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伴生预言-《气死!夫人的新欢个个比他强》

  温九终究泣不成声,以往有杀戮的场面他也会蒙住她的眼说,“阿九,别回头。”

  她的阿砚啊!

  孟砚卿死前再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连长剑割破颈部都没发出任何声音,他怕吓到她。

  直到胭脂的哭泣声传来,温九方才确认,孟砚卿是真的死了,这一次,他彻底离开了她,再不会回来。

  温九一言未发,夜北渊抱着失神的温九回了营帐。

  胭脂则留下为孟砚卿收尸。

  温九的营帐前立着位中年美妇,未施粉黛的面容带着岁月沉淀的雍容,青色素裙下脊背挺得笔直,她不过静静一站,那由内而外漫溢的尊华气度便让人心中敬慕。

  此人正是长宁长公主——君岚。

  今日阵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她未现身,因为她不想见温濯。她已彻底放下那个她爱了半生却伤她至深的男人,放不下的是阿九。

  她曾经很爱她的父亲,很敬佩她的父亲。温濯也曾经是位好父亲,会手把手教她习字,会把她放在肩上摘花,会把她抱在膝头给她唱童谣。

  可惜啊,当一种爱被另一种爱亵渎,被恨填满,纵使杀之泄愤却会令心中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再度泛红。

  见夜北渊抱着温九大步归来 ,长宁长公主满怀关切,“阿九,”

  温九神情呆滞,看到长宁长公主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她乖巧的唤了一声,“母亲。”

  长宁声音哽咽,“我的阿九,”

  后面便再说不出话来。

  温九挤出一丝笑容,“母亲,我想睡会。”

  她不能让母亲担心,不能。

  长宁长公主心疼的道,“好。”

  夜北渊对着长宁长公主微颔首,“长公主,我抱阿九进去。”

  夜北渊将温九放到床上,帮她脱去鞋袜,起身欲要给她倒杯水,温九拉住了他的衣袖,“陪我。”

  夜北渊懂了,他上床躺在了温九身侧,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小凤凰破碎至此,他焉能不心疼。

  可是没办法,这些她必须去面对,没人可以替代他。

  许久以后,均匀的喘息声传来,温九渐渐在夜北渊怀里睡着。夜北渊轻轻起身,如今还有很多事,战争还在继续,他得统领全局以防出现纰漏。

  放心不下温九,又怕吵着温九,夜北渊在温九的帐外不远处放了一副桌椅,当作临时办公的场地,这场战事本就由他统筹,处理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唯一碍眼的是段啸阳,每次见他都跟他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若不是战事在即大局为重,他早揍他了。

  这碍眼的又来了,倒是没咋咋呼呼,“被阿九赶出来了?”

  夜北渊:“......阿九睡了,小声些。”

  段啸阳:“算你懂事。”

  夜北渊:“你想如何?”

  “打一架”,段啸阳的诉求很直接。

  夜北渊:“把靳泽的人头提来,我跟你打。”

  “你怎么不去砍了司承礼,少套路我。”

  夜北渊:“司承礼不足为惧,楚国军心已乱。”

  太子身份存疑,这绝对会使楚国军心动摇。况且北周军队战力一直强于楚国。

  “意思是你害怕靳泽,所以让我去?”

  夜北渊:“......恩。”

  段啸阳可不是傻的,“你还挺顺竿爬,又想套路我。”

  夜北渊嫌他烦,“我要守着阿九,去不去随你。”

  段啸阳本就武功高强骁勇好战 ,此刻被夜北渊说的起了心思,“等着,我去把靳泽的脑袋拧下来。还想求娶阿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最后一句话他是看着夜北渊说的,貌似说的是靳泽,可夜北渊才是那个重点,夜北渊决定先帮他记下这顿打。

  等他杀了靳泽再揍他。

  所以夜北渊当没听见,低下头继续处理公务,段啸阳扛着刀走了,走之前想的是回来要把夜北渊拍趴下喊他爷爷,然后夜北渊就不配跟他抢阿九了。

  不过想归想,段啸阳也知道难度颇大,遂边走边回想夜北渊的招数,结果发现还是一无所获,找不到破绽。于是越想越恼火的段啸阳把这股子气都发泄到了靳泽身上。

  本就被打的丢盔弃甲的北周军迎来了又一轮的暴击,尤其靳泽,段啸阳有好几次差点取了他的性命,一向稳重镇定的北周摄政王被折磨成了惊弓之鸟。

  最可气的是言羡初也来凑热闹,两人都追着他杀,靳泽不禁暗骂司承礼是死了吗,这两人怎么不分一个去找司承礼的麻烦。

  贴身侍卫开解他,“因为您实力强于司承礼。”

  靳泽觉得侍卫说的有道理,然后下一刻巍国太子霍修廷直接开骂,“靳泽,今天本太子要你狗命。”

  好好好,又增加一员。

  巍国本就与北周有仇,此次攻击的火力都放在了北周军身上,靳泽鼻子就快气歪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长宁长公主再次来到了温九的营帐前,夜北渊忙起身,“长公主,阿九还没醒。”

  长宁长公主摆了摆手,“我是来找你的。”

  这,夜北渊多少有点紧张,女婿见丈母娘,总归是有些忐忑的,确切的说是从未有过的忐忑,忐忑到有些慌神,“我会尽快准备聘礼。”

  长宁微愣片刻笑了,“是该准备聘礼。”

  夜北渊心里忽的松了口气,长公主这意思是她同意了,她同意了自己和阿九的婚事。

  长宁继续道,“不过我今日找你不是为了婚礼之事,而是为了阿九。”

  夜北渊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他没有插话,而是等着长宁长公主继续往下说。

  长宁重重叹了口气,“来人,营帐周围三里内不许有人靠近,强闯者格杀勿论。”

  夜北渊:果然事关重大。

  长宁又道,“阿九给你说过那则预言吗?”

  夜北渊点头,“王朝中殂,女帝中兴。外枝承统,九黎续脉。”

  长宁再度叹气,“天命石给出这则预言不久,又有一则预言随之显现,伴生而出。”

  “温濯临终前说的那则预言?”

  长宁点头,“你很警觉,细心。”

  夜北渊没心情听这个,他想知道是何预言,他该如何帮阿九打碎这预言,“是何预言?”

  “凤座登临幽魂绕,天道崩离命难全。”

  夜北渊低沉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急迫,“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