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好好好再打压我就真造反给你看》

  晚饭时分,欧阳府那间不大的膳堂里难得地坐满了人,气氛热烈。

  老王果然露了一手,糖醋鱼色泽红亮,酸甜适口,其他几样家常小炒也锅气十足,吃得众人赞不绝口。张婶又添了几个拿手素菜,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周桐看着这丰盛的一桌,打趣道:“老王头,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府里养了条看家狗,连狗都得额外加顿红烧肉呢!”

  老王正乐呵呵地给张婶夹菜,闻言嘿嘿一笑:“少爷,瞧您说的!这不是头一回来欧阳大人府上,又是头回和府里各位一起吃饭嘛,总不能太寒碜!大家吃好喝好!”

  周桐笑着摇头,目光转向主位上细心地挑着鱼刺的欧阳羽,问道:“师兄,赵叔(赵宇)呢?他没来你这儿看看你?”

  欧阳羽将挑好刺的鱼肉放入碗中,温和道:“他现在调任西门守将,职责在身,住在营里的时候多。休沐时会过来坐坐。若知道你来了,定会高兴得很,少不了要拉你喝酒。”

  周桐点头:“成,明天有空我就去西门溜达溜达,看看赵叔去!”

  饭桌上其乐融融。小桃吃得最欢实,腮帮子就没瘪下去过。小菊小荷还有些拘谨,但在小桃不停的“这个好吃!”

  “那个尝尝!”的招呼下,也渐渐放开了。

  朱军和孔大孔二都是豪爽性子,吃得痛快。

  老王则忙着给张婶介绍菜式,顺带不动声色地吹嘘一下自己的厨艺和“艰辛”过往。

  徐巧安静地吃着,偶尔给周桐夹一筷子菜。周桐和小十三(面具掀起下半部分)则负责风卷残云,消灭硬菜。

  饭后,趁着人齐,欧阳羽轻咳一声,算是正式让周桐带来的“桃城班底”和“欧阳府原住民”互相认识了一下。

  小菊和小荷率先起身,规规矩矩地福礼:“奴婢小菊/小荷,负责府中的洒扫浆洗。” 声音细细的,带着紧张。

  张婶也笑着站起来:“老身张氏,府里的厨娘,周大人、夫人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朱军抱拳,声如洪钟:“朱军!负责门禁护卫!周大人是老熟人了!哈哈!” 他看向周桐,眼里满是笑意。

  孔大孔二也跟着抱拳,瓮声瓮气道:“孔大/孔二!也是护卫!听周大人和欧阳大人差遣!” 他们看着周桐,眼神里充满了老友重逢的亲近。

  轮到桃城这边,老王笑呵呵地拱手:“老汉姓王,大家都叫我老王就行。跟着我们家少爷,算是……嗯,车夫、伙夫、打杂的都干点!” 他话说得谦虚,但气度却不像普通下人。

  小桃蹦起来,笑嘻嘻地:“我是小桃!少爷的丫鬟!主要负责……吃和玩!顺便保护少爷和巧儿姐!” 她这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最后是戴着面具的小十三,他只微微颔首,声音低沉简洁:“小十三。护卫。” 便不再多言。

  周桐补充了一句:“十三他话少,名字……暂时还没想好合适的,大家多担待。”

  一番介绍,虽然简单,但彼此算是正式认识了,气氛更加融洽。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忙碌。张婶和老王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小菊小荷去收拾房间、烧洗漱的热水。朱军和孔家兄弟则去前院巡视。

  周桐跟着溜达进了厨房,看着老王和张婶忙碌,状似随意地叮嘱:“厨房可得弄干净点,病从口入,马虎不得。”

  张婶连忙应道:“周大人放心,奴婢每次洗完碗筷,那些残渣泔水都及时清理干净的,绝不会招虫蚁。”

  周桐摆摆手,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指了指正卖力刷锅的老王:“张婶,您办事我自然放心。我是怕您旁边这位……唉……”

  他故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话没说全。

  老王一听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道:“哎呦我的少爷!您这可冤枉死我了!我老王比陈嬷嬷可爱干净多了!在桃城那是她霸着厨房不让我插手,要是我来收拾,保证比她弄得亮堂十倍!”

  周桐挑眉:“哦?是吗?那来来来,你把你这‘亮堂十倍’的流程跟我说说,我听听有多讲究。”

  老王来了劲,一边刷锅一边如数家珍:“这洗碗嘛,首先得用热水和丝瓜瓤里外刷干净油污,然后用清水过两遍,沥干水!必须得沥干!不能湿漉漉的就收起来,不然容易有味儿!

