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畜生行径-《一棍打到仙佛认清现实》

  “阎王?那是对他尊重了!”

  另一个酒客猛然拍桌,声音一重,立刻引来几道戒备的目光。

  “谁敢得罪他啊,得罪他的下场,死都算解脱的!”

  他脸色微变,连忙将声量压低,凑近几人道: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他那点‘爱好’——他就喜欢,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长得好看的姑娘,不管年纪大小,直接强抢入府。”

  “真有这等事?”

  “何止是有!你们知道前阵子,城东一户书香门第之女,十四岁,刚出阁门,模样俊俏得紧。那左狗见了她入庙焚香,转天就带人抬着‘圣旨’,说是那家‘谋逆’,当场抄家,女儿直接被带走。”

  “嘶——”

  屋内顿时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惊怒,有人惊恐,也有人露出麻木而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后来呢?”有一人忍不住追问。

  说话的酒客摇头叹息:“还能怎样?三日后,那家老父自尽,尸体被拖进猪圈里喂狗,那女孩……嘿,你懂的,被挂在左府‘彩欢楼’门前三天三夜,活生生吊着,穿着嫁衣——当警告。”

  “……畜生。”

  “就是!可惜我们都只是贱命一条,谁敢动他?”

  气氛一时沉重无比,那些原本兴致勃勃讨论的人也纷纷闭口,唯恐多说一字惹祸上身。

  朱裕同听着,拳头慢慢紧了起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没有显露愤怒。

  只是微低着头,缓缓饮了一口早已冷却的茶,仿佛那苦涩的茶水中,藏着千钧之恨。

  “左文枭。”

  他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琢城。”

  他又念了一遍这座城池的名讳。

  城外寒风凛冽,而此刻他眼底的寒意,比风更冷。

  正当他思索之间,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人被带了进来。

  “快快快!左大人今日大喜,命你们将最好的姑娘都送过来——若不美?后果自负!”

  “是是是!奴家早备下十几位,都是水灵得紧的……”

  那老鸨的声音娇滴滴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随后,便是一阵凌乱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女子低泣。

  随后周围的人仿佛都习以为常了,继续说道,

  “有次啊,他甚至光天化日之下,见到面容姣好的一位少女,直接跟到别人家里,强行……”

  说完,倒是他身边那几位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畜生啊,t畜生啊!”

  随后好像意识到不对劲,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朱裕同身披黑衣,饮茶不语,秦月柔坐于侧旁,眼神沉静,神色内敛。

  正当众人各谈八卦闲闻之际,一声不耐的冷哼打破了气氛。

  似乎是听到别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白夜行心情顿时不爽了!

  面带落腮胡,皮肤黝黑,一身布衣打着补丁,足蹬草鞋,嘴里还叼着根竹签,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此人说罢,端起一盏微凉的茶水,一口饮尽,砸吧两下嘴,“tui!”

  吐出几片茶渣,继续说道,

  “这年头啊,好人难做,狗贼却活得风生水起。”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似要反驳,却又碍于言辞,一时沉默。

  那人却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地将一盏酒换成茶,又是大咧咧一口喝干。

  朱裕同眉头轻挑,低声道:“此人有点意思。”

  他对秦月柔传音一句,秦月柔轻轻点头,悄然探出一丝神识,将楼中言语暗暗记下。

  而那布衣汉子,似也知众人盯着他,嘴角泛起一抹不屑之色,随即漫不经心地开口:

  “诸位想听的是那件事吧?那我便给你们说说。”

  他将那双早被尘土染黑的脚搭在桌角,慵懒地抬眼,话锋忽转:

  “事发那时,鄙人正好在干活,听闻那‘贾剥皮’家中有不少宝贝,我就去……呃,帮衬帮衬。”

  “应该说是进货,会好一点。”

  “贾剥皮”三字一出,四周立刻寂静了些。

  贾金,外号“剥皮贾”,乃琢城大地主。

  其人贪婪成性,最喜收地逼债。

  凡是欠他一文者,土地立刻收走,老牛卖了,儿女贱卖——若是女子貌美,还要被强掳至家中,供他折辱玩弄。

  传闻他在后院修有“剥皮堂”,专门折磨欠债不还者,有农户半夜逃亡,结果全家被钉死门上。更有女子不堪凌辱,投井而死。

  可此人却手眼通天,勾结左文枭,堂而皇之做尽恶事,至今安然无恙。

  “那天,我翻了他家的围墙,正打算摸进后宅去看宝贝,却听见前院一阵惨叫。”

  那人晃了晃茶盏,

  “这贾剥皮啊……拿住在他前院的小妮子做人情!”

  说罢,他眉毛轻轻一挑,语气中竟有一丝怒火,“左文枭,那狗东西,也在贾家。”

  “把那小妮子吹的天花乱坠,引得那左文枭邪火上来,像那发情的公狗一般。”

  他抬手,指向屋顶一角,像是在回忆,“光天化日之下,他带着兵卒,闯进了一户人家,说是‘查缉谣言’,却将户主绑走,留下一个那户人的小女儿。”

  “随后——”那人冷笑一声,“他直接上前,把门踹开,就在别人家里施暴。”

  “她哭,她骂,她挣扎,可那左狗子只当是取乐,还命人按住她的手脚。”

  全场寂静。

  连远处的说书人都停下了拍案,呆呆望着这边。

  “我原想冲出去一剑斩了他。”那人轻声说着,眼神冷冽,“可我知道那时候动手,只会救不回那女子,还会让更多人遭殃。”

  他顿了顿,重新靠回椅背。

  “所以我忍了。蹲了一夜,将他犯下的每一桩恶事,一桩桩记下。”

  “后来我翻贾家账房,才知这些年他逼死百姓五十七户,搜刮粮草三万石,强夺童女八十四人。”

  “更恶的是……”他冷笑,“这贾家明明富可敌城,却住在最偏的村里,每年装可怜骗朝廷赈灾银,左文枭替他递折,背后给那左狗不知道多少好处。”

  说到这,朱裕同眼神微变。

  他看向那人,沉声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尊?”

  那布衣汉子哈哈大笑,一边扣着鼻屎一边摆手,“谈不上什么尊,贱命一个,姓白。”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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