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六点整，程雪公寓的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她刚换好衣服，脚踝的伤虽然好了些，但走路时仍能感到隐隐作痛。透过猫眼，她看到母亲妆容精致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门一开，李芸就皱眉问道，目光迅速扫过程雪简单的装扮，“你就穿这个去？“
程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浅蓝色连衣裙：“怎么了？很得体啊。“
李芸叹了口气，把礼盒塞到她手里：“换上这个，我给你新买的。还有，把头发放下来，化个妆，别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程雪接过盒子，却没有动：“妈，我脚还疼着呢，真的非去不可吗？“
“当然！“李芸不容置疑地说，“人家林志远很想见见你，餐厅都订好了。快点，别让人家等。“
程雪抿着嘴回到卧室，慢吞吞地换上母亲带来的淡粉色修身连衣裙——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镜中的女孩看起来精致却陌生，像是被包装好的礼物，等待着被某个“优质对象“拆开。
“好了没？“李芸在门外催促。
程雪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爱旭发了条消息：“被我妈拉去相亲了，烦死了。“发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只是应付一下，别担心。“
爱旭没有立即回复，可能在上课。程雪把手机塞进包里，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
李芸看到她走路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还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
“不用，休息几天就好了。“程雪淡淡地说，心想如果不是你非要今天相亲，我本可以在家好好养伤的。
李芸叫来司机打开车门，一路上不停地嘱咐：“林志远家境很好，父母在魔教也有背景，本人也很优秀，你要表现得体一点。别总板着脸，多笑笑...“
程雪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不在焉地应着。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来看。
爱旭回复道：“理解，别和妈妈硬顶。我相信你。“后面还加了个笑脸表情。
这简单的几个字让程雪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谁的信息这么开心？“李芸敏锐地问。
程雪迅速锁上屏幕：“同事，问我工作上的事。“
又是和平饭店。走进装潢奢华的入口，她感到一阵不适——这里太过精致，反而让人拘谨。
“程阿姨，这边。“一个男声从餐厅深处传来。
程雪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站在靠窗的位置向他们招手。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那就是林志远，“李芸小声说，脸上堆起笑容，“多精神的小伙子。“
走近后，程雪注意到林志远长相确实不错，五官端正，皮肤保养得很好，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他先向李芸问好，然后目光转向程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程雪，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他伸出手，声音刻意压低显得很有磁性。
程雪勉强和他握了握手，触碰到他过于柔软的掌心时，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年轻人聊，我还有个聚会，先走了。“李芸拍拍女儿的肩膀，眼神中带着警告，“好好相处。“
程雪瞪大眼睛：“妈，你不一起吃吗？“她可不想单独和这个陌生人待在一起。
“不了不了，你们多交流。“李芸已经转身离开，走前还对林志远使了个眼色。
林志远绅士地为程雪拉开椅子：“请坐。你脚受伤了？严重吗？“
“还好，不严重。“程雪简短地回答，把包放在一旁。
“这家饭店很不错，我从法国留学回来后就经常来。“林志远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语气中带着炫耀，“主厨是我朋友，特意给我们留了最好的位置。“
程雪环顾四周，确实，他们坐在餐厅最中央的位置，周围几桌都是空着的，像是特意隔开的VIP区域。这种刻意的安排让她更加不自在。
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林志远看都没看就说：“按老规矩上，再开一瓶我存的拉菲。“
“好的，林先生。“服务员恭敬地点头。
程雪翻开菜单，漫不经心地看着里面菜的样式。
“有什么忌口吗？“林志远问，没等她回答就继续说，“不过这里的食材都很高级，应该不会有问题。“
程雪合上菜单：“我没什么胃口，沙拉就好。“
林志远皱眉：“那怎么行？我特意安排了全套法餐。“他转向服务员，“按套餐上，把鹅肝换成松露，她看起来需要补补。“
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程雪想起母亲，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两人会一拍即合了。
“听说你在哥大读书？“林志远靠在椅背上，手腕上的名表再次吸引着灯光，“我当年本来也想去漂亮国的，但父亲坚持送我出国。现在想想是对的，国外的教育确实更先进。“
程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手机在包里又震动了一下。她犹豫要不要拿出来看。
“不介意我看看手机吧？“她礼貌地问，其实已经把手伸进了包里。
林志远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是爱旭发来的照片，他在外滩上，做了个苦哈哈的鬼脸。配文是：“在江边想起了你。“程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这么好笑？“林志远问。
程雪锁上屏幕：“没什么，闺蜜发的笑话。“
前菜上来了，精致的摆盘像艺术品。林志远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每道菜的原料和烹饪方法，不时夹杂几句法语词汇。程雪机械地吃着，味同嚼蜡。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林志远突然话锋一转。
程雪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有。“
这个直白的回答显然出乎林志远的意料。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谈恋爱很正常，不过那种没能物质基础的恋情不会长久的。你会发现世界很大，选择很多。“
