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鬼门关(3)-《狂枭:地府无渡》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混合的味道,浓稠的几乎能够堵住喉咙。

  在进入的刹那,

  周渡的眉头也是微微皱了一皱,

  显然对于这等封闭聚集而起的味道有些不太适应。

  昏暗的厂房之中只有一盏垂死的工业射灯悬在头顶,钨丝苟延残喘,发出嘶嘶地濒死哀鸣。

  投下微弱,昏黄,不断摇曳地光晕。

  光晕之下,是成批成批气息冷血冰冷的身影,

  不过与守护在外面的阴兵们不同,

  在他们所认定的家里,

  他们并没有穿着遮盖身躯,面庞的黑袍和面具,

  有的人正在吃饭,有的人正在放空,也有的人正在折磨着自己手中的猎物。

  厂房打开的瞬间,

  一群又一群扭曲的眸子齐刷刷射来,

  而他们下意识地举动,竟然全部都是拿起武器准备出手,

  可在看到周渡的面庞之后,所有人都是停下了动作。

  齐刷刷嘶哑而出:“渡哥!”

  “你们忙你们的。”周渡摆了摆手,

  目光转到场地的正中央,

  那里正有两个身着行刑服的身影,

  这两个家伙他认识,

  正是跟随自己从死监走出,最早加入铁面司的十二阴差之二,

  三和五!

  此刻的他们正全神贯注,

  正细致的调试着面前一台巨大钢铁造物侧面的压力调节阀,

  那是液压机。

  而在液压机的平台上,已经沾满了被压碎的骨头和血肉,粘稠到就好若一滩滩烂泥。

  在平台几步远的地方,蜷缩着一个极其瘦弱的年轻男人,

  周渡并不清楚这家伙是谁,

  但能被关押在这里,必然是在铁面司的心中被打上了罪犯的标签。

  他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住,脸上布满一条又一条细微的刀口,

  两只眼睛空洞的大睁着,瞳孔深处是彻底熄灭的死灰。

  铁面司的恐怖....早已让他的心态从无边的恐惧转变为了如今的麻木。

  “渡哥,这是我们的全新创意,比单纯的用刀肢解来的更轻松,也更痛苦。”

  三统领在调试好后,扭头冲着周渡咧起一抹狰狞扭曲的微笑,

  随着周渡的点头,

  五统领当即来到年轻男人身前,

  他微微弯下腰,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日常聊天的平缓:

  “别怕。”

  他的语调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安抚,

  “只是把多余的地方去掉,你太吵了,太占地方了。一点....小小的整理。”

  地上麻木的男人猛地一颤,

  他的牙已经全都没了,舌头也被剪断了半截。

  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嘶吼。

  那声音破碎,绝望,带着动物临死前最原始的恐惧。

  死亡带来的恐惧冲碎了麻木,

  他疯狂的扭动着,不断用脑袋撞击地面。

  这不是磕头,这是想自杀。

  五统领不发一言,手势摆动之间,

  随着三统领的操作,

  悬在半空的钢爪,在液压驱动下,带着令人窒息的缓慢,开始向下移动。

  冰冷的金属触感猛地箍住了男人细瘦的手腕和脚踝,

  钢爪嵌入皮肉,夹板死死扣住骨节。

  “唔!呃!!”男人瞬间爆发出凄厉刀变调的嘶鸣,

  整个身体像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剧烈的向上反弓起来,

  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暴突而出。

  三统领看也不看那挣扎,又或者说....全场的阴兵阴差都没人把这残忍的一幕当回事。

  随着三统领手指的扭动,

  压力调节阀从0开始慢慢上涨,

  咔哒!

  头顶那两根粗壮的液压杆,发出了一声悠长而痛苦的金属呻吟,

  它们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缓慢,坚定不移的向下压来,

  钢爪链接的部分,男人那薄薄皮肉包裹下的腕骨和踝骨,

  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挤压声。

  压力还在持续,稳定的增加。

  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只是专心的欣赏着这一全新的折磨方式。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脆响,在液压杆的压力和男人压抑不住的窒息呜咽中突兀炸开,

  声音来自男人左侧胸腔下方,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血肉之躯无法承受的,令人骨髓发冷的钝感。

  三统领扭动旋钮的手中微微顿了一下,

  他侧过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受刑者的身体上,

  那瘦弱的胸膛在巨大的碾压下,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凹陷和扭曲。

  液压还在继续,骨骼碎裂的闷响不断传荡,

  男人那本就瘦弱的躯体,在那缓慢而又无法抗衡的压力之下,不断扁平,

  骨骼碎裂只是开始,

  体内包裹的血肉,随着男人身体的炸开不断喷溅而出。

  所有观摩着这场艺术盛会的人们嘴上,都是咧起一抹近乎满足的弧度。

  好似这等残忍扭曲的画面,就是他们的下饭节目一般。

  三统领目睹着近在咫尺的一切,目光重新落回稳定爬升的压力指针上。

  然后....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好似是为了助兴,

  不成调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流淌出来,

  沙哑,走调,含混不清,像破旧风箱的喘息,又像某种遗忘在岁月深处的,诡异的童谣摇篮曲。

  “小乖乖....快睡觉....月亮....爬树梢.....”

  破碎的词句在机器的轰鸣和金属的呻吟中断断续续的飘荡。

  在这样毛骨悚然的‘背景音’中,他沾满血污的手指,

  再次极其稳定的拨动。

  轰!

  咔嚓——!

  刺耳的尖叫声只响了最后一下,

  男人的身躯彻底被压成了纸片,血水混杂一股难言的恶臭传荡,

  引得周渡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你这歌,从哪学的?”

  三统领扭头嘿嘿一笑:

  “怎么样渡哥?

  这是司主给我们表演的时候哼的歌。

  我感觉还挺应景。”

  周渡嘴角抽搐了一下:“下回我在场的时候就别这么哼了,怪瘆人的。”

  “嘿嘿嘿....好的渡哥。”

  “行了,你们继续你们的。

  老五,带我去见我特别交代的那个人。”

  “这边走,渡哥。”

  五统领擦了擦手,

  引领着周渡向着远处角落的阴影迈步,

  穿过一道门,又是打开了一扇直通地下的铁皮,

  步入地下一层,直至远方的尽头,

  再度打开一扇铁皮,来到地下二层。

  与地下一层那关押着一个又一个凄惨俘虏的恐怖不同,

  地下二层更为安静,但也更显得...阴森十足。

  当来到其中一个小房间,

  随着房门的推开,

  一把手术刀,伴随着幽幽而来的危险气息,骤然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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