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警察厅，金光浩坐在办公桌前，反复琢磨着那句话—"该查查，该办办，但要适可而止。"
金光浩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上面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能完全不管。
毕竟舆论已经起来了，总得做做样子。
关键是怎么个适可而止法？
很明显上面想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但又不想真的动海伦娜背后的大人物。
所以需要找几个替死鬼，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那么海伦娜明面上的经营者就是最合适的目标。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李允真来找他，手里不是有海伦娜的视频证据吗？
虽然当时他劝她不要去捅马蜂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既然上面有这个意思，那些证据正好能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金光浩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允真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李允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允真啊，是我，金光浩。"
"哦，金厅长啊~"李允真拖长了音调，"有什么事吗？"
"那个...前几天你给我看的那些视频..."
"什么视频？"李允真的声音突然变得疑惑。
金光浩愣了一下："就是海伦娜地下竞技场的那些视频啊。"
"哪儿？"李允真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辜。
"海伦娜呀！"金光浩提高了音量。
"海什么娜？"
"海伦娜！"
"什么伦纳？"
"海！伦！娜！"
" 海伦什么？"
金光浩的额头开始冒青筋："李！允！真！，阿西吧！"
"哎呀，您别生气啊，"李允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关心的样子，"生气对身体不好。我看您最近压力很大，要不要介绍个服务好的洗脚城给您？"
"少跟我打马虎眼！"金光浩怒道，"那些视频呢？"
李允真继续装傻，"哦！你想看视频啊，我最近拍了几个超好看的综艺节目...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
"李允真！！"金光浩快被气疯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呢在呢，"李允真笑嘻嘻地说，"您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您这把年纪，血压本来就高，可别气出个好歹来。"
金光浩强压怒火："我说的是海伦娜地下竞技场，死了一堆人的那个视频！"
"哦~"李允真拖长音调，"您说那个啊..."
金光浩松了口气，这丫头终于承认了。
"那个我有点记不清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李允真轻飘飘地说。
金光浩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前几天才给我看过！"
"看过吗？"李允真疑惑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而且，"她话锋一转，"您不是说了吗？海伦娜是个马蜂窝，让我不要去捅。"
金光浩一愣，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理亏了。
"既然不能捅，那我当然要听您的话啊，"李允真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视频，我也删掉了呀。"
"你删了？！"金光浩差点跳起来。
"删没删我怎么知道？"李允真笑道，"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您看，我现在可乖了，天天就是拍戏、睡觉、吃饭，简直是模范市民。"
"金厅长，您让我别惹麻烦，我很听话的。"她的声音里满是调侃，"您看，我现在多乖，什么麻烦都不惹。"
金光浩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丫头...是不信任他了。
也难怪，当时他确实说了那些话，现在突然又来要证据，换谁都会起疑心。
"允真啊，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李允真打断他，"金厅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哦，一会儿还要录节目呢。"
"等等！"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
金光浩看着手机，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金光浩看着手里的三星手机，越看越上火。
他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上，又赶紧拿起来检查有没有摔坏。
西八臭丫头！
他又打了几次，但李允真都不接。
发消息也是不回。
金光浩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现在怎么办？
想了半天，他决定给高昌株打电话。
但要怎么说呢？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拨通了高昌株的号码。
"怎么了？"高昌株的声音传来。
"检察长，关于海伦娜坠楼案..."金光浩斟酌着用词。
"说。"
"您还记得李允真吗？"
"当然记得。"高昌株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提这个？"
"前几天她来找过我。"
"哦？"
"她手里有一些关于海伦娜的证据。"
高昌株沉默了几秒："什么证据？"
"地下竞技场的视频。"金光浩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当时劝李允真别管闲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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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现在不信任你了？"高昌株总结道。
"应该是..."金光浩叹气，"刚才我打电话想要那些证据，她装傻充愣，就是不承认。"
"我说你..."高昌株也很无语，"怎么还是老毛病？"
"我这不是担心她惹麻烦吗..."