  那些菜啊、米啊,都得用筐装好,挂起来或者放高处,防老鼠!墙角我都建议撒点石灰……” 他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周桐点点头,补充道:“嗯,还行。不过你还忘了一点最关键的吧?碗筷最后得用开水煮一遍。”

  老王猛地一拍脑袋:“对对对!少爷提醒的是!这个肯定要!煮一遍,杀菌消毒!这可是少爷您以前强调过的!” 他顺口就秃噜出来了。

  一旁的张婶听得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大人……这碗筷……为何要煮?洗干净沥干不就好了吗?这……多费柴火啊?”

  古人对“消毒”并无概念,只觉得多此一举。

  周桐闻言,立刻把“皮球”踢给老王,笑嘻嘻地对张婶说:“来来来,张婶,让您的‘小王同志’给您好好讲讲这其中的科学道理!”

  他特意加重了“小王同志”几个字,顺带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张婶,您别看他一脸沧桑像个小老头,咱家老王啊,其实才刚满四十五没多久呢!”

  张婶一听,果然吃惊地上下打量老王,掩口道:“哎呀!真的?王老……王老弟看着可真……真经事儿!”

  她本想说“显老”,临时改了口,但意思到了。

  老王顿时有点尴尬,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颊,讪笑道:“嗨!我们这些常年在边城跑动、风吹日晒的糙汉子,难免显得老相些,经历的多了嘛……”

  他看着眼前虽然做着厨娘的活计、但面容比实际年龄显得更年轻些的张婶,再对比自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周桐看热闹不嫌事大,憋着笑道:“得,您二位慢慢交流‘卫生经验’和‘年龄心得’,我就不打扰了。老王,搞快点,收拾好了来书房,陪我师兄下几盘棋,我快顶不住了!”

  说完,溜出了厨房。

  老王在后面高声应了一句:“好嘞少爷!马上就好!”

  周桐溜达到书房,只见欧阳羽并未在等他下棋,而是又伏在案前,就着灯光看着一卷文书。

  “师兄,忙什么呢?不来杀两盘放松放松?”周桐凑过去。

  欧阳羽抬起头,笑着摇摇头:“我可没你那么清闲。” 他将手中的纸张向周桐展示了一下,“五皇子殿下今日送来的课业,得批阅一下。”

  周桐好奇地拿过来看。只见纸张上字迹清秀工整,甚至带着几分娟秀之气,内容是关于如何处理某地水患后灾民安置与疫病防治的策论。

  沈递的答卷条理清晰,考虑到了开仓放粮、以工代赈、设置粥棚、隔离病患等常规措施,写得相当不错。

  “字挺俊俏,”周桐评价道,随即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补充,“就是……这笔锋走势,怎么看都感觉……”

  他没好意思说“像女孩子写的”。

  欧阳羽了然地点点头:“个人笔迹风格不同罢了,无需在意这个。你看他这处置方略,可有何看法?”

  周桐又仔细看了看,指着其中关于“征调民夫加固堤坝”一点说:“这里……‘征调’二字略显生硬,若能改为‘招募’,并注明给予钱粮报酬,或许更能安抚民心,避免民怨。大灾之后,民众惊魂未定,体力也差,强征容易出事。”

  欧阳羽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拿起笔在旁边空白处批注道:“善。征改募,辅以钱粮,可安民心,增效力。”

  他批注的字迹清瘦有力,与沈递的秀气形成鲜明对比。

  “师兄,你平日里都教他这些?全是经世济民的策论?”周桐问道。

  欧阳羽放下笔,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并非每日如此。经史子集、政务军略、乃至算术地理,皆需涉猎,每日课业侧重不同。只不过……”

  他苦笑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腿,“我这身子,是没法教他骑射武艺了。他的武艺是由禁军教头负责。”

  周桐了然,深深感慨:“哎,这当皇子的,也确实不容易啊!十八般文武都得沾点。”

  欧阳羽看着他,忽然笑道:“既然觉得他不容易,那你不如帮为兄想想,明日给他出个什么课业题目?也让为兄偷偷懒。”

  周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简单!包在我身上!保证让这位古代……呃,让五殿下领略一下知识的博大精深!”

  他早就想体验一把用现代知识“碾压”古人的快感了(虽然只是小学水平)。

  他眼珠一转,想到那些穿越小说里的经典桥段,果断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问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 鸡兔同笼问题!

