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双重折磨-《重生校园之恶女出击》

  “这还差不多。”

  江黛嘟囔,摁灭床头灯光。

  刹那,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这间房的大床不似华夏宽敞,约莫一米五宽,对于谢星绫这种身材的人独睡会舒适、双人则稍显紧凑。

  他直愣愣盯着天花板。

  当在黑暗里失去视觉,嗅觉、触觉便获得大幅提升,他清晰感知到在同一床柔软羽绒被下,隔壁的女孩肩膀与他紧紧相抵。

  靠得这样近,二人沐浴使用的同款香氛悄然交融,给予人一种他们本就一体的恍惚错觉。

  他其实有些害怕那坏心眼的女孩再戏弄他。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逗人的意思,翻了个身便背对着他睡去了。

  谢星绫说不上失望还是庆幸,稍松口气。

  多日来被组织连番追杀难得有休息的机会,精神一直处于高压状态,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紧绷的神经稍一放松浓浓睡意随之上涌,很快,他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很沉。

  甚至还极难得的做了梦。

  谢星绫梦见有人绑束着他的双手,在脚上绑了重石,他被迫坠入深海,浑身麻痹、根本喘不过气。

  特工的训练逼迫他强制抽离出梦境,瞬间睁开眼睛。

  意识回笼,顿时眼角一抽。

  怪不得他会梦见自己难以呼吸,那丫头这睡相真是糟糕得可以,不知何时像八爪鱼似的缠到自己身上。

  女孩的发睡得翘了边,温热的呼吸与晃动的发梢一同拂过他的脖颈,睡得倒是依旧平稳,很香。

  令人发痒。

  谢星绫胸膛微微起伏,小心翼翼地抬起发麻的胳膊、想将她推回另一边,哪成想那丫头感到被驱离,反而无意识地将他扒得更紧,勒得人喘不过气。

  他只能宣告放弃。

  ……算了,就让她这么睡吧。

  谢星绫却睡不着了,只能保持着这样尴尬的姿势盯着天花板。

  如果没有意外,大约一整夜就会这样安稳过去。

  只是。

  “哈啊~唔~唔~嗯……”

  当昼夜交替、东方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隔壁传来的怪异动静让男人倏然一僵。

  这旅馆的隔音实在是太差劲,一墙之隔的床和这间房的床似乎是床头对着床头,有陌生的女人低吟和男人激烈的喘息声穿过薄薄楼板,画面如在眼前耳畔般活灵活现。

  谢星绫脸绿了。

  床架碰撞在墙边的砰砰声不小,可想而知隔壁的战斗究竟有多激烈,春光又是何等旖旎。

  隔壁动情时恍若无人,叫得愈响。

  攀在他身上的女孩好似嫌吵,皱紧眉头将被子往脑袋上一蒙,整个人埋进了他怀里。

  女孩柔软身体曲线与他的躯体贴合到几乎无任何缝隙,对于身处这样尴尬境地的正常男人来说着实是莫大折磨。

  被子盖住他的半张脸,男人绝望闭眼。

  ……还不如给他两枪!

  他无可奈何,只能拼命催眠自己将脑中不该出现的旖念丢出去。

  只是,越不想就越在反复回想,他在抗拒中清晰感知出怀里人身形的凹凸起伏和喷洒在他胸前的滚烫呼吸。

  越想推开她,就……越想拥紧她。

  偏偏隔壁战斗越来越激烈,无人阻拦自然叫得越发放肆,伴随着污言秽语,全然不知隔壁房间正有人因此经受着地狱般的精神身体双重折磨。

  谢星绫烦躁得想杀人。

  他有些后悔昨晚做掉那两个小混混太快,应该留一个撒气来着——

  “喂。”

  胡思乱想着,怀里忽然响起女孩沙哑的嗓音。

  “……”

  他愣了愣,低头。

  便见女孩顶着睡得毛茸茸的乱发从羽绒被里探出头来,明亮的眸与他静静对视。

  那双黑眸生得很好看,大而圆的瞳孔沉得看不见底,离得越近,就越觉得要坠进去,有似乎能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

  他看得微微入了迷,都没听清她刚刚在对自己说什么。

  “谢星绫,我在跟你讲话。”

  江黛磨牙。

  谢星绫一怔,“……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说——”

  女孩缓缓凑近他耳畔,以气声闷笑,“——小小谢,硌到我了。”

  轰——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某人猛然推开她冲进浴室。

  落荒而逃。

  花洒水流轰鸣声中,江黛捶着床笑得花枝乱颤。

  隔壁战声仍未歇。

  “小点声,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忍着笑意,她不客气地猛叩几下墙板,用流利的当地话呵斥。

  对面立马安静了。

  而江黛他们房间另一侧的房间同时响起应和声,“老子也受够了!”

  显然,不堪糟糕隔音其扰的远不止她与谢星绫二人……

  ~

  天际蒙蒙亮。

  旅馆后院是琼的精致小厨房,连接着一片盎然盛开的花园,满鼻芬芳。

  时间太早还没有其他客人过来,江黛和谢星绫在这里喝到了让维克托再三夸奖推荐的番茄汤。

  入口酸甜,回味鲜味浓郁,果然很不错。

  “江,你们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琼带着慈祥的笑意看她。

  这丫头,看上去比自己的孙女还要小呢。

  江黛瞄了眼闷头喝汤的谢星绫。

  自己睡得很好,不过某些人嘛……要不是她死命催促,某人非把自己关浴室一整天。

  “很好,琼,我可以再来一碗吗?”

  朝着空碗,江黛笑吟吟地抬手。

  “当然!你喜欢就好!”

  琼欢喜地去为她盛汤。

  江黛打量着琼精心布置的小院,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花花草草茂盛的爬满院墙,一辆明显许久没人骑的纯黑色带斗机车就倚在墙边,不过看得出来有人维护,座椅被擦拭得很干净。

  等到琼为她盛来番茄汤,她就边喝边指着机车询问,“琼,那是你的车吗?”

  “那个啊。”

  琼顺势看去,神色顿时变得温柔缅怀,“那是我孙女曼妮最喜欢的车子,几年前她跟着父母一起离开不夜城,这辆车也就留在了这里,再也没人骑过。”

  每当她想念曼妮,就会去细细擦拭这辆机车,或许哪天曼妮会来看她,还会再骑呢?

  “你的家人都离开不夜城了吗?琼,那你为什么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

  江黛好奇。

  “可不要小瞧老人啊,孩子,”琼拐杖骄傲地敲了敲地面,“我拒绝当然是因为我有自己的事业要做!要不是手头拮据,我还打算在死之前继续扩大店面呢!”

  说到自己的心血旅馆,老人迟暮的脸上绽放出光彩与活力,她不惧说起自己的年纪也不忌说起生死,苍老眼里燃起烈火般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