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乖巧的像学生-《重生刘辩,掌汉末英豪》

  荀彧收起书信,眉头挤成川字。

  “诸公应该知道,最近朝廷中不少大臣,结党营私的事吧?”

  他们哪能不清楚?

  不过这事想要解决倒也不难,朝廷拜袁隗为太傅,再提拔一批老臣,风声能立马平息。

  对大汉来说,也是最稳妥的做法。

  但谁知,接下来荀彧语出惊人:

  “陛下让我们抓。”

  大伙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滚圆:“什么!?”

  “天子让抓。”荀彧再次重复。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后,朱儁率先开口,他望着丁原:

  “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要是其他郡县出现造反,还得中侯去平乱。”

  “也好。”

  “好什么好?这就是胡闹!”

  王允突然跳起来:“要是抓了,朝野哗然,天下士子都会和朝廷离心离德,不可不可,老夫绝不同意!”

  荀彧早有预料,望向卢植,恭敬的询问道:

  “大司农什么意思?”

  卢植揣着手,不假思索的说:

  “我管钱粮,不管其他,不过硬要老夫说的话,早该处理了,还用拖到现在。”

  荀彧点头,接着望向杨彪。

  王允开始插嘴:“太尉可要着重考虑,此乃影响国家命脉的大事!”

  杨彪皱着眉头,再三思索,开口道:

  “我奉天子诏令。”

  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

  现场唯一没说话的就是袁绍,或者说,自打进门起,他就一直沉默着。

  众人都望向了他,袁绍缓缓才回神,面色平静的可怕。

  要知道,他袁家在其中,可是牵扯颇深。

  “抓。”

  冷淡的一个字,却让所有人心惊。

  这是个狠人啊。

  连自家都不顾了?

  “你们怎么跟天子一起胡闹啊,不行不行,不能动,老夫要给天子上书!”

  王允气坏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这一抓要出大问题的。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了,王允要出这个头就让他出呗,也没什么好劝的。

  荀彧将所有人的表情,全是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后,用最冷静的话道:

  “诸公都说完了,那到在下了,尚书台的意思很简单,诸公有上书天子的权利,但在下要开始拟诏了。”

  “你……”王允瞪着他,这摆明了针对他?甚至是不把他这个太师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对荀彧的印象虽然有了不小的改观,知道此人能力出众,但也仅仅如此。

  不过是一个小辈罢了。

  “老夫再强调一遍,尚书台不能动!人也不能抓!”

  “那就请太师恕我今日逾越,诸公,我欲如此拟诏:由执金吾丁原负责抓人,北军中候朱儁的三大营戒备,以防动乱,太尉负责指挥行动,如何?”

  丁原拱手:“我即刻点兵。”

  朱儁点点头,淡声道:“北军自打陛下出征起,也做好了随时再出征的准备。”

  “我愿担此重任。”杨彪也没拒绝。

  王允彻底怒了,噌的一下站起,连朱儁瞪他都瞪不回去。

  “汝等胡作非为,简直就是乱政!”

  “还有你!”

  王允指着荀彧的鼻子骂道:

  “老夫要上书天子治你的罪!”

  荀彧抿着嘴没说话。

  “哼!”

  王允一挥绣,风风火火的出门。

  朱儁无语:“这老东西今天抽什么风。”

  丁原更关心荀彧的心情,安慰道:

  “太师也是一时之怒,想来天子也不会生你的气。”

  话虽这么说,但历朝历代,如果有人被太师盯上一直谏的话,就算是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

  荀彧笑了笑,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反而还冲丁原道谢,看的众人直摇头。

  这单纯孩子。

  ……

  焦城,庆功宴召开。

  然而,却开的极为特殊。

  众将士三五成群,笑呵呵的来到宴会现场,却见到上方的天子早已等候多时。

  众将连忙行礼。

  “参见陛下。”

  “都入席吧。”

  刘辩的声音平静的可怕,众将士都察觉到了不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曹仁还笑嘻嘻的拉着曹操去看那热腾腾的烤乳猪,曹操面带杀意的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就垮下了脸。

  一个个心惊胆战的回到席位坐好,乖巧的跟学生一样。

  这庆功宴的现场,居然没人敢说话。

  首位的刘辩,目光在众将士的脸上一一扫过。

  诸将脸上,有疲倦,有欣喜,有茫然,有不知所措,各种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刘辩紧绷的脸缓和不少,有这样一群将士在,他就是将天下杀的人头滚滚又能如何?

  “荀攸。”

  “臣在。”

  “念赏。”

  “喏。”

  荀攸拉开早已准备好的中旨,开始念着封赏。

  都是物质性的奖励,刘辩也很大气,一口气拿出了两千万钱,以及各种金银财宝做犒赏。

  当然,将士们回京以后,尚书台及光禄勋还会对他们的军功进行册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众将士一一谢恩,依旧不敢说话。

  少数聪明的,开始猜测天子用意。

  天子应该是高兴的,不然怎么会又是开庆功宴,又是赏他们物质奖励?

  可问题是……这现场的气氛,也太奇怪了。

  赏的差不多了,刘辩主动询问道:

  “诸将这一路,寒冷否?帐下士卒,可有冻伤?”

  将士们犹豫着,曹操站出来,躬身道:

  “陛下,将军们常习武,不太碍事,但不少人略感有恙,普通甲士则多有寒瘃,其中,以河南尹刘备的人马最为严重,他帐下累计冻伤四十余人,冻死两人,若是大雪一下,怕是……”

  曹操没再说下去。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雪一旦下来,每天各个营都得往外拉几具尸体。

  至于冻伤的那就更是不计其数,诚然,军队不缺柴火,实在不行组织一批人去砍一些回来。

  但问题是,将士们难道天天窝在营帐里烤火?

  而且那甲胄穿在身上,就跟冰块一样寒冷。

  运动要是过了量,不小心出了汗,那完蛋,被布料隔开的地方没事,但皮肤碰上去,可就沾在了一起。

  每到冬天就是将领们最担心的时候,既要规划训练量任务量,还得天天祈祷千万别起战事。

  一起体恤士卒的将领,都不忍去看那一具具拉出来的尸体。

  战死沙场那是荣誉,被冻死叫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