颤抖:

  “你倒是有脸说这些!我孙子呢?我那无辜的孙子,就因为你,死了!”

  姜清清冷哼一声,目光里尽是不屑:

  “孙子?你确定林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温家的种吗?”

  陈长秋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你!”

  她厉声尖叫,抬手薅住姜清清的头发,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薅倒在地。

  姜清清吃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也一把抓住陈长秋的头发。

  手腕虽然生疼,但她毫不退缩,抬手给了陈长秋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老宅里回荡。

  陈长秋的脸瞬间肿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愤怒。

  “你敢打我?!”

  她咆哮一声,死死薅住姜清清的头发,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肉里。

  姜清清疼得眦目欲裂,但嘴角依然挂着冷笑:

  “怎么,老太婆,你还有什么本事?来啊,继续啊!”

  陈长秋被激得疯狂,另一只手抓向姜清清的脸,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脸颊。

  “啊!”

  姜清清发出一声痛呼,但她的手依然死死扣住陈长秋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往墙上撞去。

  “砰!”

  陈长秋的头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但她依然死死不肯松手。

  温知许见状,快步上前。

  表面上像是在拉架,实则用力将陈长秋推倒在地。

  陈长秋狼狈地爬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姜清清和温知许: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姜清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姜清清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

  “好啊,我等着你。”

  温知许将冰袋递给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何必呢?你这脸上的印子,没个把月是不会散的。”

  姜清清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不这样,以陈长秋的性子,肯定会怀疑。”

  温知许挑眉:“找到什么了?”

  “温应川,他…”姜清清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无精症。”

  温知许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不过无精症并不代表不能生育,还是有机会的。”

  “是。”姜清清猛地将冰袋往脸上一敷,冰冷的触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医院的那个女孩,就是陈长秋最后的希望。”

  他自己知道这个事情吗?”

  温知许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呵。”

  姜清清冷笑出声,目光微闪。

  温应川长期不跟她同房,不单单只是因为背后的那条疤。

  “医院的那个女孩。”温知许抿了抿唇:“还要再去确认一下。”

  话音刚落,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边缘。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世间再无烦恼。

  姜清清微微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虽然很冒犯,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这些年,你没怀疑过你母亲的死因吗?”

  温知许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怀疑?你知不知道,为了查清这件事,我付出了多少?”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又带着几分苦涩。

  姜清清心头一颤,但还是追问着:

  “那你现在查到了什么?”

  温知许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我母亲早就察觉到了陈长秋的存在,但她一直隐忍,想要保护我。”

  她声音渐低:

  “直到有一天,陈长秋找上门来,说要救回温家唯一的儿子,温应川就以这个名义进了温家。”

  “我知道,那时温应川十五岁。”姜清清忍不住出声。

  温知许继续说着:

  “我母亲对他很好,一度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我以为就这么过下去了,可陈长秋又来了,她故意刺激我母亲,导致她心脏病发作,而那药,被温应川调了包…”

  “什么?!”姜清清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个时候的温应川,才十七岁啊!”

  “没错。”温知许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恨意:“他和他妈里应外合,我母亲死后还没半年,那个男的就把她接了进来,又过了没多久,那个男的也死了。”

  “多讽刺啊…”温知许冷笑一声:“他死之前嘴里还一直喊着陈长秋的名字,可他到死都没明白,自己就是被陈长秋一手策划而死的棋子。”

  姜清清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这些,证据确凿吗?”

  温知许缓缓摇头,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直视着姜清清,声音低沉而坚定:

  “不管还要坚持多久,我一定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而你,是我最好的选择,真相不会永远被埋在土里。”

  从老宅出来后,姜清清几乎是用跑地冲向医院。

  天色已暗,路灯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陈长秋这个人,向来心机深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人给转走了。

  可等她赶到医院时,却只换来了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

  “护士,我问的就是那个……”她急促地喘着气:“106病房的女孩,她人呢?”

  “她已经转院了。”

  护士翻看着自己眼前的病历本,淡然地回答着。

  姜清清的心猛地一沉,喉咙发紧: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吧。“护士头也不抬:“具体转到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谢谢。”

  姜清清垂下头,眼里多了些不甘和失望。

  这个女孩,是她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

  等回到大平层后,已经将近九点了。

  姜清清躺在沙发上,目光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肯定,还有什么她遗落的细节。

  “叮咚。”

  一阵门铃声响起。

  听到声音,姜清清勉强支起身子,看向猫眼。

  是顾言。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衬衫领口,显然是刚下班。

  姜清清看着他修长的身形,鼻子突然一酸。

  她开了门。

  顾言进门后熟练地换上拖鞋,动作优雅地将手中的夜宵放在餐桌上。

  他转身,目光落在姜清清略显苍白的脸色上。

  顾言二话不说,直接张开双臂。

  姜清清

  扑进了他的怀抱。

  “清清。”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低沉:“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顾言察觉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收紧了怀抱,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

  “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遇到什么事了?”

  姜清清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一阵安心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抬起了头,对上顾言微眯的双眼。

  顾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那道浅浅的抓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谁抓的?”

  顾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

  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姜清清看到顾言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陈长秋。”她咬了咬唇:“不过,她被我打得更惨。”

  顾言宠溺地弹了弹她的脑门,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以后,打架这种事情,让我来。”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买最好的消炎药和祛疤药,送到…”

  姜清清依偎在他大腿上,闭上了双眼。

  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发顶,带着一丝清洌的香水味道。

  “顾言,今天下午我查到了一些证据。”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可是证据却断了…”

  他的大手轻轻按揉着她的手腕,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这个事情必须得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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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语气里尽是执着。

  顾言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宠溺:

  “好好好,我家清清就是这么厉害,自己找到了证据。”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诱人的沙哑:“看到你躺在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姜清清轻笑了一声,眉目里尽是温柔。

  手指也不自觉地在他大腿上轻轻画着圈圈。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大腿传来,顾言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温热的唇触让姜清清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温氏集团今天在温应川的带领下,又亏损了将近千万,你说,董事会能轻易放过他吗…”

  耳边顾言的声音渐渐远去,姜清清缓缓沉入梦乡。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

  浓郁的白雾弥漫在整个房间,将一切笼罩在朦胧中。

  姜清清疯狂地在雾气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一声钝重的皮鞋声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入目是那张扭曲到几乎让人作呕的脸。

  “哈哈哈,老婆,还要跑哪里去?”

  温应川手上捏着皮鞭,脸上尽是扭曲的笑容,那张嘴咧得几乎要裂到耳根。

  “不…不要,你给我滚开!!!”

  姜清清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她盯着那根皮鞭,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在自己身上。

  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她抱住自己,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清清,清清!!!”

  一声低沉的怒吼突然在耳边炸响。

  姜清清浑身一颤,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顾言焦急的神情,她扑入了顾言的怀里。

  姜清清死死抱住他的腰,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在这。”

  顾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的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姜清清没有说话。

  她深深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贪婪地汲取着身上传来的温度与力量。

  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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