"行了，"高昌株想了想，"这样吧，我来跟她谈谈。"
......
晚上8点，首尔某中档餐厅包厢。
李允真推门进来时，高昌株已经在等着了。
"高检察长。"她礼貌地打招呼。
"坐吧。"高昌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李允真坐下："您约我出来，是为了海伦娜的事？"
"开门见山，我喜欢。"高昌株笑了笑，"金光浩已经跟我说了。"
"哦？"李允真挑眉，"他说什么了？"
"说你有证据，但不愿意给他。"
"证据？"李允真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证据？"
高昌株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允真也看着他，表情无辜。
两人对视了几秒，高昌株先笑了。
"跟我还玩这套？"
"咳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金厅长信得过吗？"李允真直接问。
"信得过。"高昌株认真地说，"首尔地方警察厅厅长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他就是太谨慎，总想着明哲保身。"
"他上次劝你别管，确实是为你好。"高昌株解释，"海伦娜的水很深，涉及的人很多，他不想你卷进去。"
李允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所以您来替他要证据？"
"不完全是。"高昌株摇头，"我想看看你手里到底有什么，然后我们一起想个万全之策。"
李允真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您先看看这个。"
视频开始播放。
地下竞技场的血腥画面在屏幕上展现。
接着是黄载均给素熙注射毒品的画面，以及素熙最后坠楼的全过程。
看完后，高昌株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你拍的？"他终于开口。
"是。"李允真坦然承认。
"从角度来看..."高昌株仔细观察，"应该是隐藏式摄像头？"
"腰带扣上的微型摄像头。"李允真拍了拍腰间，"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手里的证据确实有用，但...程序上会有问题。"
他详细解释起来：
"根据韩国刑事诉讼法第106条，以违法手段取得的证据，原则上不具有证据能力。"
"你的视频是偷拍的，严格来说属于违法取证。对方的律师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虽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重大犯罪、公共利益等，但程序会很麻烦。"
"而且..."他看着李允真，"一旦暴露是你拍的，对你也不利。"
李允真点点头。
"所以？"
"所以，"高昌株身体前倾，"我们需要一个更完美的计划。"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敲响。
"进来。"高昌株说。
门开了，金光浩走了进来。
看到李允真，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坐吧。"高昌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金光浩坐下，干咳了两声："那个...允真啊..."
"金厅长。"李允真客气地点点头。
气氛有些微妙。
服务员这时端上了菜，三个人都没说话。
"好了，"高昌株打破沉默，"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个竞技场多久开设一次？"高昌株转向李允真，"下次竞技场什么时候？"
"这周末，郑俊英说要给我办个全女性特别专场。"李允真耸耸肩。
"全女性... 你还真是好大的面子。"金光浩吐槽道。
"花钱买的面子。"李允真耸耸肩，"我在那儿消费了不少。"
"现场抓捕是最好的选择。"高昌株下定决心，"你去过海伦娜，对那里的环境熟悉吗？"
李允真拿了纸笔，开始画图：
"海伦娜的结构我了解过。地上23层是夜店，21-22是赌场，21层往上只对VIP开放。"
"竞技场在地下车库，有个暗门可以进入，规模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
"抓人也很简单，只要把地库堵住，一个都跑不了。"
"但问题是...抓捕上百人，你们人手够吗？"李允真问，"而且...你们警察内部也有内鬼吧？"
金光浩尴尬的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有个想法。"李允真突然开口，"既然担心内鬼，为什么不将计就计？"
"怎么说？"
"故意泄露一个假消息。"她眼中闪过狡黠，"比如开会将案件定性为自杀，让他们先放松警惕，然后当天我们再里应外合，搞突击抓捕，就算内鬼通报，只要动作够快......"