“我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程雪平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仿佛那是连接她和爱旭的纽带。
林志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我们年轻人总是这么想。我大学时也交过几个女朋友，现在想想都太幼稚了。“
程雪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时服务员来上主菜，不小心把一点酱汁溅到了林志远的袖口。
“你怎么回事！“林志远突然暴怒，声音提高了八度，“知道这件西装多少钱吗？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吓得连连道歉。程雪震惊地看着林志远瞬间变脸，刚才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没关系，“程雪赶紧对服务员说，“一点点而已，看不出来。“
林志远瞪了服务员一眼：“还不谢谢这位小姐！“然后转向程雪，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你太善良了，但这种人不能惯着，否则服务永远上不去，而且这里还有收15%的服务费。“
程雪彻底没了胃口，她开始思考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折磨。手机又震动起来，她不顾礼节地拿出来看。
爱旭问：“相亲对象怎么样？“
程雪快速回复：“傲慢自大的富二代，正在训斥服务员。我想念你做的家常菜了。“
发完才意识到林志远正盯着她：“男朋友？“
程雪大方地点头：“对。“
林志远的表情变得复杂，既有被冒犯的恼怒，又有一丝奇怪的兴味：“你倒是很直接。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公平竞争。“
“不是竞争的问题，“程雪放下刀叉，“我很爱他。“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林志远脸上。他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有意思。你知道有多少女孩想和我约会吗？你是第一个这么拒绝我的。“
程雪耸耸肩：“那她们眼光有问题。“
这句直白的评价让林志远脸色一沉。他放下酒杯，声音冷了下来：“程雪，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相亲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父亲的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需要我父亲的资金支持。“
程雪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公司停牌“林志远慢条斯理地说，“若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影响到商业合作。当然，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陈述事实。“
程雪感到一阵恶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如此坚持这次相亲了。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请转告你父亲，商业合作应该建立在商业基础上，而不是牺牲子女的幸福。“
她站起身，尽管脚踝还在疼，但离开的决心给了她力量。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门一开，李芸就皱眉问道，目光迅速扫过程雪简单的装扮，“你就穿这个去？“
程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浅蓝色连衣裙：“怎么了？很得体啊。“
李芸叹了口气，把礼盒塞到她手里：“换上这个，我给你新买的。还有，把头发放下来，化个妆，别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程雪接过盒子，却没有动：“妈，我脚还疼着呢，真的非去不可吗？“
“当然！“李芸不容置疑地说，“人家林志远很想见见你，餐厅都订好了。快点，别让人家等。“
程雪抿着嘴回到卧室，慢吞吞地换上母亲带来的淡粉色修身连衣裙——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镜中的女孩看起来精致却陌生，像是被包装好的礼物，等待着被某个“优质对象“拆开。
“好了没？“李芸在门外催促。
程雪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爱旭发了条消息：“被我妈拉去相亲了，烦死了。“发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只是应付一下，别担心。“
爱旭没有立即回复，可能在上课。程雪把手机塞进包里，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
李芸看到她走路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还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
“不用，休息几天就好了。“程雪淡淡地说，心想如果不是你非要今天相亲，我本可以在家好好养伤的。
李芸叫来司机打开车门，一路上不停地嘱咐：“林志远家境很好，父母在魔教也有背景，本人也很优秀，你要表现得体一点。别总板着脸，多笑笑...“
程雪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不在焉地应着。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来看。
爱旭回复道：“理解，别和妈妈硬顶。我相信你。“后面还加了个笑脸表情。
这简单的几个字让程雪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谁的信息这么开心？“李芸敏锐地问。
程雪迅速锁上屏幕：“同事，问我工作上的事。“
又是和平饭店。走进装潢奢华的入口，她感到一阵不适——这里太过精致，反而让人拘谨。
“程阿姨，这边。“一个男声从餐厅深处传来。
程雪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站在靠窗的位置向他们招手。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那就是林志远，“李芸小声说，脸上堆起笑容，“多精神的小伙子。“
走近后，程雪注意到林志远长相确实不错，五官端正，皮肤保养得很好，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他先向李芸问好，然后目光转向程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程雪，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他伸出手，声音刻意压低显得很有磁性。