  无他,唯手熟尔!总不能上来就搞三角函数或者微积分吧?人家二十六字母表认没认全还两说呢,小学奥数题刚刚好!

  他一脸坏笑地把写好的题目递给欧阳羽:“师兄,你要不要先来解解看?给殿下打个样?”

  欧阳羽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蹙,沉吟道:“此题……倒是有趣。看似简单,却需巧思。若用筹算推演,怕是要费些功夫……”

  他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周桐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鸡兔同笼这问题不是某某朝代就有的吗?难道这大顺朝的数学水平这么拉胯?说没火药吧,好像又有炮竹;诗词挺繁荣,弩箭也还行……这科技树点得有点歪啊?’

  他有点懵,但随即释然:‘管他呢!越低越好,正好显摆我这半吊子水平!’

  他赶紧打断欧阳羽的沉思:“别别别!师兄,哪用想三天?我来给你讲讲,一听就懂!”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名师”的感觉。

  他拿起笔,在旁边空白处写写画画:“师兄你看啊,咱们假设这笼子里全是鸡……” 他刻意避免了用X、Y这些字母,而是用“假设全是一种”、“多的脚是另一种的”、“除一下”这种非常中式、非常朴素的用词讲解起来。

  说真的.......

  他老早就想吐槽某些小说主角对着古人大讲X Y Z了,古人知道啥是未知数吗?用八卦乾坤坎离代替不行吗?非得拽洋文!现在轮到自己,这个逼必须装得接地气!

  欧阳羽听得极为专注,眼中异彩连连,不时点头,啧啧称奇:“妙啊!如此假设,化繁为简,确是奇思!

  若将此法普及,用于户部清点、粮草核算,乃至市场交易,必能大大提高效率,减少差错!”

  周桐一看师兄又要上升到国家层面,赶紧摆手:“哎呀师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玩意儿啊,咱先留着,行不?现在它就是一道课业题!您明天就原封不动地交给五殿下,让他头疼去!现在,咱们下棋!下棋!” 他生怕师兄继续追问来源。

  欧阳羽看着眼前这急着转移话题的师弟,每一次他以为摸透了这小子,对方总能掏出点新花样。他笑了笑,不再深究,顺应道:“好,去拿棋吧。”

  周桐笑嘻嘻地去搬棋盘。欧阳羽则又拿起那张写着鸡兔同笼问题的纸,目光深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着。

  棋盘摆开,两人对弈。周桐很快就发现,自家师兄在棋盘上那是半点不让,杀得他丢盔弃甲。

  他一边挠头一边撇嘴:“师兄,你也太小家子气了!我不就是出了个题啊……呃,好像也没说什么了……但你也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啊!”

  欧阳羽落下一子,吃掉周桐一片棋,慢悠悠地道:“对你,棋盘上无需客气。免得你尾巴翘到天上去。”

  他顿了顿,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不过,你方才那解题之法,确实精妙。若流传出去,必被司天监、算学博士那些人奉为至宝,甚至录入官学……”

  周桐没辙了,知道这关不过不行,只好祭出终极法宝:“师兄,实不相瞒,这些啊,都是一位高人教我的。我哪有这无师自通的本事?”

  他顿了顿,脑子飞速旋转,原先想说是“孙子”,但感觉怪怪的,像在骂人。对不起了,鬼谷子老前辈!借您名号一用!

  他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那位高人自称……鬼谷子。来无影去无踪,性格古怪至极。他说与我爹有旧,当年我爹的商队无意中救过他一命,他便随手教了我些东西权当报答,却不许我对外宣称是他弟子,也不许我轻易外传。今日若非师兄问起,我断不敢说!”

  “鬼谷子?”欧阳羽沉吟片刻,这名字透着玄奥,与他师父“玄隐”的名号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像是世外隐逸的高人。

  他缓缓点头:“原来如此。竟是得了隐士高人的传承,难怪……” 他看向周桐的眼神多了几分了然和……同情?(毕竟师父性格古怪)

  周桐赶紧点头:“正是正是!所以师兄,咱低调,低调!”

  这一盘棋果然很快就结束了。周桐嘀嘀咕咕:“我真有这么菜吗?明明逃难那会儿,我跟大皇子还能下得有来有回呢……”

  欧阳羽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刀:“或许,大殿下是故意让着你的呢?”