"就能一网打尽！"金光浩接话，眼睛一亮。
"等等，"高昌株打断，"你们打算怎么解释这些视频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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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再次陷入沉思。
"除非..."金光浩突然开口，"视频不是她拍的。"
"什么意思？"
"如果视频是从嫌疑人那里搜出来的呢？"
"我有一个人选！"李允真眼前一亮，"李胜利——他是经理，保存这些视频很合理。要么是敲诈勒索的把柄，要么是变态收藏。"
"但怎么把视频弄进他手机？"李允真又提出关键问题。
"这个还不简单。"金光浩笑了，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这种事轻车熟路，"现场抓捕的时候，直接扣押他的手机，安排我的取证人员处理。只要把视频导入他手机里，再做一些技术处理，让它看起来像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到时候他说啥都没用。"
"那我回去先剪出一个李胜利视角的版本..."李允真若有所思。
接下来，三人又讨论了很多细节：
人员集结方式、通讯暗号、证据保全、媒体应对预案...
"首先，这几天面对舆论压力，我们保持沉默，不做任何回应。"
"避免打草惊蛇，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打算就这么结案，周末再临时突击。"
"如果有漏网之鱼怎么办？"金光浩担心。
"郑俊英和李胜利必须当场拿下。"高昌株语气坚决，"其他的不管是大鱼还是小虾，跑了也无妨，先把首要目标拿下。"
......
两天后，海伦娜办公室。
郑俊英看着电脑上的数据，脸色很难看。
"客流量下降了30%。"李胜利在旁边汇报。
"都是那个死丫头害的！"郑俊英狠狠拍了下桌子，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自从素媛的文章发出后，来海伦娜的客人明显少了。
尤其是那些身份敏感的，更是暂时不敢来了，没了这些大客户，收入直线下降。
"老板，要不...我们暂时歇业？"李胜利提议。
"歇你妈！"郑俊英瞪他一眼，"一歇业不就等于认罪了？"
就在这时，郑俊英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立刻接通："朴队长？"
"郑老板，"朴昌植的声音传来，"刚从局里开完会，跟你通个气。"
"怎么样？"郑俊英急切地问。
"放心吧，"朴昌植笑道，"上面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定了，吸毒坠楼，案子已经结了。"
"真的？"郑俊英有些不敢相信，"那网上的舆论..."
"舆论算个屁！"朴昌植不屑地说，"难道我们办案要看网民脸色？"
"可是那个小丫头说还有证据..."郑俊英还是不放心。
"哈哈哈，"朴昌植大笑，"郑老板，你也太紧张了。"
"你想想，她要真有实锤，为什么不直接放出来？还在那磨磨唧唧的？"
"这不明摆着是在诈唬吗？"
郑俊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真有证据，早就曝光了。
"而且，"朴昌植继续道，"就算她真有什么证据，最多也就是她姐姐拍的一些夜店画面。"
"这能说明什么？顶多证明你们那有个夜店，然后呢？"
"罚款？停业整顿？"朴昌植嗤笑，"这对你来说算个事吗？"
郑俊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朴队长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
"所以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朴昌植最后说道，"别自己吓自己。对了，我最近看上了一块表。"
挂了电话，郑俊英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转向李胜利："听到了吧？虚惊一场。"
李胜利却还有些担心："老板，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懂个屁！"郑俊英白他一眼，"朴队长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
"继续营业！"他大手一挥，"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营业！"
"让那些老客户都回来，告诉他们没事了。"
李胜利只好点头："是，我这就去联系。"
郑俊英想了想，又说："对了，特别通知一下李允真，看她还来不来。"
"李允真？"
"对，她最近都不来了。"郑俊英眯起眼睛，"这女人消费能力强啊，一个人顶十几个，得把她拉回来。"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上次她不是想看全女子版的竞技场吗？"
"下周就安排上！"
"对了，还是找不到那个丫头？"郑俊英皱眉，想起姜素媛就来气。
"找不到。"李胜利摇头，"派了很多人，但她像蒸发了一样。连她学校都去问了，说是请了长假。"
自从老板下令找姜素媛，李胜利就发动所有关系。
但始终没有线索。
"继续找！"郑俊英烦躁地说，"让她给我永远闭嘴！"
......
