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旭刚准备说话，结果被手机铃声打断。一看是程刚的来电。爱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爱旭，现在立刻回公司，到公司我再跟你说。“程刚的声音罕见地急促。
爱旭挂断电话，尴尬地看向吴茉莉：“抱歉，有急事...“
“去吧。“吴茉莉已经拿起账单，“企业顾问先生。“
爱旭想抢着付账，却被吴茉莉轻轻挡开：“下次你再请。“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我们会有很多讨论机会，关于...资本与政治的关系。“
走出餐厅，爱旭回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吴茉莉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望向电视屏幕——那里正在重播吴书记的新闻画面。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爱旭眯起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吴茉莉对政策条款的熟悉、她对工业园区规划的见解、她与吴书记相似的面容、还有那句“资本与政治的关系“...
手机又响了，是程雪发来的消息：“快点回来，有事情商量。”
爱旭上了车开始启动打转向，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餐厅方向。吴茉莉站在窗前，正望着他离开，那姿态不像一个普通书友，倒像一位早已看透棋局的棋手。
下午三点，爱旭准时出现在天辰科技大厦。作为独立董事了解公司核心业务。保安已经认识他了，直接放行，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程雪已经坐在里面，程刚让爱旭坐，等他忙完手中事务。过一会儿才来到爱旭面前坐下，将一份机密资料给爱旭查阅。
“看看这个。“程刚抽出里面的文件推给爱旭。
文件标题是《天辰科技苏新厂区环境评估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爱旭快速浏览着内容，越看心跳越快——土壤重金属超标、废水处理不达标、危废堆放不规范...每一项都足以让工厂停产整顿。
“这...这怎么可能？“爱旭抬头，“上个月董事会通过的新厂预算案里，环保设施投入占了30%！“
程雪冷笑一声：“钱进了某些人的口袋，设施却不见踪影。“
程刚走到爱旭身边，手指点在那份报告上：“重点是，这份报告本该只有我和具体调查人知道。这个事情是在云深投资控股后全面核查才发现的重要情况，之前一直由楚氏集团的人在负责，上月已经离职。“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爱旭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程刚手腕上那块名表轻微的滴答声。
“有内鬼？“爱旭下意识地问“不可能是云深投资，也不可是你们，那剩下的就只有楚氏集团，估计他们这样做是在报复。
程刚和程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程雪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楚志明上周去了趟苏新。“
电话突然响起，程刚看了一眼号码，眉头紧锁：“环保局。“
他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爱旭趁机凑近程雪：这是什么回事儿？“
程雪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恢复平静：“别在这里说。“
程刚挂断电话，脸色更加阴沉：“环保局下周要突击检查苏新工厂。“
“这么快？“爱旭皱眉，“通常这种检查会提前...“
程刚坐回办公椅，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我需要你去一趟苏新，实地看看工厂情况。明天一早。“
“我？“爱旭惊讶地抬头，“为什么不是综管部门...“
“因为你不属于任何派系。“程刚打断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离开办公室时，程雪追了出来，在电梯口拦住爱旭：“去实地考察时一定要小心？“
她突然抓住爱旭的手腕，“早去早回。“
爱旭愣在原地。程雪迅速松开手，转身走回办公室，高跟鞋在走廊地毯上留下一串浅浅的凹痕。
地下停车场里，爱旭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他拿出手机，翻到昨天才存入的吴茉莉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他发了一条看似平常的信息：”今天聊得很愉快，有机会再讨论资本论？“
爱旭的手机滑落到腿上。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去苏新，甚至还没来得及订票。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将停车场照得如同白昼。爱旭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棋盘的中央，而棋手们的面目却模糊不清。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爱旭瘫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雨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某个研究所里，穿着白大褂比着剪刀手。爱旭笑着回复：“白大褂很适合你。“
林小雨秒回：“想你了。今天没被哪个女董事勾走吧？“
爱旭想起程雪离开时看着他的目光，心虚地回复：“专心送外卖，心无旁骛。“
放下手机，爱旭走到阳台上。夜风带着花香，远处写字楼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
生活就像他骑的那辆电动车，被不同方向的力拉扯着前行。证券公司回不去了，董事会是个华丽的牢笼，送外卖是现实的苟且，对了，明天出差，还要向站长请假。
爱旭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半瓶矿泉水和一盒过期酸奶外空空如也。他突然很想念林小雨在的这七天，想念她煮的哪怕焦掉的煎蛋，想念她霸占浴室时哗哗的水声，甚至想念她数落他乱扔袜子时的样子。
手机又响了，是蓝美琪：明天评论会要不要过来。
爱旭没有回复。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技术会议上记的笔记。文档命名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输入：“天辰科技技术分析-绝密“。
窗外，一轮弯月悄悄爬上夜空，像极了林小雨笑起来的眼睛。
“爱旭，现在立刻回公司，到公司我再跟你说。“程刚的声音罕见地急促。
爱旭挂断电话，尴尬地看向吴茉莉：“抱歉，有急事...“
“去吧。“吴茉莉已经拿起账单，“企业顾问先生。“
爱旭想抢着付账，却被吴茉莉轻轻挡开：“下次你再请。“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我们会有很多讨论机会，关于...资本与政治的关系。“
走出餐厅，爱旭回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吴茉莉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望向电视屏幕——那里正在重播吴书记的新闻画面。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爱旭眯起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吴茉莉对政策条款的熟悉、她对工业园区规划的见解、她与吴书记相似的面容、还有那句“资本与政治的关系“...