  周桐立马不服气了,梗着脖子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眼珠一转,“得,我喊老王来陪您下!他棋臭,正好衬托我的英明神武!” 说着,他直接推开窗户,朝着后院厨房方向气运丹田,大吼一声:“老王!赶紧过来!江湖救急啊——!”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把门口正打盹的孔大孔二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孔大无奈地探头进来:“哎呦喂,我的周大人呐!您小点声!这大晚上的,街坊四邻还以为咱府里进贼了呢!”

  周桐赶紧缩回头,赔笑道:“错了错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老王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厨房方向飘来,带着水声:“少爷——!我这儿碗还没煮完呢!锅也没刷利索!张婶还在旁边看着呢!要不……您再自个儿撑一盘?”

  周桐把脑袋缩回来,看着对面欧阳羽那似笑非笑、看好戏的表情,直接把棋盘一推:“没事!我还有人!”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书房。

  没过一会儿,他就把正在厢房里和小桃分零食、嘴里还嚼着半块桂花糕的徐巧给……直接打横抱了回来!徐巧完全在状态外,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茫然。

  小桃追在后面,气得跳脚:“少爷!你又干嘛!快把巧儿姐还给我!我们正算账呢!(指分零食)”

  小菊和小荷也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想笑又不敢笑。

  周桐把徐巧放到棋桌前坐下,把欧阳羽面前的棋盘转过来,信心满满地说:“来!媳妇!替为夫报仇!好好教育教育我师兄!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徐巧眨了眨眼,看看自家夫君,又看看对面扶着额头、一脸无奈的欧阳羽,迟疑道:“桐哥哥……这……欧阳大人?”

  欧阳羽看着这闹剧,也是哭笑不得,最终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来都来了,下一盘吧。” 他倒想看看,周桐这夫人棋力如何。

  周桐和小桃立刻一左一右趴在桌子两边,充当啦啦队兼围观群众。小菊和小荷也忍不住好奇,趴在窗户外边往里瞧。

  就连本来在巡夜的朱军和本来该守门的孔大孔二,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悄咪咪地凑过来,挤在门口探头探脑。

  一时间,欧阳羽的书房门口和窗外,挤满了一颗颗好奇的脑袋。

  老王终于把厨房彻底收拾妥当(碗煮了,地拖了,垃圾倒了),擦着手走过来时,就看到这热闹的一幕。

  他挤进人群,瞅了一眼棋局,立刻啧啧有声:“少爷,还真别说,夫人这棋路……沉稳大气,暗藏锋芒,下的的确比您强多了!”

  周桐一个眼刀甩过去:“废话!我当然知道!用得着你说!”

  老王嘿嘿一笑,缩了缩脖子:“得得得,老汉多嘴。”

  这局棋果然比周桐撑得久多了,最终徐巧虽以微弱劣势落败,但虽败犹荣,赢得了围观群众(包括欧阳羽)内心的一致好评。

  老王终于接班上场,周桐等人准备撤退。

  刚要离开,欧阳羽却叫住了徐巧,然后将那张写着鸡兔同笼问题的纸递给了她,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巧儿姑娘,你看看这个题目,觉得有趣否?”

  徐巧接过来,轻声念出,秀眉微蹙,很快就被吸引了,下意识地用手指在桌上比划起来。

  欧阳羽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目光瞟向正竖起耳朵的周桐:“哦,对了,这题是你家夫君想出来的,解法他也知道。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看向徐巧,语气带着鼓励和一丝“挑拨”,“师弟啊,你可不能因为是自己夫人就包庇,直接告诉答案哦!得让巧儿姑娘自己好好想想,这才有意思,对吧?”

  他说完,朝周桐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满是“让你刚才搬救兵”的调侃和报复。

  周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师兄!你够狠!’

  徐巧果然被激起了好胜心,她本来就被这有趣的题目吸引,闻言立刻抬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周桐,语气坚定:“桐哥哥!你不准告诉我!我要自己想!今晚我一定要自己想出来!”

  说完,她像是怕周桐偷看似的,把纸条小心收好,然后捂住耳朵,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假设全是鸡啊兔啊……

  周桐:“……”

  他看着瞬间进入“学术”状态的妻子,仿佛已经看到她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掰着手指头算鸡算兔的场景……得,看来今晚自己想睡个安生觉是难了。

  欧阳羽满意地挥挥手,嘴角噙着笑:“慢走,不送。巧儿姑娘,慢慢想,不急。”

  周桐哭丧着脸,被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徐巧拉着,在一圈人憋笑的目光中,离开了书房。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