十分钟后，李允真接到了李胜利的电话。
"允真啊，最近怎么不来玩了？"李胜利的声音充满了谄媚。
"哎呀，"李允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风声这么紧，谁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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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紧什么？"李胜利笑道，"都是谣言！警方都定性了，就是意外。"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李胜利信誓旦旦，"我们照常营业，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网上..."
"网上都是键盘侠！"李胜利不屑地说，"他们懂个屁！"
李允真似乎还在犹豫："那...你上次答应我的事..."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就这周末，专门为你准备的。"李胜利极力推销，"到时候还有特别节目，保证让你满意。"
......
某个偏僻的小旅馆里。
姜素媛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但关于姐姐的案子，一点新进展都没有。
警方沉默，检察厅沉默，仿佛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她拿起手机，看着网上的评论。
质疑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都这么多天了，说好的证据呢？】
【我看就是想红想疯了】
【死者为大，但也不能消费死者吧？】
【开始相信她，现在看来就是博同情】
素媛咬着嘴唇，心里充满困惑。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要石沉大海了吗？
她忍不住拨通了李允真的电话。
"喂？"
"欧尼..."素媛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你在担心什么？"李允真的声音很平静。
"网上都在骂我啊！"素媛有些无辜，"说我是骗子，说我消费我姐姐！"
"让他们骂。"
"可是警方和检察厅..."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李允真打断她。
素媛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什么计划？"素媛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李允真断然拒绝，"你也知道我信不过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泄密？万一你忍不住发到网上呢？"
素媛被噎了一下："那我还要等多久？"
"最多一周。"
"一周？"素媛咬咬牙，"如果一周后还是没有结果呢？"
"不会的。"李允真语气坚定。
沉默了几秒，素媛轻声说：
"欧尼，我把一切都赌在信任你上了。"
"不要让我失望。"
电话挂断后，素媛靠在墙上。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计划什么。
但除了相信，她别无选择。
......
某天下午，李胜利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老板，问到了！"他兴奋地冲进办公室。
"说！"
"姜素熙在九老区买了套房子，"李胜利汇报，"具体地址还在确认。"
"快去确认！"郑俊英命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着她始终是个隐患。"
"可是..."李胜利有些犹豫，"现在风头上，如果她再出事..."
"谁说要让她出事？"郑俊英瞪他一眼，"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找到她，控制住，等风头过去再处理。"
"明白了。"李胜利点头。
一个小时后，九老区某公寓15楼。
李胜利带着两个手下，站在1502室门口。
"就是这里？"
"应该是，"手下确认，"邻居说经常看到姐妹俩出入。"
李胜利上前按门铃。
没有回应。
又按了几次，还是没人。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
"撬了。"他下令。
手下掏出工具，熟练地撬开了门锁。
房间里很安静，但看起来有人住过的痕迹。
"给我搜！"李胜利挥手，"看看人是不是躲床底下了！"
三人开始翻箱倒柜。
客厅、卧室、厨房...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老大！"一个手下在餐桌旁喊道。
李胜利快步走过去。
餐桌上放着一张白纸。
他拿起来一看——
纸上什么字都没有。
只画着一根竖起中指的拳头。
"操！"李胜利把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
这死丫头，竟然还挑衅！
"继续找！"他咬牙切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但搜遍整个房子，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所有重要的东西显然都被带走了。
"妈的！"李胜利踢了一脚桌子。
看来这个姜素媛比她姐姐聪明多了。
知道提前跑路，还留下这么个东西恶心人。
"老大，现在怎么办？"手下问。
李胜利看着手里的纸团，脸色阴沉。
"先回去。"他转身往外走，"看来得用其他办法了。"
一个高中生小丫头能躲多久？
总有露头的一天。
到时候... 露头就秒！
李胜利冷笑了一下。
他会让她知道，挑衅他们的下场。
喜欢死亡后我成了暴力系爱豆
金光浩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上面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能完全不管。
毕竟舆论已经起来了，总得做做样子。
关键是怎么个适可而止法？
很明显上面想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但又不想真的动海伦娜背后的大人物。
所以需要找几个替死鬼，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那么海伦娜明面上的经营者就是最合适的目标。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李允真来找他，手里不是有海伦娜的视频证据吗？
虽然当时他劝她不要去捅马蜂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既然上面有这个意思，那些证据正好能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金光浩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允真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李允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允真啊，是我，金光浩。"
"哦，金厅长啊~"李允真拖长了音调，"有什么事吗？"
"那个...前几天你给我看的那些视频..."
