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天刑昭昭-《幼帝传奇》

  九鼎核心突然迸发灼目青光,玄黄之气凝成《推背图》模样的天机榜,榜首赫然浮现朱砂批注的"御史大夫肖飞秽乱宫闱"谶言。小皇子腕间八荒镯感应到罪孽煞气,竟自动解构成二十八宿锁链,穿透阴阳两界将正在别院私会的肖飞魂魄拘来。

  "此獠竟敢染指龙脉!"朱君掐指惊觉肖飞腰间佩玉闪烁初代国师的星斗纹,"他身上的合欢香掺着西域尸陀林主的惑心蛊!"

  玄光镜中映出诡谲画面:肖飞与西域舞姬交颈时,后背浮现蚩尤血咒的鬼面图腾。每行苟且之事,便有一缕苍龙紫气从他天灵盖泄入地脉裂缝。昭阳公主残魂化作的青铜獬豸突然昂首长啸,独角射出《吕刑》律令,将罪证烙在肖飞元神三寸处。

  小皇子突然跌坐在地,肉乎乎的手掌拍击河图洛书。地脉龙气应声凝成上古五刑具,墨、劓、剕、宫、大辟五道刑光在九鼎间轮转。当象征宫刑的玄铁阉刀悬于肖飞头顶时,初代国师分身突然从西域血祭阵中掷出虎魄刀。

  "竖子敢尔!"虎魄刀裹挟着九黎巫蛊的黑雾,"此乃本座培育的七情鼎炉!"

  萧景逸的陌刀骤然化作应龙形态,刀柄夔纹睁开烛龙之目。二十四节气刀气截断巫蛊黑雾,将虎魄刀钉在刻有《禹刑》的镇国鼎上。九鼎齐震,五刑具受《洪范》九畴加持,竟引动紫微垣的贯索凶星临世。

  小皇子脖颈逆鳞突然迸发天道裁决的雷光,蹒跚爬向刑具的模样在玄光镜中倒映出成年帝王的虚影。胖手抓住玄铁阉刀的刹那,整座地宫响起《礼记·月令》的庄严诵唱:"仲春之月,毋作大事,以妨农事——然肃奸佞,刑无赦!"

  阉刀化作囚牛形态的刑天兽,裹挟着《唐律疏议》的金科玉律贯入肖飞丹田。西域蛊虫发出刺耳尖啸,肖飞元神中窜出七条合欢蛇,每条都衔着初代国师炼制的惑心丹。昭阳公主残魂立即催动獬豸角布下《洗冤录》法阵,将罪孽炼成《天工开物》记载的阉割铁券。

  "不...本座的七情煞..."初代国师分身突然呕出掺着星屑的黑血。被宫刑的肖飞竟在《唐律》金光中褪去皮囊,显露出本体——竟是炼制了八百年的合欢尸傀,丹田处镶嵌着刻有"荧惑守心"的陨铁炉鼎。

  小皇子咯咯笑着将铁券塞进嘴里,乳牙咬合处迸发《尚书·吕刑》的太古雷音。被阉割的尸傀突然剧烈抽搐,炉鼎中飞出三百六十五道怨魂,在天刑雷光中重归六道轮回。九鼎核心的苍龙逆鳞随即浮现新谶言:"丙午岁荧惑犯太微,天刑既至,宫闱肃清。"

  朱君突然踉跄跪地,手中《甘石星经》疯狂翻页:"原来肖飞是国师布下的荧惑灾星!每场秽乱都是动摇龙脉的人祸..."话未说完,被斩断联系的初代国师分身在狂笑中自爆,血肉化作《汉书·天文志》记载的蚩尤旗凶兆,直冲紫微帝星而去。

  小皇子颈后逆鳞突然张开洪荒结界,将凶兆煞气尽数吸纳。玄光镜中浮现令众人窒息的画面——成年帝王虚影的丹田处,正悬浮着被炼化的阉割刑具,与九鼎核心的苍龙逆鳞形成混沌太极。玄光镜中的阉刑画面尚未消散,九鼎核心突然迸发万千金丝,将天道裁决的影像织成《天机邸报》撒向九州。洛阳城朱雀门上方的云层浮现蜃楼幻景,茶楼说书人的惊堂木与卦师的铜钱同时炸裂——整个苍龙帝国十三道竟在辰时三刻,齐闻肖飞惨嚎。

  "快看天刑榜!"巴蜀盐商指着江面倒影惊呼。粼粼波光中映出肖飞丹田破碎的细节,连其腰间玉佩暗刻的"荧惑"二字都纤毫毕现。漕帮汉子们传阅的《江湖急脚递》突然自燃,灰烬在河风中重组成《大理寺密档》才有的验尸格目。

  萧景逸挥刀斩断一根金丝,断口处溅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长安西市胡商们的突厥语议论。"九鼎在把天刑过程炼成心魔种..."他刀尖挑着半截《梨园小报》幻影,"这些金丝入体,百姓神识皆成邸报信使!"

