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她的本体不在这-《缝阴尸,镇鬼祸》

  我死死扒住阳火盆边缘。

  手都被烫的起泡了,也不敢松开。

  “就这点能耐?”

  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黑雾急速凝聚成一个窈窕女子。

  红嫁衣上绣着的并蒂莲正在滴血:“让你们这些虚伪的道士假惺惺的来坏老娘好事!”

  她抬手一挥,那些手臂突然化作利刃,直刺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破空而来,将利刃击成齑粉。

  真正的刘三刀从乱葬岗方向踉跄着奔来,道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手中的镇魂铃只剩下残片,却仍在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心!她是陈大山的妻子,被炼化成了‘人皮蛊’!”

  陈大山的妻子?

  不就是表嫂吗?

  表嫂死了?

  女鬼见状,发出一声娇笑:“小道士,你来得正好,当年你师父挖我心肝,今天我就用你们的脸皮,给我做件新衣裳!”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膨胀。

  红嫁衣 “嗤啦” 一声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人脸。

  那些都是前几任新郎的脸皮,此刻正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强忍胃部的翻涌,挥起雷击剑劈出一道闪电。

  可女鬼却化作一团黑雾躲开,眨眼间出现在刘三刀身后。

  刘三刀反应极快,反手将牛骨刻刀刺向她的面门,却只刺中一团虚空。

  “她的本体不在这!”

  刘三刀大喊:“去找陈大山祠堂的镇阴桩!”

  话音未落,女鬼已经缠住我的脖颈。

  冰凉的气息喷在耳边:“小道士,你以为刘三刀真的是来救你?”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看看他的袖口,那月牙形的伤疤…… 和我当年剜下他师父的肉,形状一模一样!”

  我心中一颤,下意识看向刘三刀。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手中的刻刀差点掉落。

  就在这分神的瞬间,女鬼的指甲已经刺入我的肩膀,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刘三刀趁机甩出镇魂铃残片。

  铃声震得女鬼身形一顿,我趁机挣脱束缚,朝着祠堂方向狂奔。

  祠堂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陈大山阴森的笑声。

  我踹开门,只见供桌上摆着七具骷髅,每个骷髅的手腕上都戴着金链子。

  正中央的牌位上写着 “陈门历代先祖”,

  可仔细一看,那字迹分明是近期所写。

  牌位后面,插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桩,上面刻满了符咒和人脸浮雕。

  正是刘三刀所说的镇阴桩。

  “来得正好!”

  陈大山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一把剃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这桩子还差最后一张脸皮就能成型,你的正合适!”

  他身后,女鬼的黑雾缓缓凝聚,红嫁衣上的并蒂莲此刻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我握紧雷击剑,掌心的雷纹再次亮起。

  可就在这时,刘三刀突然从背后偷袭。

  牛骨刻刀直取我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躲开,刻刀擦着肩膀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为什么?” 我怒吼道。

  刘三刀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对不起,我必须完成师父的遗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二十年前,我师父为了镇压女鬼,被她剜去了半边脸,临终前,他让我找到镇阴桩,彻底消灭这个祸害。”

  可我发现,只有用和她有因果的人做祭品,才能真正毁掉这东西……”

  陈大山大笑起来:“说得好听!其实你就是想借刀杀人,用别人的命来完成你师父的遗愿!”

  他举起剃刀:“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复活我娘子,你们谁死都一样!”

  女鬼的黑雾突然暴涨,将整个祠堂笼罩其中。

  我能感觉到她的力量在不断增强,镇阴桩上的符咒也开始发出诡异的光芒。

  刘三刀突然将镇魂铃残片塞进我手中:“拿着!这铃铛里还残留着我师父的灵力,你去毁掉镇魂桩,我来拖住他们!”

  说完,他挥舞着牛骨刻刀冲进黑雾。

  我握紧雷击剑,朝着镇阴桩冲去。

  可每走一步,都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我,耳边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

  终于,我来到镇阴桩前,将雷击剑狠狠刺下。

  剑刃刺入木桩的瞬间,整个祠堂开始剧烈震动。

  女鬼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黑雾中浮现出她生前的模样。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眼中却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我不甘心!”

  她的声音震得祠堂的梁柱都在颤抖。

  “我要你们都陪葬!”

  刘三刀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将镇魂铃残片按在剑柄上:“一起动手!”

  我与刘三刀掌心相抵,雷电之力顺着交叠的纹路疯狂奔涌。

  雷击剑骤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剑身迸射的电光如蛛网般蔓延至镇阴桩。

  那些刻满人脸浮雕的符咒在强光中扭曲变形,像被火燎的人皮般片片剥落。

  女鬼的尖啸声震得耳膜渗血,黑雾凝成的长发在空中狂舞。

  “不——!”

  陈大山手持剃刀扑来,刀刃泛着尸毒的青芒。

  刘三刀猛然转身,牛骨刻刀划出半轮血色弧光,与剃刀相撞的刹那爆起火星。

  两人招式狠辣如野兽相搏。

  陈大山的衣摆被刻刀削开,露出腰间缠绕的人皮符纸。

  刘三刀的道袍也被剃刀划开数道血口,鲜血溅在镇阴桩残片上,竟诡异地顺着刻痕游走。

  我举着仍在震颤的雷击剑欲上前支援,却见刘三刀突然踉跄着退到镇阴桩废墟旁,后背重重撞在断裂的木桩上。

  他咳着血沫嘶吼:“走!那丫头的魂魄还没归位!”

  我这才惊觉远处喜房方向传来春桃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夹杂着阿秀混沌不清的呓语。

  陈大山趁机甩出缠绕人皮的铁链,却被刘三刀用镇魂铃残片死死缠住手腕。

  两人翻滚着坠入乱葬岗的沟壑中。

  “等着我!”

  我朝着弥漫着黑雾的沟壑大喊。

  此时喜房方向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我握紧仍在发烫的雷击剑狂奔而去。

  等我赶到喜房时,春桃和阿秀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春桃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而阿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远处,祠堂方向传来最后一声巨响,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村子里时,刘三刀站在乱葬岗上,望着手中的镇魂铃残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