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对弈-《北美留学,我在末世猎杀伪人》

  凯伦被分配在神经科病房里暂住。

  除了她以外,这间病房还住着琼斯和另外一个女患者。

  这位女患者身躺在床上,吊着腿,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

  琼斯则用棉被捂住耳朵,背朝房门侧躺在床上,完全没有防备。

  凯伦本来两天都没合眼,又刚做完两场手术,在餐厅吃了一些东西,然后一心只想睡觉。

  走廊里每隔几间病房就有一个保安巡逻,定时透过观察窗查看病房里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凯伦也放松警惕躺到床上,展开被子闭上双眼。

  这不是她第一次睡病床。

  和家里的柔软的乳胶床垫比起来,医院的床更强调支撑性而非舒适度,总体偏硬。

  但只有在医院,凯伦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虚度时光,就连睡觉都伴随着一种成就感。

  成就感,会让人上瘾。

  凯伦从小成绩拔尖,是成就感推动她努力学习,通过了长岛医学院仅有1.2%录取率的入学申请,最终有幸成为俄州顶尖医院的普外医师。

  也是成就感让她恪守医德,磨练医技,保持着百分之百手术成功率的纪录。

  就连做梦,她都是站在无影灯下,双眼凝视着电子内窥镜上的画面,操纵缝合器穿过一根根细如发丝的线。

  这时,她感觉自己头顶上的无影灯变成了太阳,自己正身处某个无限的白色空间,手术台变成了黑白方格的棋盘。

  棋盘对面,坐着病魔。

  赌注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换子,

  王车易位,

  兵升变。

  就在她抬起皇后,即将走出致胜一步的时候,

  棋盘开始颤动。

  颤动越来越大,

  直到她的国王从棋盘上掉了下来,

  没入牛奶般的地面。

  “凯伦!”

  她听见一个声音回荡在天空,天上的太阳迅速退化成无影灯,无影灯继续退化成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凯伦!醒醒!”琼斯用力摇着凯伦的肩膀。

  凯伦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像一根绷紧的橡皮筋伸着懒腰。

  “琼斯?怎么了?”

  她转头看向琼斯,见她一脸惊慌,立刻坐了起来。

  “快看!公告!”

  琼斯指着墙上的电视。

  凯伦揉了揉眼睛,看向嵌在墙上的电视机。

  只见原本关闭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无声地显示着几行文字。

  “敬爱的患者以及患者家属: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于10月30日凌晨5点起在卡尔斯滕医院内部实施戒严。为了保证您和他人的安全,所有人必须遵守以下规章制度......”

  光是看完前几行字,凯伦就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光脚在地上找拖鞋。

  这个画面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戒严之初FEMA在电视上打出的公告,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了节省时间,琼斯用简洁的语言向凯伦总结公告后面的具体内容:

  一,内部戒严开始后,所有病房将会上锁,安保部只在早、中、晚餐时分批次按区域解锁病房,组织病患和家属错峰到食堂就餐,并给与半小时的院内活动时间。

  二,在戒严期间,安保部会不定时邀请部分人参加茶话会,通过友好的方式筛查伪人。

  三,鼓励任何人向安保部检举伪人,医院会根据检举者的真实性和效率做出奖励,包括但不限于医疗费减免、现金奖励、待遇奖励。

  四,人工智能系统将实时显示医院内部的预估伪人占比,戒严将持续到完全清零。

  听着琼斯的总结,凯伦呆望着电视滚动的字幕,视线渐渐涣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感觉自己已经大脑已经过于疲倦,甚至本能地抗拒新信息的涌入。

  “凯伦!管理层已经疯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伪人!”

  琼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由「24.7%」,渐渐涨到了「34.2%」。

  医院的大部分病房原本都是双人间,为了容纳更多的住院患者,管理层临时把双人间扩展成了现在的三人间。

  如果电视上的百分比属实,

  那也就意味着几乎每个病房,

  都很可能潜藏着一个伪人。

  琼斯看了一眼凯伦,又看了一眼吊着腿的女患者,绝对不相信这串数字是真的。

  她想找护士或者保安问话,于是走到门口转动把手。

  把手纹丝不动。

  她用力转动把手,毫无作用。

  琼斯这才发现,门竟然被锁上了。

  “不,不可能,”琼斯后退一步,惊恐地摇着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病房门可以上锁,从来没有......”

  为了方便救治患者,几乎所有医院的普通病房都不会安装门锁,甚至有些州还出台法案明确要求不得使用能够完全锁死病房门的装置。

  琼斯做了一辈子护士都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这让她不由得联想到了急救科那扇被锁死的外门。

  “凯伦,这情况很不对劲,我们得找到欧文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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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琼斯的印象里,院长欧文是一个和蔼亲切的老头,他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而无动于衷。

  凯伦也来到门前,把脸贴在玻璃窗上观察走廊。

  不知是不是为了节省电力,走廊的灯光明显暗了很多,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甚至开始担心,如果这些灯光减弱,关在急诊楼的怪物可能会乘虚而入。

  随后,凯伦心神不宁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时才凌晨五点,但显然已经有不少人同样看到了电视上的公告,她隐约能听到门板发出嗡鸣。

  应该是其他病房的人在用家具或者身体撞击上锁的房门,产生的震动沿着墙体向四周传递。

  凯伦也试着用肩膀撞门,却感觉自己像撞在一堵铁墙上,毫无作用。

  这时,房间里的另一个女患者被噪音吵醒。

  她被吊着的腿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公告,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琼斯。

  “琼斯?你怎么在这里?”女患者尖叫道。

  一天前她被送入急救科,在琼斯的全程陪护下转危为安。

  那时琼斯还穿着护士服,胸口的工作牌上写着姓名和职务,她记得很清楚。

  琼斯看着女患者的脸,终于想起了什么。

  几秒后,

  她的脸色开始泛白。

  因为琼斯清楚地记得,

  这个女患者,

  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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