手机又响了，是程雪发来的消息：“快点回来，有事情商量。”
爱旭上了车开始启动打转向，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餐厅方向。吴茉莉站在窗前，正望着他离开，那姿态不像一个普通书友，倒像一位早已看透棋局的棋手。
下午三点，爱旭准时出现在天辰科技大厦。作为独立董事了解公司核心业务。保安已经认识他了，直接放行，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程雪已经坐在里面，程刚让爱旭坐，等他忙完手中事务。过一会儿才来到爱旭面前坐下，将一份机密资料给爱旭查阅。
“看看这个。“程刚抽出里面的文件推给爱旭。
文件标题是《天辰科技苏新厂区环境评估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爱旭快速浏览着内容，越看心跳越快——土壤重金属超标、废水处理不达标、危废堆放不规范...每一项都足以让工厂停产整顿。
“这...这怎么可能？“爱旭抬头，“上个月董事会通过的新厂预算案里，环保设施投入占了30%！“
程雪冷笑一声：“钱进了某些人的口袋，设施却不见踪影。“
程刚走到爱旭身边，手指点在那份报告上：“重点是，这份报告本该只有我和具体调查人知道。这个事情是在云深投资控股后全面核查才发现的重要情况，之前一直由楚氏集团的人在负责，上月已经离职。“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爱旭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程刚手腕上那块名表轻微的滴答声。
“有内鬼？“爱旭下意识地问“不可能是云深投资，也不可是你们，那剩下的就只有楚氏集团，估计他们这样做是在报复。
程刚和程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程雪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楚志明上周去了趟苏新。“
电话突然响起，程刚看了一眼号码，眉头紧锁：“环保局。“
他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爱旭趁机凑近程雪：这是什么回事儿？“
程雪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恢复平静：“别在这里说。“
程刚挂断电话，脸色更加阴沉：“环保局下周要突击检查苏新工厂。“
“这么快？“爱旭皱眉，“通常这种检查会提前...“
程刚坐回办公椅，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我需要你去一趟苏新，实地看看工厂情况。明天一早。“
“我？“爱旭惊讶地抬头，“为什么不是综管部门...“
“因为你不属于任何派系。“程刚打断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离开办公室时，程雪追了出来，在电梯口拦住爱旭：“去实地考察时一定要小心？“
她突然抓住爱旭的手腕，“早去早回。“
爱旭愣在原地。程雪迅速松开手，转身走回办公室，高跟鞋在走廊地毯上留下一串浅浅的凹痕。
地下停车场里，爱旭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他拿出手机，翻到昨天才存入的吴茉莉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他发了一条看似平常的信息：”今天聊得很愉快，有机会再讨论资本论？“
爱旭的手机滑落到腿上。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去苏新，甚至还没来得及订票。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将停车场照得如同白昼。爱旭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棋盘的中央，而棋手们的面目却模糊不清。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爱旭瘫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雨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某个研究所里，穿着白大褂比着剪刀手。爱旭笑着回复：“白大褂很适合你。“
林小雨秒回：“想你了。今天没被哪个女董事勾走吧？“
爱旭想起程雪离开时看着他的目光，心虚地回复：“专心送外卖，心无旁骛。“
放下手机，爱旭走到阳台上。夜风带着花香，远处写字楼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
生活就像他骑的那辆电动车，被不同方向的力拉扯着前行。证券公司回不去了，董事会是个华丽的牢笼，送外卖是现实的苟且，对了，明天出差，还要向站长请假。
爱旭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半瓶矿泉水和一盒过期酸奶外空空如也。他突然很想念林小雨在的这七天，想念她煮的哪怕焦掉的煎蛋，想念她霸占浴室时哗哗的水声，甚至想念她数落他乱扔袜子时的样子。
手机又响了，是蓝美琪：明天评论会要不要过来。
爱旭没有回复。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技术会议上记的笔记。文档命名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输入：“天辰科技技术分析-绝密“。
窗外，一轮弯月悄悄爬上夜空，像极了林小雨笑起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