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高桥圭夫的请柬-《潜伏东京之暗刃割喉》

  第268章 高桥圭夫的请柬

  “佐藤君,采访八木太太的稿子写好了,您看看。”

  下午两点,小泽晴子把写好的对八木太太采访文章交给刘简之。

  “很多是八木太太说的原话。”小泽晴子说。

  刘简之草草看了看稿子,签上字,让小泽晴子将稿子送往播音室,然后翻阅起当天的《每日新报》来。

  他把报纸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了。

  美由纪几次抬头看刘简之,想跟刘简之说几句什么,见刘简之如此专注,便也不去打搅。

  看完报纸,刘简之又拿出一本日本地图,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翻阅。

  横滨、神户、大阪、京都……

  其实刘简之什么都没有看进去,纯属打发时间而已。他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战士,不是什么编辑、记者。

  捱到下班,刘简之第一个走出了办公室。

  这种现象以前从来没有过,编辑们用各种各样的眼神,互相发出疑问。

  “我看出来了,佐藤主任有心事。”田山木原说。

  “他能有什么心事?”美由纪转头问。

  “你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田山木原的话,让美由纪哭笑不得。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美由纪接起电话。

  “是我……我知道了。”美由纪悄声说。

  美由纪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件纸包的东西,塞进手提袋里,然后走了出去。

  “美由纪小姐谈恋爱了。”田山木原说。

  “你怎么知道的?”小泽晴子问。

  “我有预感。”田山木原说。

  “田山君,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小泽晴子说。

  “我怎么没过脑子了?”田山木原说,“我测过智商的,本人智商高达120。”

  “什么时候测的?”小泽晴子问。

  “有五年了。”田山木原说。

  “五年了?每年衰减8个点,你现在的智商,充其量只有80。”小泽晴子说完,也拎包走了出去。

  斋藤、桃井小姐和吉泽一起哈哈大笑。

  斋藤说:“田山君,以后千万别跟晴子小姐斗嘴。”

  田山木原说,“女人嘛,我让着她。”

  说完,双手插进裤兜里,一摆一摆地走了出去。

  因为塞车的缘故,刘简之花了30分钟,才把车从大街上拐进富乐町,慢慢驶到家门口停下,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嘀嘀----

  刘简之突然听见喇叭声,回头一看,高桥圭夫的汽车正慢慢驶近,停在自家门口。

  “佐藤君!”高桥圭夫叫道。

  “高桥君!”刘简之道,“今天回这么早?”

  高桥圭夫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到刘简之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佐藤君,我这次能够大难不死,给您和美惠子添了很多麻烦。良子说,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们。所以,明天晚上,我和良子请你和美惠子在银座酒店共进晚餐,请务必赏光。”

  说着,高桥双手将一张请柬,欠着身,郑重其事地递给刘简之。

  “高桥君,你太客气了吧?”刘简之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又是邻居,区些小事,高桥君你不必挂在心上。”

  “就当一起聊聊天吧。”高桥圭夫说。他将请柬放在刘简之的车里。“佐藤君!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我一会儿告诉美惠子。”刘简之说。

  “谢谢肯赏光。”高桥圭夫朝再次刘简之欠了欠身,转身朝家走去。

  刘简之回到家,发现孟诗鹤正在厨房里烧菜。

  “回来啦?去洗把脸,晚饭这就好。”孟诗鹤一边炒菜一边说。

  “刚才在门口碰见高桥,他说明天晚上请我们去银座酒店,共进晚餐。”刘简之说。

  “高桥圭夫这又是整哪一出?”孟诗鹤问。

  “高桥太太也去。我想,请我们吃饭,应该是高桥良子的主意。”刘简之说。

  “噢。那你去吗?”孟诗鹤问。

  “去呀,当然去。我看看高桥到底想玩什么鬼把戏。”刘简之说。

  刘简之走上楼梯,来到卧室,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打开收音机,把收音机调到日语广播:

  ……3月27日,得到增援后的大日本皇军,对台儿庄发动第3次攻击。日军火炮炸塌台儿庄围墙,消灭守卫小北门的中国官兵并突入城内,跟城内的中国守军展开激烈巷战,目前战斗仍在进行中……

  也许,国军在台儿庄能扳回一局,刘简之心想。

  刘简之回到餐室,孟诗鹤已经把饭菜端了出来。

  “这次,老大亲到前线,台儿庄一战,或许不会像南京保卫战打得那么窝囊。”刘简之边吃边说。

  “也许吧。”孟诗鹤说。“现在,一场胜仗,对提振抗日信心很重要。”