程雪勉强和他握了握手，触碰到他过于柔软的掌心时，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年轻人聊，我还有个聚会，先走了。“李芸拍拍女儿的肩膀，眼神中带着警告，“好好相处。“
程雪瞪大眼睛：“妈，你不一起吃吗？“她可不想单独和这个陌生人待在一起。
“不了不了，你们多交流。“李芸已经转身离开，走前还对林志远使了个眼色。
林志远绅士地为程雪拉开椅子：“请坐。你脚受伤了？严重吗？“
“还好，不严重。“程雪简短地回答，把包放在一旁。
“这家饭店很不错，我从法国留学回来后就经常来。“林志远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语气中带着炫耀，“主厨是我朋友，特意给我们留了最好的位置。“
程雪环顾四周，确实，他们坐在餐厅最中央的位置，周围几桌都是空着的，像是特意隔开的VIP区域。这种刻意的安排让她更加不自在。
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林志远看都没看就说：“按老规矩上，再开一瓶我存的拉菲。“
“好的，林先生。“服务员恭敬地点头。
程雪翻开菜单，漫不经心地看着里面菜的样式。
“有什么忌口吗？“林志远问，没等她回答就继续说，“不过这里的食材都很高级，应该不会有问题。“
程雪合上菜单：“我没什么胃口，沙拉就好。“
林志远皱眉：“那怎么行？我特意安排了全套法餐。“他转向服务员，“按套餐上，把鹅肝换成松露，她看起来需要补补。“
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程雪想起母亲，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两人会一拍即合了。
“听说你在哥大读书？“林志远靠在椅背上，手腕上的名表再次吸引着灯光，“我当年本来也想去漂亮国的，但父亲坚持送我出国。现在想想是对的，国外的教育确实更先进。“
程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手机在包里又震动了一下。她犹豫要不要拿出来看。
“不介意我看看手机吧？“她礼貌地问，其实已经把手伸进了包里。
林志远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是爱旭发来的照片，他在外滩上，做了个苦哈哈的鬼脸。配文是：“在江边想起了你。“程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这么好笑？“林志远问。
程雪锁上屏幕：“没什么，闺蜜发的笑话。“
前菜上来了，精致的摆盘像艺术品。林志远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每道菜的原料和烹饪方法，不时夹杂几句法语词汇。程雪机械地吃着，味同嚼蜡。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林志远突然话锋一转。
程雪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有。“
这个直白的回答显然出乎林志远的意料。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谈恋爱很正常，不过那种没能物质基础的恋情不会长久的。你会发现世界很大，选择很多。“
“我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程雪平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仿佛那是连接她和爱旭的纽带。
林志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我们年轻人总是这么想。我大学时也交过几个女朋友，现在想想都太幼稚了。“
程雪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时服务员来上主菜，不小心把一点酱汁溅到了林志远的袖口。
“你怎么回事！“林志远突然暴怒，声音提高了八度，“知道这件西装多少钱吗？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吓得连连道歉。程雪震惊地看着林志远瞬间变脸，刚才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没关系，“程雪赶紧对服务员说，“一点点而已，看不出来。“
林志远瞪了服务员一眼：“还不谢谢这位小姐！“然后转向程雪，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你太善良了，但这种人不能惯着，否则服务永远上不去，而且这里还有收15%的服务费。“
程雪彻底没了胃口，她开始思考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折磨。手机又震动起来，她不顾礼节地拿出来看。
爱旭问：“相亲对象怎么样？“
程雪快速回复：“傲慢自大的富二代，正在训斥服务员。我想念你做的家常菜了。“
发完才意识到林志远正盯着她：“男朋友？“
程雪大方地点头：“对。“
林志远的表情变得复杂，既有被冒犯的恼怒，又有一丝奇怪的兴味：“你倒是很直接。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公平竞争。“
“不是竞争的问题，“程雪放下刀叉，“我很爱他。“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林志远脸上。他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有意思。你知道有多少女孩想和我约会吗？你是第一个这么拒绝我的。“
程雪耸耸肩：“那她们眼光有问题。“
这句直白的评价让林志远脸色一沉。他放下酒杯，声音冷了下来：“程雪，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相亲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父亲的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需要我父亲的资金支持。“
程雪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公司停牌“林志远慢条斯理地说，“若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影响到商业合作。当然，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陈述事实。“
程雪感到一阵恶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如此坚持这次相亲了。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请转告你父亲，商业合作应该建立在商业基础上，而不是牺牲子女的幸福。“
她站起身，尽管脚踝还在疼，但离开的决心给了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