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流芳百世-《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

  “正好也看看,是什么样的学堂,能够让昭华公主甘愿留下来教书。”

  他目光灼灼看着顾洲远。

  可不止是教书那么简单,还把随身玉佩给送出去了。

  顾洲远道:“小王爷殿下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留在我们大同村教书育人。”

  赵承渊有些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他愣了一下,才没好气道:“我可是宁王世子,怎会居于一隅当这劳什子的教书先生?”

  “怎么?小王爷比公主还有帝师苏师傅还要拽?他们都没有瞧不起教书先生的职业,偏偏你搁这傲娇起来了?”顾洲远皮笑肉不笑道。

  赵承渊闭上了嘴巴:当我没说好吧!

  几人一起去往女子学堂。

  清晨的薄雾已然散尽,一行人远远就听到了学堂里飘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赵承渊打量着这青砖红瓦房。

  “村子里都是土坯房,这学堂竟然舍得用青砖?”

  顾洲远漫不经心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苏沐风几人全都肃然起敬,这话······讲得漂亮啊。

  赵承渊显然是抱着帮皇帝考察大同村的心态来的,毕竟昭华跟顾洲远的“奸情”总归是瞒不住的。

  他追问道:“那这里的孩子交得起束修吗?”

  要知道大乾的束修,对普通家庭来说还是挺大的。

  顾洲远的揽月阁跟摘星楼搞得风生水起,证明此人极其有商业头脑。

  学堂修得这么好,自然是要盈利的,故此他才有此一问。

  顾洲远跨进了学院的大门,头也不回道:“500文钱一年。”

  赵承渊愕然:“这也太便宜了些,这样你还有得赚吗?”

  要知道请夫子的费用可不低,更何况这村子里用的都是公主跟苏家大小姐这般人物当先生。

  可以想见,给夫子的束修要花多少银子。

  苏沐风补了一句:“500文一年,学堂里还免费发笔墨纸砚!”

  赵承渊不可置信看着顾洲远:“你这是疯了么?”

  其实之所以寒门难出贵子,束修不是穷人家庭最大的负担。

  一年几两银子的束修,有些家庭咬咬牙,勒紧裤腰带也能挤出来。

  但是比束修更加昂贵的是笔墨纸砚,还有那些书籍。

  在中国古代,读书实在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

  虽然东汉已发明造纸术,但直到明清,优质纸张(如宣纸、毛边纸)仍依赖手工制作,产量低、成本高。

  宋代一匹中等质量的纸,价格约200-500 文铜钱,而普通农民一天的收入仅10-30 文。

  对寒门子弟而言,纸是 “用不起” 的奢侈品 。

  很多人只能用 “沙盘练字”,就是用树枝在沙土上写字,或在用树皮、麻片替代纸张。

  明代《天工开物》记载,底层学子 “十年读书,耗纸不过数刀(一刀 100 张)”,并非节俭,而是实在买不起。

  一支普通羊毫笔或者狼毫笔,价格约50-100 文。

  优质墨锭松烟墨则要数百文。

  这些物品属于消耗品,笔会磨损,墨会用尽,需不断添置。

  对年收入仅几两银子的农户来说,每月若花数十文买笔墨,相当于要从口粮里扣钱,长期下来根本无法承受。

  不少寒门子弟只能自己动手,用鸡毛、麻线绑成 “代用笔”,用锅底灰混合桐油自制 “劣质墨”,书写效果差不说,还会影响学习效率。

  若一个学生每月消耗 1 支笔、1 两墨、10 张纸,保守花费约200 文,一年就是2400 文。

  而乡村私塾的束修往往每年仅1-2 两银子,可见耗材成本已超过学费,成为更重的负担。

  所以束修往往只是显性成本,而笔墨纸砚、书籍等 “隐性教育耗材”,才是压垮底层家庭的真正重负。

  现在顾洲远一年只收取500文束修,其中还包含笔墨纸砚的开销。

  而且这里的先生不是随便找个老童生糊弄一下,可以说学生们是享受到了皇家教学的待遇。

  这是赵承渊所不能理解的。

  “你做这些到底是图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顾洲远呵呵一笑,也不过多解释,“我在外面赚了些小钱,便想着回村拉乡亲们一把,你就当我办的这个是义学吧!”

  “义学?”这下子不仅是赵承渊,便是苏沐风侯岳也都不自觉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好奇。

  顾洲远这才想起来,大乾根本没有所谓的义学。

  中国古代,义学就是义塾,一般都是宗族或者官府出资,创办的免费学校。

  最早是由宋朝名相范仲淹在皇佑四年创立。

  顾洲远点头:“没错,就是义学,‘义’便是‘道义、‘公益’、‘无偿’的意思,便如赈灾的‘义仓’一般无二,所以我管这等不以盈利为目的开办的学堂叫做义学。”

  “读书才是穷人的唯一出路,兴学也是培养人才,救世济民的基本手段。”

  阳光在东南角倾泻下来,正好在顾洲远身上镀上了一层光。

  此刻众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无比圣洁。

  苏沐风第一个鼓起掌来,“顾兄所言振聋发聩,所做之事也令我等读书人钦佩,我要写信给陛下跟父亲,请求将义学之法推广开来,惠及天下!”

  众人也跟着鼓掌叫好。

  “远哥你要流芳百世了,以后义学走出来的穷苦学子,哪一个不记着你的好?”侯岳兴奋道。

  走上仕途的寒门学子,将是远哥的坚实后盾。

  顾洲远哪里想到那许多,他根本就没有心怀天下的觉悟。

  只想着让村里人过得好一些罢了。

  至于这什么义学不义学的,只是话赶话说到这了,不得已装了这么一个逼,没想到竟就闹到流芳百世的地步了。

  赵承渊也是对着顾洲远竖起了大拇指。

  这人厉害啊,一不留神就出大名了。

  可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办法啊?

  否则也能让父王跟母妃对自己刮目相看。

  还能给那个一直觊觎自己位子的弟弟一个响亮的耳光!

  几人正说着话。

  “远哥你回来啦!”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