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幸运,命运-《被暴雨冲走后,支教老师爆改霸总》

  姬瑞璘瞳孔地震,以为木兰在耍她,墨苏却听懂了,急忙解释道。

  “之前木兰与小姐之间的转化,都发生在濒死状态……所以现在虽然小姐已经脱离了靳区的威胁,但是……”

  木兰接过话头:“如果这具身体不再进入濒死的状态,这个信息也是无法传递给她的。”

  其实这句话的漏洞很多。

  因为按照思觉失调的理论,无论多少个人格都共用同一个身体,所以只要是与这具身体有关的事情,所有人格都能感知到。

  而不存在木兰她们说的必须进入某个状态,才能被感知。

  她们这么说,是因为木兰和姬木兰的灵魂分别处在两具不同的身体里,所以必须通过“濒死”这个方式,建立联结。

  但姬瑞璘关心则乱,没空细想。

  “所以你要怎么做?”她想起之前某次姬木兰的异常行为,“你不是又要跳水里吧?”

  “正有此意。”

  在此之前,木兰已经问过墨苏,虽然因为不会水吃了很多亏,但姬木兰在从云锦“回来”之后,依旧没有把学游泳提上日程。

  姬瑞璘急忙摆手:“不行,不行,她是个旱鸭子。”

  “我会水……”木兰说,“而且水性很好。”

  姬瑞璘有些狐疑地看了木兰一眼,又看了看墨苏,后者轻轻点头,表示肯定:“木兰小姐确实很会水。”

  “所以,如果我发现姬木兰没出来,我会自救。而且……你们可以在一旁看着。”

  姬瑞璘勉强同意了。

  但跳水那天,她并不在。

  墨苏笑着解释:“对一个母亲来说,看着女儿’去死’,还是有点太残忍了。”

  木兰“去死”的时间定在给姬瑞璘做完汇报的几天后。

  已经入夏,气温刚好可以下水。

  当然,对姬家来说,这是不太需要考虑的问题,家里的泳池当然是恒温的,毕竟一年四季都要使用。

  只是偶尔木兰的思维还转换不过来。

  现在她又要考虑回到云锦之后,会不会因为在汝城姬家过得太好,而变得娇气,无法吃苦了。

  她想起自己大学时的室友,从小在高原长大,却来到平原地区读书。

  每次到学校时,就会醉氧。好不容易适应了,学校也该放寒暑假了,于是回家后开始高原反应。好不容易再次适应,又该回学校了。

  如此循环往复,持续四年。

  当时她们都在同情那个室友,现在……这奇怪的循环,竟然落到了她自己身上。

  人家只是醉氧缺氧。

  而她呢,在两个空间里反复横跳,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是了,相比荣华富贵但危险重重,她宁愿选择艰苦的生活。

  勾心斗角真的挺累的,她有点厌倦了。

  她觉得应该不是所有的豪门生活都如此如履薄冰的,可偏偏姬木兰的生活就是如此险象环生。

  和电视剧里有点相似,一样的戏剧化。

  但又不太一样——因为她没有想象中开心。什么无人打扰的环境,什么为所欲为的金钱万能,什么想要什么就想要什么。

  按理来说,姬木兰应该财富自由了非常幸福,但她却很忙。

  也许只有姬木兰是这样。

  肯定还有那么一些豪门人,像薛世瑾这个二世祖,只要凭着自己是薛家人,婚生子,还是独一份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不承担任何义务,只享受。

  可他还能享受多久呢?

  偶尔木兰觉得自己去扶持那些不被重视的女儿们,也有一点仇富的私心。

  见不得这些特权阶级过得这么安稳。

  她不可怜那些人在豪门斗争中你死我活,只怕这些人闲着,太舒服了,斗得不够狠。

  不过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

  人的双标在某些时候是无解的,意思是,别人斗来斗去累可以,她做姬木兰的时候就别这么累了。

  可惜没有如愿。

  所以还是回去,去云锦,吃真正属于她的“苦”。姬木兰这份富贵“苦”,还是留给她慢慢品尝吧。

  毕竟,她也给姬木兰留了不少“作业”。

  “准备好了吗,木兰?”墨苏问。

  木兰侧过脸,看着墨苏,伸出手:“这一次也合作愉快,不过……”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希望就不要再见了。”

  说完,相视一笑。

  墨苏又有点好奇:“这个问题我虽然问过很多遍了,但还想问一句,你真的……不想过我家小姐这样的生活吗?”

  木兰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你呢?想过吗?”

  墨苏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说:“嗯,我好像有点懂了。”

  有些时候,木兰会觉得,可能每个人真的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命运。

  不都说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么。

  羊水,决定了我们以什么样的姿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我们会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世界加载在我们身上的命运。

  但……这是命运还不错的人才会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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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也是在去云锦支教的那短短十几天意识到的。

  她有令人羡慕的家庭,爱和托举她的家人,永远支持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沉迷工作,父亲更喜欢做家务,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还以为全世界都是父亲做饭。

  更不知家暴为何物。

  母亲给她取名木兰,就是希望她像花木兰一样勇敢冲破任何她想要冲破的期待,也希望她像木兰花一样,勇敢,坚韧,拥有高贵的灵魂。

  虽说她也仍然活在重男轻女的世界里,但在她性格塑造的早期,是没有这样的观念的。

  她一直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的。

  直到她长大,开始通过文学、新闻、身旁的人,逐渐看到这个世界的背面——

  有的女孩从出生就不被期待,有的被送走,有的吃穿很差只是因为家里被罚款、贫穷,也要搏一个“耀祖”。

  有的女孩从小被殴打。

  还有的女孩,根本也没有读书的机会。

  但在城市里,这种不平等变得非常隐秘,在读书的时候,人们只是用言语贬低女孩,给她们洗脑。

  真正的变化出现在成年后,更多的金钱倾斜于儿子,因为所有人都默认了儿子是要成家立业的,而女儿的幸福,由她选择的那个“儿子”来承担。

  即使是独生女的木兰,也不曾“幸免于难”。

  她在京北打拼多年,母亲和父亲都没有想过她也应该拥有一套独立的、属于自己的住房,而是期待她嫁一个好人家,有房,有车,有一个爱她的男人,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

  但即使如此,她已经比百分之八十的人幸福了。

  她一点也不怪“不理解”她的母亲。

  因为母亲属于过去,而她来自未来。如果没有站在母亲的肩膀上,她不可能看得比母亲更远。

  所以她想成为更多女孩的“母亲”。

  这些话,也让母亲最后选择支持她辞去京北一中的铁饭碗,去到云锦女高,追随程棉朗,追求自己的理想。

  但这些话,她不会对姬木兰说,不会对墨苏、赵锦瑟说,更不会对姬瑞璘说。

  她们出生、成长的土壤,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动手吧,墨苏。”

  木兰拍了拍墨苏的肩膀,双臂打开,闭上眼睛。身后,一双熟悉的手,温柔地将她推入水中。

  “再见,木兰。”

  温暖的池水瞬间吞噬了木兰,她放弃挣扎,任由自己下坠,漂浮,水涌入胸腔,呼吸变得沉重,然后……

  “木兰!木兰老师!木兰老师你怎么了!”

  是个男声。

  “林安洁!你对木兰做了什么!”另一个声音闯入耳朵,是个女声,“木兰?木兰?木兰你怎么了!”

  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臂膀。

  “林安洁你傻的吗!愣着干吗!开车!送人上县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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