"什么视频？"李允真的声音突然变得疑惑。
金光浩愣了一下："就是海伦娜地下竞技场的那些视频啊。"
"哪儿？"李允真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辜。
"海伦娜呀！"金光浩提高了音量。
"海什么娜？"
"海伦娜！"
"什么伦纳？"
"海！伦！娜！"
" 海伦什么？"
金光浩的额头开始冒青筋："李！允！真！，阿西吧！"
"哎呀，您别生气啊，"李允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关心的样子，"生气对身体不好。我看您最近压力很大，要不要介绍个服务好的洗脚城给您？"
"少跟我打马虎眼！"金光浩怒道，"那些视频呢？"
李允真继续装傻，"哦！你想看视频啊，我最近拍了几个超好看的综艺节目...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
"李允真！！"金光浩快被气疯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呢在呢，"李允真笑嘻嘻地说，"您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您这把年纪，血压本来就高，可别气出个好歹来。"
金光浩强压怒火："我说的是海伦娜地下竞技场，死了一堆人的那个视频！"
"哦~"李允真拖长音调，"您说那个啊..."
金光浩松了口气，这丫头终于承认了。
"那个我有点记不清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李允真轻飘飘地说。
金光浩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前几天才给我看过！"
"看过吗？"李允真疑惑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而且，"她话锋一转，"您不是说了吗？海伦娜是个马蜂窝，让我不要去捅。"
金光浩一愣，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理亏了。
"既然不能捅，那我当然要听您的话啊，"李允真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视频，我也删掉了呀。"
"你删了？！"金光浩差点跳起来。
"删没删我怎么知道？"李允真笑道，"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您看，我现在可乖了，天天就是拍戏、睡觉、吃饭，简直是模范市民。"
"金厅长，您让我别惹麻烦，我很听话的。"她的声音里满是调侃，"您看，我现在多乖，什么麻烦都不惹。"
金光浩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丫头...是不信任他了。
也难怪，当时他确实说了那些话，现在突然又来要证据，换谁都会起疑心。
"允真啊，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李允真打断他，"金厅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哦，一会儿还要录节目呢。"
"等等！"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
金光浩看着手机，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金光浩看着手里的三星手机，越看越上火。
他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上，又赶紧拿起来检查有没有摔坏。
西八臭丫头！
他又打了几次，但李允真都不接。
发消息也是不回。
金光浩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现在怎么办？
想了半天，他决定给高昌株打电话。
但要怎么说呢？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拨通了高昌株的号码。
"怎么了？"高昌株的声音传来。
"检察长，关于海伦娜坠楼案..."金光浩斟酌着用词。
"说。"
"您还记得李允真吗？"
"当然记得。"高昌株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提这个？"
"前几天她来找过我。"
"哦？"
"她手里有一些关于海伦娜的证据。"
高昌株沉默了几秒："什么证据？"
"地下竞技场的视频。"金光浩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当时劝李允真别管闲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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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现在不信任你了？"高昌株总结道。
"应该是..."金光浩叹气，"刚才我打电话想要那些证据，她装傻充愣，就是不承认。"
"我说你..."高昌株也很无语，"怎么还是老毛病？"
"我这不是担心她惹麻烦吗..."
