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病了的杨瑞华-《四合院里的镇宅之宝》

  刘安玲眼睛一亮 —— 她最爱吃软乎乎的奶糖,拉着刘安盛的衣角晃了晃:

  “哥,咱先去舅舅家吧!”

  刘安盛一点都没犹豫,拉着妹妹的手就说:

  “舅,那咱赶紧撒丫子走!别一会儿我爸回来,又该找我们了!”

  何雨柱连忙站直身子,咧开嘴就笑:“得嘞!走!咱吃好吃的去!”

  另一边的刘海中跟个局外人似的,杵在那儿没人搭理,活像根电线杆子。

  他左右瞅了瞅,满院子不是刘家人就是贾家人,

  凑过去怕插不上话,脸上挂不住,背着的手都感觉不自在。

  眼瞅着压根没注意到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正准备转头回家呢,忽然瞧见穿堂门里站着的易中海,立马脸上堆起笑,

  颠颠地凑过去,声音都放软了:“老易!您咋站这儿呢?今儿日子不赖,

  晚上要不要去我那儿整两盅?我昨儿刚弄着瓶二锅头,再炒俩小菜,咱老哥俩喝两盅?”

  说着还抬了抬下巴,一副我给你面子了。

  易中海靠在门框上,手里攥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抬眼瞅了瞅他,

  不紧不慢地说:“不了,一会儿还得去柱子那儿吃饭呢,说不得还得先跟他喝两盅。

  再说你那酒量,喝不了几盅就得叨叨半宿,我可没那精神头陪你逗闷子。”

  话虽说得直,可也没带啥火气。

  刘海中脸上的笑僵了僵,心里嘀咕:“不喝就不喝,

  我还不能自个儿喝?真拿自个儿当回事儿了!”

  嘴上却没说出来,只是摆了摆手:“那行,你忙你的,等您有空了再说!”

  说完也没再杵着,索性转身往家走,嘴里还小声嘟囔:

  “自个儿回家整两盅,比在这儿看别人热闹强!省得在这儿碍眼!”

  走得还挺利索,没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另一边的娄晓娥也正在道别:“那我们也回了,

  凤姐你赶紧回家包包子,别耽误了饭点,回见啊!”

  薛小凤点头:“得嘞!您慢走,明儿见!”

  转眼的工夫,院子里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西厢房里,闫埠贵刚跨进门槛,就 “哐当” 一声把木门摔得震天响,

  那动静震得窗棂上的尘土都簌簌往下掉。

  他气冲冲地往八仙桌旁一坐,手指头把桌面戳得 “咚咚” 响,

  脸涨得跟猪肝似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我那伺候了俩月的秋海棠啊!

  就这么让贾棒梗那小子用自行车碾了好几丛,到头来我倒成了堵道的恶人!

  这口气我咽不下,姥姥的!”

  闫解旷刚站定还没喘匀气,额角沾着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滑,

  他皱着眉劝:“爸,您先别气,我正想跟您说呢 ——

  那过道本来就窄,今儿是棒梗碾了花,明儿指不定谁又踩两脚,

  您不如赶紧把剩下的花挪个地儿,省得再糟践了。

  再说街道是有规矩的,过道得留够三尺宽,

  您这花种在过道砖缝里,本来就不合规矩啊。”

  刚从外屋顺道端着碗凉井水进来的闫解放,肩上还背着个旧帆布包袱没卸下来,

  里面装着电工工具,裤脚沾着点泥,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爸!

  我昨儿从水电组下班,还听见居委会李大妈在那儿念叨,

  说有院里的过道窄得都错不开身了。

  要是被她发现您在砖缝种花占了地方,指不定还得说两句难听话呢。

  您赶紧挪了,既省得跟街坊闹矛盾,也护着您的花,多好!”

  “你懂个屁!” 闫埠贵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粗瓷碗都震得跳了跳,

  他眼睛瞪得溜圆,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嗓门也拔高了八度:

  “那秋海棠种子我是从早市跟人软磨硬泡讨来的!前前后后种了十几丛,

  天天早起浇水、傍晚松土,伺候得比亲孙子还上心!

  我瞧见过人家卖成品,一盆就卖两毛钱!我琢磨着塞在过道砖缝里种,

  不占咱自家地方,光照还足,秋海棠就爱这敞亮地儿,

  等养好了换俩零花钱,给家里添点油盐钱也好啊!这都快见着盼头了,

  就这么被贾棒梗那小子用自行车碾得稀碎,他大爷的!”

  他顿了顿,又瞪向俩儿子,手往桌角狠狠一拍:“你俩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挪?往哪儿挪?咱家窗台就那么点地儿,别说十几丛了,三丛都摆不下!

  再说秋海棠喜阳还怕闷,窗台那点儿光照,摆上去不出十天就得蔫,

  你这是让我把花往死路上送,把那两毛钱的盼头往水里扔啊?”

  闫解放把凉井水递到他手边,顺手把帆布包袱往墙角一放,拍了拍上面的灰,

  琢磨着说:“爸,您先喝口水降降温,别气坏了身子。

  窗台是不行,那要不咱把防震棚拐角那片儿清出来?

  那儿挨着棚子边,不挡道,光照也够,我瞅着地方还能摆下剩下的几丛。

  虽说得挪点杂物,可总比在过道让人糟践强啊。

  真要是被居委会说,再影响了解旷的工作,那才不值当呢。

  我这水电组的活儿还是临时的,指不定啥时候就没了,解旷这正式工作可得稳住。”

  闫埠贵接过碗,“咕咚咕咚” 喝了两口凉水,心里却还堵得慌 ——

  防震棚拐角那地儿是能摆花,可挪杂物得费半天劲,

  万一碰坏了棚子里的旧木箱,里面的破布料还能拆拆补补做补丁,

  要是弄破了,不又得花钱买新的?再说那拐角离自家门口远,

  往后浇水、看顾都不方便,万一被哪个街坊家的孩子薅了叶子,找谁理论去?

  越想越觉得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还不停念叨:

  “这哪儿是挪花啊,这是折腾人呢!”

  炕上的杨瑞华听见动静,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

  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有气无力地说:“他爸…… 天儿热……

  我这头又晕得厉害…… 你能不能小点声……”

  闫埠贵头都没往炕上抬,只斜眼瞟了一下,不耐烦地挥挥手:

  “咳两声怕啥?不就是淋了雨着凉了吗?小感冒而已,抗抗就过去了,哪那么娇气?

  真要去看病,一服药最少一毛五,够买小半袋盐了,咱能省就省!

  去年地震后那么难,咱不也过来了?”

  杨瑞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捂着嘴小声咳嗽,眼泪混着汗珠子往下淌,

  心里头跟猴儿吃大蒜似的,不是滋味。

  闫解旷瞅着他妈难受的模样,心里也不得劲儿,却也没劝看病的事 ——

  在他们闫家,感冒这种小病从来不用去医院,他转而顺着闫埠贵的话头问:

  “爸,您别总气花的事儿了,我还没跟您细说呢,

  街道给我安排的工作定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话果然把闫埠贵的注意力拉了过来,他立马坐直身子,往前凑了凑,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庆幸,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毛票:

  “哦?定了?可算定了!你知道为了这活儿,我厚着脸皮往街道跑了多少趟不?

  前前后后跑了快一个月,每次去都得带块水果糖给办事的小张,

  那糖一分钱一块,十趟就是一毛钱!好说歹说才给你争取来这粮站的活儿!

  现在返城知青多了去了,多少人在家待着没活干,

  能有份吃饭的营生就不赖了,你也别挑三拣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