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玉惊现血咒起,祭坛诡影藏杀机,守护者魂遭反噬战神秘辛-《凤舞情仇录》

  第三章:双玉劫

  姜国太庙的青铜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时,我听见钟鼓齐鸣。玄色战甲下的皮肤泛起细微的灼痛——那是掌心光纹在警示危险。萧承砚按住我剑柄,目光扫过台阶下密密麻麻的暗鳞死士:“仪式尚未开始,光纹便有反应,定有蹊跷。”

  “无妨。”我摸向腰间复原的鎏金铃铛,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响,“暗鳞已布下天罗地网,便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话音未落,太庙屋檐上突然掠过低矮的黑影,不是飞鸟,而是涂了哑药的信鸽——这是暗鳞叛徒的暗号。

  “保护女帝!”萧承砚拔剑的瞬间,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我旋身挥戟格开箭矢,却在看见弩箭尾部的狼首纹时瞳孔骤缩——那是敌国“狼牙”暗杀组织的标志,而他们的首领,本该在三日前被暗鳞处决。

  “你果然还活着,墨孤狼。”我踏碎弩箭,战戟直指阴影里走出的男人。他脸上缠着渗血的绷带,独眼里泛着阴狠:“裴太师说得对,妇人之仁必招祸患。你放了我弟弟,就该想到今日!”

  萧承砚的符咒击中他肩头:“暗鳞处决的是假身,你用‘替死傀儡’逃脱,倒是聪明。”

  “聪明的是你们!”墨孤狼扯掉绷带,露出颈间的咒文,“裴太师早就算准你会解散暗鳞,所以给我们这些‘死士’下了‘血契咒’——只要你活着,我们就生不如死!”

  我这才注意到他皮肤下隐约的青筋呈锁链状,正是裴玄玑的禁术。太庙外突然传来百姓的惊呼声,数十名“死士”从人群中暴起,他们眼底泛着与墨孤狼相同的红光,显然都中了血契咒。

  “昭儿,小心!”萧承砚拽着我躲开迎面劈来的刀,却在转身时被另一名死士划伤手臂。我挥戟扫倒众人,却发现他们被击倒后又挣扎着爬起,如同不知痛的傀儡。

  “用玉简!”萧承砚将玉简塞进我掌心,“只有战神之力能净化血契!”

  玉简触到掌心光纹的刹那,万千光点涌出。我听见墨孤狼发出凄厉的惨叫,他颈间咒文在光芒中剥落,露出原本的狼首刺青。其他死士也纷纷倒地,红光从他们眼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愧疚。

  “女帝恕罪......”墨孤狼颤抖着跪下,“我们不是故意的,那咒文......”

  “我知道。”我抬手示意他起身,“裴玄玑已死,血契咒的源头已断,你们体内的咒力会逐渐消散。”转身看向围观的百姓,他们脸上有恐惧,也有期待,“暗鳞会为你们治伤,今后不会再有‘死士’,只有守护百姓的‘鳞卫’。”

  人群中突然有人跪地高呼:“战神女帝万岁!”这声呼喊如涟漪扩散,瞬间传遍太庙广场。萧承砚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现在更像个神,而非人。”

  我摘下头盔,任由风吹乱发丝:“神若不能护佑苍生,与魔何异?”

  入夜,太庙后殿。

  我对着铜镜擦拭战戟,看见镜中女子眉间凝着肃杀——那是三年复仇生涯刻下的印记。萧承砚推门而入,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子:“暗鳞在裴玄玑密室找到这个,像是给你的‘礼物’。”

  匣子打开的瞬间,我猛地攥紧战戟。里面是一卷泛黄的手书,字迹与母后的一模一样,而内容却让我血液凝固:

  “昭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母亲已不在人世。原谅我隐瞒你的身世——你并非父皇血脉,而是我与战神残魂融合的‘容器’。裴玄玑早在二十年前就布下局,让我成为宿主,只为诞下能唤醒战神的你。你的存在,是罪,亦是救赎。”

  “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撞翻身后的烛台。萧承砚慌忙扶住我,却在看见手书内容时脸色煞白:“原来如此......难怪你的血能激活双玉,原来你根本不是凡人......”

  “住口!”我挥手打翻匣子,玉简从匣底滑出,在地面投出凌乱的光影。战神虚影突然浮现,这一次他不再温和,而是带着刺骨的寒意:“宿主,是时候完成使命了。双玉合璧的代价,该兑现了。”

  萧承砚挡在我身前:“你想干什么?”