  初代国师的分身残骸突然发出尖笑。血肉碎末在獬豸结界内重组为活字印刷模,每粒血肉都刻着《贞观政要》片段。朱君甩出的镇魂幡被活字击穿,幡面《道德经》反而助长邪气——"他在用浩然正气反炼心魔!"

  小皇子脖颈逆鳞突然发热。正在啃咬阉割铁券的乳牙迸发《文献通考》金芒,将漫天金丝收束成《邸报》母版。胖手无意识拍打间,竟把肖飞的三魂七魄编辑成《洗冤集录》案例,随着驿道快马送往各州府衙。

  "阿羿在操控舆情!"昭阳公主残魂化作的青铜编钟突然自鸣。钟面《吕氏春秋》铭文与市井流言共振,将"御史大夫阳根尽毁"的香艳秘闻,转译成《盐铁论》式的治国策论。洛阳白马寺的晨钟随之变调,梵唱里混入了勾栏瓦舍的莲花落。

  初代国师本体终于在九霄现身。他脚下星槎闪烁着《禹贡》山川纹,手中却握着西洋千里镜模样的窥天筒:"好个舆情鼎沸!本座就添把柴火——"镜筒射出《山海经》异兽群,饕餮叼着"帝星隐晦"的谶言扑向江南书院。

  小皇子突然咯咯笑着尿湿襁褓。童子尿在地脉龙气中蒸腾为《论衡》正气,将谶言异兽冲成《天工开物》的活字印刷术。各州官学明伦堂的圣贤画像突然开口,把"肖飞案"编成《三字经》新篇:"荧惑乱,天刑降,阉竖灭,社稷清..."

  "快封住他的先天一炁!"朱君喷出心头血绘制《河图》封印。小皇子却已抓住初代国师的星槎投影,肉掌拍碎了《推背图》第四十五象——那本该预言安史之乱的卦象,竟被改写成"圣婴临朝,舆情靖国"。

  九鼎核心突然传来裂帛之声。肖飞被阉割时逸散的七情浊气,此刻在民间议论中重聚成《金瓶梅》书妖。书页翻动间尽是香艳词曲,却在触碰《邸报》母版时化作《农政全书》的桑麻之术。

  初代国师终于色变:"怎么可能..."他手中窥天筒寸寸龟裂,"本座豢养百年的舆情蛊,竟被童子尿破了?"

  萧景逸的陌刀趁机劈开星槎。刀气裹挟着《孙子兵法》的虚实之道,将国师虚影逼入《邸报》母版的字缝之间。昭阳公主残魂立即催动太史公笔,在母版边陲补上《史记·酷吏列传》的判词。

  小皇子突然伸手抓向虚空。胖指间流转的竟是《永乐大典》编纂法诀,将漫天舆情炼成十二道金策。当最后一策"广开言路"成形时,九鼎轰然降下传国玉玺虚影,在策论末尾盖下"受命于天"的鲜红玺印。

  初代国师在消散前发出诅咒:"待汝束发之年,舆情反噬..."话音未落,他胸口的苍龙逆鳞突然离体,化作《邸报》终刊号飘落——头版正是小皇子吮指傻笑的画像,配文却是血淋淋的《左传》预言:"郑伯克段于鄢!"

  朱君踉跄倒地,袖中《烧饼歌》竹简尽成齑粉:"原来这才是天刑的真正代价...二十年后的舆论反噬..."