"行了，"高昌株想了想，"这样吧，我来跟她谈谈。"
......
晚上8点，首尔某中档餐厅包厢。
李允真推门进来时，高昌株已经在等着了。
"高检察长。"她礼貌地打招呼。
"坐吧。"高昌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李允真坐下："您约我出来，是为了海伦娜的事？"
"开门见山，我喜欢。"高昌株笑了笑，"金光浩已经跟我说了。"
"哦？"李允真挑眉，"他说什么了？"
"说你有证据，但不愿意给他。"
"证据？"李允真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证据？"
高昌株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允真也看着他，表情无辜。
两人对视了几秒，高昌株先笑了。
"跟我还玩这套？"
"咳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金厅长信得过吗？"李允真直接问。
"信得过。"高昌株认真地说，"首尔地方警察厅厅长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他就是太谨慎，总想着明哲保身。"
"他上次劝你别管，确实是为你好。"高昌株解释，"海伦娜的水很深，涉及的人很多，他不想你卷进去。"
李允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所以您来替他要证据？"
"不完全是。"高昌株摇头，"我想看看你手里到底有什么，然后我们一起想个万全之策。"
李允真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您先看看这个。"
视频开始播放。
地下竞技场的血腥画面在屏幕上展现。
接着是黄载均给素熙注射毒品的画面，以及素熙最后坠楼的全过程。
看完后，高昌株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你拍的？"他终于开口。
"是。"李允真坦然承认。
"从角度来看..."高昌株仔细观察，"应该是隐藏式摄像头？"
"腰带扣上的微型摄像头。"李允真拍了拍腰间，"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手里的证据确实有用，但...程序上会有问题。"
他详细解释起来：
"根据韩国刑事诉讼法第106条，以违法手段取得的证据，原则上不具有证据能力。"
"你的视频是偷拍的，严格来说属于违法取证。对方的律师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虽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重大犯罪、公共利益等，但程序会很麻烦。"
"而且..."他看着李允真，"一旦暴露是你拍的，对你也不利。"
李允真点点头。
"所以？"
"所以，"高昌株身体前倾，"我们需要一个更完美的计划。"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敲响。
"进来。"高昌株说。
门开了，金光浩走了进来。
看到李允真，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坐吧。"高昌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金光浩坐下，干咳了两声："那个...允真啊..."
"金厅长。"李允真客气地点点头。
气氛有些微妙。
服务员这时端上了菜，三个人都没说话。
"好了，"高昌株打破沉默，"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个竞技场多久开设一次？"高昌株转向李允真，"下次竞技场什么时候？"
"这周末，郑俊英说要给我办个全女性特别专场。"李允真耸耸肩。
"全女性... 你还真是好大的面子。"金光浩吐槽道。
"花钱买的面子。"李允真耸耸肩，"我在那儿消费了不少。"
"现场抓捕是最好的选择。"高昌株下定决心，"你去过海伦娜，对那里的环境熟悉吗？"
李允真拿了纸笔，开始画图：
"海伦娜的结构我了解过。地上23层是夜店，21-22是赌场，21层往上只对VIP开放。"
"竞技场在地下车库，有个暗门可以进入，规模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
"抓人也很简单，只要把地库堵住，一个都跑不了。"
"但问题是...抓捕上百人，你们人手够吗？"李允真问，"而且...你们警察内部也有内鬼吧？"
金光浩尴尬的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有个想法。"李允真突然开口，"既然担心内鬼，为什么不将计就计？"
"怎么说？"
"故意泄露一个假消息。"她眼中闪过狡黠，"比如开会将案件定性为自杀，让他们先放松警惕，然后当天我们再里应外合，搞突击抓捕，就算内鬼通报，只要动作够快......"