  “你和延安平常怎么联系?”刘简之突然盯着孟诗鹤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孟诗鹤一怔。

  “重庆不肯派给我任务,延安那边,总得给你派个任务吧?”刘简之说。

  “你的意思是,延安派的任务,你刘简之也会执行?”孟诗鹤问。

  “为什么不?”刘简之说,“只要有助于抗日,我才不管它是重庆还是延安!况且……”

  “况且什么?”孟诗鹤问。

  “执行延安的任务,算是我帮老婆你的忙。”刘简之笑着说。

  孟诗鹤笑了笑:“别贫嘴,吃饭吧!”

  刘简之也笑笑:“我这么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感动?”

  “你想让我怎么样?”孟诗鹤问。

  “给我斟杯酒。”刘简之说。

  孟诗鹤站起身,拿出酒瓶,给刘简之斟上酒。

  刘简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有你做老婆,真好。”刘简之抹了抹嘴说。

  孟诗鹤抬头看了刘简之一眼,说:“记住你说的话。”

  “画展的事,弄得怎么样了?”刘简之又问。

  “一切就绪,就等开展。”孟诗鹤说。“你会去参加画展开幕式吗?”

  “到时候再说吧。”刘简之说。

  咚咚咚。

  “有人敲门。”孟诗鹤说。

  刘简之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八木太太站在门外。

  “打扰了。”八木太太说,“佐藤君,您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您说吧。”刘简之说。

  “正一和丘垣,还有长井,过几天就会前往新兵营,不久就会去中国。您能不能跟他们说说。”八木太太说。

  “说什么?”刘简之问。

  “说说皇军为什么一定能打败中国,帮他们鼓鼓劲。”八木太太说,“他们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有一些……”

  “这种事,您最好去请高桥中佐。”刘简之说。“我只是个编辑,战争的事情,高桥中佐比我专业得多。”

  “是啊,应该去找高桥君。我这就去找他。”八木太太朝刘简之欠了欠身,转身朝高桥圭夫家走去。

  高桥圭夫听明白八木太太的意思,马上就答应了。

  “日本必胜,这一点毫无疑问。”高桥来到八木太太家,环顾了一下八木正一、八木丘垣、长井贵男和八木明子,用肯定的语气说。

  “为什么呢?中国那么大,人那么多,可以把日本整个地装进去?”八木明子说。

  “我举个例子说,日军攻克上海,中国守军有七八十万人,我们只有二十万人。可是,中国军队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没几天就把上海丢了。”高桥圭夫说。“要不是皇军顾忌那些租界,战果还会更大。”

  八木太太听了连连点头。

  “高桥君说的对!”八木太太说。

  “攻下南京之后,没有几天,日军就攻占了中国的国都南京。”高桥圭夫说。“南京的守军跟我们差不多,我们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把中国军队打得如鸟兽散。”

  八木丘垣说,“中国军队不行,可是,中国特工可厉害得很。”

  “为什么这么说?”高桥盯着八木丘垣问。

  “几个中国特工,就干掉了‘英雄演讲团’,一个日军小队都保护不了他们。”八木正一说。“真是丢人!”

  “你们听谁说的?”高桥问。

  “人人都在传,我也听说了。”八木明子说。

  “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这些中国特工的信息,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抓住这些中国特工。”高桥圭夫说。

  “太好了。”八木太太说。“高桥君,您再说说,正一、丘垣和长井他们,跟中国人打仗,要注意些什么?”

  “你们在新兵营,教官会教你们。我教给你们一句话,越怕死就越容易死。”高桥圭夫说。

  “您的意思是,越不怕死就越不容易死?”八木丘垣说。

  “是的。”高桥圭夫说。

  “所以,你们作战一定要勇敢。”八木太太对八木丘垣说。

  “您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日本必胜呢?”长井贵男突然说。“为什么胜的一方会是我们日本呢?”

  “难道你希望最后的胜利者是中国?”高桥圭夫说道。

  长井贵男立即闭了嘴。

  高桥圭夫站起身来。

  “谢谢高桥君!”八木太太跟着站起来,把高桥圭夫送出门外。

  “我觉得,高桥中佐没有讲清日本必胜的道理。”长井贵男说。

  “我们只是战争的执行者。”八木正一说,“胜败是参谋本部里面那些人的事!”

  八木太太走进屋子。

  “高桥君的那些话,你们都记住了吗?”八木太太问。

  “记住了。”正一、丘垣和长井一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