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个谎言 花没了【礼物值加更】-《她是贵族学院原女主,呼吸即爱上》

  第二天早晨,席柔景从协理会那里得知了一件事。

  宋予因为镇定剂和某些药物反应过后产生不良反应进了医院,所以今天请假没来。

  她沉默一瞬。

  “什么药?”

  “好像是阿片类镇痛药。”

  “他总这样乱吃药么?”

  辛凌萱眸中闪过讶异,惊讶于她意外的对宋予的了解。

  “是的,会长总是乱吃一些会让身体变奇怪的药,不过镇痛药的话,他是一直在吃的。”

  “他有病?”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但她还是理解为对宋予的关心。

  “这个……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似乎只是想吃?不太了解。”

  “巡察委,要去医院看会长吗?”

  “不去。”

  她断然拒绝。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没有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波澜。

  席柔景继续按部就班上课,在社交软件上和【阿迟】聊天。空闲的时候处理扣分和惩戒部的事务,在黎槿想拒绝的态度中找她学习。

  从前每天都会给她打好几个电话的池景珩,反常地没找她。

  是忙于种花,还是又被禁言,又或者是觉醒了,决心不再被她摆弄?

  在她思考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她接起,对面是闻溯的声音,语气蕴含焦急:

  “席柔景,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教室的门被她关上。

  砰。

  道场之中,沉重的大门也被关起来。

  旁边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人,统一穿着深蓝色的剑道服。

  池景珩的母亲景英坐在一旁。

  身为黑道出身的大小姐,她端庄的外表下是难以掩饰的凛冽,脸上有岁月沉淀的细纹,每一条都在诉说着故事。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后背难以克制油然而生寒意。

  对战才刚刚开始,池景珩就因分神被对手找到了空子,手臂被击中。

  他后撤半步,侧身回击。

  竹刀的破空声在室内回荡,击打在皮肉和骨头上,那声音让人牙酸。

  有来有往的对战只持续了十分钟。

  景英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场内被打得连连后退,眸中不满之色愈重。

  有力的手指执杯喝茶,雾气氤氲,柔和不了她冷肃的五官。

  【废物】

  她无声说着,鹰隼般的眼瞳锁定场内,给内外的人都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场内双方都没有佩戴护具,竹刀的每一下都结结实实打中身体。

  和池景珩对阵的男人名为黑叁,是景英手下最厉害的东瀛剑道大师。

  即使如此,儿子的表现还是让她很不满意。

  碎发汗湿在脸侧,池景珩在闷哼中后退。

  “停。”

  景英放下茶盏,瓷器磕响,也叩在每个人心上。

  包括黑叁在内的所有下属弯腰朝向她,场内的池景珩则是跪在地上,额头贴地。

  “对不起、母亲。”

  “废物,连黑叁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我。”

  景英走过来,竹刀抽出,快出残影,狠狠敲击在池景珩肩上。

  他连呼痛都不敢,强忍着,深深低着头,余光只能看见母亲的衣角。

  “这样的你,怎么才能服众?”

  木屐踏地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开始环绕,一步一步,沉重叩响。

  “江迟意的任意一点都无法战胜,连我也无法打败,这样我和你父亲怎样放心把财团交给你?”

  “是。”

  另一击敲在背上,让他维持不住半倒在了地上,又赶紧撑起身体。

  “简直就是无法雕刻的朽木,站在谁身边都无法散发光辉的垃圾。”

  “是。”

  暗红色耳坠摇晃,一如他的内心,晃荡着沉入幽深不见底的暗河。

  “第二名,无论怎样都只是第二名,你上位以后,也要当第二名吗?”

  “……不是的,母亲,我会努力做好。”

  “你真的有在努力做吗?”

  木屐在他面前停下。

  “池景珩,你总是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他们念他的名字时,只有失望和不满。

  竹刀打在他肩上,疼到骨缝里,但是咬咬牙依旧可以忍耐,这样起码比禁言更好。

  “总戴那些珠宝,难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变得璀璨耀眼吗?”

  “没有,母亲。”

  池景珩把额头贴在交叠的手背上,等待今日训诫结束。

  但今天和往常都不一样。

  “你最近在为谁费心?”

  “……没有谁。”

  “没有?就当没有吧。池景珩,少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我们家族的血脉绝不允许沉溺于感情那种无用的东西。”

  “是。”

  池景珩咽下喉咙上涌的血腥味,内伤外伤加在一起,他想咳嗽但强忍。

  “我知道,母亲,为了什么而付出是最愚蠢的行为。继承人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和精力。”

  他重复着父母对自己的训诫,却在下一秒被反驳。

  “那你又为什么花了这么多流动资金去建什么露天花房?”

  “无用的技术没有研究的必要,你的教授没有教过你吗?”

  他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骤然抬头,俊秀的脸白到有些透明。

  “母亲。”

  景英面无表情,看到他这样,眼神更是失望。

  她冷酷告知他已经发生的事实:

  “实验室销毁了,技术粉碎,所有的植株也一样。”

  池景珩呼吸骤停。

  这么多天以来精心照料着的山茶花,他的粉霞山茶,全部……都没了吗?

  不可能。

  不可能……

  耳畔,那冷肃到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声音还在说着:

  “你想要得到什么就直接抢来,腻烦了就丢开,做什么多余的事?你觉得江迟意会像你这样愚蠢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他会。”

  池景珩红着眼,拳头捏得死紧。

  “……他会,他比我还要愚蠢。”

  第一次开口反驳母亲,他用手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然后向外跑去。

  他不信。

  他要亲自去看。

  景英横刀挡住了下属,眼皮微抬,掀了掀唇角。

  “别拦他。”

  “让他自己看见,好死了这条心。”

  “没用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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