  襁褓中的小皇子却浑然不觉,正抓着《农政全书》书妖当磨牙棒。九鼎核心的苍龙逆鳞缓缓闭合,将汹涌的舆情暗流与血色预言,尽数封存在婴儿纯澈的眼眸深处。

  九鼎核心的苍龙逆鳞突然迸发血光,映得地宫穹顶浮现西域舆图。小皇子腕间的八荒镯自行解构成浑天仪形态,将巴羯国与天竺国的边境战况炼成《武经总要》活图。玄光镜中,三足金乌状的机关兽正喷吐南明离火,却被巴羯驼城射出的井阑弩箭贯穿左翼。

  "这不是寻常兵戈!"朱君指尖捻着带硫磺味的灵气,"天竺的玄鸟机关兽燃烧着昆仑墟的雷击木,巴羯的井阑却刻着公输班的破阵纹!"

  萧景逸的陌刀突然震颤如龙吟。刀背夔纹映出战场细节:坠毁的玄鸟机关兽残骸中,竟有初代国师炼制的指南车部件。而巴羯弩箭的箭簇,分明掺着小皇子周岁时抓周用的陨铁算筹。

  "阿羿的因果线缠进战争了!"昭阳公主残魂化作的青铜日晷突然倾斜,"速查九鼎的兵家阴阳轮!"

  小皇子突然伸手抓向玄光镜,肉掌穿透镜面竟握住一缕烽火狼烟。童稚的咯咯笑声中,西域战场的硝烟在九鼎内重组成《握奇经》阵图。阵眼处赫然浮现初代国师的身影——他正用神农鼎炼制两国将士的怨魂,鼎中沸腾的竟是掺着龙脉灵气的孟婆汤。

  "原来是他把公输机关术泄露给两国!"萧景逸劈开一道空间裂隙,"这些机关兽的能源核心,全连着九鼎的龙脉灵气!"

  玄光镜画面突变:巴羯国的烽燧台射出《六韬》阵旗,将第二架玄鸟机关兽逼入奇门遁甲的死门。天竺祭司慌忙催动身毒国秘传的《摩诃婆罗多》咒语,却见机关兽关节处爆出大篆字样的自毁符——正是小皇子满月时咬碎的辟邪玉符纹路!

  "阿羿的先天灵气在反噬!"朱君抛出河图洛书布阵,"快封住九鼎的兵家阴阳眼!"

  突然,坠毁的玄鸟机关兽残骸中升起初代国师的魂影。他手中《孙膑兵法》竹简浸满血水,每一枚竹简都刻着"荧惑乱宫"的谶言:"好个圣婴监国!且看这击落玄鸟的因果链..."

  竹简炸裂成带煞气的《尉缭子》活字,将战场画面炼成三百份檄文撒向九州。洛阳城隍庙的判官笔自动书写战报,茶楼说书人惊觉醒木化作玄鸟状,将"巴羯神弩破天竺"的军情编成《三十六计》新篇。

  小皇子脖颈逆鳞突然张开饕餮纹,将漫天檄文吞入《武备志》虚影。乳牙咬碎玄鸟机关兽模型,九鼎深处传来金属断裂声——西域战场上所有机关兽同时僵直,关节处渗出掺着龙血的昆仑玉髓。

  "他在用因果反制!"初代国师魂影突然呕出带星屑的机油,"本座布局三十年的机关杀劫..."

  话音未落,巴羯国都上空浮现《鲁班书》禁术阵图。被击落的玄鸟机关兽残骸重组成刑天巨像,胸口镶嵌的正是小皇子抓周时丢弃的虎符。昭阳公主残魂立即催动《墨子》城守篇,却见巨像手中干戚刻着《营造法式》的榫卯解构图。

  萧景逸的陌刀突然引动雷劫:"这不是机关术!是借战争煞气复活的蚩尤魔像!"

  刀气劈中魔像瞬间,小皇子突然发出响彻九州的啼哭。泪珠化作《司马法》军礼金符,将魔像体内的龙脉灵气抽离。巴羯与天竺将士突然集体跪拜,他们盔甲上的家族图腾竟全部转为小皇子的抓周纹样!

  初代国师的魂影在消散前狞笑:"且看这万千因果孽债...二十年后的你该如何..."

  九鼎突然降下《黄石公三略》封印,将战争煞气炼成十二道兵家金人。小皇子爬向最近的金人,流着口水将手指戳进《李卫公问对》的铭文。霎时金人崩解为《虎钤经》玉简,简中浮现"止戈为武"的太古鸟虫篆。

  玄光镜最终定格:西域战场上,巴羯国君正用陨铁算筹重绘边境,而天竺大祭司的《夜柔吠陀》经卷上,不知何时写满了小皇子抓周礼的《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