  “二十年前,我借宿主之身诞下灵体,如今灵体成熟,我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了。”虚影伸出手,萧承砚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向他,“守护者的血,能稳固灵体,就用你来祭旗吧。”

  “不要!”我挥戟砍向虚影,却发现战戟穿过他身体如砍空气。萧承砚的脸色迅速苍白,他颈间浮现出与墨孤狼相同的锁链咒文,而我的掌心光纹竟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原来......羊皮纸上说的‘宿主陨落’,是这个意思。”我咬牙握住他的手,试图阻止光纹蔓延,“阿砚,对不起,我不该相信裴玄玑的遗物......”

  “不怪你......”他勉强扯出笑,“从戴上守护者玉佩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虚影的手即将触到萧承砚眉心时,我突然想起母后手书的最后一句:“真正的战神之力,源于人心,而非血脉。”闭眼咬破舌尖,这次没有用疼痛压制虚影,而是任由他侵入意识。

  他点头,却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萧承砚拔剑出鞘,却见驾车的鳞卫翻身跌落,咽喉插着一支淬毒的弩箭——箭头刻着熟悉的狼首纹。

  “墨孤狼!”萧承砚探身查看,却中了埋伏的烟雾弹。我捂住口鼻,光纹再次亮起,却发现力量如沙漏般飞速流逝。当看清周围埋伏的人时,我瞳孔骤缩——为首的,竟是本该在太庙养伤的墨孤狼。

  “女帝受惊了。”他摘下面具,露出与墨孤狼一模一样的脸,“我是他双胞胎弟弟,墨孤豹。裴太师临死前给了我们最后一道命令——杀了你。”

  萧承砚挥剑砍向他,却被他灵活避开。我想起身助阵,却发现双腿已无法动弹。墨孤豹的刀刃逼近时,萧承砚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替我挡住致命一击。

  “阿砚!”我惊呼,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他胸前的软甲被砍穿,鲜血染红了我的战甲。墨孤豹的刀再次挥来,却在触到我掌心光纹的瞬间被震飞——光纹竟在此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你杀不了我。”我抱起萧承砚,战戟自动悬浮在身前,“因为有人用命守护着我,而我,也要用命守护他。”

  光纹化作无数细针射出,墨孤豹及其手下在光芒中发出惨叫,化作尘埃。我低头看着萧承砚苍白的脸,泪滴落在他唇畔:“别睡,我们马上就到医馆了,你说过要看姜国的雪......”

  他勉强睁眼,指尖抚过我脸上的泪痕:“昭儿,别难过......双玉合璧的代价,其实是守护者的生命......但我不后悔......”

  “闭嘴!”我摇头,“我说过,不会让你死。战神之力能救人,一定能......”

  话音未落,光纹突然全部涌入萧承砚体内。他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我掌心的光纹却彻底消失了。战神虚影在意识里最后一次开口:“宿主,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守护。”

  三个月后,姜国皇宫。

  我站在窗前,看着初雪飘落。萧承砚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太医说,你的凡人之躯需要好好休养。”

  “凡人之躯也挺好。”我转身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那里不再有守护者的沉重,只有阿砚的温柔,“至少,能陪你看雪,看花开,看尽人间烟火。”

  他轻笑,掏出个锦盒:“知道你闷,让人寻了件东西。”

  盒中是枚新铸的鎏金铃铛,铃铛内壁刻着“昭砚”二字。我将它挂在腰间,与断铃并排——断铃象征过去,新铃象征未来。

  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是鳞卫们在教百姓的孩子舞剑。萧承砚牵起我的手:“要不要去走走?他们都想见见你。”

  “好。”我披上他递来的披风,指尖触到他腕间的红绳——那是我用断铃的碎玉给他编的,上面刻着“平安”二字。

  雪越下越大,却不觉得冷。百姓们看见我们时,纷纷躬身行礼,却又忍不住抬头微笑。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往我手里塞了颗糖糕:“女帝姐姐,甜。”

  我咬下糖糕,果然是记忆中的味道——甜中带辛,像极了儿时的姜国。萧承砚看着我,眼中映着万家灯火,还有漫天飞雪。

  “昭儿,”他轻声说,“以后的每一场雪,我都陪你看。”

  我点头,任由雪花落在发间。掌心虽然不再有光纹,但心口却从未如此温暖。原来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战神的虚影,而是身边人的温度,是百姓的笑容,是这烟火人间的每一份值得守护的美好。

  雪落无声,却在天地间织出一片纯白。我握紧萧承砚的手,知道无论前路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就不再是孤军奋战。

  喜欢凤舞情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