"就能一网打尽！"金光浩接话，眼睛一亮。
"等等，"高昌株打断，"你们打算怎么解释这些视频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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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金光浩突然开口，"视频不是她拍的。"
"什么意思？"
"如果视频是从嫌疑人那里搜出来的呢？"
"我有一个人选！"李允真眼前一亮，"李胜利——他是经理，保存这些视频很合理。要么是敲诈勒索的把柄，要么是变态收藏。"
"但怎么把视频弄进他手机？"李允真又提出关键问题。
"这个还不简单。"金光浩笑了，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这种事轻车熟路，"现场抓捕的时候，直接扣押他的手机，安排我的取证人员处理。只要把视频导入他手机里，再做一些技术处理，让它看起来像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到时候他说啥都没用。"
"那我回去先剪出一个李胜利视角的版本..."李允真若有所思。
接下来，三人又讨论了很多细节：
人员集结方式、通讯暗号、证据保全、媒体应对预案...
"首先，这几天面对舆论压力，我们保持沉默，不做任何回应。"
"避免打草惊蛇，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打算就这么结案，周末再临时突击。"
"如果有漏网之鱼怎么办？"金光浩担心。
"郑俊英和李胜利必须当场拿下。"高昌株语气坚决，"其他的不管是大鱼还是小虾，跑了也无妨，先把首要目标拿下。"
......
两天后，海伦娜办公室。
郑俊英看着电脑上的数据，脸色很难看。
"客流量下降了30%。"李胜利在旁边汇报。
"都是那个死丫头害的！"郑俊英狠狠拍了下桌子，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自从素媛的文章发出后，来海伦娜的客人明显少了。
尤其是那些身份敏感的，更是暂时不敢来了，没了这些大客户，收入直线下降。
"老板，要不...我们暂时歇业？"李胜利提议。
"歇你妈！"郑俊英瞪他一眼，"一歇业不就等于认罪了？"
就在这时，郑俊英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立刻接通："朴队长？"
"郑老板，"朴昌植的声音传来，"刚从局里开完会，跟你通个气。"
"怎么样？"郑俊英急切地问。
"放心吧，"朴昌植笑道，"上面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定了，吸毒坠楼，案子已经结了。"
"真的？"郑俊英有些不敢相信，"那网上的舆论..."
"舆论算个屁！"朴昌植不屑地说，"难道我们办案要看网民脸色？"
"可是那个小丫头说还有证据..."郑俊英还是不放心。
"哈哈哈，"朴昌植大笑，"郑老板，你也太紧张了。"
"你想想，她要真有实锤，为什么不直接放出来？还在那磨磨唧唧的？"
"这不明摆着是在诈唬吗？"
郑俊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真有证据，早就曝光了。
"而且，"朴昌植继续道，"就算她真有什么证据，最多也就是她姐姐拍的一些夜店画面。"
"这能说明什么？顶多证明你们那有个夜店，然后呢？"
"罚款？停业整顿？"朴昌植嗤笑，"这对你来说算个事吗？"
郑俊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朴队长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
"所以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朴昌植最后说道，"别自己吓自己。对了，我最近看上了一块表。"
挂了电话，郑俊英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转向李胜利："听到了吧？虚惊一场。"
李胜利却还有些担心："老板，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懂个屁！"郑俊英白他一眼，"朴队长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
"继续营业！"他大手一挥，"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营业！"
"让那些老客户都回来，告诉他们没事了。"
李胜利只好点头："是，我这就去联系。"
郑俊英想了想，又说："对了，特别通知一下李允真，看她还来不来。"
"李允真？"
"对，她最近都不来了。"郑俊英眯起眼睛，"这女人消费能力强啊，一个人顶十几个，得把她拉回来。"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上次她不是想看全女子版的竞技场吗？"
"下周就安排上！"
"对了，还是找不到那个丫头？"郑俊英皱眉，想起姜素媛就来气。
"找不到。"李胜利摇头，"派了很多人，但她像蒸发了一样。连她学校都去问了，说是请了长假。"
自从老板下令找姜素媛，李胜利就发动所有关系。
但始终没有线索。
"继续找！"郑俊英烦躁地说，"让她给我永远闭嘴！"
......
