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苦望-《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一块千钧巨石砸落在战船甲板上,猛烈的冲击震起一阵狂澜,陷落的甲板碎片带着上头混战一片的甲兵一同落入舱底。

  直到黑魔舰队主舰现身战场,才终于让人看清了此番维达进攻而来的军队规模有多庞大。

  即便是在数十里开外的岸港塔上也能远远瞧见那条庞若山岛的维达主舰,朝云的重舰整整比玄鲛大出一圈有余,却在那主舰之前也只是条浮游小鱼,便是载满一船的火桶乘着烈火撞进那蜃楼的底舱也未必能使之重创。

  何况有外围数圈战舰列阵,想要破阵谈何容易?

  “前方是鬼龙舰,不可与之正面相冲!”

  帅舰上一道急钟响彻,其后所随战舰连忙向两旁驶向转避,迎面一道蛟头衔火的船首正赶在这取隙之间啸喷一道火柱。

  慕辞手中舵盘疾转,一道横风满帆,激浪之间船身剧烈摇晃,恰是倾角一避间躲过了火柱。随后脱手的舵盘急旋若飞,船身又是贴水一荡,才终于堪堪回正过来,满船军士皆被晃了个人仰马翻,慕辞亦是取刀钉入木隙方才勉然稳住身形。

  好在鬼龙舰打造工艺比寻常战舰复杂了不知多少,就算是擅造航海战舰的维达也无法取量,是以整支舰队里鬼龙舰远不占十分之一。且鬼龙舰喷发过一次烈火后至少要间隔一炷香的时间方能再次启动。于是慕辞连忙趁此之隙令响战鼓随张翼旗,向群舰下了集攻鬼龙舰的命令。

  船身犹晃之间,一条黑魔快舰以超乎寻常的急速冲起巨浪向着此方帅舰而来,慕辞警神之间尚不及思索反应,手上便已急转了舵盘抢得须臾之间将船身稍转,两条战舰迎首相错,纵是免了拦腰断斩,也还是让船身擦撞狂晃,又激浪翻飞。

  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摩亚达那个疯子!

  慕辞思索如此,果然转头就于水乱间瞧见了那个熟悉的敌影。

  瞧见慕辞,摩亚达张狂一番狂笑,那双森绿的蛇瞳里迸显杀意裂生锐光,便从腰间取下一把弩枪指着慕辞就放了一箭。

  慕辞拉过立杵身旁的陌刀轻易挡去此箭,同时他当然也早就备好了给摩亚达回礼,就在他身旁的弓箭手回之一箭的同时,下方甲板上的弩车也一箭照准了摩亚达的位置。

  弓箭手的射击显然不足惊摩亚达一分,而那后出的一支重箭却在射穿舵轴的同时也惊了他扭身一避。

  虽然慕辞也恨不能尽早宰了这个疯子,但首要之务还是要先破敌之阵局。而只要主舰不倒,这支舰队就无法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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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战况正激,此番维达意在截击朝云东面调战而来的舰队,所幸慕辞对其战策早有预料,这才趁乱横杀一势,虽然仍焦灼着,却至少是避免了屠军之状。

  同此之时月舒与朝云的联军也正在东杞城下急攻进击。

  然而东杞城墙之坚,即便遭受着重械与巨冲的轮番进攻也依然纹丝不动,而维达的铁甲亦在城下列阵顽抗。

  为了抵挡城下攻势,城中的维达守兵竟将城中百姓绑上了城墙,迎于万箭投石之前,每落下一个无辜城民,城上便扬起一阵欢呼。

  眼看着城上百姓嚎泣着哀求的模样,慕柊眉头紧沉,不得已暂缓了令攻之势。

  此战编中士兵也有不少人的家人还在这座城里,若是再这样强攻下去便中了维达的离心之计,故即便他心中多有不甘,也不得不暂且撤退再思良策。

  直到夜幕降临,远出海上作战的舰队才终于披着月色缓缓归来抵岸。

  苦候的这一日间花非若心急如焚,虽是必须强镇着平静稳住营中后局,确保军补足及。

  眼下好不容易盼得了舰队归来,却是放眼一派狼藉,几乎每条战舰都带着伤残而归。接应而来的朝云战舰就目测之数较军报中所呈亦至少折了三成。

  战舰落锚驻稳,伤兵被先送下战舰,营中后勤急忙接应,好在花非若早已预先在营中宽地设下了足多的医帐,全部军医按部就班的指挥收应着。

  花非若放眼群舰中张望,却迟迟不见慕辞出时所乘的那条玄鲛帅舰,一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重舰吃水深,无法近岸而泊,便只能稍远落锚,再由小艇载人而归。花非若便急行到能见那方重舰之列最近的栈桥之端,来回搜看着,而那归泊的全部重舰中却依然不见那条帅舰。

  花非若心顿时凉了半截,却是突突的跳着,几乎要将胸膛冲破。

  “陛下莫急,上将军或许在别的战舰中。”曲安容在旁宽慰了一句,尽管她自己心中也不大有底。

  时间几乎像是冻结了一般,他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小艇抵岸而归,却久久不见他的慕辞。

  阿辞……

  阿辞……

  ……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束手无策的只能默默向上苍祈祷一定要把他的阿辞带回来。

  “陛下快看那边!”

  花非若一惊回神,目光浮错了一阵才终于瞧向了曲安容所指的方向,那边新抵的一条小艇上载着的正是百里允容与慕辞。

  花非若急忙向那边赶去,行至近前便见百里允容与韩尹正架扶着慕辞从小艇登岸。

  慕辞似是受了重伤,身上战甲已卸,隔衣缠伤的纱布已为血色满浸。

  “阿辞!”

  听得熟悉的呼唤,慕辞勉然睁开眼来,吃力的想要站住身子,奈何失血太多,才只堪堪向前了半步便又跌进了花非若怀中。

  “非若……没事……”

  直到将人抱实在怀里,花非若那颗紧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落缓下来,却看着他如此重伤失力的模样又急得几乎想哭。

  “殿下的战船是被摩亚达击毁的,在战场上,摩亚达就一直紧盯着殿下追袭。”

  听罢韩尹所释,花非若又瞧了百里允容一眼,却见他蹙着眉摇了摇头,“维达此番兵力太多,实在无法接近主舰。”

  “诸位都辛苦了,今夜就先休息疗伤。”

  众人将慕辞送入帐中,梁笙入而为之诊疗,花非若守在帐前,一盆盆满浸血色的水盆被端出又取净水而入,帐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是浓得吓人。

  “陛下也先回帐歇会儿吧,有臣在这里守着。”

  花非若叹着摇了摇头,“就算让我现在回帐也不可能睡得着,不如在这等着。你也去看看允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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