十分钟后，李允真接到了李胜利的电话。
"允真啊，最近怎么不来玩了？"李胜利的声音充满了谄媚。
"哎呀，"李允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风声这么紧，谁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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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紧什么？"李胜利笑道，"都是谣言！警方都定性了，就是意外。"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李胜利信誓旦旦，"我们照常营业，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网上..."
"网上都是键盘侠！"李胜利不屑地说，"他们懂个屁！"
李允真似乎还在犹豫："那...你上次答应我的事..."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就这周末，专门为你准备的。"李胜利极力推销，"到时候还有特别节目，保证让你满意。"
......
某个偏僻的小旅馆里。
姜素媛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但关于姐姐的案子，一点新进展都没有。
警方沉默，检察厅沉默，仿佛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她拿起手机，看着网上的评论。
质疑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都这么多天了，说好的证据呢？】
【我看就是想红想疯了】
【死者为大，但也不能消费死者吧？】
【开始相信她，现在看来就是博同情】
素媛咬着嘴唇，心里充满困惑。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要石沉大海了吗？
她忍不住拨通了李允真的电话。
"喂？"
"欧尼..."素媛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你在担心什么？"李允真的声音很平静。
"网上都在骂我啊！"素媛有些无辜，"说我是骗子，说我消费我姐姐！"
"让他们骂。"
"可是警方和检察厅..."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李允真打断她。
素媛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什么计划？"素媛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李允真断然拒绝，"你也知道我信不过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泄密？万一你忍不住发到网上呢？"
素媛被噎了一下："那我还要等多久？"
"最多一周。"
"一周？"素媛咬咬牙，"如果一周后还是没有结果呢？"
"不会的。"李允真语气坚定。
沉默了几秒，素媛轻声说：
"欧尼，我把一切都赌在信任你上了。"
"不要让我失望。"
电话挂断后，素媛靠在墙上。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计划什么。
但除了相信，她别无选择。
......
某天下午，李胜利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老板，问到了！"他兴奋地冲进办公室。
"说！"
"姜素熙在九老区买了套房子，"李胜利汇报，"具体地址还在确认。"
"快去确认！"郑俊英命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着她始终是个隐患。"
"可是..."李胜利有些犹豫，"现在风头上，如果她再出事..."
"谁说要让她出事？"郑俊英瞪他一眼，"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找到她，控制住，等风头过去再处理。"
"明白了。"李胜利点头。
一个小时后，九老区某公寓15楼。
李胜利带着两个手下，站在1502室门口。
"就是这里？"
"应该是，"手下确认，"邻居说经常看到姐妹俩出入。"
李胜利上前按门铃。
没有回应。
又按了几次，还是没人。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
"撬了。"他下令。
手下掏出工具，熟练地撬开了门锁。
房间里很安静，但看起来有人住过的痕迹。
"给我搜！"李胜利挥手，"看看人是不是躲床底下了！"
三人开始翻箱倒柜。
客厅、卧室、厨房...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老大！"一个手下在餐桌旁喊道。
李胜利快步走过去。
餐桌上放着一张白纸。
他拿起来一看——
纸上什么字都没有。
只画着一根竖起中指的拳头。
"操！"李胜利把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
这死丫头，竟然还挑衅！
"继续找！"他咬牙切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但搜遍整个房子，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所有重要的东西显然都被带走了。
"妈的！"李胜利踢了一脚桌子。
看来这个姜素媛比她姐姐聪明多了。
知道提前跑路，还留下这么个东西恶心人。
"老大，现在怎么办？"手下问。
李胜利看着手里的纸团，脸色阴沉。
"先回去。"他转身往外走，"看来得用其他办法了。"
一个高中生小丫头能躲多久？
总有露头的一天。
到时候... 露头就秒！
李胜利冷笑了一下。
他会让她知道，挑衅他们的下场。
喜欢死亡后我成了暴力系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